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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 第448章 时间不早了 第448章 时间不早了
- “陈耕耘,你隐瞒了什么事情吧。”
周奕盯着对方问道。
陈耕耘的右眼睑下方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尬笑道:“没……没有啊,我没隐瞒什么啊。”
黑暗的观众席下,谢国强的眼神古井不波地注视着在聚光灯下博弈的两人。
“江海豪庭的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有些什么东西,这个以后自然会有人慢慢跟你聊的,反正你我心里都清楚。”
“你说徐柳请了两天假,趁着五一放假出去玩对吧?”
陈耕耘点点头。
“去哪儿玩?”
“好像听她说过是去长乐湖。”
这个长乐湖是省里一个著名的旅游景区,离宏城有个两百多公里,去那里玩逻辑倒是合理。
“那你第二天送她去吗?”周奕问。
“我怎么可能送他去,我那么忙,第二天我还……”陈耕耘的话说了一半,脸色突然一变,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出现了逻辑漏洞。
周奕顿时冷笑:“既然你不送,那她要么报名旅行团,要么自己坐火车去。是二十九号出发吧?”
陈耕耘的冷汗下来了,点了点头。
“她打算坐什么交通工具去?具体几点出发?”
“这我没问……我就答应了给她出钱……”
“好,就当你没问。那我问你,离江海豪庭最近的公交车站在哪里?”
陈耕耘抬手,借着抓痒的机会擦了下鬓角的汗,却没躲过周奕的眼神。
“我平时很少坐公交车,这个还真不……不太清楚。”
“行,你不清楚,那我来告诉你。最近的公交车站点,距离江海豪庭大约有两公里,步行得多久,你自己算。”
“而且你再帮我算个东西。”
“什么?”陈耕耘有些心虚地问。
“你帮我算算,每天有机会空车经过江海豪庭附近的出租车能有几辆?”
陈耕耘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逻辑里的漏洞已经暴露了。
“你说徐柳要去长乐湖旅游,请了两天假,没问题。”
“你说你工作忙,人不去,但钱你出,也没问题。”
“你说之前给过徐柳备用钥匙和密码,她好端端的酒店不住,非要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去住一个冷冰冰阴森森的别墅,原因是她喜欢。这个反正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所以随你怎么说。”
“但她第二天要去旅游,不管是自己买的火车票,还是报的旅行团,都有固定的出发时间。正常人的逻辑,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去一个交通极度不便利的地方过夜?”
“就算她年轻,任性,不讲道理非要住那边,那你呢?别告诉我你想不到这里面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算没想到第二天交通这个问题,你就不怀疑她非得一个人住那边的动机吗?”
周奕连珠炮一样的发问,顿时让陈耕耘如坐针毡,他第一次,用完全沉默作为应对。
周奕继续说道:“案发至今,半个多月了,你不可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你今天还是给出了逻辑性有漏洞的答案,我想原因只有一个吧,那就是你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陈院长,说说吧。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陈耕耘看着对面这个年龄还不到自己一半的警察,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畏惧。
想当初,问心节目组找到他请他录节目的时候,他还对周奕这个从没听过的名字不屑一顾,听说是在大庭广众下救了一个人,还是宏大的一个女大学生,也只当他是运气比较好碰到了而已。
后面虽然又听到过这名字几次,他也只是略有印象而已。
哪怕后面徐柳告诉他,周奕是陆小霜的男朋友,还给她弄到税务局去实习了。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他知道徐柳说这话的心思,他要给徐柳找个体面的实习工作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因为这等于是在授人以柄。
直到二十三号那天,他一个省城来的朋友吃饭时突然问他,你们宏城是不是有个警察叫周奕,他堂哥是省城公检法系统的,说最近宏城出了好多大案,其中有个叫周奕的表现亮眼,领导专门点过名。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他瞧不上的小伙子,可能不简单。
直到刚才,周奕突然说有问题,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然后周奕就像拿着手术刀的医生,一通操作把病灶给找了出来。
“陈耕耘,是不是要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字摆在你面前,你才肯交代?你说谎的习惯已经刻到你的DNA里了你知道吗?”周奕拍着桌子说。
这时,黑暗的观众席里,谢国强的声音突然响起:“陈院长,时间不早了,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工作的辛苦。”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但陈耕耘听到的时候却脸色微微一变。
周奕知道,这是来自谢国强的警告。
虽然轻描淡写,但却不容置疑。
陈耕耘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一丝苦笑。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出不去了。那就如谢局长所言,时间不早了。”
陈耕耘抬头看着周奕说:“周警官,我能先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说!”
