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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正室谋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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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城因成为便是沙漠,所以城中的不管是妇孺还是男子,出门都喜用一方纱巾掩住口鼻,时而久之,便形成了女戴面纱,男带面巾的习惯。

    如今秦疏狂也按照晋城女子的装扮,带上了面纱,当然主要是为了遮住这风沙。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本事,便是寸步难行,或是叫人牵肠挂肚,可是此刻秦疏狂没有北堂子画这扇屏风,只能自己为自己遮住这一切的风雨,虽然北堂焰只是七岁,不过他的能力却有不得不叫自己大吃一惊,只是究竟是个孩子,许多事情之上,自己还得帮衬着点。

    身边虽然有弄玉和剑齿保护着,可是她们终究不能一辈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秦疏狂此刻要想的便是如何自我保护。

    学武的话,她这个年纪,显然是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只能借住武器。衡量了许久,只有他们夏家的那种特制的轻弩才合适自己用,所以花费了些时间,终于把图纸弄出来,方交给剑齿,让他负责给自己秘密打造。

    因早上听卫紫衣说今晚萧连城会进城来,想必自己的身份,他已经知晓了,如此自己也不用躲着他,何况算起来,他们曾经也是生死之交。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弄玉放下手里的事情,便起身去开门,一阵西北风随之从门扉里灌了进来,将她两鬓垂下来的发丝卷起,一面习惯性的扬手遮着风,一面请道:“卫统领!”

    卫紫衣进到暖厅里来,撤下自己的面巾,朝案前看着书简的秦疏狂,“夫人,南方的十月十一月的账本都已经拿来了,小主虽然聪明,但是尚且年幼,所以属下觉得夫人还是先阅览一遍。”夫人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哪一个身份,都离不开书香二字,生意的事情她虽然不懂,可是这账本她应该是能看得懂的吧!

    微微的抬起头来,显然有些吃惊,那可是账本,卫紫衣竟然要她看,这是对她的信任么?放下手里的书简,站起身来,一面示意弄玉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卫紫衣接过热茶,谢过了之后,便一口饮尽。却见秦疏狂竟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是严肃的看着他,这叫他有些不自然。“夫人···”

    秦疏狂收回眼神,嘴角浮起,“谢谢你信任我,一会儿拿来吧!”

    “呃····是夫人,那属下先告辞!”卫紫衣听见她的这声谢谢,有些面红耳赤的,连忙逃离下去。

    原来他可是处处刁难这夫人的。

    “夫人看得懂么?”弄玉忍不住问道,这账本可不简单,而且又得重新算一遍,这些事情看夫人就不曾做过,弄玉难免是有些替她担心了。

    摇摇头,“北堂家的账本我是没看过。”但是夏家的她看过,应该是没什么区别吧,何况这里的通用字体统一都是小篆,她还是认得的,而且她好歹是生在盗墓家族的,能不认识几种古体字么?

    “奴婢是担心夫人您累着了!”弄玉把用过的茶杯收起来,一一的放到端盘里头,以便小丫头进来的收拾的时候不必在麻烦。

    不过多时,卫紫衣果然差人把账本送过来了,竟然有一大海口箱子那么多,秦疏狂见此,“原来你主子每月都要看这么多么?”

    卫紫衣回道:“每半月看一次,不过这只是南方的,北方的现在有涑公子帮忙看着,至于东南与西北,还有漕运的账本,过几日之后,应该会送到。”

    秦疏狂下意识的扶着额头,这样的日子,北堂子画究竟是过了多久,这么多的账本,怕是月头送来月尾才能看完,还没休息一日,又有新的账本送来。“行了,你先下去忙吧!”

    卫紫衣见天色暗下来,想容华王也快来了,便先告辞,去北堂焰那般准备。

    自从西莫开始向大燕进军,已经足足一个月有余了,而上京城那边却迟迟不派兵来增援,如今这晋城抵抗着西莫大军的军队,一直是恪守边关的十万军队以及萧连城自己手上的五万,而至于这军粮以及军饷,都是由北堂家暗中支出,也正是这样,秦太后不管不问。

    只是没想到萧连城的声望却一下因此高涨而起,甚至有人在传说,容华王才是大燕国的真命天子。如此的流言蜚语自四方而起,秦太后总算是感觉到了威胁,所以一连发了十几道急召,收回这晋城的镇关将军钟子封手中的十万兵权。

