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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尘途有路-> 第一百二十章 生病 第一百二十章 生病
- （一）
深冬里的北京城，因有充足暖气供应，室外滴水成冰，室内却温暖如春。西州的冬天则不同。阳光灿烂时，室外要比室内暖和。倘若连续几天阴天，室内则几乎和室外一样湿冷。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秦科对西州这种湿冷的冬天还远未适应。晚上，他给边小琪打电话时，她听他的嗓音有点沙哑，问道：“你感冒了吗？”他笑着说道：“这点小毛病不碍事，我多喝热水就会好起来。你不要担心。”她不放心，劝他明天一定去看医生，他答应了。
早晨醒来，秦科觉得浑身酸痛。一量体温，已经超过了38度。
林海东在外地出差，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按照母亲以前给他治疗感冒发烧的方法，先喝了一碗热姜汤，再吃了几片面包，就出门去上班。
今天是新员工培训的最后一天，要对她们进行综合考核，需要他集中精力。一到办公室，他就忘记了身体不舒服，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让别人感觉不到他在生病。
上午进行理论知识考试。他已经提前几天制作好考题，无需多说话，所以，不用太劳神。他不停地喝热水，体温好像降了下来。结束上午的考试，他觉得感冒已经好了。
下午进行分组操作设备考试。他没有设定时间限制，但会根据她们完成操作设备的时间和质量来打分。这期间，他觉得体温又开始上升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坚持到考试结束。
李童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技术水平显著提高，第一个完成设备操作和测试。秦科检查后，确认没有问题，夸赞了李童几句。江嘉允、曲洪亮、严小冬、柳雨薇、伍明昭等平时表现出色的几个人也都顺利完成考试，也得到秦科的表扬。
考试结束后，李童和严小冬几个人说晚上要请秦科吃饭，以感谢他在这段时间里给予她们的帮助。秦科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就说自己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推脱了她们的邀请。
他赶紧回家，又喝了一大碗热姜汤。把手机设置静音模式，然后，躺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他认为自己再出一身热汗，感冒就会好起来。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在按门铃。他强打精神，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孩，笑盈盈地说道：“秦老师，冒昧打扰了。我可以进屋吗？”
女孩正是江嘉允。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嘉允，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萎靡不振，大汗淋漓的秦科，江嘉允说道：“秦老师，我知道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说完，她不等秦科说话，走进家门。
今天下午考试结束后，尽管秦科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江嘉允还是发觉他的面色和举止有异常。他以前总是谈笑风生，今天说话却少很多，笑容也比较勉强。他以前很喜欢跟她们打成一片，今天却推脱了她们几个人的晚饭邀请。她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姑娘，怀疑秦科生病了。
在庆祝培训结束的饭局上，江嘉允委婉地从严小东口中，知道了秦科的住址。不等饭局结束，她借口家里有事，提前离席。她去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又到水果店买了一袋水果，一起带到秦科的住处。
江嘉允进门后，先把手背放在自己嘴边，把手背吹热后，也不管秦科同不同意，直接把手背放在他的脑门上。一试他的体温，她马上说道：“秦老师，你在发高烧。你吃药了吗？你吃饭了吗？”
见秦科摇头，江嘉允让他回房间躺着休息。她则脱掉外套，走进厨房，忙活起来。十几分钟后，她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还有一个荷包蛋的清汤油菜面，放到餐桌上，然后，招呼秦科吃饭。
