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我不是刘辩-> 第三百零五章:百骑劫营锦帆贼 第三百零五章:百骑劫营锦帆贼
- 汉兴二年,二月四日,雒阳城西。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城郊的宁静,卷起一路滚滚烟尘。
十名骑卒风尘仆仆,策马渡金沟渠,穿广阳亭,经平乐观,最终抵达了雒阳西面的广阳门下。
骑卒打着“镇西将军府”的旗号,广阳门司马刘诞仔细核验了符传,确认无误后,方才挥手放行。
然而,一踏入城内,这十余名骑卒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慑,纷纷勒住缰绳,面上尽是惊愕之色。
雒阳城的繁荣远超他们想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即便是寻常的布衣百姓,脸上也带着几分富足的红润,步履从容。
雒阳的富庶与繁华,着实迷人眼,而对于这些骑卒呆愣的神情,街道两旁的雒阳人早已司空见惯。
过往不曾少见初入雒阳之人这般错愕,只是这些雒阳人投向这十骑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地夹杂着鄙夷与轻蔑。
这并非是单单针对外乡人,而是对蛮夷的天然排斥!
头戴鸟羽,不着冠帽,披头散发,这不是蛮夷的着装是什么?
哪怕穿着一身绣着鸟兽纹的锦衣,也无法掩盖这些人状似蛮夷的作扮,甚至这身锦衣搭配蛮夷的佩饰显得格外刺眼,反倒让人不禁想到“沐猴而冠”一词。
短暂的震撼过后,为首的骑卒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一凛,低声催促同伴,他们此行并非是来此观瞻帝都繁华的。
他们是来传达南中捷报的!
云台阁中,听得今日负责南宫卫戍的皇甫坚寿转述,刘辩疲惫的面色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嗯……疲惫……纯粹是因为刘辩玩儿脱了。
刘清晋升昭仪,与一众妃嫔拉开了一个等级的位份,尽管没有得到什么权力,却终归惹得一众妃嫔们的羡慕,尤其是婕妤们。
然后他这个天子就成了一众妃嫔发泄的对象,最初刘辩是来者不拒甚至多多益善的,毕竟难得这些各自家中的天之娇女拉下脸面,配合着开发了许多新招式,甚至两两组队大被同眠。
只是一连半月,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在这温柔乡里的绕指柔下,化作一滩铁水。
因此两日前,刘辩索性搬离灵台殿,直接搬进云台阁居住,方得以安寝。
刘辩召见了自南中而来的信使,不过只召见了其中一人,另外九人并非信使,只是随行的护卫。
那信使并非普通邮卒,而是镇西将军贾琮府中的一名年轻府掾。
刘辩端坐于御座,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听着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随着那名镇西将军府掾的步履而从他腰间传来。
再见其人,锦衣华服,头戴鸟羽,不着冠帽且披头散发……刘辩眉头微蹙,总觉得这副打扮似曾相识。
府掾正欲俯身行礼,刘辩已先一步开口,带着几分探究问询道:“你这是楚人的服饰?”
府掾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深深拜下,声音里都掺杂着几分激动,道:“国家明鉴!正是楚服!”
这一路行来,旁人皆言这是蛮夷作扮,投以鄙夷目光,唯有天子一眼便识得这是楚人装束!
不愧是圣天子!
