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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幕后黑手:我的词条邪到发癫-> 第633章 父慈女孝,开心到流口水 第633章 父慈女孝,开心到流口水
- 这句话,如同魔咒。
精准地击中了冯雨槐(或者说,她体内残留的曾经的那个冯雨槐)内心最深处的人性感动。
冯雨槐的身躯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冰冷的合成音里透出了一丝哽咽。
她像一个渴望确认父爱的,不安的孩子,又重复问道:
“真的,父亲没骗我?”
冯矩胸腔里的恨火灼烧着五脏六腑,面容却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自然是真的!!”
他语气无比肯定,同时又带上了一丝属于父亲的命令口吻;
“父亲我从不骗你,嗯…..雨槐听话,快把这些红线都收起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副全为女儿考虑的模样,语带关切的问道:
“他应该不知道我家雨槐是怪物吧,对了,雨槐是如何骗过守夜人,还能成为守夜人的?”
冯雨槐下意识听话的蜷了蜷五指。
“咻咻咻——!”
漫天纵横交错的猩红丝线,其中相当一部分,如退潮般急速回卷,顺着袖口、领口等缝隙,飞快地钻回黑袍深处,转眼便消隐无踪。
房间内的红线霎时少了1/3,但还剩2/3。
“女儿也不清楚呢~”
合成音里透出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诡异的轻快,
“就是一觉醒来……就被人套上这身黑袍,就变成守夜人了,嘻嘻——”
缠绕在冯矩颈间最致命的圈圈红线,也如同慵懒的毒蛇般缓缓退去,松开了束缚。
但仍有数千根猩红的丝线悬浮在空气中,层层迭迭,交织成数层疏密不定的网,围绕着冯矩。
冯矩感觉脖颈处的压力稍减,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抹过颈间的血痂。
一觉醒来就成了守夜人?!!
这孽畜当为父是三岁小儿呢,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冯矩心底的冷笑几乎要冲破喉咙喷出来,但他脸上,但脸上却分毫不显,反而挤出了十二分的自豪与欣慰,与有荣焉。
这副模样,一如当初在家里的无数次夸赞女儿的日日夜夜。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激动到发颤:
“雨槐不愧是咱家的骄傲,哪怕经历了些变故,变成了怪物,也能被守夜人青眼有加,收入组织,前途一片光明啊。”
他颤抖着张开双臂,嗓音里揉进情到深处的哽咽:
“好啊,快过来让父亲好好抱抱你。
你不知道,为父醒来后有多担心你,生怕你一个怪物在外面遇到危险,吃不饱,穿不暖,为父一直都在苦苦寻找你啊!”
这番声情并茂的表演,效果是拔群的。
听着冯矩熟悉的语气与张开的怀抱,冯雨槐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了半寸,空气中的红线霎时又少了三分之一。
然而,那迈出的足尖刚刚触及地面,却又如同被烫到般,猛地收了回去。
漆黑的面具重新抬起,正对着冯矩,语气幽幽道:
“父亲真的不怪我了?还一直在找我?”
冯矩心中警铃大作,脸上的慈爱之色坚如磐石,他点头如捣蒜,浑浊的眼睛里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当然,为父是最爱你的人啊,为父怎么舍得怪你呢,为父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啊!
为父真的是天天都在找雨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的雨槐啊!”
冯雨槐似乎被这汹涌的“父爱”冲击得有些无措。
但并未完全失了理智,红线在她指间无意识地缠绕成结,合成音幽幽地飘出,问出了一个令冯矩差点破防的问题:
“若真是这样,那哥哥那晚叫雨槐来吃夜宵,父亲您为何…..不愿意呢?”
那晚夜宵?
哪…..哪晚?
哦~
就是我被你杀死的那一晚啊!!!
冯矩其实差点都快忘记那顿宵夜了,这会儿又想了起来,内心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
拜托,你那晚刚杀了为父,还要让为父请你吃夜宵?
为父“不愿意”……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
现在,你居然还要因为为父“不愿意”……而反过来追究为父的错?
