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妖魔退却,尘埃落定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妖魔退却,尘埃落定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章节报错

    那道黑光浮在半空,幽幽淡淡,瞧着无风无火,却偏生带着一股子渗骨的狠毒。

    敖玉那道白虹才一掠而入,便似撞上了一堵无形墙障,去势倏地一滞。

    龙吟未绝,尾音还悬在喉底,便已生生噎住,胸间一震,只余一声极轻的闷哼。

    她身上那层灼灼龙鳞,原本映着天光,亮得几乎晃眼。

    可一踏入这片黑光笼罩的界域,便如热蜡逢冰,光辉寸寸熄灭,冷意顺势攀上了骨。

    一片片细碎的鳞甲脱体而落,在空中悠悠打着旋,尚未着地,便悄然化作飞灰。

    那道矫夭若龙的身影,也渐渐失了势头,如蝶翼沾雨,被无形丝缕层层缠绕,越挣越紧,越动越沉。

    仿佛连挣扎,也成了一种负累。

    也就在这时,姜锋至了。

    他眼里无惊,无惧,也无多余神色,连那一瞬的犹疑都似未曾生过。

    念头尚未转圆,身形便已先行一步。

    一步踏出,人便入了那片幽影之中。

    他抬手,将那道正一点点淡去的身形揽入怀中。

    动作极轻,揽得却极紧,像是怀里这人,稍稍一松,便真要化作青烟,飘散不见了。

    四下阴寒无声而至,贴着皮肤渗进来,像无数湿冷的手指,轻巧地撩开衣襟,抚过骨缝。

    黑光似活物,不伤筋骨,却阴得发狠,像是要把人骨头里的那点神魂,一丝丝抽出来,碾碎了,再咽下去。

    姜锋唇角一动,念起咒来,欲引天师敕令之威。

    可那向来一唤即至的浩然正气,此刻竟如石沉大海,被这片幽暗吞了个干干净净。

    连个回音,都未曾留下。

    他心头微沉,唇齿间念动如潮,再试。

    依旧寂然无声。

    万法应敕,在这片黑影前,竟如风拂枯枝,不撼一叶。

    他垂眸望去。

    怀中那具身子,正一点点地凉下去,仿佛抱着半截沉木。

    那点傲骨、那缕道心,也似被扯进了无底之渊,沉得没了踪影。

    洞府之外,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面上神色早已变了。

    周师兄五指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起死白。

    长剑虽在掌中,剑锋却止不住地颤,像是连那一剑的去处都已失了准头。

    旁人更不济。手脚冰凉,脸色灰败,一个个像被抽了魂气,连站都站得不太稳了。

    方才那点因“敕令在身”生出的底气,早给这无声压迫冲得七零八落,连抖一抖都抖不起来了。

    灵微师叔袖中的玉如意,原本温润如春,此刻却失了光华,黯得如同死灰。

    她望着那团黑光,目中神采一寸寸敛去,终归化作一抹沉静的绝望。

    死寂之中,那团幽光已无声无息蔓延至姜锋腰际。

    眼看便要贴上,却在触及那枚铜色挂坠的一刹,忽然一滞。

    那枚小坠,式样极拙,色泽亦暗,寻常不过,偏偏在此时,如山如狱。

    原本吞天噬地的威势,竟在此处,生生折断。

    黑光翻涌,起伏不定,时而收敛,时而炸开,似惊、似疑、似有忌惮。

    它围着那小小铜坠盘旋来回,时近时远,像是在细看,也像在辨认、权衡。

    那般僵持,不过须臾。

    忽地,黑光一顿,似是做下了抉择。

    下一瞬,它猛然一卷,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尽数抽回。

    潮退沙平,片痕未留。

    旋即,那团幽光似已不愿再触,轻轻一甩,便将二人连带那枚尚未散尽血意的珠子,一并掷回山崖洞外。

    那动作,倒像是随手丢了个烫手山芋。

    那团黑光一抛即走,未带风声,也无残影,只骤然敛作一道细线,破空而去。

    仿佛从未出现,只留下一室幽凉,与满地不敢喘气的人。

    “快!接住!”

    重虚师伯喝声如雷,乍响之间,将众人一惊拍醒。

    下方弟子这才回过神来,仓皇出手,符光、剑影、袖风一齐扑上,乱中取稳。

    总算在那一人一龙、一颗血珠落地前,将之稳稳托住。

    姜锋已然昏厥,怀中之人冷意未散,他却仍紧紧抱着,指节扣得死白。

    像是连魂魄都缠在了一起,谁也别想剥开分离。

    黑风崖上,重归寂静。

    海风照旧缓送,只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膻与低吟,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尽。

