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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第42章 我在的地方,就是大汉! 第42章 我在的地方,就是大汉!
- “滴——”
“滴滴——”
“滴滴滴滴!!!”
石刻出土的那一瞬,土坑周围,两国特事部门的仪器同声长鸣。
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然后,刺啦,刺啦,一缕一缕冒起黑烟……
烧掉了。
十几道目光快速聚集过来。而目光中心的沈乐,早已一言不发,在峰顶平台边缘盘膝端坐,防止自己一个不好,直接滚跌下山。
双目半开半合,看似在入定打坐,其实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中央:
没有变化。
仍然没有变化。
覆土一层层减少,石刻暴露在天光之下,直到被一双颤抖的手捧起,被挪移位置,被小心拂开表面的遮蔽物。
整个过程中,石刻上,甚至整个峰顶上的光柱,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变得剧烈,变得锋锐,变得突然暴烈,突然具有攻击性……
对于发掘它的人,捧起它的人,清理它的人,它都是平静的,无害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去触动它——
不要用超凡力量,去碰触你不了解的,更强的超凡力量!
看,被烧掉了吧……
沈乐睁开眼睛,耸耸肩,向眼巴巴看着他的几个特事局小哥摊一摊手。竖起手指,压在唇上,笑一笑:
“没事。别碰它,它暂时不会有事。它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不会攻击,毫无修行力量的华夏子民。”
所以就是针对我们是吧?
几个特事局小哥一脸哀怨,只好拖着仪器,扁扁地走开,装作这些仪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然后,土坑里扑通扑通,又跳下去几个教授:
“挖!继续挖!”
“小心点挖!注意土壤结构!注意有没有夯土层!——这里如果曾经筑坛祭天的话,或许,会有土坛对应的特别结构!”
“还有挖起来的土!全部收集起来,做好标注,送到帐篷里面去检验!”
“一格一格往下挖,注意一下,千万不要漏过什么东西!祭天刻下的玉牒挖出来了,没准,还会有别的珍贵文物呢!”
别说物件,这土坑里挖出来的一把土,都是珍贵的。
老教授们甚至不让学生上手了,也不让沈乐的导师,这样古建修复专业、并非考古专业的学者上手了。
几个教授带着副教授,讲师,最低也是博士生,在地上划分了格子,一寸一寸,恨不得直接用手去捧。
至于特事局的几个小哥,就只能拉起防护栏,防止有人太激动了掉下去,然后给国内打电话:
“是的,挖出来了……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目标!——做好防御?为把它带回来做准备?明白!”
这么重要的发现,那是肯定,一定,绝对,要搬回家的——大概吧。
当然,特事局的人做不了主,包括考古队也做不了主,他们能做的,只有一方拼命给国内打电话,另一方拼命给上级打电话:
“大发现!特大发现!”
“霍去病封狼居胥的祭天刻石!”
“在肯特山峰顶发现的!”
“这块刻石的发现,填补了我国考古领域的空白……印证了一段重要的历史……”
官方媒体,各种自媒体,全都疯了一样转发。土坑当中,老教授颤颤巍巍,捧着石片起身的视频;
帐篷里,石片被小心翼翼摆进保管箱,又被轻柔地拂净表面的视频;
最重要的,是那块青黑色的石碑!被镊子,木签,柔软的毛刷和棉签,小心翼翼清理过之后,它的表面,渐渐露出了斑驳的字迹:
虽然模糊,虽然积累污垢,但是,字迹依然能够辨别。更重要的是,在污垢被清理完毕之后,石碑上的笔画格外分明:
一层薄薄的土沁,在两千年岁月当中,凝结在玉石表面。黄褐,褐红,如同两千年前那场大战流下的鲜血。
玉石上的沁色稍微浅些,而刻字上的沁色,相比之下却格外深沉,呈现深红的、近似铁黑的笔画。
哪怕不是考古专业,没有阅读大量模糊字迹的经验,广大观众也能第一时间,依靠自己的能力读出上面的文字:
“维元狩四年……岁次壬戌,六月庚辰……大汉骠骑将军……冠军侯……去病……”
“是霍去病!是霍去病!”