    但这可是兵权,放下去简单,收回来却是难上之难,何况将在外,不受帝命,何况这钟子封对萧家皇室忠心热血,早已经对秦太后执政有万千不满,如今容华王又在边关不顾生死,与十万大军共守晋城,所以眼中如今只有这容华王,自是不曾把那所谓的急召放在眼里。

    只是那晋城的太史大人,却因惧秦家之势,几度想暗害容华王,钟子封知道之后,便一剑将这太史大人斩了,自此之后,晋城子民更是与这容华王一心,又知道容华王身后有着北堂家支撑,所以没有缺粮少银的担忧,众人更是斗志昂扬,与容华王一起共赴战场,誓死守住大燕江山,绝对不能在让出一分国土,成为亡国奴。

    然,秦太后无奈,只得派出了她秦家的将军秦长离。

    且说秦长离,原是镇守边关大一品大将,只是上一次与那西莫的魅王明枼萱对战大败,失去一座城池且不说,单是那无辜枉死的三十万将士,便让大燕人记住了秦家有这么一位‘有出息’的将军。

    对他秦太后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惩罚,只是暂时的削去了他的一品大将封号而已。如今在用,却又是个骠骑将军,手握十五万兵权,专程来接替钟子封。

    原本秦太后是想直接草拟一份圣旨,让他打着剿灭反贼的名号前来,但是那容华王在上京城虽然已经闲置了几年,但是在文武百官中,大家的心里仍旧是默许他的。

    所以,甚是怕逼急了适得其反,那些大臣跳出来拥护容华王,于是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把此刻只听命与容华王的钟子封杀了,削弱了容华王手里势力,到时候在想办法除掉容华王。

    当然,既然所谓的“内乱”开始了,自然没有功夫来抵御外敌,所以自然是向西莫求和,当即将在青秀庵里出家为尼的明阳召回还俗,作为正使出使西莫,而那北堂子殒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明阳为他求得一个副使的机会,一起出使西莫。

    萧连城进城,那钟子封自然是亲自护在左右,在得知那传说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信阳侯如今就在这城中,不禁更是兴奋,只求萧连城带着他一起来见信阳侯。

    所以便换了便装,与萧连城一同前往北堂子画在晋城的宅子。

    开门迎来的正是卫紫衣,看见萧连城身后除了紫烟和玉儿这两姐妹之外,见还有那有过一面之缘的镇关将军钟子封,当即将他们领进大厅。

    钟子封十分的兴奋,话难免就多了些,这一进了厅,便连忙朝卫紫衣问道:“卫统领,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来?”

    卫紫衣回道:“今日恐怕要叫钟将军失望了。”

    “呃?”钟子封闻言,脸上果然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萧连城闻言,面也微露诧色,抬起头了淡淡的看了卫紫衣一眼,难道北堂子画根本还没来,那今早怎么又回了自己的帖子呢?

    只听卫紫衣道:“我家主子如今在北方,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不过王爷不必担心,一切不变,只是这里的执事主子换成了小主。”

    “焰~”萧连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北堂焰不是在君月绝等人的手里么?怎么会?当即不露声色的掩饰好自己的心中的情绪,站起身来,“哦,焰也来了,这小子,本王也许久不曾见他了。”

    其实,他跟着北堂焰没有那么熟,只是北堂子画他的还是相信的,虽然此刻管事的是个小鬼头,不过身边的护法应该是少不了的,所以自己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乱子。

    卫紫衣点头退下,不过是片刻,便进他随着北堂焰进到厅里来。

    钟子封见着那来人,个头才到自己的腰间,自然是少不了惊异,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稳稳朝厅里走来的白衣小少年,虽然不容否认,这小子小小年纪,很是有气势,可是他怎么能做主,如今这里可是在打仗,里面可牵连着许多人的性命啊,难以置信的朝萧连城看去,“王爷,这个不会就是······”难道王爷真的要跟着小子商量么?