    恍惚间,仿佛方才那场诡异惊变,不过是一场旧梦,醒来时,只余满袖凉意。

    重虚与灵微并肩立在洞口,一时俱默。

    风过衣袍,无声胜有声。

    二人对望一眼,目中皆是压不住的沉色。

    许久,才仰首望天。

    天高云净,碧波无澜,晴得教人几乎生疑。

    那道方才吞天噬魂的黑线,此刻不见丝毫痕迹,仿佛只是一场心魔,曾在众人心头悄然游过,转瞬便烟消云散。

    可那抹无法言说的惊悚,却像针落水底,沉在眼里,沉在心头,越是不言,越压不下去。

    风照旧吹,天依旧蓝,只是这静里,仿佛藏着点什么,说不清,道还乱。

    ……

    彼时,西海深处。

    那道遁走的黑光,已自天际绕行一圈,寻了片不起眼的水面,轻轻一顿,便悄然沉入。

    水波微皱,不起涟漪,仿佛不过飞鱼掠影。

    海下,是一方幽沉暗域。

    黑珊瑚如林,盘结交错,荧光如雾,浮动不定。

    其间隐约可见一座宝座,铸以龙骨,盘旋如螺,静静伫立,无声无息。

    宝座之上,坐着一尊妖魔。

    乌金鳞甲覆体,龙角张扬如刃,筋骨虬结,形如崇山峻岭,一双竖瞳幽沉开阖,仿佛能吞光蚀魂。

    那目光一动,水流便凝,百鬼遁形。

    四下魔影俱伏,低首屏息,唯恐触了这尊煞星的眉头。

    方才遁走的那缕黑光,此刻早已悄然归返,缠上妖躯,化作浓浓魔雾,于座下翻卷不歇,似未散的怒火,似未了的心事。

    那妖魔半倚龙骨宝座,面色阴沉如铁,眼皮半垂,似睡非睡。

    惟其身后的魔气,翻涌未歇,昭示着此刻他心头的风浪未平。

    忽地,一道虚影自海雾深处浮来。

    是个老龙模样的怪物,鳞甲褪得七七八八,鬓角斑白,腰背微驼,偏偏还做出一脸笑模样。

    “大圣,”他低声开口,语气里藏着几分焦切,“那珠子……”

    话音未落,宝座上的蛟魔眉梢一抽,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冷声打断:

    “你不是说,那老龙王念着儿子的性命,绝不敢将此事捅到天上去?”

    那老龙神情一僵,旋即又堆起笑容,腰也弯得更低了些,几乎要贴到海沙里去。

    “自然是这般。那定海明珠原是他三子毁坏,如今装聋作哑,不过是护短心切,生怕让玉帝知道,连儿子一块赔进去。”

    说罢,他笑得越发殷勤,语气一拐,变得轻快起来:

    “大圣您也瞧见了,西海这些日子,水族死了多少?连个水花都没溅出来。他那龙宫,如今只敢缩着脖子当王八,连个屁都不敢放。”

    蛟魔闻言,腮边两缕龙须“唰”地一竖,如刀般贴面而起,寒意陡生。

    “那你倒与我说说……”

    他语调仍冷,字字清晰得像从獠牙间咬出来的:

    “天师府那帮牛鼻子,怎的闲得发慌?千里迢迢,跑来西海多管这等闲事?”

    话落之时,水压悄然升起,黑潮翻涌未动,暗流却已先行一拍心口。

    “天师府?”

    老龙闻言微怔,旋即像是哪根老筋突然打了个结又猛然松开,眼底一亮,嘿嘿笑出声来。

    “想来是那条老泥鳅私底下托了情。”

    他说得笃定,鳞鬓一抖:

    “当年张天师未得道时,欠过西海一桩情分。如今人情债上门,天师府自然得卖这份面子。”

    说着,他将脖子缩得更低,龙须轻颤,语气里多了几分打定主意的笃定。

    “大圣您想,既是托了私情,便说明此事上不得台面。只要天师府不将此事公之于众,以大圣您的通天法力,还怕他等不成?”

    说到此处,他已笑得双肩颤动,像是早将盘算做得天衣无缝。

    可蛟魔听罢,只冷哼一声,哼得那方水域寒流陡转,海底寒蛰悄然遁走,连光都黯了三分。

    “龙宫和天师府,或是不会声张。”

    他缓缓睁开双目,竖瞳如刀,阴焰浮动,字字低沉:

    “可倘若……那天师府里,藏着佛门的暗子呢?”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沉若磐石,砸得那老龙心头一跳。

    “那帮光头,向来惯会藏头露尾,手也伸得长。说不得,连这天师府的锅底,都快给他们掏穿了。”

    他话音一顿,似笑非笑。

    可那笑意未至唇角,已叫人背脊生寒。

    “你又如何担保,此事,不会被他们捅上天听?”

    老龙脸上的笑僵了片刻,像是风干在腮边的死皮,嘴角抽了抽,愣是没接住话茬。

    “大圣……此言从何说起?”

