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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正室谋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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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走了,如来的时候那般,走得无声无息,但是秦疏狂总是觉得那人眼熟了,当即只在心中仔细的想。

    不对,不是他眼熟,而是那双眼睛太眼熟了。是他?

    秦疏狂吓了一跳,可是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一夜无眠,总算是等到了次日,秦疏狂便将剑齿唤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么?”剑齿见她脸色有些不大好,有点担心的问道。

    秦疏狂一脸难以从她脸上见到的严肃,看着剑齿,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剑齿,我想问问有关你们上一任主子的事情。”又知他们的规矩,侍新主,忘旧主之约。便又道:“若是为难,就罢了。”

    剑齿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要告诉她,只是昨日在城里看见那人的背影之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的,此刻见秦疏就行狂突然提起,难免是觉得巧合了,难道夫人也发现了什么?“夫人怎么突然问起?”

    秦疏狂倒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一来是自己到底是有些担心,毕竟那人给自己一些神出鬼没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目的,“昨夜有人突然到我这里,他的眼睛,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秦夜阑!”

    心里一怔,剑齿此刻更加的确定,昨日自己看到的那个背影,定然是他,一时间着急起来,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怎么突然靠近夫人,“夫人确定么?”

    点点头,“你实话告诉我,当初入验的那个是秦夜阑么?”秦疏狂只觉得,秦夜阑既然都能用术数让她附身成为秦疏狂,而且在秦家阴森的荒院里,能生存这么多年,身边又有剑齿和弄玉二人,继续活下去,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剑齿心中有些纠结,上一任主子的事情他们本该随着换新主就该让它尘封的,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很是不安宁,有些担心他会反悔来把夫人的命拿走。

    这些日子,他们经历了许多,夫人好不容易与自己的孩子团聚,此刻母子俩苦苦支撑这个大家,而且信阳侯也因为夫人而失踪,这中间的情意,他不能见而不视,他也是有心的人,也有所爱的人,他懂得这其中的滋味,所以他有些动摇了,还是开口道:“夫人,我们的第一任主子,早在几年前的大火之后,就已经去了。”

    “什么?那,那个又是谁,究竟有几个秦夜阑?”秦夜阑若是早年便已经死了的话,那么在秦家的那个男人又是谁?难道昨晚真的是他么?满目期待的看着剑齿,只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剑齿叹了一口气,方道:“在秦家,大公子的事情一直不得外人所知,大家只认为大公子是因为在外染了风寒,在加上积劳成疾,最后卧病在床。”

    秦疏狂静静的看着他,心中虽然是万千的疑问,但是却不敢打断他。

    剑齿也继续说道:“当初大公子西巡结识的那个女子,实则是个西莫女子,但是她为了大公子抛去了所有,甚至为了救大公子废去了一身的武功,大公子便在绛州两位老人的见证下,私自娶了她,不想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大公子就接到了圣旨,召他回京,他们当时已经是夫妻,大公子想正好带着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却不想这一进上京城,大公子便被召进了宫里,原来秦太后和相爷已经听说了他们的事情,但是秦太后当时的意思是要大公子娶了明阳公主,以让明阳公主能留在上京城,但是知道她的存在,便趁着大公子在宫里的时候,灌了她的毒液。”

    似乎又看见了当时的场景,剑齿的手下意识捏得紧紧的。“可怜她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也一并的死了,大公子回来,悲痛欲绝,只是却不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报仇,所以大公子便抱着她纵火自尽。没想到那夜却突然下了一阵大雨,只是火尽之时,大公子脸已经毁了,腿也已经断了,秦家知道之后,连大夫都不曾请一个,任由公子躺着床榻上。”

    “你是那时才学的医术?”秦疏狂想到坚持的医术,所以突然问道。

    剑齿点头又道,“过了几日,有一夜突然来了一个男子,那夜大公子将我们二人送给他,从此将他当作主子,也是在那一日,大公子去了,那男子便伪装成他,继续在秦家待下去,只是他一年其实也就来秦家两三次而已。”

