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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并肩合作,神鹰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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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家祖孙二人惊疑的目光里。

    那团浓稠的黑光,仿佛也生出一口呼吸,自顾自地,不紧不慢,于庙中悠悠绕过一圈。

    出乎意料的是,黑光所过之处,并无破败血腥,反似春风拂草。

    血痕悄然敛去,蜡黄的面庞上,竟一点点泛起健康的红润。

    那股死寂气息,宛若枯泉回暖,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态势,重新鲜活起来。

    不过是几息的工夫,方才还奄奄一息的数十羌人,一个个已是昂然挺立,精神抖擞。

    仿佛先前那副行将就木的衰败模样,不过是众人合演的一场荒唐幻梦。

    石室外先是寂然,继而轰然。

    山呼叩首之声,如钱塘大潮,几乎要将这方穹顶生生掀了过去。

    而在那虔狂的浪潮里,似有无形之物悄然衍生,自众生叩拜的心念中流溢而出,点点渡回大黑体内。

    将那几欲沸腾的阴邪,生生压下去。

    它原本紧绷的身子,这时才缓缓松开,气息也平缓了一二。

    只是那双素来直挺平视的眼,却不自觉地垂了下去,再没了先前那份睥睨自若的神气。

    就好似一出排演已久的富贵戏文,唱到得意处,却被人当场掀了台子,底下露出的,是几分藏不住的狼狈与难堪。

    姜家香火传承,后人里头,也不乏受一方百姓供奉、吃着信愿饭的。

    眼前这般光景,姜义那道虚影只消一眼,便将里头的关窍瞧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是借羌人香火信愿,来滋养自家神魂,用以压制体内邪骨的反噬。

    香火愿力,本就是滋养神魂的上好物事,如今拿来抵御阴邪,倒也算对症下药。

    果然是自家院里走出去的鸡。

    离了家门,也总能琢磨出些旁人想不到的门道来。

    再看上首那只强撑着神鹰架子,此刻却满身颓色的大黑,姜义那道虚影,忽而轻轻一叹。

    神魂无声无息地飘近几步,那份渊渟岳峙的威势不知不觉间散去,只余下几分长辈看自家晚辈的温和。

    “这些年……”他缓缓开口,声音里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唏嘘,“你,也是受苦了。”

    这一声叹,落在空旷的石室里,却比千钧巨石还要沉重几分。

    大黑强撑着的身子,终于垮了下去。

    它不再故作威严,那张覆着漆黑羽毛的面庞上,竟浮出一丝难辨凄凉抑或自嘲的笑,嘴角僵硬地扯了扯。

    “家主……你也看见了。”

    那声音再无方才神祇般的威严浩荡,反倒沙哑中透出几分洗不尽的疲惫。

    “就我这副狼狈模样,自保尚且难说,又哪来的余力,去管旁人的闲事。”

    大黑如今修为不浅,灵智早开。

    自然晓得,姜家晚辈一次又一次请见,绝不是单为同一个院里出去的老相识叙旧。

    姜义那道虚影闻言,只是笑了笑。

    那张半虚半实的面庞,反倒因这分虚幻,更添了几分和煦的暖意。

    “老夫今日来,并非要你替谁去管什么闲事。”

    话声顿了顿,他目光温润,轻轻落在它身上。

    “正是想替你,解了这一桩缠身的弊病。”

    此言一出,周遭便只余下博山炉中,那几不可闻的香料哔剥之声。

    大黑猛然抬头,那双幽深的眼死死盯着他,像是要从这副云淡风轻的神情里,剥出几分真假来。

    姜义却不急,任由它打量。

    半晌,方才不紧不慢地续道:

    “能晓得借香火信愿养神,以镇压邪骨侵蚀,这份心思,已是不易。”

    先是轻飘飘一句褒奖,话锋却忽地一转,落得分明。

    “只是可惜,似白马部这等小族,地瘠民贫,能供奉与你的香火,终究有限。”

    “此法无异于扬汤止沸,看似一时平定,釜底的那把火,却只会越烧越烈。”

    他淡淡一笑,不轻不重地点出关窍:

    “你体内那十数截邪骨,邪性日益汹涌,而这点香火愿力,却已无多少增长的余地。此消彼长之下,你能撑到如今,已属难得了。”

    话声平淡,落在耳里却冷如霜刃。

    “若只是这般苟延残喘,不另寻出路,总有一日,那邪骨反噬会彻底压过你的神魂。”

    “到那时,便是万劫不复。怕是想做个浑浑噩噩的邪物,都不可得了。”

    听罢此言,大黑那才松下去的身子,又一点点绷紧。

    它缓缓摇了摇头,黑羽遮掩的面庞上,浮起一丝笑,只是那笑里没半分暖意,倒多了几许自嘲与认命的疲态。

    “家主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它低声道,“只是知晓,又能如何?”

