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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帝秦设计师-> 第89章 学术交流 第89章 学术交流
- 原来是东胡使者和月氏使者触怒了秦国皇帝,秦国皇帝才让人带兵征讨,只是秦国使者讲的这经过也太简略了,根本没讲具体是怎么击败的月氏人。
莫非是秦国人此战胜得很艰难,损失很大,所以不好意思讲?
有这种可能,月氏人并不弱,他们便在月氏人手里吃过亏,秦国人击败月氏人很可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也有不合理的地方,要是秦国人很艰难才击败了月氏人,证明月氏人的实力虽弱于秦国人,却不会相差太多,那月氏人不会连自己的土地都丢弃了,跑到他们这跟他们抢土地,应该在休整后再和秦人战过才对。
然而事实是,月氏人并没有选择从秦国人手里夺回土地,反而逃到了他们这,宁愿丢弃故土前往异域,也不愿再面对秦国人,宁战西方诸国,永不回东方见秦国!
肯定是在同秦国人的那一战中,见识到了秦国人的厉害,觉得无法与秦国人抗衡。
一大臣问道:“请问使者,贵邦与月氏人交战,伤亡如何?”
王陵笑道:“若说伤亡,倒的确有一些,主要是在行军途中生疾。”
也就是说秦国人在与月氏人,还有那东胡人交战时,几乎没有别的伤亡。
可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秦国人用箭在远处就把月氏人和东胡人给射灭了?
一些巴克特里亚大臣心中生出如此想法,转念又觉得这不可能,现实中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弓箭,在远处便将敌军消灭殆尽。
不对,秦国人有那种被称为“火炮”的武器,弓箭不行,那火炮却未必。
在他们听到的消息中,火炮是一种极厉害的武器,月氏人之所以败给秦国人,主要便是因为火炮。
传闻,那火炮能相隔很远便发动攻击,攻击时有雷鸣般的轰响,还会发出火光,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
见王陵没有详细讲的意思,欧西德穆斯一世等人便没有再问,只是决定一定要派人去秦国,多打探秦国的消息。
这场展示后,“秦国使团”、“秦军”、“秦国人的兵甲”成为巴克特拉城最流行最火热的话题。
巴克特拉的街头巷尾常有人争论是他们巴克特里亚厉害,还是秦国厉害。
一般,争论的结果是他们巴克特里亚比秦国更厉害一些。
秦国人的兵甲要胜过他们,可是他们有无敌的马其顿方阵,能弥补兵甲方面的不足。
然后有人问要是秦国人也学会了马其顿方阵,那又是谁更厉害?
这把一些人给问住了,但也有人觉得马其顿方阵是伟大的亚历山大创造,看着简单,实则十分深奥,秦国人最多能学点皮毛,学不到精髓。
最终,还是他们巴克特里亚赢,要比秦国更胜一筹。
王陵等人知道这些谈论后,只一笑而过,并未在意,赢不赢不是靠嘴上争论出来的,得看真实的实力。
又过了两日,这一日,王陵与郦食其带着使团中的学者前往巴克特拉大剧院,将在那里与巴克特里亚的学者进行学术交流。
王陵、郦食其等人到后不久,欧西德穆斯一世也带了一帮大臣过来观看学术交流。
今日没那么多观众,两方学者各坐于舞台两边,每一方各有数名翻译,有些像后世的辩论赛,只是人数更多。
大秦学者团坐于舞台之右,巴克特里亚学者团坐于舞台之左,这也是刻意安排,因为右边是东方,象征大秦是从东边而来。
一眼看去,可看到巴克特里亚的学者以中年人、老者居多,少有年轻人,而大秦学者团则以青壮居多。
会出现这个现象,是因出使路途遥远,青壮身体好,更能坚持远行,若派一堆上了年纪的老头出使,说不定走不到出使的国家,在途中就死了。
坐于巴克特里亚学者团首位的便是一名老者,他笑道:“即是交流,自当要了解彼此,若连对方所学所习之物都不知晓,又谈何交流?请问诸位有哪些学问?”
先由大秦学者团介绍大秦的学术。
郦食其坐于大秦学者团首位,回道:“我大秦之学上研究天,下研究地,中研究人,可修身、可齐家、可平天下。阁下问我大秦有哪些学问,就在此为阁下讲说一二!”
“我大秦有诸子百家,诸子皆为贤哲,百家则为诸子创立,传扬其等思想学说的学派,像我,便出身于百家中的儒家。”
巴克特里亚学者团的学者们都认真听着,没有提问,待会儿有的是交流提问的时间,现在先听秦国人说。
郦食其接着道:“儒家为诸子中的孔子创立,我儒家讲求‘仁’、‘义’、‘礼’、‘智’、‘信’。
“仁者,仁义道德也,人之所以为人,而非禽兽,便是因为有‘仁’,见他人不幸而哀之,见某地生灾而悯之,见美好之事而喜之,皆是‘仁’的体现。”
“义者,即‘宜’也,人之所以在世上存在,是因人所思所行与世间相适,义也是人当在世间所践行的最正确最恰当的行为,即人当有何可为,有何不可为。”
儒家的“义”并非“义气”、“正义”那般简单。
郦食其讲这些,翻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他们只是能听懂雅言,又不是精研过儒家学问,听得稀里糊涂,只能根据自己理解到的意思翻译过去。
“礼者,人在世间的规矩,在我儒家著作《孟子》中有言,‘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诸位可理解为人要是没有规矩,便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人若随意行事,而无规矩制约,将与禽兽何异?”