    “他的身份是什么?你们可曾知道?”秦疏狂没想到,秦夜阑比自己想象里的还要可怜许多。

    剑齿摇摇头,“这个属下并不知道,但是大夫人的身份,其实是西莫的常云公主,所以属下猜测,那个人身份应该不低。”

    “啊?”不得不吃惊,肃然站起身来,这么说来的话,秦太后他们毒杀了西莫的常云公主。那常云公主突然失踪,然后又这么死了,西莫难道就没有任何反应么?不对,秦疏狂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西莫与大燕之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剑齿有些不解的看着秦疏狂,她怎么会不知道?“也是三年前。”

    “呃!”这时间上也不对啊,若是西莫真的想以公主之死为借口开战,那也不会晚这么久啊?“你先下去吧,方才我与你说的事情,万不要叫旁人知道,尤其是焰儿。”她可不想焰儿为她担忧。

    “属下明白。”剑齿应道,一面退下去。

    秦疏狂脑子里一片凌乱,看来秦家真的叫人很头痛。

    在过半个月的功夫,明阳就要来了,如此的话,自己到不用动手,当初秦夜阑夫妻的死,与明阳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只是如今她来了,就让人好生招待着,让她去西莫与那魅王会会面,看看那魅王或是其他的西莫人要如何招待她。最重要的是,那个假的秦夜阑要如何对付明阳。

    “夫人,王爷那边自己做了些糕点,让您过去尝尝呢!”弄玉进来禀报道。容华王心里系着夫人,无奈小主在中间阻挡着,如今他也只能用这么烂的理由找夫人。

    “哦,让人送过来就得了。”秦疏狂没多想,只是外面又冷风又大,这若是出门,还得披着氅子,带着头巾的,她懒。

    “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弄玉耸耸肩,看来容华王今日又食不安寝了。

    “今儿得空么?”秦疏狂突然问弄玉,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好歹得给焰儿表示一下,给他做个什么新年礼物吧!

    弄玉一脸疑惑,“夫人有什么事情么?”

    “你会不会女红?”秦疏狂走近她问道,想她虽然习武,但也是个侍女,这女红应该是会的吧?

    颔首应道:“会,夫人想做什么,拿来奴婢给您做吧!”

    “我想给焰儿做个荷包,你教我。”秦疏狂说着,拉着她便到柜前,翻出一已经早准备好的线与布。

    弄玉见她什么都准备得齐全了,便问道:“夫人绣个什么花样的?”从她手里接过,抬到桌上来。

    秦疏狂偎在她身边,“什么花样最好学最简单?”这个针线她都不曾碰过,所以更不要说绣花这玩意儿了。

    “这个啊!”弄玉一脸的为难,对于什么都不会的夫人来说,便是最简单的海棠花,估计她觉得难吧,“若不然绣字吧,这个就一个颜色。”

    “绣字啊,那我绣个什么,若不然就绣他的名字?”秦疏狂一面说着,立刻就跑到岸边,拾起那墨迹未干的笔墨,写了一个焰字,但是又觉得太单调了,不等墨迹干,便拿起来给弄玉看,“是不是不好看?”

    “夫人的字写得很好啊。”弄玉没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依旧垂头选着布料。

    “我是说,只有一个字,会不会不好看?”秦疏狂见此,只得拿到桌旁来问她。

    弄玉见此,只笑道:“夫人,这个荷包也不大,你绣这个字已经站满了,倒是这荷包收边脚的时候,就用同色的线来做装饰,如此哪里不好看了,而且奴婢觉得挺大气的。”

    秦疏狂偏着头,听着弄玉描述着,似乎自己已经能看见那荷包的大致模样了,当即便道:“好,那就这样做。你看哪一种颜色的布料合适?”

