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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都怪袁术! 第三百三十五章 都怪袁术!
- 陈留府衙,刘备拱手下问,“为今之计,还请先生教我。”
单福侃侃而谈。
“主公欲伸大义于天下,兴复汉室,营救天子,何甘为曹操之下臣?”
刘备眼含热泪,悲泣如诉。
“备欲除曹兴汉久已,无奈朝中曹操势大,尽诛向汉之臣。
天下诸王并起,皆是怀异之徒,唯屈身守分,静待天时。”
单福朗声而笑,“既如此,则天时至矣。
此天欲主公取兖州,以作立身之基。”
他轻摇羽扇,浅笑吟吟,“若欲取兖州,则西园之兵马需尽数操于己身。
而若要掌兵马,车胄已为心腹之患,宜速杀之。”
刘备略有犹豫,单福劝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今汉室倾颓,海内陆沉,主公欲逆大势而挽天倾,岂能顾忌小节。
且车胄者,曹操之党羽,国贼之心腹,坏汉室之蛀虫,亡炎汉之奸贼。
对付此等大逆不道的反贼,何需讲究道义?
主公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也罢,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既是为国除贼,也确实不该拘泥。”
见单福递了台阶,刘备也便不再迟疑,微微颔首言道。
“只曹贼防备之深,早已架空西园。
今兵马尽操车胄之手,若要除之,只怕不易。”
单福闻言轻笑,眼眸微眯,压低声音道了句。
“主公岂不闻太祖高皇帝鸿门宴之旧事乎?
目下伪齐来犯,危局迫在眉睫,车胄心忧战事,只以为联手对敌共抗吕布大军,岂料外患于前,而内衅于侧?
且主公仁名广播,天下皆称以为“德”,车胄必对主公毫无防备,只以商议破敌之策为名,车胄必无不从。
届时杀车胄,何需兵马,只需一酒宴,一剑舞,一张三将军耳!”
不想刘备闻听此计,连连摇头,“车胄信我而赴宴,我反使计害他,天下人该如何看我?
此计断断不行,还请军师另作谋划。”
单福:“.”
咱不是说好了,同国贼不必讲什么道义嘛。
何况当年项王设鸿门宴,天下人不是也没怎么看他嘛?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敬,可反而是因为项王心软,没在鸿门宴上真杀了太祖高皇帝,反被不少人耻笑,引以为戒。
不过自己是谋士,既然主公有困难不愿意,自己只能是解决了困难,也要让他愿意。
单福心思机敏,转念之间,已顺着先前的话,又出一计。
“主公误会了,我既出谋,又岂会不顾主公名声?
此鸿门宴,又未必是主公摆宴。
我来时日尚短,可言发现主公密谋通袁之书信,以献车胄,为其出鸿门宴之计。
有伪造的主公通袁书信为证,又以鸿门宴之计加害主公为投名状,足以取信于人。
车胄必以我为心腹,自恃刀斧手设宴,万无一失,必不起疑。
届时主公至宴上,二话不说,抢先发难,请三将军一矛刺死车胄,则宴上刀斧手虽众,却群龙无首,不足为虑。
到那时,主公以天子诏命,抵抗伪齐为大义,我再以车胄心腹之身,主动投效,收拢其麾下。
诚如是,则西园众军尽为主公所用,而车胄先以鸿门宴加害主公,主公无奈自保,不得已而杀之,更不失仁德之名。”
听见这个计策,刘备连连颔首,只要不损害自己名声的,就是好计策。
至于说主动进入车胄的鸿门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单福在车胄处当心腹,出谋负责鸿门宴之计,既他为内应,里应外合,随时通传消息,又怎么可能还会中计被害?
何况刘备也对自家三弟有信心,杀个车胄而已,骤然暴起发难,不过转瞬之间,其余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为保周全,还可以在宴会之外,准备自家心腹亲卫,随时救援。
就在刘备对此计甚为满意,几乎就要点头之时,他忽然想到这计策之中,潜藏着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不由蹙眉打量面前单福,狐疑开口。
“先生,这不对吧?
车胄疑备通袁,而使鸿门宴之计,倘使备果真在宴上发难,杀死此人,岂非做贼心虚,坐实罪名?
届时天下人皆以备为通袁,复何言哉?”
单福:“.”
服了!
天下人说你通袁,你就通袁了吗?