“如果我想杀一个人,我有犯罪动机,也制订了犯罪计划。但是在我实施犯罪行为之前,这个人就被别人杀死了。那请问我算不算有罪?”
周奕知道,他的问题不可能白问的。
自己允许他问,就是想让他尽快开口。
他问的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典型的预备犯罪。有犯罪意图,但没来及实施事实犯罪,一般情况下,基本是认定为不构成犯罪的,就算构成,法律对预备犯也是从轻处罚的。
但陈耕耘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而且以他的学识能不知道答案?所以明显又是想带节奏了。
自己当然不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既然这样,我倒是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周奕此刻慕容复附体。
陈耕耘不由得警惕起来,“什么?”
“如果你要杀的这个人死在了别人手里,然后你不仅替那个杀人凶手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还帮他把死者的尸体给处理掉。那你觉得你这算不算构成犯罪?”
陈耕耘咬牙回答道:“算。”
周奕又问:“如果你再次,伙同这个杀人凶手,绑架并企图杀害另一名被害人,还要把罪名嫁祸给后者,你觉得,你算不算犯罪了?”
陈耕耘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没有问题了。”
周奕点点头说:“既然没问题了,那就继续吧。”
案件的发生和过程,都是具备合理逻辑的,不可能空穴来风。
当陈耕耘前面交代涉及到陆小霜的情况时,周奕就已经基本猜到陆小霜这一世为什么会卷进来了。
但这得陈耕耘自己开口说才行。
而且他并没有因此想清楚,上一世陆小霜是怎么成为被害人的。
“既然这样,那可能事情就得稍微往前倒一点了。”陈耕耘说。
“倒多久?”
“一天。”
“四月二十七号那天中午,她突然跑到我办公室里来找我。这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我很严肃地告诉过她,在学校里不能跟我有接触,如果事情暴露了,我最多降职,她肯定会被学校开除。”
“所以那天中午她突然敲我办公室的门,把我吓了一跳。我开门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有人,就赶紧把她拉进屋,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跑来找我。”
“然后……她就拿出了一根验孕棒,哭着说这是她昨天晚上测出来的,她很害怕,一晚上都没睡好,只能来找我了。”
陈耕耘说自己当时一下子就傻眼了,因为他对于这种事非常的小心谨慎,一直是用安全措施的。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黑着脸质问徐柳,这个孩子是谁的,她是不是还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徐柳当时直接懵了,过了几秒钟开始嚎啕大哭,吓得陈耕耘一把把她按在墙上捂住她的嘴,倘若这哭声引起了外面的注意,那他当场就得身败名裂。
安抚一下之后,徐柳指天指地的发誓,自己没有和别的男人上床,自己没有那么下贱人尽可夫。
还说如果陈耕耘不相信她,那她现在就去楼顶跳下来,以证清白。
陈耕耘当然不可能让她这么闹,只能安抚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忆细节。
最后徐柳说,有一次做完后才发现套破了。
陈耕耘说我不是让你自己去买紧急避孕药吃吗?
徐柳哭着说,她那天都到药店门口了,结果碰到了同学,她就没敢进去,后面一耽搁就忘了。
陈耕耘知道这件事得想办法解决,否则就会后患无穷。
他安抚徐柳,说自己会找关系安排给她打胎,不会对她造成影响,然后还会给她一笔营养费。
他说其实当时他已经想好了,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他就会和徐柳断绝来往,因为这次擦枪走火让他意识到了,窝边草不好吃,太危险。
可万没想到,徐柳却直接图穷匕见了。
她告诉陈耕耘,打胎可以,但是她要求陈耕耘利用国际学术研究会来安排她公派出国留学的事情。
陈耕耘说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小女生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虚与委蛇地答应她,并且跟她解释说研究会的公派留学程序非常复杂,不是立刻马上就能办到的,得给他点时间。
他承诺一定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搞定,这样下个学期她就能去留学了。
可徐柳却并没有这么好糊弄,她从之前向陈耕耘的请教中已经了解到了研究会留学选拔的基本规则,她当场逼陈耕耘给其中一所合作的大学写英文推荐信,写完之后,看着他投进了学校的邮箱。
正是她这一系列的举动,导致陈耕耘对她起了杀心,因为她越界太严重了。
留着她会后患无穷!