    傍晚,随着第一声鞭炮声响起来,随之整个城里便劈哩啪啦的响个不停,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看来这战事根本没有影响到百姓半分的热情。

    既是年夜饭,大家便一起围坐在一起,不分贵贱。

    只是北堂焰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容华王,那不欢迎容华王与他们坐在一起的意思很是明显,不过好在大家已经习惯了,最重要的是萧连城自己就不在乎,所以一顿年夜饭吃得也算是欢快。

    年夜饭之后,大家自然便是一起摸着牌骨玩,秦疏狂一连输了几场,只得退开来让弄玉去顶上。

    想是吃得太多了,胸口有些堵得慌,见大家玩得尽兴,便先回了房。

    话说到了这院子这么久,秦疏狂还是头一次在院子里慢慢的逛着,以往都是匆匆的走过。而今日的风沙小些,所以秦疏狂便将头巾解下来,漫步在院子里头。

    这里虽然建筑与上京城大同小异,但是这院子里的种植的便都是些耐旱耐寒的植物,许多秦疏狂还不知道名字的,如今在这寒冬腊月里头,大都还是枝繁叶茂的,只是这叶子的绿有些偏黄偏老而已,比不得上京城那种嫩绿色好看。

    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侧门边,只听前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走过去便见原来是厨房里的徐伯。

    “你们慢点吃,我这里还有呢!”徐伯没发现身后传过来的脚步声,站在这侧门边,手里抬着一个簸箕,里面都是些白馒头。门口则蹲着四五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狼吞虎咽的啃着干馒头。

    侍卫先看见秦疏狂,便都连忙行礼,“属下参见夫人。”

    徐伯见此,这才连忙回过头来,把手里的簸箕放下来,也赶紧的磕头,“老奴参见夫人。”

    “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呢,以后也不要动不动就给行大礼,我可受不起。”秦疏狂伸手扶着他起身来,因怕吓着他,所以尽量将口气放得温和些。

    徐伯有些受宠若惊的起身来,看了看门外的乞丐,生怕秦疏狂误会,只连忙解释道:“夫人,这些都是剩下的馒头,老奴想着今日好歹是年关,见着这些乞丐的可怜,所以就把这馒头分给他们,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秦疏狂看了门外的那些乞丐,有四五个,有两三个胆子大的已经抬起头来看自己了,但见他们蓬头垢面的,衣衫破烂单薄,迎着这泠泠寒风,自己便是看着也冷,便道:“在去给他们拿些饭菜来,顺便让人去拿几件棉衣来给他们。”

    徐伯见秦疏狂不但不责怪,还让自己去另外给他们准备食物和衣衫,不仅是松了一口气,也十分的高兴,夫人竟然如此贤德,自己先前还担心夫人责备呢,当即替他们谢过了秦疏狂,便连忙往厨房里去。

    那些乞丐闻言,也都跪下来谢过了她,却独独有一个身子极为削瘦的,依旧坐在门槛下,不曾理会,门口的侍卫见此,难免觉得她是有不知好歹了,有一个便忍不住上前去责问道:“你这小乞丐,怎不谢我们夫人?”

    那小乞丐闻言,抬起头冷冷的看了这侍卫一眼,随之站起身来,将手中还没吃完的馒头丢在地上,便直径的走了。

    见此,那侍卫只骂骂咧咧的进来,只觉得自己自讨没趣。

    “站住!”秦疏狂走到门口,将那馒头捡起来,一声冷哼唤住她。“你不吃也罢,为何却要丢在地上?”她不想说教,只是这乞丐竟然把粮食不当一回事。

    小乞丐顿住脚步,片刻回过头来,看了秦疏狂一眼,那眼神有些熟悉,只是那种熟悉不过也是像烟熏一般,随之在风里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意,好似眼前所看到的人是她几生几世的杀父仇人般,若不把对方凌迟,她就有所不甘似的。

    秦疏狂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仇恨眼神瞪得心里发毛,这个小乞丐的眼神,为何会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待自己想要继续深究,这种感觉顿时又消失得荡然无存,能感觉到的只有这个小乞丐给她的恨意。

    安阳垂下眼眸,好像在多看眼前那个衣着鲜光亮丽的女人一眼,会脏了她的眼睛一样,心里的不甘,像是荆刺一般的疯长,将她的心扎得得疼痛不堪,顿时觉得眼前所见的人影一晃一晃的,身子一偏,便倒在了地上,苍白的唇瓣却还是拼命的启动着:“为什么你总是活得那么好?为什么?”

