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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谍战吃瓜,从潜伏洪秘书开始-> 第五百一十章 戴老板的密令 第五百一十章 戴老板的密令
- 佳慧子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在此刻化作了冰冷的死亡危机,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慌乱地向后退了半步,声音尖利而颤抖:
“村上队长,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智有亲口答应我,只要我签字画押,我……我就可以获得自由!”
村上队长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端起茶杯又慢条斯理地泯了一口:
“夫人,没有误会。”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你现在不是很自由吗?
“洪股长亲自把你从保安局接出来,又亲自送你回家,他给了你自由,并没有食言。
“我只是在执行与他无关的任务。”
不。
不!
佳慧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洪智有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一颗用来扳倒她父亲,并且榨干最后价值的棋子。
她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
那个男人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却为她铺设了一条通往地狱的绝路。
“男人都是骗子!”
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村上队长懒得再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砰!
砰!
佳慧子惨呼一声,身子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鲜血从她胸口汩汩涌出,涣散的瞳孔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村上队长漠然地看了一眼尸体,吩咐:“把尸体带走。
“另外,把这处宅子再仔仔细细地搜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士兵领命。
……
警察厅,经济股股长办公室。
洪智有正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憩,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随后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
一颗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洪股长。”
是鲁明。
洪智有抬眼看了他一下,笑着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酒杯。
“老鲁,快进来坐。”
他给鲁明倒了半杯红酒。
鲁明受宠若惊地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泯了一口,脸上露出夸张的享受表情:
“哎,智有,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可是没把我给憋死。
“马文栋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可算是死了!死得好!”
一想到自己当初为马文栋鞍前马后,结果保安局的职务打了水漂,还差点被牵连,鲁明就恨的牙根痒痒。
洪智有笑了笑,跟他碰了下杯:“玉春街的爆炸案听说了吗?
鲁明一愣,随即点头道:“听说了,报纸上不是登了嘛,说是一个流浪汉去盗窃一个军需官的家,结果不小心引爆了手雷,给炸死了。”
洪智有呷了一口酒,嘴角一扬:“那个流浪汉,是我找的。
“那也不是什么军需官的家,而是马文栋在道外的一处私宅。”
鲁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端着酒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洪智有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马文栋没带走你。”
轰!
鲁明如遭雷轰,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登时明白,洪智有这是在点自己:他什么都知道,要不要秋后算账,全在心情。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天灵盖。
鲁明浑身一僵,连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尬笑。
“是啊……是啊!
“马文栋这个灾星,谁跟他走的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还是跟着老弟您混有前途。
“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你指哪,我打哪,皱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
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表着忠心。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任长春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坐立不安的鲁明,没有吭声。
洪智有示意无妨:“长春,有事吗?”
任长春这才汇报:“报告股长,刚刚接到宪兵队的消息。
“村上队长已经按战时严厉处分,在马文栋官邸就地枪决了佳慧子。
“另外,村上队长请您现在去一趟宪兵队。”
鲁明神色更慌了,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佳……佳慧子被枪决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洪智有。
那可是佳慧子啊!
洪智有的情人!
以洪智有现在的权势,想保下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他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了?
连情人都说杀就杀,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东西?
鲁明的心瞬间跌进了冰窟窿里。
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年轻人。
他既是让人一步登天的活菩萨,也是能让人瞬间坠入地狱的活阎王。
想到这,鲁明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洪智有却仿佛没看到鲁明的失态,甚至没对佳慧子的死发表任何看法。
他只是冷冷一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那个装钱的皮箱,径直走了出去。
……
宪兵队。
村上队长的办公室里,几名宪兵正忙着清点物品。
原本宽敞的办公桌上,此刻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一捆捆的现钞,琳琅满目,晃得人眼花。
这些都是从马文栋官邸搜刮出来的财产。
村上见洪智有进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他指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财物,有些头疼地说道:“老弟,你可算来了。
“处理这些东西,你在行,你看……这怎么搞?”
他想吞,又没那胆子,上交吧,又觉得不甘心。
洪智有笑了笑,将手里的皮箱放在桌上,“咔哒”一声打开。
他把里面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一沓一沓地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那堆珠宝旁边。
崭新的钞票堆成了一座小山。
村上队长当场就看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堆钱:“这……这么多钱,哪来的?”