“元狩四年!正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那一年!”
“时间完全对得上!”
“季节也对!从关内出击草原,到大破匈奴,六月份差不多!”
“这么珍贵的文物!一定要拿回来!拿回来!”
“是请回来才对!”
“供在国博里,我一天去看他三次!”
“有没有可能……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这块石碑,放在狼居胥山顶才是最适合的……我们可以过去看……”
“你是国贼嘛!这件文物,毫无疑问是特级啊!不可出境的那种!怎么能留在境外!”
“在蒙古国发现的,人家让我们带走吗?”
“这有什么让不让的?这件文物,毫无疑问是属于华夏的,我们有史书为证啊!”
“虽然但是,《燕然山铭》也没有切了抬回来啊……”
“那能一样吗?《燕然山铭》是摩崖石刻,咱们当然不能把山切一块带回来,《封狼居胥铭》可是埋在土里的啊!”
“可是,《封狼居胥铭》得放在狼居胥山顶,那才证明了霍去病带兵打到过这里……扛回来放在国博算什么啊……”
“醒醒,按照现行文物保护的国际准则,在哪个国家出土的文物,就天然属于哪个国家……”
“可是,《封狼居胥铭》是霍去病让人刻的,霍去病的战功,是写在《汉书》上的!
它天然就属于华夏!蒙古史书上,有哪怕一个字提到这件事吗?”
“那也不能不顾国际准则啊!也不能不顾我们国家的文物保护法律啊!不可移动文物放在人家那里就算了,可移动文物还不搬回来……”
“就可惜这块疆域被割出去了!但凡它还在我们手里,我们也不用愁这种事儿……”
“煞笔常凯申!”
“煞笔空一格!”
“啥时候能把这块地盘收回来就好了……”
“醒醒,收回来的话,我们和大毛之间,就没有缓冲了呀!”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们和大毛之间,本来就是接壤的,有没有这块缓冲都不差……”
网上吵得沸反盈天。只一天时间,微博上就连爆七八个热搜,个个都在说这件事。
虽然网友再怎么吵,都没能力真正影响这件文物的归属,但是,管他呢,吵了再说!
网友怎么吵是网友的事情,作为当局,有些责任必须得承担。发现石碑的当天晚上,一架专机紧急起飞,从京城奔向乌兰巴托: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两支考古队的事儿了,甚至不是两国考古界的事儿了,必须得更高层来谈!
沈乐大概知道有人过来负责这个了,不过,他并不关心。他东转转,西转转,到处伸头,看考古专家们的发现,看得不亦乐乎:
“这里有夯土的痕迹!拍照!赶紧拍照!”
沈乐:……怎么看出来的?我看着和周围的泥土一模一样啊!
“这一块土壤当中,碳元素含量显著超出平均值!怀疑是焚燎祭天之后的灰烬,一起埋下去了!多挖一些土壤,细细检测!”
沈乐立刻扑到仪器上去看。嗯,真的超标许多,但是让他来主持挖掘,他肯定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话说这就是经验吗?
“老师您过来看看!您看这土壤上的痕迹……会不会,会不会是丝绸或者竹简?”
旁边又有一个年轻研究者大喊。沈乐蹑手蹑脚,跟过去看了一眼,还是啥都没看出来……
土壤?土壤上有特殊的痕迹?哪里有?
老教授已经拿起放大镜,弯下腰去看了。沈乐,沈乐展开精神力,在这块泥土上来回扫了两遍,都没有扫出个所以然来……
“又挖出来东西了!!!”
土坑中央,撕心裂肺地大喊。
沈乐赶紧踮着脚跑过去,就看到另一位教授几乎趴在泥地上,用小木签仔仔细细,在泥土里剔、划、勾、挑……
挑出一片不明物体,挑出两片不明物体,挑出三片不明物体……
“老板,这是什么?”