真论起来,曹操、吕布、袁绍、公孙瓒,九州诸侯谁没传出来过通袁的名声。
那号称和袁术势不两立的曹操,麾下的心腹大将,更是去一个,降袁一个,甚至连自家侄子都送入袁营当联络官,明显早谋好后路了。
这要说他一点没通袁,估计他自己都不信。
试问当今天下,谁人不通袁?
谁在乎啊!
主公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咱们远迈先人的大功业如何能行?
想他单福,本名徐庶,改名换姓,弃武从文,熟读兵法韬略,欲医天下之疾。
结果学成归来,就发现外面时代变了,说好的诸侯争霸,九州生民于水火,就等着我出山,择一明主济世安民呢?
怎么出来之后,已经一个茅坑一个坐,天下非二袁则归曹,各个麾下谋士如云,贤才如雨,挤都挤不下了?
且母亲常教自己忠君报国,今若从贼,其必以为耻,再不复相认。
而此三分天下之袁曹,不是伪王,就是汉贼,咋看都没一个好人。
再不然伪齐吕布,冢中枯骨,益州刘璋,守户之犬,凉州马腾,乌合之众,愣看不出一个能成事的。
他此番路过此地,本是实在没啥好选择了,打算去洛阳看看天子。
保不齐趁着曹操被袁术逼得倾巢而出,趁洛阳空虚之际,这位汉帝能有所作为呢?
不曾想路遇了一位刚从洛阳出来,要兵有兵,要将有将,仁义布于四海,德名广播九州,时人称之为“英雄”的野生刘玄德。
恰恰好,他正缺一位谋士,徐庶遂假名单福,主动来投,本欲观其是否为明主。
却被刘备那番【不论有才无才,能有向汉之心来投,备又何惜牵马坠蹬】的话语所打动,彻底归心。
他所以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而寻觅明主于玄德,不正是为了续三兴之炎汉,佐光武之伟业,成就远迈先人之大功业吗?
这咋也没想到,苦学多年,好容易出山,这第一次碰壁居然是撞自家主公身上。
玄德公作为主公哪都好,唯独这名声看得是有些迂腐了,咱们干的是匡扶汉室的大功业,纵使别人说咱们通袁,咱们不承认不就好了。
今天下通袁者众矣,指不定骂别人通袁的人身上,自己都不干净,谁又会去深究呢?
但没办法,自己挑的明主,含着泪也得认啊,总不能说因为自家主公道德底线太高,就抛弃他的。
心念电转之间,迎着刘备狐疑的眼神,单福眸光流转之间,又一次计上心头。
“主公多虑了,此间疏漏,我岂不虑?
只需届时主公亦执伪造之车胄通袁书信赴宴,抢在车胄发难之前,抢先发难。
以通袁书信斥之,并令张三将军顷刻动手,将车胄立毙矛下。
待车胄身死,我即率刀斧手出,以通袁书信责问主公。
主公不信,当即与我对照书信,发现皆是伪造。
那么事情就清晰明了了,此必袁术之阴谋计策也!
其目的就是使我等阻截吕布的兵马,自相内乱,而助伪齐军队能长驱直入,攻入帝都,使天子蒙难,大汉失辉。
主公与我发觉此事,当即恍然大悟,悔之晚矣,重归于好,一同向众人揭露袁术之歹毒用心,更为车将军哭之,声泪俱下。
诚如是,众人皆恨袁术之诡诈,而主公可尽收三军之心。
以为车胄将军复仇之名阻击吕布,破坏老贼袁术攻破汉都之野望,则三军谁不用命,主公何愁仁义之名,不传于天下哉?
何况一切都是袁术阴谋这个理由,就连对洛阳朝廷方面,主公也能有个合理的交代。”
闻听此计,刘备惊为天人!
方才小觑军师了,原来此计竟如此深沉复杂,玄机内敛。
以汉王袁术当世第一阴谋家的声望,凭区区两封伪造书信的手段,就使我等大军自相内乱,以助吕布攻势。
这种事传出去绝对有人信,甚至连曹操听闻之后,也得半信半疑,狐疑一阵,因为这事,袁术真就干得出来!
玩弄人心于股掌,操弄天下如偶绳。
这很袁术!
而自己呢?
我刘玄德不过是一个中了袁术阴谋诡计,思想不由自主,被迫误杀车胄将军的受害者罢了。
车胄将军死了,我也很懊悔,我也很伤心,但这事怎么能怪我呢?