洪智有淡淡道:“马文栋的私产。”
村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恕我直言,洪桑,这笔钱……你完全可以自己拿了,没人会知道。”
洪智有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指挥棒,轻轻拨弄着成堆的钞票。
“我跟马文栋不同。
“他是满铁利益集团的代表,而我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商人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有钱大家一起赚。”
说到这,洪智有抬起指挥棒,笑着指了指村上:
“我可以少挣一点,但绝不能让我的朋友、兄弟不挣钱。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就是我的原则。”
村上看着洪智有,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信服。
洪智有用指挥棒从钱堆里轻轻拨出两万块钱,推到一边。
他冷笑着说:“马文栋不是一辈子都自诩清廉,两袖清风吗?
“正好,这两万块就留给专程从东京赶来的桃村二郎吧,也算是我替他哥哥尽的一点心意。”
接着,他将桌上所有的现金分成了七份:
“加藤司令官一份,山鸣课长一份,你一份,我一份,保安局的苗局长也得有一份。
“剩下这两份先留着。
“一份给即将上任的滨江省新高官,一份给未来的警务总厅新厅长。”
说着,他直接从其中一份里,拿出十几沓最厚的钞票,推到了村上面前。
“村上兄,这是你的。”
村上看着眼前那座钱山,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老弟,这……这也太多了。”
他有些紧张,甚至不敢伸手去拿。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才哪到哪。
“如今金矿的开采已经步入正轨,等那边的收益到了,未来的钱,只多不少。”
村上脸上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狂喜的笑容:“照这么再干上几年,我都能回东京当富豪了!
洪智有也笑了。
“当然,让朋友都发财,正是洪某人毕生所愿。”
村上搓着手,兴奋过后,又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被分出去的那几份钱。
他压低声音问:“恕我直言,老弟,你这钱……撒的也太厉害了点。
“据我所知,这次扳倒马文栋,加藤司令官和苗福田、山鸣课长他们并没有出什么力啊。
“给他们这么多,你不觉得亏吗?”
洪智有明白,村上这是想多分点。
他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村上兄,账不是这么算的。
“加藤司令官他们,明面上虽然没出力,但他们跟你一样,在面对马文栋的各种要求时,都选择了消极配合,凡事都讲证据,讲程序。
“正是这种态度,才让马文栋处处碰壁,手脚被束缚住。
“至少在明面上,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天大的忙了。”
洪智有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更关键的是,这么多钱,就咱们两个人拿,烫手!
“别人会眼红的。
“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懂钱。
“我们分出去的越多,站在我们这边的朋友也就越多,我们把钱揣在兜里,才能越安全。”
他看着村上,打了个比方:
“这就好比,你兜里有一百块钱,可以随便花,没人管你。
“可如果你兜里有一万块,四周却全是虎视眈眈的强盗,你就算把钱死死攥在手里,能心安吗?”
村上听完,由衷的鞠了一躬:“洪桑,你说的很对。
“钱可以慢慢赚,命要是没了,就什么都完了。”
他对洪智有是真心服口服。
这个年轻人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心狠手辣,更在于他这份远超常人的格局。
“是啊,送礼,送钱谁不会?
“关键是要让人拿的心安理得,拿了不会做噩梦,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一边说着,洪智有指向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字画。
“我有个朋友喜欢这些东西。
“我这份钱就不要了,换成这些玩意儿,我都拿走,老兄没意见吧。”
村上队长闻言,立刻点头。
“当然。”
对他来说,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这些瓶瓶罐罐留着能看不能吃。
尤其是他们这些军人,随时可能调职,带着一堆易碎的古董就是累赘,远不如现钞来得实在。
“马文栋那个弟弟,桃村二郎,就交给你了。”
洪智有将指挥棒随手丢在桌上。
村上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放心,这两万块我会亲手交给他。”
他叫宪兵找来几个木箱,小心翼翼将那些古董字画一一打包,然后亲自监督着将箱子搬上了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韦焕章复职,新的警务厅长尚未下来,哈尔滨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洪智有也偷得浮生半日闲,安心在家陪徐云缨,日子过得惬意又安宁。
……
一九三九年,九月十三日。
中秋节。
洪智有起了个大早,亲自将车库里那几个装满古董的木箱,搬上了卡车。
福泰皮货店。
洪智有下车推门进去,吴敬中正在跟人盘账,冲一旁的伙计小贾招了招手:
“哥几个,麻烦把车上的东西搬到后院。”
小贾应了一声,麻利地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一身长衫褪去了掌柜精明相的吴敬中,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后院。
当他看到满地摆放着的瓶瓶罐罐,还有展开的字画时,直接瞪圆了眼:
“这……这哪来这么多宝贝?”