    “焰见过王爷!”拱手行礼,不尊不卑,随之撩袍坐到容华王身边的另外一个主位上,态度一丝不苟。

    萧连城笑颜点头,算是与他打过招呼,“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修长的手指拾起茶盖,肤色并未因这晋城的风沙而变,依旧犹如瓷玉一般光滑洁白。

    北堂焰向来是沉默寡言,不开口则以,开口自然是一鸣惊人,只道:“方才嗅探来禀报,秦长离带着十万大军,正往边关来,如今已经到了益州。”

    “啊?”钟子封闻言,忍不住一惊,站起身来,这样的大事自己怎么不曾听到半分的消息。不过吃惊的同时,也第一次明白,为何不止是大燕那些有权势的死命想与信阳侯结交,连同西莫的魅王也用尽了各种手段想把信阳侯收服与手下。

    他手中的财力切不论,但是他这嗅探探到的情报速度,就叫他望尘莫及。

    北堂焰的眼神,随着这钟子封的突然惊起,而落到他的身上,不过也是那么一眼,便收回来。

    萧连城这才介绍道:“这位便是镇关将军钟子封钟将军!”

    眼神重新落到他的身上,“哦,不过他的位置估计做不久了。”

    钟子封见着北堂焰的态度,才是个小小的奶娃,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性格向来火爆的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长离正是来接替他的,而且秦太后打算与西莫求和,明阳公主为正使出使西莫,如今身为礼部员外郎的北堂焰子殒为副使,他们不过是落了秦长离三十里而已,恐怕现在已经到了秦长离的前面。”北堂焰说道。

    抚着茶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萧连城的脸上,微扬起一抹苦笑,口中却是难掩那落寞之色,“太后这是把本王当作了内乱,要与外敌联合除去本王么?”

    钟子封那里已经跳起来了,“王爷不必担心,这大燕是萧家的,我们这些将士也的命也是王爷的,秦家的狗贼若是敢来一个,本将军便杀他一个,来一双,本将军就杀一双。”

    北堂焰不语,而是侧目看着萧连城。

    “怎么了?难道你已有什么好的计策了么?”萧连城被他这么一看,收起脸上那本不该有的落寞之色。

    却只听北堂焰撇嘴道:“不要指望我一个孩子。”

    “扑哧~”萧连城忍不住笑出声来,随之指着他笑道:“我以为你不知道你是个孩子呢!”

    北堂焰拾起桌上盛放着的点心,拿起一个便往口里咬,不在说话。

    钟子封见此,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原来还以为有信阳侯在,那么就不必这么担心了,可是却不想,信阳侯竟然不出面,而是派了一个小孩子来,难道信阳侯心思有所动摇,不在助王爷了么?想到此,一脸担心的朝萧连城看去。

    萧连城虽然不知道北堂子画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来不了晋城,但是他能把他唯一的儿子留在晋城,就说明对自己还是犹如以前的。面拂过微笑,以安抚那钟子封的怀疑。

    北堂焰吃完了一块糕点,接过婢女手中的帕子,擦干净了手,方站起身来,朝萧连城道:“父亲让我带来了一件东西,请王爷随我到书房去取。”

    萧连城闻言,自然是点头,“好啊!”一面示意钟子封坐下,“麻烦钟将军在这里稍等片刻。”

    钟子封虽然不放心,毕竟他此刻有些怀疑信阳侯是不是有了二心,但是此刻王爷已经叫他留下来等他了,他也不能公然的违抗王爷的命令,非要跟着去,那样反而叫这个奶娃生疑。所以便是心中有千般的不愿,也只好抱拳行礼应道:“末将遵命!”

    因一路顺着屋檐下的回廊,三转四折,穿过了两三个小合院,便到了书房门口。北堂焰率先推门进去,方请萧连城进去。

    卫紫衣等人则留在了门口,玉儿和紫烟见此,便也止步,一起留在了外面。

    萧连城进到这书房,便问道:“你父亲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暂时失踪了,一直有人在暗中寻找。”北堂焰简便的说道,一面走到那层层书架之后,将墙上的画卷摘下,但见那里竟然是一道门。

    萧连城一面随着他走过,一面满脸吃惊,“失踪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重重的打击。但是见北堂焰一个孩子都表现得那么冷静沉着,他也只好按耐住自己不安的心情,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北堂焰回到,一面将房门打开。

    “长话短说。”萧连城能不着急么?事关生死!让一时间看着那门里走进来的女人,顿时傻了眼睛,朝北堂焰问道:“她怎么在这里?”难道这个女人与焰一起从君月绝的手里逃出来了么?