怪我喽?!!
饶是冯矩再擅长花言巧语,这会儿也被女儿如此清奇的问题给干沉默了。
他张着嘴,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团凝固的棉花,呼吸都被堵住了。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的慈爱差点就演不下去了。
不是,但凡……但凡有点正常的脑子,也不至于问出如此丧心病狂的问题吧。
这一刻,冯矩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可怖的事实——自家女儿,在变成怪物之后,脑子多多少少是有亿点点点…..大病的。
后者想问题的角度,已经脱离人类了。
不对,或许,这孽畜在变成怪物前,脑子就已经有点大病了,只是我没发现?
因为,她一直演的很好,演的很讨人喜欢,演到了我死的那一刻。
冯矩心里哇凉哇凉,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因为,这些都是他从小灌输教给女儿的。
女儿,冯雨槐显然被教的很出色,太出色了。
冯矩长吁一口气,仿佛要将心里憋屈到极致的闷气全部吐出,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然而,这短暂的沉默,在冯雨槐眼中,却成了另一种解读。
“父亲……”
冯雨槐揉搓红线的五指,猛地一颤。
原本正在回收的,变得稀疏的红线蛛网,瞬间全部如同被冻结的红色溪流,凝固在半空中。
房间内刚刚减弱下去的死亡气息,如同退潮后再度反扑的巨浪,再次变得浓烈而粘稠。
合成音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带着浓浓的失望和被欺骗的愤怒:
“怎么不说话了?果然……还是在骗雨槐吗?”
冯矩脸色剧变,他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生死之间有大演技!
他当即承认错误,狠狠忏悔道:
“雨槐别生气,是为父错了,是为父那天太小心眼儿了,太…..不像个父亲了。”
他语速飞快,因为急切有点破音:
“是为父糊涂,为父向你道歉,但为父当夜过后就意识到错误了,在到处寻找雨槐啊。
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哥哥,为父是不是托他去四处找你,为父找你的心,绝无一点水分虚假啊。”
冯矩道歉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现在吐出的每个字都令他自己感到无比恶心。
从未见过如此离谱之事,你杀了我,我还得向你道歉?!!
这踏马的是什么地狱级的冷笑话。
听到“哥哥”二字时,冯雨槐眼瞳中的红光稍稍减弱了些。
她幽幽地问道:
“所以,那夜过后父亲才是真的原谅雨槐了?”
冯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儿,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再抬头时,眼中噙满浑浊的泪珠:
“雨槐啊,这个事情不怪你,为父这段日子已经想清楚了,其实都怪为父。
归根结底,千错万错都是为父的错啊,是为父对不起你啊。”
他顿了顿,语气如同一位开明的父亲在对女儿剖析自己的过错:
“是为父太过保守固执,对怪物存有根深蒂固的偏见,错误地认为只有做'人’才是唯一的正途,才是光明的。”
他话锋一转,突然指向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又攥了攥手中紧握的羊皮卷,声音低沉而坚定:
“但现在不同了.如今为父也变成了和雨槐一样的怪物,亲身体验了这种强大而超越生死的生命形态。
这才真正明白,才恍然大悟,才意识到从前的想法是何等狭隘、可笑,简直愚不可及!”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浮现“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顿悟光辉,字字铿锵:
“成为怪物,确实比做那脆弱、短命、处处受限的'人类’强太多了,强上千倍,万倍!”
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从漏风的门牙处飞溅出来:
“雨槐,你能比为父更早成为怪物,为父不仅不会责怪你,反而要为你感到欣喜啊。”
他语气激昂,脸上露出类似朝圣般的病态喜悦:
“而且,就是因为,就是因为雨槐你那晚,用你那充满‘爱’的方式‘帮助’了为父,才让为父也有机会挣脱了人类的枷锁,走上无上光荣的怪物大道啊。”
冯矩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为父不仅不怪你,反倒要感谢你!