    他嘴上还撑着镇定,尾音却轻轻一颤,连自己都未察觉。

    蛟魔却未即刻回话,只静静望着海水,眸光沉沉,像是能看穿这万丈波涛,直抵因果根底。

    良久,他方才开口,语声缓而冷,一字一顿,如铁锤击鼓:

    “我在那天师府的小辈身上,嗅到了一股气息。”

    他说到这儿,眸中杀意未动,偏生自带一股叫人心底发凉的肃寒。

    “熟得很。”他淡淡一笑,语气轻柔,里头却透着点诡异的古怪,“可偏偏……不该出现在他那儿。”

    说罢,微微低了下头,将压在心底的话,慢悠悠地拎了上来:

    “是花果山,那只猴子的气息。”

    一句话落地,似雷霆滚过深渊,沉得发闷,炸得老龙眼皮直跳。

    “而且,”

    蛟魔王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像是自言自语,水面却似随他语气一寸寸沉寂下来:

    “不是残余的旧气,是近几年才新留下的印记。”

    那老龙听罢,脸色“唰”地一白,背脊一僵,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脑后,连鬓角鳞片都“簌簌”抖了起来。

    “怎、怎么可能?!”他嘴皮哆嗦着,音色发飘,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那泼猴不是早已……”

    “不错。”

    蛟魔王冷冷接话,眼底神光微闪,如同暗夜深处跃动的寒星:

    “被西天那位亲手镇下,更叫了心腹,寸步不离地盯着。”

    他语气忽地一沉,像话里裹了风,冷不丁往老龙心口里钻去:

    “那小道士身上的气,不是偶然。能沾上那猴子的新气息,多半……是与那西天的看守,有些亲缘瓜葛。”

    说到这儿,他眼神微眯,唇角讥诮未显,语气却越发寒凉:

    “如此人物,不在灵山听经受供,偏偏跑来天师府学道,连个正经道号都混不上……你说,这不是佛门的暗子,又是什么?”

    说罢,蛟魔王猛地偏过头来,竖瞳如刃,死死盯住老龙,似要把他心头那点鬼算盘活生生剖出来。

    他此番冒着奇险出手,原是听了这老龙一席蛊惑,算准了西海老龙王为保亲子,会把这亏吃下去,闷声忍痛。

    如此一来,自己炼成定海之珠,吞下几分西海水脉的权柄;

    而那老龙,也能乘机把脏水泼在龙王头上,借此图谋龙宫宝座。

    算盘虽打得响,只是这桩桩件件,皆是上不得台盘的阴私勾当,最忌见光。

    一旦被摆到明面上,便是他神通再大,也讨不来半分好处。

    毕竟,那只猴子是何下场,可还历历在目呢。

    故而,在发觉可能会有暴露风险后,他连那小道士的一根寒毛都未曾动。

    连那颗半炼将成的烫手珠子,也是一拂袖作罢。

    那老龙听到此处,面上的褶子像是被风霜封了边,半点都扯不开。

    眼中那点未散的贪光,尚带几分垂涎,转瞬便添上了一脸沉甸甸的不甘。

    可眼前这位都已罢手,他还能如何?

    喉头一动,勉强挤出两声干笑,忙躬身拱手道:

    “既如此……今日之事,便留待改日再议。小老这就告退,不扰大圣清修。”

    话未说完,身子已悄悄一转,袖风猎猎,就欲溜之大吉。

    谁知蛟魔王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冷冷吐出两字:

    “慢着。”

    声音不高,却似山海压顶。

    那老龙身子一僵,只觉四下海水都结了冰壳,一股无形巨力不紧不慢,自后心按来,叫他一寸也挪不得。

    他只得缓缓回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那笑意却薄如蝉翼,透着三分发虚的冷汗。

    “大圣……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

    蛟魔王终于抬眼看他,那对竖瞳森森如冰井寒灯,照不见半点情分,只有冰冷的筹码与盘算。

    “只是这笔账……咱们得算算。”

    他屈起一指,轻轻在宝座扶手上叩了叩。

    “笃。”

    声如细雨敲壶,却在这幽深水府里,泛起层层冷响,似钟似鼓,击在人心头上。

    “我这一趟,折人折势,倾力而为,最后连根鸡毛都未薅着,全仗你那几句似是而非的风声,叫我空踏一场。”

    话不重,语不急,却如沉沙落井,越听越冷。

    那老龙心头一跳,忙低声辩道:“大圣,此事……实属意外……”

    “意外?”

    蛟魔王微微挑眉,唇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讽的笑,冷得叫人背脊发紧:

    “你口中的‘意外’,代价却叫我来掏……这等生意,老龙你倒是做得潇洒。”

    说到这儿,语声一顿,目光忽沉如渊。

    “尤其是那乌蛟,素来机警,是我最看重的一个子侄。”

    “如今,也因你这桩‘意外’,死得不明不白。”

    他身子微微前倾,神色不动,气势却如风浪压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些损失,你,得赔。”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