    见着这小乞丐突然晕倒,秦疏狂猛然反应过来,收回眼神,连忙提着裙角上前去,吩咐着身后的那两个侍卫,“快把她扶进去。”

    门口的其他乞丐见此,也都连忙围上来,大家七脚八手的把她一起往院里抬着进去。

    正巧徐伯与两个小斯拿着棉衣和食盒来,秦疏狂便吩咐他把棉衣都发给了那其他的小乞丐们,又把食盒给他们,让他们直接带着回去吃。

    徐伯闻言,自然是明白夫人的意思,眼下正是非常时期,便是怎么的心疼这些乞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乞丐里头若是有敌人的探子,那可怎么办,所以便把棉衣和食盒给他们,一面让侍卫领着他们出去。

    几个乞丐对秦疏狂千恩万谢的,这才出了门去。

    而秦疏狂则让人把这昏迷的小乞丐扶到偏房里头,又吩咐人打水来给他擦身子,自己则到外面吩咐了一个侍卫,让他去让剑齿过来,尽量不要惊动其他的人。

    秦疏狂还在外面,屋里头给那小乞丐擦身子的丫头便突然出来,但见她一脸的惊色。

    “怎么了?”秦疏狂一面问道,眼睛往屋子里探去,莫非这小乞丐醒了过来?

    只闻小丫头回道:“不是,夫人,那个小乞丐竟然是个姑娘家!”

    “哦?”秦疏狂面色微愣,竟然是个女儿家,她方才竟然没瞧出来,还让两个侍卫就那么把她抬进来,这乞丐醒来会不会因此责怪自己坏了她是名声。

    与丫头这一进屋子,在门口便遥望着那床榻上躺着的姑娘,然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便惊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从到了晋城之后,自己一直在吩咐人暗中寻找她的下落,毕竟想来,安阳是最有可能来这晋城的,只是依旧未果,却不想如今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夫人怎么了?”丫头见秦疏狂的脸色游戏不大对,所以便问道,以为她是劳累过度了,所以一面扶着她到软椅上坐下来,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夫人要不然您先回去,这里就先交给奴婢吧!”见夫人还不语,丫头便试着劝说她道。

    秦疏狂放下茶杯,伸手扶着额头,“我没事,你去看看剑齿来了没有?”

    小丫头只得应声退下,“那夫人您若是不舒服,便赶紧的告诉奴婢。”

    不过多久,小丫头便进来了,剑齿尾随其后,一进门便担心的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然看到了床榻上女子,一时顿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朝秦疏狂看去:“夫人,这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疏狂只简单的将门口的事情告诉了他,方道:“先看看她怎么样在说吧!”

    剑齿点点头,方上前去给她检查身子。

    他不是不恨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他差点失去了弄玉,可是心中却也清楚的知道,夫人和卫紫衣都不希望她出半点事情,于主仆之情,于兄弟之情,他都动不得她,若不然此刻就想一掌捏死她。

    秦疏狂原来一直在找安阳,但是却从未想过,找到安阳之后又做什么?所以此刻安阳突然出现,她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了。她曾经害过了弄玉他们,最重要的是她还欺骗了卫紫衣的感情,而此刻又想起先前她看自己的那神情,可想而知,此刻她是如何的憎恨自己。

    可是,若她知道自己非真正的秦疏狂之后,会不会还恨自己,或是自责她所做的那一切?

    “夫人!”剑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安阳检查完了身子,走到秦疏狂的身边来复命。

    心里还是担心她,“她怎么了,有没有什么大碍?”

    剑齿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垂头回道:“没事,不过是营养不良而已。”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一面让那个先前伺候的小丫头吩咐道:“去吩咐厨房做些补品来,在备水,伺候她沐浴。”

    “夫人。”剑齿见此,不得不打断她的活络。

    回过头来,看着剑齿,“怎么了?”