他一边稳住徐柳,一边当场给她写推荐信,一步步照他说的做。
徐柳这才心满意足,答应他后面什么都听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
而他在那一刻,脑子里就已经有了除掉徐柳的计划,他顺着徐柳的话说,让她找理由向学校请两天假,他在隔壁武光的云霞山上有一套别墅,趁着还刚怀孕没什么影响,两人去山上度个蜜月,回来后他就安排人流的事情。
出国需求得到满足的徐柳自然是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乖巧,说什么都听他的,到时候好好伺候他,让他欲仙欲死。
但周奕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件事彻底暴露了徐柳太过年轻的短板,她逼陈耕耘的方式太直接太粗暴了,而且一点余地都不留,看似她逼得陈耕耘低头了,实际上却是在把自己逼上绝路。
其实她怀孕了,手里就有了最大的王牌,她只要抓着这张王牌,陈耕耘就该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只要一直吊着他按兵不动,陈耕耘为了尽快解决问题,自然会主动来找谈判,而且还会不断加码,一直到满足徐柳的要求为止。
徐柳固然在男女的肮脏关系上洞悉了一些游戏规则,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她不懂人性,太过急于求成。
“你确定她真的怀孕了?”周奕问道。
但话出口,就明白其实没必要问了,确不确定又能怎样,徐柳那一刻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陈耕耘下了杀人的决定。
毕竟徐柳逼宫的事情发生在二十七号,陈耕耘当时就有了杀人计划,而且第二天就打算实施。
不动声色,却又迅疾如电,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陈耕耘苦笑道:“我不敢确定,我是希望她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一下的,但她太着急了。”
是啊,徐柳太着急了,她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
这就非常奇怪,因为专案组在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在案发前一段时间有什么异常。
按理来说,这个行为是有些反常的。
但看陈耕耘的意思,他应该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你的杀人计划具体是什么?”周奕问。
“我在二十七号这天就跟徐柳约定好,她二十八号请完假,我们晚上先去江海豪庭的别墅住一晚,第二天我直接开车去云霞山。”
“然后,二十八号上午我就主动给几个朋友打电话约吃饭喝酒。约好之后,我又找到徐柳,告诉她我晚上临时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让她自己打车去别墅等我,我还给了她备用钥匙和密码。”
周奕问道:“你是打算把三个朋友都灌醉后,当天晚上半夜潜回去杀人,然后杀完人再回来,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没想到陈耕耘却摇了摇头。“不,我二十八号根本没打算去江海豪庭。”
周奕一愣,反应过来:“你是打算在去云霞山的路上杀人弃尸?”
因为道理很简单,谋杀最麻烦的不是怎么杀人,而是处理尸体,伪造现场。
很显然,徐柳死在江海豪庭的别墅里,对他而言是个大麻烦,属于下下策。
上上策就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死在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地方。
“具体计划是什么?”
陈耕耘回答说,他本来的计划就是,二十八号那天晚上跟几个老朋友喝酒,然后假装喝醉,喝得不省人事,然后随便被哪个朋友扛回家。结果没成想,厨子说让他们上自己家去吃,这样更好,四个人都睡厨子家,自己就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他让徐柳找借口请了两天假,实际自己却压根没有请假,当然他的身份本来也不用考勤,但是往常如果要出差,都会跟下属打好招呼,安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然后他计划二十九号清早,借口离开,开车去别墅接徐柳,直接往武光方向开。
他在车里提前准备好了下过安眠药的水,到时候在车上哄骗徐柳喝下去睡着之后,他就在出宏城到武光的一个路口下去,走小路,然后在附近一条很少有人经过的桥上把徐柳推下去。
徐柳不会游泳,就算醒了也活不了。
把人推下去之后,他就立刻驱车赶回宏大。
他计算过时间,足够让他在二十九号上午正常出现在学校里。
这样就没人会留意到他离开过,到时候徐柳的尸体出现在上百公里之外的河里,而她又是请假回家的,谁都不会查到他头上。
周奕听完这个计划,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按照陈耕耘的计划,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到他头上。
就算查到张文华,然后又查到徐柳的传呼机,找到了刘保国的电话,刘保国也可以否认。
因为一个出现在百里之外自然溺亡的女大学生,和一个被切成一千多块还油炸烹尸的女大学生,两件事的恶性程度,截然不同。
“不对!”周奕说道,“你前面说四月十二号晚上,徐柳告诉你,她的室友陆小霜可能在九号这天看见了她在你的车上。然后,四月十二号晚上,你就找了一家打印店,搞了一批招嫖传单。这是你干的吧?我们已经查证过了,徐柳的这个传呼号码在宏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你想否认也没用。”
陈耕耘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干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四月二十七号才对徐柳动杀心的。你在四月十二号的时候,在徐柳还没确认陆小霜究竟有没有看到她之前,你就已经对她动杀心了,对不对?”周奕一拍桌子呵斥道,“否则你怎么解释招嫖传单的事?”