“小到有家,大到有国,皆是因有规矩存在。”
儒家的思想中有“法”的味道,这可能便是有些法家学者出自儒家的原因,但儒家思想接近“法”的那部分又终究和“法”不同。
儒家更崇尚德治,且讲究省刑罚,而法家更推崇法治,讲究严刑峻法。
当然,法家的“法治”和现代的“依法治国”不是一回事,后世有人听到“法家”二字,便想当然认为法家和现代的依法治国一样。
儒家的“礼”也不是法治,它主要在道德方面,即规定人在道德伦理上有何可为,有何不可为,而非律法。
“就像一棵树要长得笔直高大,就不能在生长的过程中长歪,人想要成长为真正的人,也得遵礼而行。”
巴克特里亚学者团中有学者听懂了一些,生出很浓厚的兴趣,这秦国的儒家听起来有些道理,这是在教导人为什么是人,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要是人人都能成长为合格的人,而没有长歪,那这世间必将美好之极,不会有战乱、不会有纷争。
这些学者并不知道他们所想的这个美好世界在儒家被称为“大同世界”。
郦食其继续道:“智,即智慧、认知,我等生下来时,对世间万物并不知晓,是在成长中才逐渐了解认识到这个世界,此为认知,等我们在世界中遇到问题,产生思考,想出解决之法,此为智慧。”
“人非生而知之者,需他人教授、自己学习、自己思索方能有知,因而在知之一途中,当选择有益可知之物,摒弃那些有害之物。”
“且还要做到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即知道一件事物是那个样子,也要知道它为何是那个样子。”
巴克特里亚学者团的不少学者点了点头,这秦国学者说的好啊,不能仅看到事物露在外边的现象,还要了解现象的深层成因。
“信,既是诚实守信,也是表里如一,即所行便是所思,有所思便会有所行,思行一致,而不会所思一套,所行又是一套。”
这时代的许多儒生的确在践行这一套,他们想做某事,那就真会不畏惧生死去做,譬如淳于越。
郦食其没有再深入讲下去,儒家思想博大精深,若要深讲,这些巴克特里亚学者十有八九听不懂,像“义利之辨”、“义”与“礼”的关系、“义”与“仁”的关系,为何要舍生取义等。
他讲起了儒家的其他内容:“凡我儒家弟子,当习六艺,方可为君子。”
讲到这,郦食其觉得这些异邦学者可能理解不了何谓“君子”,简单解释了一句:“诸位可认为君子便是我儒家学说中真正的人。”
巴克特里亚学者们点了点头,懂,就是完美的人。
“六艺为‘礼’、‘乐’、‘射’、‘御’、‘书’、‘数’,‘礼’即礼仪规矩,‘乐’指音乐舞蹈,‘射’可认为是射箭,‘御’是驾驭车架,‘书’是指识字、书写、做文章,‘数’便是算数。”
秦国这个叫“儒家”的学派,学的东西挺多啊,不仅要读书识字,还要学音乐、射箭和驾驶车架。
这儒家学者是文武皆能,并非只知道门头读书识字、做学问。
该不会秦国的诸子百家都是这类学者,那岂不是秦国的学者皆能文能武?
一个有很多学者,还是能文能武学者的国家,想想都觉得可怕。
难怪秦国那位皇帝想让秦人皆为学者,使秦国化为一个学者之国,敢情是这么个学者之国。
以后秦人是既在学识上胜过别人,在武力上也胜过:诸位要是听不懂洒家的道理,洒家也略通拳脚!
而要想让整个国家人人都读书识字,都拥有学者一样的学识,秦国的国力也必定极强,反正他们巴克特里亚是不可能做到,也不会去做。
秦国有这么多学派,还有这么多学者,必定学术氛围浓厚,那里可能有远超于他们的研究,一些巴克特里亚学者生出想去秦国看看的冲动。
这正是李念让大秦使团在出发时带上一批学者的一个原因。
既好向出使诸国传播大秦的文化,也是想在诸国学者心中营造出“秦国乃学术圣地”的观念,以此吸引优秀的异邦学者不远千里万里跑来大秦取经。
世界中心在大秦,那里有最英明的君王,有最繁华的城池,有最先进的学问,有最优待学者的环境,当往之!
郦食其接着道:“我儒家弟子必须修习四书五经。四书者,《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五经者,《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儒家已在李念的影响下与时俱进,可不只要学习这些,还得学习格物、地理等科目。
其他学派也差不多,都在向综合性学派转变,只是都保持了学派的根本思想,这个不能变,若是变了,那也就不叫儒家或者墨家。
这也是时代发展所必须,若不顺应时代的变革,一直顽固不化,将被时代所抛弃,这时代的诸子百家可不傻,反而很懂得顺时而行。
李念也没阻止诸子百家的自我变革,反而挺期待这些百家学派会变成何等模样。
“在我儒家中,当先修个人,再平天下,正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听着翻译转过来的话,一些巴克特里亚学者深觉此言有理,一个人想要报效国家,为国做出一番事,首先得做好自己,秦国这儒家学说当真不错。
他们虽也有思考个人与国家,探究人性、道德、伦理方面的学者,但感觉不如秦国的儒家学派。
现在的儒家还没发展至巅峰,要是后来巅峰状态的儒家,会让他们认识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含金量。
儒家的学问在后来都比西方玩的那些先进,更遑论是这个时代,不说是降维打击,也是热武器对冷兵器。
郦食其道:“我儒家于百家中有三子最为知名,为首者自然是孔子,其次者为孟子,再次者为荀子,为我儒家在百家诸子中的知名贤哲。”
其实还有曾子、颜子等,但郦食其未将其等给列出。
郦食其决定给这些巴克特里亚学者挖个坑,他笑道:“我儒家孟子主张人性本善,而荀夫子则认为人性本恶,诸位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