    “她有身孕了,快三个月了。”剑齿说道,按着这时间来推算,这孩子想来是你啊君月绝的吧。何况那段时间也只有君月绝碰过她而已。

    “啊?”秦疏狂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剑齿的话,还是没接受过来,一双清尘的眸子愣愣的瞪着剑齿。

    剑齿只得在开口道:“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双腿一软,秦疏狂有些不受控制的跌坐到身后的软椅上,但是却叫她感觉犹如坐在针毯上一般,连忙又起身来,有些激动的抓住剑齿的手臂,拉着他往床边走去,“你在看看,这怎么可能呢?”那君月绝是个风流专业户,自然是知道如何节育,也不可能让每个与他有过**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剑齿却拉开她的手,“夫人,您先冷静一下,您还是先想一下,她醒来了,要不要告诉她。”

    “怎么?她自己不知道么?怀孕三个月了,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转头看着床上的安阳,突然心疼,曾经在信阳侯府时,她们那么的好,她曾经以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可是实境过迁,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到这个下场,自己还是有些责任的。

    ”怕是不知道吧!“剑齿回道,若是知道的话,她应该不会吃那些活血的东西,除非她自己不想要那个孩子。

    秦疏狂叹了一口气,只向剑齿道:”你先下去吧,暂时不要让旁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卫紫衣知晓。

    剑齿应声下去,走到门口,不是他想针对这个女人,而是这个女人的歹毒他是领教过了的,连当初卫紫衣不嫌弃她,仍旧愿意娶她,却不想她竟然反而利用卫紫衣的感情,取得信任,差点把他们三人活活的烧死在荒山里头。所以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夫人,她已经不是原来您认识的那个人了,您还是早做好打算。“

    秦疏狂点点头,站在剑齿的角度,剑齿此刻没有对安阳动手,已经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我知道。“

    ”而且,只是包不住火的,她若是在这里一日,卫统领自然是会知道的。夫人若是不想卫统领在为难,还是决绝一些。“剑齿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是逾越了,但是他不得不提醒夫人,若不然以夫人的心肠,指不定那女人醒来花言巧语的两句话,就把夫人给骗了也说不定。

    秦疏狂颔首,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她总不能把安阳杀了吧!

    剑齿出去了,这偏房里便只剩下那个先前一直照顾安阳的丫头。方才她和剑齿的话,这丫头也是听进去了的。

    ”你叫什么名儿?“秦疏狂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来,将那翘起的被角按紧。

    这丫头方才听着他们之间的话,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她也听出来了,这个姑娘恐怕不止是与夫人的关系不简单,而且跟着卫统领也有些情分,只是剑齿为何如此憎恨她呢?

    陡然听见秦疏狂问自己,连忙走上前去福身回话,”奴婢青儿。“

    ”青儿么?“秦疏狂重复了一下丫头的名字,转头看朝这床上的睡颜,”她叫做茗儿,以前是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如今你就只管伺候她得了,记得不能告诉旁人。“秦疏狂一直觉得,也许安阳的一生,恐怕只有她在信阳侯府时候是真实的自己吧,所以此刻她潜意识里,只希望她由始至终都只是自己身边的那个茗儿,而不是什么安阳公主。

    原来是夫人的丫头,只是如今怎么会弄成这副下场呢,而且她腹中的孩子又是谁的?”奴婢明白,请夫人放心。“

    ”娘去哪里了?“秦疏狂这才进到房间,北堂焰便迎上来询问道。

    ”园子里转悠呢,怎么了,怎不跟他们玩了?今日可正是玩的时间哦,若是错过了你可别后悔。“秦疏狂抚了一下北堂焰的脑袋,这才牵着他进到里间去。

    ”无聊,有什么好玩的,何况孩儿有件事情要告诉娘,娘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北堂焰那张冷峻的小脸之上,透着一股难得见到的兴奋之色。