    “王爷这是什么表情?”秦疏狂见着萧连城的这表情,忍不住打趣问道,他那下巴,有惊得要掉下了的趋势。

    “她现在我娘,如今她是北堂家的主母,大小事情,但凡须得经过她的首肯!”北堂焰果然是长话短说。

    萧连城抓着头,一把将北堂焰扯到自己的面前,“她是秦家的人,秦家的人!”虽然知道北堂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娶这秦疏狂,但是最终也只是定亲了而已,他们又还没成亲。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女人到底给北堂焰灌了什么**术,他竟然把她当作他的娘,还当作北堂家的主母,而且万事害还须得有她的首肯,这不是变相的说,如今他要依靠秦家来帮自己?

    “王爷不必激动,放心,我是身在秦营身在北堂。”话说秦疏狂还没有见萧连城如此失态过,实在是忍不住的笑道,一面从他手里牵过北堂焰,母子俩慢条斯理的往那堆满了书卷的长安走去,一起坐到那蒲团上。

    萧连城吸吸气,随着他们二人的脚步,绕过这层层书架,走到前面书房堂中央,却见二人安然的坐在长案边。

    还未曾开口,秦疏狂便道:“王爷先坐下,如今子画不在,焰儿代他掌管北堂家,我作为人母,总不能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些与他年纪不和谱的事儿心力交,所以,秦长离的事情你占时交给我来处理。”虽然离了秦家,可是嘛,这姑姑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是改变不了的。

    “你打算怎么样?”实话说,萧连城觉得自己此刻经历的就是一场闹剧,不过还是忍耐住性子坐下来,问道。

    秦疏狂抬起眼眸,看着他,“你相信我么?若是不相信,我绝对不多管闲事。”她此刻的动力是帮助焰儿,完成北堂子画的愿望。

    “这个,本王还是真是找不到相信你的理由。”萧连城倒是实在,直言不讳。

    笑颜以对,“这大燕江山本就是你们萧家的,如今若在任是秦家糟蹋,他日大燕定被西莫所破。”说到此处,看了身前的北堂焰一眼,“北堂家被世人看重,除了他的财力之外,还有就是信阳侯这个爵位,若是他日没了大燕,世人在看北堂家,岂会有现在的尊重,在怎么的有财势,那都是一个亡国奴。”商者最贱,若无信阳侯的爵位,他日在成了亡国奴,这日子,想想也是十分的憔悴啊!

    萧连城听得她的这番话,面露惊色,但也随之垂眸掩饰住,“你的这个理由确实很有说服力,但你是秦家人,为何处处以北堂家为重?竟然还想要覆灭自己的家族。”

    秦疏狂淡淡一笑,“因为我是北堂家的人,一直都是。”微微仰首,眸子看着那头顶房梁上悬挂着的华灯,“因为我忘不掉他对我的好,也忘不掉秦太后与平阳对我所做的一切。不完成他的愿望,他日在逢我怎见他?不覆灭秦家,我心怎能平?”

    萧连城面露疑惑,这话他一句也听不懂,突然秦疏狂突然唤了他的名讳,“连城,自从清湖上第一次相遇,在到皇陵里发生的一切,我们算来也算是共经过生死的,难道这些,还不足以取得你的信任么?”

    指尖有些不受控制的兴奋跳动起来,萧连城眼里的深幽有些叫人觉得惧怕,阔步走到案前,弯下腰隔着那一方长安,紧紧的箍住秦疏狂的肩膀,“你是谁?”

    “我是北堂家的女主人!”秦疏狂仰头迎上他的眼神,嫣唇微动,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萧连城突然笑起来,从他脸上的笑容绝对能看出此刻他的兴奋与激动,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笑声,这又显得有些诡异。

    放开秦疏狂的手,冷静了片刻,才吐了一口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命运!”秦疏狂淡淡的回道,“现在,你可信我?”

    “信!”他如何不信,自从第一次在清湖上相见,他就及其的信任她,如今岂会有不相信之理。

    只是,此刻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把胸腔里这股兴奋愉悦的激动按耐下来,天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想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半点伤害也不要让她受到,可是,她的那一句“我是北堂家的女主人”却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朋友之妻不可欺。

    而且,此刻北堂子画又失踪,所以他若是那样做了,那么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接下来,秦疏狂与北堂焰把北堂子画的事情大致的与他说了,这其中秦疏狂自然是把她身后那刺青的事情隐瞒下去了,想必萧云峥那种少言寡语的人,也不会说出去的吧!