刘辩微微颔首,心中了然。
楚人尚华美,喜着锦,常在锦衣上绣以鸟兽纹,头戴鸟羽更是常态。
至于腰间佩铃,则带着几分楚地巫风的遗韵。
只是在汉家服饰与君子佩玉早已作为主流文明普及的时代,他这般服饰着实显得格格不入,自然是招致各种异样的目光。
刘辩目光复杂地扫过这位特立独行的年轻府掾,并未对其穿着置评,只是抬了抬手,沉声道:“呈上战报。”
府掾立即将文书奉上。
负责征伐南中的镇西将军贾琮,将大军分为四路,而南中地形崎岖来往通讯不便,前线三路军队的战报在送抵僰道后,领七千郡国兵屯驻僰道的益州刺史赵昂也不便做出任何处置,索性一路军队一封战报转呈朝廷。
益州刺史赵昂性格沉稳却不乏机变,四度以粮车为饵设伏,前后斩杀南中蛮兵二千七百余人,作为保障后勤的后路军而言已是战果斐然。
前线三路大军中,首先取得战果的是平寇中郎将严颜统帅的东路军,这也符合朝廷与贾琮的战略预期。
东路军的首要目标,便是直取牂牁郡郡治且兰。
牂牁郡地理位置相对靠近巴蜀核心区,汉化与归附程度相对较高。
牂牁郡守刘宠(与陈王刘宠同名的宗室)在叛乱初露端倪时,便果断率领三百余亲卫,以游猎为名逃离郡治且兰,在鄨县集结当地青壮力量。(注1)
当严颜率东路军南下时,刘宠及其属吏主动担任向导,使得严颜进军异常顺利。
东路军连破数股叛军,仅十余日便兵临且兰城下。
以牂牁朱氏为首的叛乱豪强大惊失色,本以为牂牁地形复杂、丛林密布,朝廷军队不熟悉道路,至少需要月余才能抵达,因此叛军主力尚在外围攻不肯附逆的平夷、夜郎等县,未能及时回返驰援。
而此时且兰城内叛军兵力空虚,守军不足二千。
严颜当机立断,也不等待运输攻城器械的辎重营抵达,指挥大军围城,并砍伐树木赶制云梯,第二日便对且兰展开了攻势。
考虑到賨东侯杜濩所部三千賨人虽善山林作战却不擅攻城,严颜只要求杜濩部进行佯攻即可。
岂料杜濩性情耿直又缺乏攻城指挥经验,竟一味强攻硬打,攻城三日下来,导致賨人伤亡惨重,竟超过八百人!
折损了超过四分之一的部众,杜濩既心痛又愤怒,第四日攻城时,索性亲自披甲上阵,左手执盾,衔刀攀城。
此时,叛军主力正被担任主攻的益州军吸引在另一面城墙激战,使得杜濩这一路佯攻部队反而成了突破口。
作为部族渠帅的杜濩亲自披坚执锐,激起了賨人的血性,呼喊着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尤其是当杜濩先登城头后!
攻克且兰后,严颜挥师清剿牂牁郡叛军残余,历时一月,终于在正旦年节之前彻底收复牂牁郡。
然而收复牂牁郡之后,严颜断然拒绝了郡守刘宠“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怀柔建议,反而对参与叛乱的豪强实施了大范围的株连。
所有参与叛乱的豪强,不问罪过轻重,其家族成年男丁一律处死,女眷则尽数没入官奴,为大军承担杂役。
但对于寻常黔首百姓,严颜又充分展现了朝廷天军的仁德,将从叛乱豪家中所获粮草、耕牛、农具等物中取出一部分,分发给了百姓,并严军士不得骚扰百姓,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刘宠本想劝说严颜少行杀戮多行怀柔,但严颜态度坚决,声称这是遵循朝廷旨意。
而这也的确是刘辩的意见。
唯有国力不足时,方需行所谓的怀柔之策。
但如今,朝廷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南中四郡,能让朝廷派来的官吏安心专注于开发金银铜铁矿以及盐井的宝地,而非依旧遗留着诸多隐患,甚至可能再度反叛的险地!
南中蛮一次又一次辜负天朝的恩典,降而复叛,屡禁不止,这就是在南中怀柔的功效吗?