    如此,倒也叫秦疏狂生了几分好奇,”什么事?妹妹有信来了?“

    北堂焰摇摇头,”才不是呢,双儿来信,也不过是说倾月叔叔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其实妹妹来信他也高兴,不过比起这件事情,那件显然算不得什么了。

    ”那是什么呢?竟然能让焰儿如此高兴?“秦疏狂拉开椅子,让他坐上来。

    ”方才绛州有信,他们好像有父亲的信儿了。“北堂焰说道。

    ”你说什么?“秦疏狂的心莫名其妙的一慌,正提着茶壶的手激动的抖了一下,茶壶里的茶水差点溢流出来。

    ”父亲有信了,虽然目前他们还没找到,但是可以确定父亲还活着。“北堂焰看着她把茶壶放下来了,才继续说道。

    难道旧年归去,新年伊始,真的能意味着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么?自己心里所牵挂的一切,似乎也都在慢慢的完成。安阳也罢,北堂子画也好,他们若是能好好的,自己就能安然了。

    ”太好了,在加派人手,若是能在明阳他们到晋城之前找到了,那就更好了。“秦疏狂的心里明白,其实若是北堂子画真的没事了的话,不等这里派人去找,他定然也会亲自寻来的,可是如今既然有了他的线索,他又不曾出现,想来身子恐怕真的不大方便。想起焰儿说的醒来时候抱着他的手臂,心里难免又是一阵揪痛,只觉得该死的人,该断手臂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因怕北堂焰发觉自己的情绪,让他白白担心,所以秦疏狂不敢想太多。

    ”夫人,夫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秦疏狂听出来,这声音是那个伺候安阳的丫头,青儿的声音,心里隐隐的觉得恐怕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当即连忙站起身子来。

    北堂焰不知道方才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听见这丫头这么在外面拍门大喊,很是不悦,”这哪个丫头,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秦疏狂只将他安抚到书桌前去,”我前日把你喜欢的那个大闹天宫写下来了,你去看看。“

    原来有一日母子俩看账本发困,秦疏狂便给北堂焰将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当然她是把孙悟空彻底的美化过了,所以此刻听见秦疏狂已经把这故事写下来了,自然是高兴的紧,连忙去书桌前找。

    秦疏狂这才开门出来,止住了丫头,”便是天垮下来了,你也不可这么大呼小叫的。“

    在说青儿,因听从秦疏狂的话,不许让任何人知晓,所以在那个茗儿失踪了之后,也不敢去告诉别人,只得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到夫人的主园来,亲自禀报夫人,想来到底是个三等的丫头,在规矩之上也不如大丫头们,又加上满心的紧张,所以就拍门大喊了。

    此刻听见秦疏狂的训话,才连忙磕头认错,”奴婢只是一时着急,所以才“

    ”好了,先起来。“秦疏狂连忙让她起身来,幸得今日是大年,丫头侍卫们都各自玩乐去了。

    青儿这才忐忑不安的起身来,一面小心的禀报道:”夫人,奴婢原本见茗儿姐姐没醒,所以就去烧水给她准备沐浴净身用,没想到奴婢提着水回来,她却不见了,奴婢也不敢声张,所以只好赶紧来禀报夫人了。“

    方才还以为今年开运了,一切都有了好转,却不想立刻就出了这样的烦心事情,”你去告诉剑齿一声,我先在园子里找。记得万不能叫卫统领知道。“

    时间伤人的并非刀剑利器,而是情爱。而且剑齿说的对,自己不能在给卫紫衣的心口上捅一刀。

    ”奴婢明白,那夫人小心些。“青儿闻言,便立即去寻找剑齿。

    秦疏狂沉住气,进到房间里,见北堂焰正看得聚精会神的,便道:”焰儿,娘有事情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北堂焰头也没抬,”娘早些回来,今儿风也大。“