秦科本来午饭就没有吃多少，此时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吃完面条后，又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江嘉允又试了秦科额头的温度，觉得他还在发低烧。她从包里取出退烧药，倒上一杯热水，让秦科把药吃下去。
看着她这一通忙活，秦科说道：“嘉允，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江嘉允笑道：“秦老师，你客气了。”
“嘉允，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住址？你包里怎么会有退烧药？你怎么知道发烧时应该吃清淡一点的食物？”秦科又问了一连串问题。
江嘉允“扑哧”一声笑了，说道：“秦老师，你像我们听你讲课一样，有这么多问题。你今天的言谈举止跟平时不一样，我就猜你可能生病了。你一开门，我看到你的精神状态，就确定你真生病了。我是从小冬姐那里打听到你的住址。我妈是医生，家里常备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妈告诉我，人在发烧时，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你既然生病了，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不应该去上班。”
“我以为自己身体素质还不错，能扛过去。”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连饭也不吃了？你女朋友为什么也不来关心你一下？”
“坏了。”被江嘉允一提醒，秦科赶紧走回自己的卧室。
（二）
秦科拿起手机，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有边小琪、有沈菁的、还有蒋苏梅的。
他马上给边小琪打电话，说道：“小琪，我回家就睡着了，手机也静音了，所以，没有听见你的电话。”
边小琪心急如焚，说道：“你可把我急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天去看医生了吗？”
“小琪，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今天很忙，要对新员工进行考试，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我刚才吃了退烧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过去看你。我妈来了没有？”
“蒋老师还没有来。”
“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我的同事江嘉允来给我做了一碗清汤面。”
边小琪还要说什么，秦科听见门铃响。他拿着手机，去开门，见蒋苏梅站在门外。
他赶紧把蒋苏梅请进屋里，对着电话说道：“小琪，蒋老师来了。一会儿后，我再打给你。”
“小秦，你生病了吗？你怎么不接电话？”蒋苏梅一进门，就说道。
“蒋阿姨，对不起，我一回家就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响。我今天发高烧，但现在好多了。”秦科连忙道歉。
“你这孩子生病了，就这么硬挺着，也不言语一声。我给你打包了饭菜。我去热一热，你赶紧吃点。”蒋苏梅说道。
“阿姨，我去把您带来的饭菜热一热。”江嘉允在一旁突然说道。
蒋苏梅的注意力都在秦科身上，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江嘉允。一听到江嘉允说话，她马上转身，打量起江嘉允来。
江嘉允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身段和气质不比边小琪差多少，看起来文静又大方。蒋苏梅从江嘉允的眼神中，看出她对秦科有崇拜，也有爱慕的意思。她没有像其他妈妈那样，对江嘉允产生敌意，而是微笑着说道：“姑娘，你是谁啊？”
秦科赶忙介绍道：“蒋阿姨，她是我的同事江嘉允。她听说我生病了，特意来看望我。”接着，他又对江嘉允说道：“江嘉允，这位长者是我女朋友的母亲蒋苏梅老师。”
江嘉允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蒋老师，您好！我是江嘉允。今天，秦总不顾自己身体发烧，坚持给我们做技术培训。我知道后，觉得他一个人在家，可能无法照顾自己，就主动登门。他尽心尽力，教给我们知识，我来照顾他一下，也是应该的。请您不要介意，我和秦总只是同事关系。”
蒋苏梅笑着说道：“小江姑娘，我替我女儿谢谢你。”
江嘉允去厨房热饭的时候，蒋苏梅也试了一下秦科的额头，说道：“小秦，你还在发烧。我带来了退烧药，你吃一粒吧。”
“蒋阿姨，我刚才已经吃了一粒退烧药。”