陈耕耘立刻摆手道:“没有没有,周警官这个你就真的误会了,我当时这么做,纯粹就是我意识到这个号码有暴露我的风险,所以想未雨绸缪,混淆视听。”
周奕皱着眉盯着他,不对,没那么简单。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联系,用了刘保国办公室的电话外,后面他用的都是公用电话,谈不上暴露,说未雨绸缪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周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江海豪庭的别墅里,二楼书房发现了很多徐柳留下的指纹。
但暗门里面却没有徐柳的指纹。
可想而知她就是为了找暗门或者暗格,才在书房到处摸索的。
陈耕耘说过,之前徐柳没在别墅过过夜,所以这些指纹应该就是二十八号那天晚上,徐柳一个人在别墅时留下的。
她的目的性这么明确,说明她知道陈耕耘在书房里藏了东西,所以才要找。
能让她如此感兴趣的,应该不只是钱这么简单。
周奕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找一件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一件能要挟陈耕耘,从而能实现她出国要求的东西!
周奕觉得,只有一件东西能起到这样的效果,陈耕耘身为政治掮客的安身立命之本,一本账本或者名单。
徐柳一定是在无意间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所以她想搞到手,要挟陈耕耘。
而且这里面还说明了一件事,二十八号那天晚上徐柳独自一人在别墅的时候她还在找这东西,可明明二十七号徐柳已经用怀孕逼着陈耕耘写下推荐信了。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她没有怀孕!她知道过了五一,陈耕耘带她去医院一查,就发现她在骗自己了。
那到时候她之前做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
她确实够蠢,把自己给玩死了。
陈耕耘四月十二号的举动,只能算是起了杀心,像他说的,未雨绸缪。
这确实也符合他心机深重的性格。
但他这个未雨绸缪却不是给怀孕这件事准备的,而是为了防止徐柳发现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结果没想到,很快徐柳就整出假怀孕这个幺蛾子了。
于是,惨剧就发生了。
陈耕耘交代到这里,也导致周奕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就是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不同。
按照目前的信息来看,虽然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陆小霜在四月九号那天出现在了上一世没出现过的地方,引发了徐柳对陆小霜的试探和针对。
但是,这并没有直接引发徐柳的被杀。
顶多引起了陈耕耘的警惕,产生了杀心。
陈耕耘下杀人决定的关键,是徐柳假装怀孕来逼他。
如果上一世徐柳也在四月二十七号这天这么干了,那她就应该在陆小霜之前被杀害,要么碎尸,要么溺亡。
可并没有,上一世宏大案发生后,徐柳还活得好好的,是重点调查对象之一。
所以上一世徐柳铁定没这么干,至少那天肯定没这么干。
这就意味着,徐柳这一世会这么干,也是周奕引发的蝴蝶效应。
可自己当时正在安远啊,也影响不到这边啊。
难道是陆小霜又和徐柳有过什么冲突?
不对啊,如果有的话,专案组调查时应该早就发现了啊。
突然,周奕一激灵,四月二十六号晚上,自己在安远的宾馆里给陆小霜打过一次电话!
难道说,因为这通电话的缘故?
看来这件事后面得找陆小霜和莫优优确认一下。
周奕继续问道:“说回四月二十八号,樊天佑又是怎么回事?他那天晚上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怎么知道并进入江海豪庭别墅的?”