    话完,书房里一片沉寂,屋外那呼啸的风声由此变得更加的大声。

    再过几日便是年关了,只是这晋城却无飞雪,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过年的气氛,北堂焰吩咐人下去,送了些年货到军营之中,便也开始在这边关过自己第一次离家的年。

    虽然无雪,不过天气却是越发的冷得厉害,树上也都结了冰渣,所以秦疏狂也穿上了氅子,整日的坐在屋子里翻着账本打发日子。

    “按照先前的他们的形成来算,估计到正月十五,他们便到了,不知道娘有什么打算?”北堂焰问的自然是秦疏狂想如何对付那位二叔。

    “待他们进城在说吧,倒是那秦长离,他手里到底有十万精兵,我得想法子把他困在绛州才是。”秦疏狂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总算是把南方两月的账本看完了,接下来该是哪里?

    不过这样的日子虽然劳累,不过却充实得很,如此自己到没在去想北堂子画的事情。

    “娘的意思是想要去绛州么?”想把秦长离留在绛州,那么娘岂不是要去绛州。

    “那是自然,不过你放心,我身边到底有弄玉和剑齿,他们的武功也不低。”秦疏狂应道,一面让他不必担心。

    北堂焰怎么能不担心,“只有弄玉姑姑和剑齿叔叔,是不是太少了,如今您可是咱们北堂家的主母啊。”虽然这身份还隐瞒着,不过但凡北堂家的侍卫都知晓了,自己是不是该派些人暗中保护娘亲呢?

    闻言,摸了一下他的头,“你当我是去做什么,大张旗鼓的,何况人多未必好办事!”

    “哦。”北堂焰应道,但是心里已经打定注意,让侍卫暗中保护,如今他可是不想在失去娘亲,何况妹妹都还没见到娘呢!

    “在说还早着呢,倒是你父亲的事情,不知道能瞒着多久。”秦疏狂叹了一口气,又为这事情担忧起来。毕竟这是一家之主,若是叫人知道他失踪,那北堂家定然会地动山摇的。

    却见北堂焰丝毫不担心,“娘不必担心,父亲向来一直都是几个月甚至半年都不会给任何人消息,如今他不过是失踪了一两个月,大家还怀疑不了的,何况就算是半年之后父亲还没有音信,那也不用担心什么,都到那个时候了,我对北堂家一切已经熟悉来了,又有娘暗里相助,定然能稳住一切的。”

    “话是这样,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还是忍不住吁长叹短的。

    “夫人,小主,王爷来了。”弄玉推门进来,掀起那厚厚的骆驼毯子,进到暖阁里来禀报道。

    “他来做什么?”北堂焰有些不悦的问道,明显的不欢迎。

    自从这萧连城知道秦疏狂的身份之后,便经常来这宅子,不知道的人都只当王爷到底是个风流人物,在边关也养起来宠姬。

    这些流言蜚语,北堂焰正是听说了,才会如此的不悦。

    “这个,奴婢怎么知道。”弄玉晓得北堂焰不喜欢那萧连城经常来,但是听到他这吃醋的话,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反驳道。

    北堂焰站起身来,朝秦疏狂道:“娘,你不要出来,我去会他,就说你休息了。”

    “好啊!”秦疏狂点点头,正好她在里捂得暖烘烘的,也不想出去。不过这儿子还真是小气,想来若是北堂子画在,他应该不会这般吧!

    弄玉送着北堂焰出去,片刻便进来,“小主可真是越来越管事了,今日王爷应该又要吃瘪了吧!”

    “那也是活该,他如今生为将领,却不在军营里,反而是一日一日的往城里跑,这般下去,还不知道那些将士要如何看他。”一面说着,一面掩着唇打起哈欠来。

    “夫人累了就休息吧,奴婢去把香点上。”弄玉见此,想她昨晚看那账本到三更,因怕今日小主在送往军营的年货上出错,所以又起了个大早,如今账本看完了,也该休息了。

    确实是困了,“嗯,你把香点上,也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奴婢练武之人,三天不睡也没什么事情,夫人不必管奴婢!”弄玉说着,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香来点上。

    大厅之中,颇有些拔剑张弩的气氛。厅中的侍卫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候着,只希望一会儿王也能向是往常一样,不要与小主计较。不过这王爷也真是的,不能因为主子暂时不在,他就常常的以照顾小主的为借口,借机接近夫人。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人站在大厅里,“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来一趟就行了,不用这么勤,事事自己来。”一开口,就带着火药气味。

    “年关将至,两军休战十日,我当然不用留在军营里了。”直接忽视着孩子的火药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对着自己。萧连城自顾的坐下身来,烹茶就喝。他还打算过了年在出城呢!