他压着嗓子用气声问。啪的一下,后脑勺挨了一巴掌,自家导师也压着嗓子回答:
“肯定是好东西!嗯,看着有点像金箔,难道是金面具?或者金书?唉,折腾成这个样子,回去复原工作,有得忙了……”
沈乐努力回忆,努力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以前看过的纪录片里,貌似三星堆的金面具刚出土的时候,也是这样乌糟糟的一团……
唉,他太难了。这里的石碑(玉碑?),土壤,泥土里埋藏的东西,虽然被稍微移动,山头上笼罩的神光仍然不变。
他完全没办法展开精神力,深入土壤,仔细搜索,甚至都不敢用精神力碰触刚挖出来的文物。
只能浮皮潦草,稍微在大面上掠过一下,确定它表面的附着物是土壤还是草梗,确定那些东西能不能简单清理掉,还是笼罩着强烈的光芒——
比如刚刚出土的片状不明物体,上面的光芒就异常强烈,显然,和之前出土的石碑(玉碑?)也是一批的……
他在发掘现场转了七八圈,又返回峰顶边缘,盘膝坐定,继续观察那一道锐利而辉煌的光束。
日光渐渐西斜,发掘现场支起了厚厚的保护地膜,把掘开的、未掘开的土壤盖在下面。
考古学者们陆续下撤,有的回帐篷里睡觉,有的一头扎在帐篷里,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做各种测试。
沈乐仍然坐着不动,身边窸窸窣窣,凑过来一个特事局小哥:
“嘿,有什么发现?”
“还是原来的那些。”沈乐冲他摊手。小哥压低嗓子:
“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把它带走?”
“这不能带回国吧?”沈乐一脸惊讶。小哥比他更惊讶:
“为什么?凭什么?这是我们的!”
“是在别的国家出土的……”沈乐有气无力地解释。他虽然不是考古专业出身,但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了解的。小哥却执意摇头:
“法律是法律,超凡层面的事情,那是另外一个规则。你说过,你在这里感到非常强的灵性波动,如果它自己想回去呢?”
“你是说?”
“这里的灵性这么强,刚才,把我们的测量仪都烧坏了,我都怀疑它有了自主意识。
万一它想回去,想跟着我们走,我们把它撂在这里,它会闹的吧?”
沈乐还真的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他震惊地看着身边的小哥,良久,缓缓点头: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接下来,我会特别注意这方面,万一它闹起来,及时警告,至少不让它伤人——”
这不是小哥想听的答案,甚至,沈乐怀疑,也不是特事局想听的答案。
但沈乐也不会因为这些,就替文物假造心声,只是盘膝端坐,继续观察光柱的情况。
日子一天一天过,第二天,第三天,系主任终于走出帐篷,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
“对于玉碑的清理和研究,山上条件有限,只能到现在这一步了。接下来,我们准备把它移到乌兰巴托的博物馆,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沈乐猛然抬头。超凡视野里,光柱急速动荡起来,剧烈摇晃,凝聚,眼看就要化作剑形。
一扭头,那些珍贵的发现,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背在学生背上,眼看就要出发下山。
而脚下的山坡,头顶的云层,已经开始了细微的震荡——
“别!”
他大声喊道。一边喊,一边已经冲到下山的道路中央,张开双臂拦阻:
“别!这东西不能带下山!”
“什么?”
“交给我!”沈乐一把夺过背包,双手捧着,直接奔到山顶。
背包落地的一瞬间,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锐利的光芒,伴着长剑出鞘似的铮然清响,第一次,出现在所有普通人面前:
浩浩荡荡,通天彻地。带着炽烈的杀伐之气,也带着一往无前的骄傲:
“它在说什么?”
“我感觉,”长久的静寂之后,系主任声音颤抖,仿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感觉,它好像在说,它就镇在这里,它在的地方,就是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