“那就再等一会儿，看看能不能退烧。”
蒋苏梅做了两份比较清淡的素菜和一份小米粥。秦科尽量吃，但还是剩下不少。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蒋阿姨，谢谢您给我做的饭菜。江嘉允刚才已经给我做了一大碗清汤面，所以，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蒋苏梅笑道：“你能吃多少算多少，不怕剩下。”
这时，严小冬又来敲门，说沈菁给她打电话，让她来照顾他一下。秦科又把蒋苏梅介绍给严小冬。
沈菁今天晚上在外面应酬。接到边小琪的电话后，她也没有打通秦科的电话，便给严小冬打电话，让她去看看秦科到底病得怎么样。
过了一个小时，秦科觉得体温又升高了。江嘉允拿体温表给他一测，已经超过了39度。她果断地说道：“蒋老师，小冬姐，看来退烧药不管用。秦总需要马上去医院。”
蒋苏梅说道：“小江姑娘说得对，小秦不能再在家里硬挺着。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江嘉允说道：“蒋老师，我和小冬姐可以照顾秦总。您上岁数了，就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妈是西大医院的医生，您就放心吧。”
蒋苏梅不再坚持，说道：“小秦，你从医院出来，直接去我家。家里毕竟暖和一些，也方便照顾你。今天晚上，就辛苦小江和小严姑娘了。”
（三）
蒋苏梅一回到家，边小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妈，秦科怎么样了？”
“他还在发烧。已经去医院了。”蒋苏梅说道。
“妈，您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医院？您应该替我照顾他。”边小琪嗔怪道。
“有两个女孩陪他去医院，所以，我就回家了。”蒋苏梅说道。
“妈，这两个女孩是谁？”边小琪马上问道。
蒋苏梅明白她的心思，说道：“一个叫严小冬，一个叫江嘉允，都是小秦的同事，都很热心。我让小秦从医院出来后，就到家里来住。这总可以了吧。”
“妈，我认识严小冬，但没见过那个江嘉允。您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
“那个叫江嘉允的女孩举止得体，长得也漂亮。你要相信小秦，否则，你就回西州工作。”
“妈，这两天就麻烦您照顾一下秦科。辛苦您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江嘉允给她妈妈舒雅娴打电话，执拗地要她也到医院来。
她在医院里跑前跑后，挂号、交费、取药。舒惠雅娴亲自为秦科做急诊，诊断结果是秦科受寒太重，加上呼吸道有炎症，以至于引发高烧。他无需住院，只要打完三天吊瓶，就能康复。江嘉允听她妈这么说，才把心放了下来。
打完一个吊瓶后，秦科的体温降了下来。等严小冬陪秦科去边小琪家后，江嘉允才和舒雅娴一起回家。
回到家里，舒雅娴说道：“嘉允，这个姓秦的小伙子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把我叫到医院来吗？”
“妈，有您坐诊，我才放心。”江嘉允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说说看，他是干什么工作的？”舒雅娴直接问道。
“妈，您想哪里去了？秦科是我的领导，一直对我帮助很大，我理应回报人家。”江嘉允说道。
“就这些？”舒雅娴不相信。
“当然，我对他有好感，但只能是好感，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江嘉允说道。
舒雅娴相信了江嘉允的话，不再追问下去。
边国宁出差去了，家里只有蒋苏梅一个人。她为秦科熬了一碗梨汤，又灌了一个热水袋，并给他又加了一条厚被子。
看着蒋苏梅忙碌的身影，秦科很感动，说道：“蒋阿姨，让您费心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蒋苏梅说道：“小秦，你一个人离家在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只有保持一个健康身体，才能不耽误工作和学习。你早点休息吧。睡觉前，你给小琪打个电话，她一直在担心你。”
蒋苏梅上楼去了。秦科立即给边小琪打电话：“小琪，我在医院挂了一个吊瓶，现在感觉轻松很多，应该不发烧了。让你担心了。”
边小琪说道：“你生病了就应该去看医生，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我妈对你怎么样？”
“蒋老师不仅为我熬了梨汤，还给我灌了一个热水袋，就像我妈一样。让蒋阿姨这样一位儒雅的教授伺候我，我真感动。”秦科真诚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是。爱屋及乌。我又跟你沾光了。”
“所以，你要好好爱我，才能对得起亲爱的蒋老师。”