    “身为将军,竟然私自擅离军营,王爷这是在给将士们做示范么?让他们一夜都各自散了,回家过年!”北堂焰见萧连城竟然如此悠闲自如的模样,感情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见,而且还把这里当作他自己的家了。

    北堂焰能说出这番话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拼了拼眉头,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焰,你又弄错了,本王不是什么将军,将军是钟子封,本王最多算是军师而已。”说着,竟然一脸委屈道:“都是你们总是误会本王的身份,上京城里才以为本王拥兵自重,想要谋反了。其实啊,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师,连台面都上不得啊!”

    身后的玉儿和紫烟闻言,只觉得主子既然有那个心思,又何必掩饰呢,反而一日一日的找着借口,可是这北堂焰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个吃素的,每一次的话都直击王爷。

    哎,也只有王爷才能如此淡然,还是王爷天生就是欠虐?

    “对了,眼下也快过年了,我就索性的留下来与你们一起过完年在回去。”萧连城说着,笑着起身来,“我还住以前我住的那个院子。”一面领着紫烟和玉儿便自顾走了。

    北堂焰气得捏紧香木桌边缘,“吩咐厨房,饭菜依旧,不许多备!”他是个孩子,所以他这样不算小心眼。

    就不给你饭吃,看你怎么办?“饿死你!”一把放开桌子,疾步匆匆的走出厅。

    厅中的侍卫方叹了一口气,想那王爷也真是的,跟着小主叫什么劲儿啊,一面吩咐了丫头去厨房里知会一声。

    晚饭过了,秦疏狂又开始看今日送来的账本,其实也都没什么大问题。“王爷没回去?”

    “嗯!”弄玉应声道,一面从侧间出来,“夫人,您的水准备好了。”

    放下手里的账本,“哦,你去休息吧,不用来了,我沐浴了就休息。”怎么的还是觉得人不能熬夜,白天睡觉不养人啊。想自己不过是昨晚睡了一下,今日就算是白天睡了午觉也没用。

    “哦,那奴婢先下去了,衣物都放在侧边的榻上。”弄玉闻言,把屋子里的炭盆移到通风之处,又加得旺了些,才出去。

    秦疏狂关上了房门,伸着懒腰,方到侧间里,温热的水汽充满了整个小间,绾起袖子,仍不住拂了一下,只觉得这水温正合适。

    在说弄玉从秦疏狂这里出去,便叫剑齿唤住,“怎么了?”手被对方突如起来的握住,虽然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十分的熟悉了,但是弄玉还是两颊生霞,有些羞涩道:“有人呢!”一面满是紧张的看着远处巡逻路过的侍卫。

    剑齿温柔一笑,将二人的手掩在长袖之中,一起漫步到了花园中。“弄玉,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呃?”突然间叫剑齿莫名其妙的一问,还沉静在小女儿情怀里的弄玉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顿住脚步,看着弄玉,“就是上一任主子。”

    “你怎么忘记了规矩,怎么想起上一个主子的事情来?”弄玉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们俩自从在第一个主子身边伺候,便是一心一意,然后主子去了之后,主子将他们送给了那人,只是那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极为陌生,甚至他们连那人的真面目是什么都不曾见过。

    而不过是几年,这人又把他们送给了现在的主子,然后假死,之后更是与他们划断了关系。

    剑齿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的真实身份有些不简单。”

    “那又怎么样?”弄玉不解他为何如此热衷于此事,此刻他们好好的伺候好现在的主子不就行了么?

    却只听剑齿道:“夫人待我们极好,我们如今是她的奴才,自然不能让她在出事,所以但凡是现在有半点威胁到夫人的事情或是人,我们都要阻止。”

    “这个秦家的长离公子暂时还到不了,倒是那明阳公主与那副使大人,咱们可以先动手。”弄玉说道。

    “不行,你万不要私自动手,先看夫人的意思,他们与夫人虽然有仇,但是现在二人的身份可不如原来那么单纯了。”剑齿摆摆手。

    “话说也是。”弄玉闻言,也道。

    二人沉默了片刻,剑齿突然又道:“那人,也许就是西莫人。”