而西路越巂郡方向,贾琮亲率大军渡过卑水后,初时势如破竹,镇西将军府门下督张任射杀旄牛王,帐下都督泠苞阵斩槃木王。
然而由于西路军连杀二王,越嶲蛮诸王畏惧汉军锋芒,纷纷化整为零,遁入山林,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袭扰汉军粮道和小股部队,不仅极大地迟滞了汉军推进速度,更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面对这般情形,参军戏志才献策。
先将辎重营内的粮草、药材等物资秘密转移,随后点燃填以草木的空仓,制造粮草尽毁、军心大乱的假象,并“仓皇”撤军。
镇西将军贾琮会意,依计行事,并在撤退途中,令麾下军士“不慎”让几批越嶲蛮俘虏逃脱。
这些俘虏逃回部落,将汉军粮尽撤军的消息传播开来。
越嶲蛮诸王闻讯大喜过望,以为天赐良机,立即集结各部主力倾巢而出,追击“溃退”的汉军。
沿途汉军丢下不少兵器甲胄,而见汉军丢盔弃甲,越嶲蛮诸王愈发笃定汉军败逃是真,一直追过卑水,来到了卑水东岸。
卑水东岸上有不少汉军丢弃的牛车,上面装运着疑似是汉军仅剩的粮草辎重,一众越嶲蛮争相上前,抢夺着战利品。
就在越嶲蛮争抢战利品之时,“仓皇败退”的汉军忽然反身回击。
卑水西岸,镇西将军府右司马黄祖率伏兵骤出,三千弓弩手隔卑水放箭,将越嶲蛮诸王堵在了卑水东岸。
混战中,卑水西岸黄祖麾下的力士以巨石砸死了仓皇逃命的捉马王,而卑水东岸一名年轻的府掾更是勇猛过人,率领百骑径直杀入苏祁王部,直取苏祁王,一刀将其劈翻在地,生擒活捉回营!
而此人,名为甘宁,正是眼前这名担任信使的年轻府掾。
此役,越嶲蛮诸王尽数覆灭,各部震恐,纷纷遣使请求归顺朝廷。
但贾琮同样不为所动,他宁可招致更激烈的反抗,也不愿留下反复叛乱的隐患,拒绝了这些迟来的投降。
唯一进展不顺甚至处于劣势的,是平蜀将军赵温率领的中路军。
他统领汉中郡国兵三千人、益州军三千人及賨西侯袁约所部賨人勇士二千人,合计八千人,在涂水(今牛栏江)北岸布防,多立旗帜,广结营寨,诈称主力军三万,与益州豪强雍胄率领的四万叛军隔涂水对峙。
预先计划中,贾琮等人皆没有料到雍胄竟能集结四万大军倾巢而出,但箭在弦上,也容不得他退却,在有“卧虎”之称的镇西将军府左司马张则辅佐下,率部沿涂水构筑了坚固的防线,以深沟高垒拒敌,硬生生顶住了雍胄五倍兵力的猛攻。
但代价极为惨重,阵亡士卒已逾两千,轻重伤员亦不下两千人,整支部队伤亡过半。
不过攻打涂水防线的雍胄所部,伤亡近万人。
在东、西两路友军联络困难,一度断绝音讯的极端困境下,赵温死死钉在涂水防线,牵制了益州郡叛军四万人,固守涂水防线,不令军心崩溃,就战略而言已然是大功一件。
刘辩阅览完战报,抬眼再次看向下方侍立的那个年轻府掾,目光微凝。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觉得此人作扮如此眼熟了,这不就是那位“锦帆贼”吗?
贾琮特意派甘宁前来报捷,显然有栽培提拔之意。
然而,此时的甘宁,年仅十八,尚未加冠,不过是个粗通文墨、性情桀骜的年轻人,远未具备日后“二分天下”的战略眼光和格局。
眼下的甘宁,更像是个行事冲动、追求特立独行的“鬼火少年”。
这样的刺头,自然需要好好敲打一番。
虽不知历史上的甘宁是缘何骤然蜕变,钻研诸子百家之说,甚至靠着学问进入仕途,自计掾一路升迁至蜀郡郡丞。
但若想震慑住这样一个崇尚武力的少年,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以绝对的力量将其彻底压制!
刘辩抚摸着下巴,看向甘宁的眼神中略带着几分玩味,看向下方侍立的甘宁,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心思,道:“传骁骑将军吕奉先,中垒营校尉赵子龙,游击营军司马张文远至云台阁。”
(4034字)
——
PS:先更四千字垫垫肚子,后面还有!
注1:刘宠,广汉人,刘璋时为成都令。
《华阳国志》:刘宠,字世信,绵竹人也。出自孤微,以明《公羊春秋》上计阙下,见除成都令,政教明肃。时诸县多难治,乃换宠为郫令,又换郪、安汉,皆垂绩。还在成都,迁牂柯太守。初乘一马之官,布衣疏食,俭以为教。居郡九年,乘之而还,吏人为之立铭。王商、陈实,当世贵士,皆与为友。
《华阳国志》:大姓恣纵,诸赵倚公,故多犯法。濮阳太守赵子真父子强横,宠治其罪,莫不震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