    秦疏狂见北堂焰没起疑,这才松了一口气,出了房门。却不知她才关上门,屋子里的北堂焰就把那书本合上。

    秦疏狂自然是往那偏房而去,毕竟那安阳的身体不好,这一时半会儿,她应该是走不远的,而且又不熟悉这里。

    而这厢,剑齿回到大厅,依旧与大家一起玩牌骨,然因方才的事情,心里一直不大舒服,愤愤不安的,尤其是看见卫紫衣一个人坐在门边独自饮酒,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弄玉心细,与他又算是心心相印,此刻见他心不在焉的,便担心起来,一面猜测着,方才夫人唤他去,说了什么话,竟然叫他如此不开怀。

    正是弄玉好奇之时,便见一个三等的小丫头摸进厅里来,而直接走到了剑齿的身边。

    剑齿见过这个小丫头的,此刻见她来,不由得朝她望去,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么?当即把手里的牌骨交给弄玉,便起身迎上去,小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么?“

    只听那小丫头一脸唯唯诺诺的回道:”茗儿姑娘失踪了,夫人请您过去跟着寻找“

    青儿的话还没说完,剑齿的脸色立刻就冷下来,想是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忘记了此刻身在的环境,只开口恨道:”我就知道那女人从来没个好心,此刻说不定还一门心思想害夫人呢!“

    他这话音一落,不止是青儿给吓住了,连整个大厅里的人都齐齐的朝他看来。

    弄玉早先就发现了他不大对劲,此刻听见这话,索性的起身来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剑齿摸了摸鼻子,方小声的在弄玉耳边低语,而弄玉的脸色却随着他的话而慢慢的变得苍白,眼神有意无意的朝门边的卫紫衣看去。

    剑齿说完,方朝厅中的人告辞,便先离了厅子,弄玉随后也出来去,只是却安抚了众人一下,让大家依旧玩着,这才出了大厅。

    ”主子,奴婢看有古怪,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萧连城主仆三人,在厅里算是低调的,一直都是坐在旁边看着大家玩,方才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曾遗漏,所以此刻紫烟便说道。

    萧连城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张口接过玉儿剥好的核桃,嚼了两下,”也好,反正这里也无趣。“

    于是乎,主仆三人理所当然的就出了厅子尾随而去。

    卫紫衣一直混混浊浊的,此刻似乎才反应过剑齿方才的话,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到事关夫人的安危,顿时来了劲儿,连忙也起身出了大厅。

    在说秦疏狂,在偏房这边的园子里寻了片刻,又到偏房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只什么也没发现,便想到说不定她醒来自己出了园子去,所以这便往先前那侧门走去。

    到了一处静园里,夜风刮过那假山怪石,发出阵阵凄厉的声音,犹如鬼怪惨叫一般,秦疏狂把面巾带上,站到回廊里的栏上,垫着脚尖取下来一只灯笼,挑着才走过去。

    穿过那石山小径,眼前方得一片豁然开朗,秦疏狂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当即反射条件的转过身,将手里的灯笼朝对方砸去,但是潜意识的反应过来,生怕来人是安阳,立即收回手来,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憎恨,便抛去了灯笼,疾步朝身后退去几步。

    ”你为什么活得这样好?该死的是你们秦家,为什么你们会活得好好的?“开口就忍不住的质问,安阳一脸的苍白,但是除了质问,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也只有质问。

    寻着这声音她很熟悉,看到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她越发的削瘦了,即便是不在笑,她脸上的那对梨涡也清楚可见。怔怔的看了她片刻,”你瘦了许多。“

    笑,安阳笑了,”你不要总是这么假惺惺的,我们没有那么熟。“一面慢慢的朝秦疏狂走近,似乎每走上前一步,秦疏狂离死就更近一步。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一个笑,给她却是两重天的感觉,此刻的安阳,在她的眼里,像是来给自己索命的幽灵一般,那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狰狞。苦苦一笑,”你现在高兴么?快乐么?“

    ”你死了我就能高兴,就能快乐,你不是次次都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么?那么现在你就去死,让我开心一下。“安阳冷冷的回道,她也好奇,为什么这秦疏狂在她的面前,总是摆出一副仁义的模样,她以为自己是像从前那么的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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