    “西莫人?”弄玉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觉得是西莫人也不是什么怪事。

    今日在城中之时,却觉得有一个人的背影,及其是熟悉,像是他们的上一个主人,假扮了秦夜阑几年的那个主子,只是待他在回头看之时,却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没在言语,只是觉得有些凉,弄玉肩膀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剑齿只将她挽入怀里。

    风声渐远,却是一波追随着一波,似乎这晋城,从来没有不刮风的时刻。

    房间之中,刚刚沐浴净身,从里间擦着发丝去来,却感觉到对面一双眼睛直直的打量着自己,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朝那双眼睛的主人看去。

    那是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墨发未束,但是却没有让人有半丝凌乱的感觉,反而是觉得飘逸如仙。

    未曾收回眼神,可是所看到的景象却是已经开始模糊,许久之前,也是这么一个场景,她沐浴擦着发,他自顾的进来看着自己。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他此刻该是在哪里?

    宅子的四周都有着暗卫坚守,院子里也时不时的有侍卫巡逻而过,而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能丝毫不费力的到自己的房间中来,而且还不曾惊动任何人,想来非一般寻常之人。

    只是他所来为何?

    擦着发丝,只觉得有些凉凉的,将屏风上的氅子披上,便走到那火盆边坐下来,提起炉子上煨着的铜茶壶,自顾倒了杯茶水,垂头喝起来。

    深暗的眼底终于在看着这女人许久之后,惊起了一丝波澜,她是没有看见他么?起身朝她走进,杳杳便闻到了她身上那静恬的馨香,如丝一般萦绕在鼻端。

    感觉到身后的那道阴影,秦疏狂放下手里的茶盅,“要喝么?”

    “呃?”脸上的表情一怔,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声他这一辈子似乎从为说过的词:“谢谢!”

    然他这是第一次说,秦疏狂却不是第一次听,所以很是平静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深夜到此,总不会是专程来这喝茶的吧!”总算是进入了主题。

    他当然不是来取暖的,如今将至年关,两军休战十日,听闻萧连城在这城中养着宠姬,暗中派人查探了许久,才发现竟然是秦疏狂,与她在这里的还有那北堂家的小鬼。

    他们二人皆在这里,那么君月绝和遥突然断了的信息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这是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也看不住也就罢了,竟然还死在他们的手里。

    不过这个女人,自己原来在秦府看见她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却不想这大燕国但凡是自己觉得算得上对手的男人,一个个的都看上了她。

    他好奇,大燕国比她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眼里为何只有她呢?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得不好奇,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东西,叫他们如此着迷呢?所以,今夜他专程来造访。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失望,她的这份冷静,果然是寻常女人没有的。

    薄唇轻启,眼神犹如携着刀刃一般,直视着她的容颜,“看你!”

    心微微一震,斜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他是那样稀松平常的说出这话来,但是却没有给自己一丝被轻薄的感觉。脸上仍旧是那清淡的笑容,原本要捧给他的茶水突然收回,反而抬起柔臂,指向门扉,“那么看完了,请走好!”

    “哈哈哈·····”男子仰头一阵轻笑,“不错,有意思!”

    他后面的这话有些激怒了秦疏狂,她又不是猴子,却敢把有意思几个字来形容他对她的感受,倏然站起身来,对方见此,却挑眉问道:“怎么?这你就沉不住气了?”

    “对你我为何要客气?”秦疏狂反问。

    “方才不是一直好好的么?”男子问,眼神依旧未曾离开她的,像是在细细的琢磨着什么。

    “方才那是心情不错,这会儿困了,还请走好!”秦疏狂直言说着,便往妆台前走去,拿起梳子,梳理起已经半干的发丝。从镜子里看着那张脸,却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待她仔细的看,却又是第一次见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秦疏狂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和这人,好像见过。

    静静的看着她温雅的动作,心里有些怀疑,难道她已经被认出来了么?若不然北堂家为何如此护她,尤其是北堂子画,竟然在朝堂是那样直接的动作。

    还有萧连城,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与那夏楚楚也是十分的交好,而这秦疏狂对他却是及其陌生的。可是这些人是怎么发现,她不是原来那个秦疏狂?

    回头看着这男子,“你还不走么?还是根本不曾把外面的暗卫看在眼里,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其实,她的心里是畏惧这个男人的,不管从哪里来说,他都绝非一般的毛贼,今日来,也非看自己那么简单,只是他究竟是谁?XZ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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