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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子交手,法诀压煞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子交手,法诀压煞
- 姜亮此话一出,屋里气息登时一顿。
姜义先是微怔,随即眼角笑意慢慢铺开,轻哼一声,语气淡淡的,却不无得意:
“行啊你小子,有你爹三分本事。”
柳秀莲却早憋不住这口气,脚下抢得飞快,噌地一步凑了上来。
一手稳稳扶住李文雅的胳膊,嘴里话头已止不住地涌将出来:
“你这身子才坐稳多久,怎么又……哎哟,这回可得小心些!上山下地的都省着点走,特别那村道,坡陡弯急,一脚滑了,可不得了啊……”
她这嘴一边说,手脚也一刻不闲,竟围着文雅转了半圈,像拜神灯似的,神情郑重得很。
话才说到一半,眼角忽又余光一扫,悄悄地朝姜明那边瞟了一眼。
那眼神不轻不重,偏偏像一根羽毛,扫得极准,分明写着一句话。
“你瞧瞧你弟弟,再瞧瞧你。”
姜明正埋头用果核拨着茶水,被这一扫,手上顿了一顿,咳了一声,像是茶叶呛进了嗓子。
屋里人瞧着,笑声便跟着炸了开来。
连姜锋都在奶声奶气地咯咯直笑,闹得这一屋子春意融融,暖气盈盈。
一家子闲聊片刻,柳秀莲便自个儿卷起袖子,去收拾屋子了。
老屋这两年未住人,屋里早落了灰,窗头生了蛛网。
李文雅与姜锋又都气息未足,山脚下呆不住,眼下自然还得先安顿在这头。
姜亮见状,也起身想去搭把手。
只是脚还没迈出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唤:
“二弟。”
声音不高不低,像雨后竹林一声风,正正拦住他脚步。
他回头望去,却是姜明站在院中,神色如常,眼底却带了几分凝色。
一手负在背后,话不多,只道:
“你先将那套棍法,再练一遍我看看。”
说得轻描淡写,却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姜亮听得一愣。
往年兄弟俩虽也都有交手切磋,但大多是饭后茶余,话说个七八分,才肯拆招比式。
哪像今日这般,才一落脚,便急着要看手段。
姜义倚着门槛,手里捏着把茶壶,斜眼扫了大儿一眼,心头便有了数。
这大儿,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小儿那一套血光杀伐的路子,虽走得快、成效显。
可杀气入骨、血意缠魂,稍有不慎,便易性情失度,堕入疯魔。
如今这小子又是从战阵里滚回来的,刀头舔血,戾气侵骨。
外头看不出来,说不得哪一处筋络已悄悄走了偏。
姜义想了想,亦是抬手挥了挥,道:
“正好我也想瞧瞧,当年托你娘捎去那以武催气的法子,你小子到底练了几分。”
姜亮向来听爹与大哥的话,闻言自是点头应了,笑得规规矩矩。
父子三人起身,穿过那片新拓出来的果林药地,踩着松软的土路,慢悠悠往山脚新宅走去。
沿路药香氤氲,灵气浮动,连风都带着股子润泽味儿,吹得耳根都清明了几分。
姜亮才一跨进院子,脚步微顿,鼻尖轻轻一动,神色便忍不住亮了几分。
“爹,这地方如今可不得了啊。”
他笑着晃了晃脑袋:“要是再浓些,只怕都能结雾成形了。锋儿日后在这屋里修行,保不准将来要骑到咱头上。”
说着,一面踱步往前走,一面目光一扫,从墙角头顺手抽了根旧木棍出来。
也不见扎马站桩,脚下略一沉,便在院心处打将起来。
那套棍法一甩开来,登时风声作响,劈得院里草叶乱飞,连瓦檐都轻轻颤了两下。
一招一式,说不上多花哨,却棍棍见骨。
劈扫扫荡、缠封转折,都透着股凌厉狠劲儿,不走半分虚招空式。
这路数,分明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演给外人看的。
偏姜亮出手虽狠,却打得极静。
脚步稳如磐石,气息沉如古井,眉眼清明得很,看不出半点杀意上涌的征兆。
倒像是早把那股子血光煞气炼进了骨髓里,吞进气血里,不动声色,却刀口舔过血。
如此一来,那原本狠厉的招式,反倒多了几分洗练与从容,有种“千锤百炼、归于平淡”的意味。
姜明初时还抱着双臂看得欢喜,眼里颇有几分兄长的安慰与自得,觉得这小子总算上道了。
可多看了十来招,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不是小弟练得不妥。
恰恰相反,练得实在太稳,状态好得有点过了,看不出半点戾气侵染。
他眼神一敛,不再细看,身形微晃,顺手拈了根木棍出来,也不声张,径直踏进场中。
姜亮见了,眼前一亮,当即便摆开棍势迎了过来。
姜明的棍法一向走的是沉稳老路,不讲花俏,招招扎根,稳如老桩。
偏生姜亮这回也认真了。
手里那根寻常木棍,到了他手中,像是从战阵里捞出来的,一举一动都裹着股子血气、杀气。
兄弟两个一来一往,不过十数招,姜明便觉气息被节节压住,步伐略退,连棍梢都带出破风之声。
这可不是试探,是实打实被按着打了。
也是头一遭,姜亮在与兄长过招时,正儿八经地稳稳占了上风。
姜义立在一旁,只略一眯眼,心中已有数。
小儿这棍里藏着气,气里隐着神,观想已成,形意初融,虽还未臻化境,但那条路已然踩稳。
与姜明之间,终究是拉开了些距离。
再瞧姜明,脸上不见慌,手上却已有几分吃力。
这一战,怕是试不出小儿深浅。
姜义看了一会儿,只觉骨头也有点痒。
手一探,墙边取了根长棍,手腕一翻,脚步一踏,便入了场中。
他这两年可没闲着,日日苦练不缀,如今手中一棍甩开,风声便起。
气息在体内翻滚,顺着棍势牵引而出,劲风一卷,竟生出几分沛然莫御之势。
硬生生将姜亮那缠在棍周、不松不散的血气冲得七零八落。
小儿见得爹亲上手,眼里那点兴奋劲儿反倒更盛了三分。
棍身一抖,腕力催动,血气如泉灌注,竟在棍头凝出一道红光,淡淡如雾,却杀机隐隐。
那一棍棍砸将下来,劈风带寒,像是要将对面人连魂带魄,一齐锤进地底。
偏姜义也是一身老劲儿打底,不慌不忙,招招沉稳,棍法翻飞如风,节奏打得密不透风,竟也不落半分下风。
父子两个斗得起劲,棍来棍往,一时之间棍影翻飞、风声猎猎。
那边几株果树枝叶乱颤,鸡飞狗跳,门口晾着的帘子都被卷成了麻花儿。
一炷香过去,二人尚未动真怒,招式却已过了百来个。
好在收发自如,分寸拿捏得死紧。
末了俱是一退一步,棍身一竖,气息一收,同时收了招式。
姜亮虽说棍风凌厉、杀势逼人。
可一双眼却始终稳稳当当,呼吸绵长如线,任凭血气翻涌,也不见半点心神失守的征兆。
姜义与姜明对视一眼,这才真将那口气放了回去。
姜明输得早,倒不恼,反倒上前拍了拍他肩头,咧嘴笑道:
“有本事啊,果真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定力。”
姜亮嘿嘿一笑,棍一收,肩一晃,带了点轻松意味:
“还不是爹当年传的那道法决顶用,光要靠坐忘论,还真压不住这股子血煞。”
姜义一听这话,眉头却立时皱了起来,声音低了几分:
“哪门子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