雨槐,我的好女儿,我最疼爱的女儿,你是为父在这条路上的引路怪,是开启为父新生的…..恩怪啊!”
他的目光愈发炽热,语气中充满笃定:
“为父现在更加确信,从未看错你。你就是咱们家最大的骄傲与希望,你今后一定能带着咱全家在怪物的路上越走越远。”
冯矩渐渐平复了激动的神色,重新展露出父亲特有的“慈爱”笑容。
他又一次张开双臂,展开沾满污秽和血迹的怀抱,义无反顾地迈向冯雨槐,迈向那片切割空气的猩红蛛网。
“雨槐你看……”
他的声音慈爱而坚定,带着往昔的慈爱,却又多了几分非人的嘶诡谲,
“我是怪物父亲,你是怪物女儿,我们还是一样的。
冥冥中一切都像是命运注定的,我们永远都是父女,哪怕变成了怪物,也不会把我们父女分开,父亲永远是最爱你的….怪物。”
他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一步步迈向冯雨槐,而随着他的靠近,阻拦在父女间的红线便寸寸缩回,悄然隐入冯雨槐翻动的黑袍之下。
冯矩眼中露出喜悦的光芒,柔声哄道:
“来,跟父亲回家吧。
父亲要给你补上欠你的夜宵,你想吃什么,父亲都带你去。”
冯矩此刻的话语,不能说全是违心。
他是真的打算“请”女儿去吃夜宵的。
毕竟,他剩下的时间是真心不多了。
【08:14:11】
【08:14:07】
【08:14:03】
【……】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不是假的,那他请邪祭吃夜宵的迫切渴望就不是假的。
而这顿夜宵的准备,若是能带上变成强大怪物的女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无论是帮他准备夜宵,亦或是帮他成为“夜宵”,都不失为一个好的选项。
而看着眼前的红线一根根败退回女儿体内,冯矩心中盘算着“吃定”女儿的胜率便节节攀升。
“这个不孝女,倒是比那逆子好摆弄多了,几句温言软语就重新落回我的掌心。”
冯矩双手缓缓的,稳定的抓住女儿的肩膀,隔着黑袍他能感受到那不属于活人的刺骨寒意。
然后,他伸出右手摸向女儿脸上的黑面具,泪雨凝噎道:
“我的乖女儿,我最爱的女儿,为父终于又找回你了。”
漆黑的面具被一点点揭开,露出他记忆中的熟悉面容。
只是少了七分甜美,多了九分森冷,而那对眸子里也毫无人类的感情波动,只有与猩红融为一体的…..饥饿食欲。
在随着线圈的旋转在不断翻涌。
看的出来,女儿被自己的提议说动了,她很想跟自己一起去吃夜宵啊。
就是这眼神怎么让为父莫名的觉得瘆得慌哩。
冯雨槐贪婪的看着走近到跟前的父亲,亲昵的把脸蹭到了冯矩的手上,苍白的脸上苍白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宛如尸体上绽放的红玫瑰。
然后,她同样伸出一只手缓缓摸向父亲的脖子。
食指相触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父亲有一瞬的躲闪,尽管父亲立刻就停住了,且在极力克制。
但那脖子连着的半边脸颊,仍触电般的浮出一层颤栗的鸡皮疙瘩。
“父亲你知道吗,其实雨槐和你一样,也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与父亲重逢咧,真的哦~女儿也不骗你,嘻嘻——”
冯雨槐舔舔湿润的嘴唇,她仰起脸,直勾勾的盯着冯矩。
忽然绽放出记忆中熟悉的甜美笑容,只是此刻的笑容里掺杂着令冯矩的心悸甜腻。
“听到父亲你愿意原谅我,甚至还一如既往的愿意将女儿当作骄傲与希望,真的是太令女儿感动了。
尤其是父亲你等下还要带女儿去吃宵夜,女儿就更开心了,开心的……”
冯雨槐喉间溢出甜腻的笑声,晶莹的涎丝从嘴角垂落,撒娇道:
“开心的止不住流口水咧,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