“樊天佑的话,啧……哎……他真的是总给我添乱。”陈耕耘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奕前面其实怀疑过,樊天佑也是陈耕耘设计骗过去的,他想借刀杀人。
但听了陈耕耘的计划后发现,这个计划的风险明显要更小,没必要玩借刀杀人这么复杂的事,徒增风险。
毕竟现在的作案方式太过复杂了。
提到樊天佑之后,陈耕耘补充了一些信息。
在董露的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把樊天佑搞到了国外读书。
等到风头过去后,他借着公费考察的名义,去欧洲看樊天佑。
同时做了一件事,就是带樊天佑去看心理医生。
经过诊断,外国的心理医生认为,樊天佑患有轻度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这病没有幻觉和妄想的症状,但在心理层面多疑、不信任他人、记仇、易怒,不排除情绪失控时有极端行为。
陈耕耘要求樊天佑必须接受治疗,否则就断了他的经济,让他一个人在国外自生自灭。
九三年的时候,陈耕耘找借口让樊天佑往漂亮国某个地址寄了份血样,实际是找了漂亮国的一家科技公司,这家公司是世界上最早提供亲子鉴定商业化的。
陈耕耘通过亲子鉴定,确定了樊天佑的的确确是他的儿子后,九四年通过一系列操作帮樊天佑顺利拿到了博士学位。
不过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樊天佑的学校和学位都有问题,学校就是俗称的野鸡大学,学位也是通过代写中介和野鸡期刊等手段搞定的。
只是九十年代信息差太大,加上陈耕耘和刘保国的暗箱樊天佑回国后摇身一变,迅速成了人人羡慕的青年才俊。
当然,这一切背后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陈耕耘正常的合法收入远远不可能。
陈耕耘说,回国之后,他先观察了樊天佑的精神状态半年左右,发现他一切正常,情绪也很稳定。
而且留学多年,让他没有当初那么稚嫩,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所以陈耕耘就开始带他慢慢接触一些自己的人脉资源,说白了就是想让樊天佑继承自己的一切。
人就是这样,握在手里的东西打死都不会放,希望能够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所以樊天佑知道江海豪庭别墅的存在,他本来是有备用钥匙和密码的,不过自从陈耕耘和徐柳勾搭上,并把别墅当成约会地点后,他就找了个理由从樊天佑手里把大门的备用钥匙给拿走了。
因为他不想哪天和徐柳寻欢时,被樊天佑撞见。
毕竟当年董露的事让他还心有余悸。
然后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到了厨子家以后,为了防止有人找他影响计划,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结果,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出现了。
樊天佑因为一件事,急切地想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结果办公室和教职工宿舍都找不到他人,手机也关机了打不通,于是樊天佑就想到了别墅。
他打了辆车直奔江海豪庭,然后发现别墅二楼主卧的窗帘缝隙里有光透出来,就大喊陈耕耘出来。
结果,他刚喊了两声,楼上的灯居然灭掉了。
这一下子就激怒了他,觉得陈耕耘是在故意躲着他,他虽然没了外面围墙铁门的钥匙,但他直接爬墙进去了。
接着用密码打开了大门,冲到了二楼主卧。
当灯打开的时候,他发现有人躲在了被子里,他以为是陈耕耘,于是愤怒地扯开被子。
结果,看到床上的人是徐柳。
这一切都是第二天陈耕耘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徐柳时,他回答的。
陈耕耘现在只是转述而已,不过他也说了,自己也不知道真相是不是这样。
樊天佑说,他看到徐柳的一瞬间,就知道她跟陈耕耘是什么关系了。
徐柳蜷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他。
樊天佑怒火中烧地质问她,陈耕耘在哪儿。
徐柳被吓坏了,只是一味的摇头。
周奕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他清楚樊天佑情绪失控时的神态有多恐怖。
徐柳说到底只是个弱女子。
樊天佑一扭头,发现身边的桌子上就是徐柳的背包,他直接抓过背包开始一边翻,一边问她,是不是跟老东西有秘密的联络方式。
然后,他就看见了徐柳包里的一支验孕棒。
他拿着验孕棒冲到徐柳面前,一把薅起她的头发,质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老东西的。
徐柳吓坏了,不停地否认说自己没有怀孕。
但结果迎来的却是樊天佑无情的殴打。
最后,他把徐柳按在床上,用枕头给活活闷死了。
等他回过神来,徐柳已经凉透了。
然后,他跑到楼下,拿起了厨房里的进口刀具,把尸体拖进了卫生间里。
陈耕耘说,当时他看见拿着刀、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的樊天佑,和卫生间里一屋子的血和浴缸里被肢解的尸块,第一反应就是跑。
但转念一想,樊天佑这突如其来的横插一杠,不仅搅乱了他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更是让他陷入了危机之中。
别墅、徐柳和樊天佑,这三者跟他都脱不了关系,放任事情不管,最后这把火终究会烧到他。
所以,他只能再替樊天佑擦一次屁股。
“哎,我前面那天还叫她把验孕棒扔了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还带在身上,她这是打算随时威胁啊。”陈耕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如果没有这根验孕棒,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天佑他肯定是怕我再生一个孩子,把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给夺走。”
周奕已经看腻了他的表演,冷冷地问:“说了这么多,你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樊天佑那天晚上为什么非得找你?”
“是这样的,当年我把他送出国避风头之后,为了让他听话,就骗他那个叫董露的女学生已经死了。”
“但是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说他在学校里看见了董露。”
“什么?樊天佑见过董露?”周奕一惊。
“他没说,但我猜应该是他在跟踪那个陆小霜的时候,撞见了董露。他以为自己见鬼了,所以才急切地要找我问清楚是不是骗了他。”
“哎,要不是这件事刺激到了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