洪智有坐在石凳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懒洋洋地说:“上次抄马文栋家搞到的。
“都送你了,当中秋礼物。
“怎么样,够意思吧?”
洪智有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反正这些东西迟早要运到香岛去,老吴所有财产将来也会变成自己的。
现在拿出来,既能买他个开心,又能让他这个行家帮忙免费托管,何乐而不为。
吴敬中快步走到一个青花大罐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冰凉的瓶身,嘴里啧啧称奇。
他猛地回头,冲着店里就喊。
“小贾!
“去古玩行,把刘朝奉给我请过来!让他带上家伙什,快点!”
洪智有斜眼看着他,似笑非笑:“怎么,您还信不过我?”
吴敬中连忙拉着他走到墙角,干笑着压低声音:“哎呀,你小子懂什么。
“古董这玩意儿水深,一般人码不明白。
“咱们得估估价,回头挑两件像样的,送给戴老板。
“他好这一口。
“你吃不准谁就是他的耳目。
“独食吃多了,会涨死人的。
“他那人,小气,得罪不起。”
洪智有点了点头:“成,你看着办。
“回头邀功的时候,别忘了捎我一句就行。”
吴敬中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脸上笑容却倏然收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过来,我跟你说件正事。”
两人走到后院无人角落,吴敬中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寒气:
“上沪的王天木叛变了。
“北平、津海的站点基本上都被端了。
“津海站副站长裴级三也叛了,站长曾澈……被抓了。”
洪智有微微皱眉。
“这么快?”
陈景瑜前几天的担忧还言犹在耳,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吴敬中说:“我认识曾澈,那小老弟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公子,拎着脑袋出来干咱们这行,那就是奔着鬼子去的。”
他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敬佩与惋惜。
“听说日本人抓了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严刑拷打,楞是没撂半个字。
“实不相瞒,他这一抓,我都好些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情况再差点,我就得叫你一块跑路了。”
洪智有撇了撇嘴。
老狐狸,你要跑路能叫我才见鬼了。
他皱着眉问:“戴老板神通广大,就没想过救救曾站长吗?”
吴敬中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洞悉:
“戴老板这人吧,器重归器重。
“可你要不是他手里那个能搞钱的抓手,他办事就只会喊喊口号,不会真放血。
“当然,也放血。
“事后让锄奸团杀几个汉奸祭灵这种事,他还是乐意干的。”
洪智有心头一沉,这的确是戴笠的作风,曾澈再能干,也远远比不上叶子明那种败类一根毛。
“那咋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曾站长被害?”
吴敬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见他问出口了,吴敬中神色猛地一肃,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军统少校洪智有,听令!”
这玩的是哪一出?
洪智有配合地站直了身躯,表情严肃。
吴敬中一字一句道:“戴老板有令,命你不惜一切代价,营救曾澈同志!”
玛德,出门没看黄历,撞枪口上了。
洪智有冷哼:
“拉倒吧。
“他是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吧?
“代价是什么?真金白银?还是我这条小命?
“日本人指不定已经支起天罗地网,就等着咱们去钻。
“戴老板自己神通广大,他老人家不出手,让我去自投罗网?”
吴敬中脸一板,声音严厉起来。
“这是命令!”
洪智有直接耍起了无赖:“谁爱去谁去,你别派我。
“我死了,以后谁给你捞钱?”
他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别人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这老家伙倒好,这是要把自家女婿往火坑里推啊!
一听这话,吴敬中那张严肃的脸瞬间又堆满了笑容,连忙赔笑:
“智有啊,你先别急。
“你想想,要不是真没辙了,我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吗?
“戴老板那个人,爱记仇。
“他让你去,你敢不去吗?
“除非你一辈子待在满洲国,或者天天烧香拜佛,祈祷日本人永远不战败。
“就算有日本人罩着你,你确定老板不会派人给你来个密裁?”
说到这,吴敬中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打听过了,你那个在津海的相好惠子,最近不是要跟一个大商人结婚吗?
“正好,你借着这个由头过去,名正言顺。
“戴老板这人,最好面子。
“事办不办的成,那是后话,你至少得先把态度拿出来,人得到场。
“你过去,就是意思意思。
“能救,就尽量救。
“曾站长是个不错的人,就冲他在里面受着大刑,也没把咱们俩卖了,光凭这点就值得你跑这一趟。
“实在救不了,也别勉强,保住自己的命是第一位的。”
洪智有拍了拍额头,只觉一阵头痛。
玛德,戴笠。
老子再忍你几年。
到时候看炸不炸你就完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