都怪袁术!
反正自从袁术阴谋论大行其道,越传越广,不断被人添油加醋后。
现在摊上解释不清的阴谋,说是袁术干的,就能洗清不少嫌疑。
没办法,用袁术来平账,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好啊,军师此计甚妙,咱们就这么办!”
看着刘备总算心满意足,连连夸好的神色,单福也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世间尚有阴谋如袁公路者,令天下震怖,无人不信。
否则今个主公非要保住自家名声,又没人背锅的情况下,这计策自个险些就谋划不下去了。
翌日,单福暗通车胄,以“玄德通袁密信”告首。
车胄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玄德仁义布于四海,况又汉室之胄,岂能通袁?”
单福淡淡而笑,“汉王四世三公,发兵八十三万北上中原,威震华夏,九州震恐。
当此之时,天下谁人不通袁,而况于玄德乎?
母亲常教福以忠君报国,今不忍见大汉天下,亡于通袁贼之手,故来告首,请将军勿要见疑。”
车胄惶惶不安,“今所仰仗以御吕布者,唯玄德也。
其若通袁,我今何为?”
单福趁势谏言曰:
“玄德公仁义广播,德传四海。
今若指控其通袁,只怕众人不信,恐生变故,且其义弟张飞,勇冠三军,若当面质问,若其反抗,难以遏制。
我今暗通将军,以献此密信,彼尚不知,不如趁此时机,效太祖高皇帝之旧事,以鸿门宴杀之。
先除内患,再御吕布,计议眼前,再图后事。”
车胄闻言,深以为然。
虽然这个单福是刘备的人,骤然给自己通传消息,不得不防。
但不论其心,先论其行。
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先拿来了通袁密信,举报刘备通袁,接着又献鸿门宴之计,要以万全之策诛杀刘备。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刘备有血海深仇呢!
来献这种计策的,怎么可能是敌方细作?
何况摆出鸿门宴,也确实稳妥,车胄不觉得在宴会之上,骤然杀出几百刀斧手这种计策,能有什么坑害自己的地方。
遂紧握单福之手,谓之曰:
“幸得先生忠义,否则胄为刘备所欺,险为他所害也!”
单福紧紧回握,与之相见恨晚,共议除备之策。
以单福的才华,商议之间,便令车胄更觉其学识韬略,以为逢大才来投,更觉欢喜,以单福为重用。
单福言:
“将军设宴席于内,我与将军所派刀斧手,暗蓄于侧。
只等将军举杯饮酒为号,就骤然杀出,将刘玄德诛杀于宴会之上。”
车胄闻言,暗忖安排之刀斧手,都是自家心腹,一见暗号,顷刻杀出,就算有这单福在场,他也无法号令兵马,因此并未起疑。
只是闻听后半句话时,隐隐感觉有些古怪,遂问之。
“单先生,我听问有摔杯为号者,未闻饮酒为号”
没等他说完,单福就出言打断,“将军糊涂!
就是因为摔杯为号,广为流传,大家都知道了,又何况于刘备乎?
万一他因此起疑,有了防备,又如何是好?
反而宴会之上,饮酒乃是常有之事,断不引人怀疑。”
车胄惊异之,“先生思虑周密,胄不及也。”
单福又言:
“机事不密,则害成。
当今之世,通袁者众矣。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也有通袁之人,给刘备暗通消息,使其将计就计,反害了将军。
福以为,此事不必再告诉第三人,便是宴会上之刀斧手,也知教他们看见暗号,便动手除贼,而不必教以知内情,以免消息泄露。”
车胄自忖,虽不告诉第三人,但这等事,自己完全可以亲力亲为,自己安排布置。
一切人手布置,由自己亲手安排,也就不必担心单福怀有异心,从中作梗。
反正只要刀斧手,看见饮酒为号,就顷刻杀出,简单直接而又高效,也不需要知道更多内情。
于是,车胄连连颔首,以为单福缜密周全,称:“善。”
不久之后,诸事准备完毕,车胄以商议破齐之策为名,邀请玄德赴宴。
玄德欣然应允。
整个过程之中,单福一切配合车胄,没有丝毫异样。
临近宴会开始,尚余片刻之时,他掐算时间,暗中给车胄案前,换上了一盏炙烤加热后的青铜樽,并倒入了滚烫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