江嘉允到家里伺候自己，秦科估计蒋苏梅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边小琪。他一听她的话，立即说道：“小琪，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江嘉允只是一个同事，关心我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其他人怎么没有她这么有心？我不相信只是男女之间的普通友情使然。我比你更懂女孩，而且，蒋老师的眼睛也不会看错。”
“小琪，如果她生病了，我不也得关心一下吗？”
“你当然可以去关心，但不能亲自去做。”
“我知道了。你真是一个小醋坛子。”
“我爱你，所以才会吃醋。不对吗？”
“你放心，我要让你的醋坛子永远是空的。”
“好了，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你早早休息吧。明天，如果你还觉得不舒服，就请假。”
“小琪，我会的。你也早早休息吧。”
早晨一觉醒来，秦科感觉浑身轻松。他马上给边小琪发短信，说自己的感冒已经好了。
洗漱完毕，蒋苏梅已经把早餐端上了餐桌。
秦科愉快地说道：“蒋阿姨，早晨好。我感冒已经好了，可以去上班了。谢谢您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蒋苏梅看着食欲大增的秦科，笑着说道：“小秦，年轻就是好啊，身体恢复得快。你可以去上班，但要把剩下的吊瓶打完。”
吃完早饭，蒋苏梅目送秦科出门。她没有告诉秦科，昨天晚上，她两次走进他的房间，看酣睡中的他是不是还发烧。
（四）
沈菁路过秦科的办公室，见他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便走进来，笑道：“秦总，你应该继续休息两天，不要这么急着来上班。”
“沈总，我已经完全好了。”
“你可不能说假话，否则，小琪会找我算账的。”
“我已经告诉小琪，说我已经康复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刚好有个项目要去谈，需要你全力支持。”
“沈总，新员工的培训已经结束，我觉得可以挑选几个新人，给她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让她们亲自去谈。当然，我也会去，但以她们为主，我为辅。”
“你看哪几个人合适？”
“江嘉允、柳雨薇、曲洪亮和伍明昭这四个人都不错。工程技术科的李童和方案技术科的严小冬也一起参加。”
“好。我们9点一起出发。”
沈菁走后，秦科把李童等人叫进办公室，说道：“今天，有一个项目要去跟客户面谈，我让你们六个人都参加。江嘉允、柳雨薇、曲洪亮、伍明昭，你们四个人都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客户，负责把客户的具体技术需求搞清楚，要做到事无巨细。李童和严小冬负责工程方面事宜，同样也要不漏掉任何细节问题。你们还有其它问题吗？”
“秦总，您也去参加吗？”江嘉允首先说道。
“我也会去，但以你们为主。经过几次历练，你们几个人以后都要独当一面。”
“那我就放心了。我以为您感冒还未好，不能去了呢。”江嘉允又说道。
李童一听江嘉允的话，立刻说道：“秦总，你什么时间生病了？”
“我只是得了一个小感冒而已，已经好了。谢谢小冬和嘉允对我的关心。”
李童看着江嘉允和严小冬，没有再说话。
在近两个小时的技术交流中，她们六个人全力以赴。尤其是李童和江嘉允，准备充分，有的放矢，既圆满回答了客户提出的问题，又得到了客户详细的需求信息。
秦科全程很少说话，看着她们跟客户你来我往地交流。等她们不说话，都看向他时，他才补充了两个问题：一是设备割接交付时，客户允许网络中断的时长，涉及到工程施工的冗余措施问题；二是客户对未来五年之内网路流量增长的预期，涉及高中低端设备合理配置，直接关系到网路方案设计。
在回公司的路上，秦科说道：“你们几个今天表现得很不错，基本达到了我的预期目的。你们要积累经验，善于总结，以后会越来越好。”
李童说：“秦总，您刚才补充的第一个问题，我的确没有想到。”
“李童，这个问题本来应该由客户说出来。她们没有想到，我们就该替她们想到。”秦科笑道。
江嘉允说道：“秦总，您刚才补充的第二个问题既为客户着想，又涉及到我们公司的切身利益，一举两得。”
“嘉允，我们挣钱既要挣得合理合情，又不能只做一锤子买卖。要把每一个客户都当作长期合作伙伴，多替她们着想，她们会记着我们的。”秦科笑道。
他接着说道：“回到公司以后，根据你们得到的信息，李童和伍明昭负责做工程施工和售后技术支援方案；江嘉允、柳雨薇、严小冬和曲洪亮负责做网络规划和设备配置方案。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做完后，我们再一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