    “这邪骨日夜蚕食,神魂时常昏沉。十成的修为,能使出那么一二成,便算是侥幸。”

    “更何况,这羌地深处,藏龙卧虎,那些信奉古神、修习邪术的大祭师,哪个是省油的灯?想在这片地界立住脚跟,何异于痴人说梦。”

    姜义的虚影闻言,面上笑意反倒更深了些,像是听到什么意料之中的趣事。

    “单打独斗,自然是难如登天。”他语声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你莫忘了,当年你在沙场之上,也不是孤身一人。”

    话声一转,他那虚幻的下巴,不着痕迹地朝着堂下那少年轻轻一努。

    大黑的目光随之落去。

    只见那少年依旧伫立原地,身形笔挺如枪,眉眼间是一种未经世事磨折的清澈与坚毅。

    背后那根看似寻常的铜箍棍,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那神态,那气势,竟与昔年沙场上,总护在自己身前的那道身影,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见它神色松动,姜义便不再兜圈子,径直将话挑明:

    “锐儿如今的修为,不在当年的姜亮之下。他那一手驱邪破煞的功夫,更是家学渊源,专克这等邪祟反噬的门道。”

    他顿了顿,抛出最沉的一块筹码。

    “最要紧的,他如今深受朝廷倚重。以他的本事,再加上朝廷在暗中扶持,你们二人若是能并肩……”

    姜义瞧着大黑那双眼眸骤然一亮,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将话补了个圆满:

    “……这羌地虽阔,能挡得住你们的,又有几家?”

    姜义的话,不紧不慢,却字字都戳在了痒处与痛处。

    大黑眼底那层厚厚的死寂,终于被一抹精光刺破。

    只是光亮一闪即逝,很快又敛了回去,换作了惯常的冷静与审度。

    它抬起头,直视那道青衫虚影,声音低沉:

    “你们,要我做什么?”

    姜义见它已然心动,脸上的笑意也真切了几分。

    “极简单。”他说,“你只需维持住在这几个部族里的威望,约束他们,不再下山滋扰中原。此即大功一件。”

    他目光一偏,指向旁侧默然不语的姜锐:

    “如此一来,锐儿在朝中便得以交差,留下一笔安边靖乱的功劳。”

    话锋再转,又落回大黑身上:

    “而你,正好借此机会,将这羌地的信奉一并收拢过来。”

    “香火不绝,便足以镇压邪骨,甚至更进一步,去谋一桩更大的机缘,也未可知。”

    话说得开门见山,利与弊,都摊在了台面上。

    石室一时静寂,只余炉香缭绕,清幽无声。

    大黑沉吟良久,那双幽深的眼眸里,光芒明灭不定,显是在权衡其中的得失。

    片刻后,它似是下了决心,却未立刻应下,只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

    “家主这般说来,倒好似我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

    语声里,带着几分江湖人谈买卖的打趣。

    “正所谓,出多少力,得多少果。这样吧……”

    它羽翼轻抬,缓缓说道:

    “日后若真能打下地盘,新立鹰神庙,我便在庙中,为姜锐公子添一尊神鹰护法的神像。这香火,咱们有福同享,可好?”

    姜义闻言,心中雪亮。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要将两家的气运死死拴在一处,好防着将来功成之日,被人卸磨杀鸡。

    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他那道虚影遂笑着点头,爽快应下。

    略一沉吟,又开了口:

    “羌地之事,你尽可看着办。但有一点……”

    他目光忽地深邃了几分。

    “日后,若是在中原为锐儿立庙塑像,锐儿须居主位,你为护法。此事,你可允否?”

    姜义此行,大费周章,自然不止是为姜锐求些凡俗间的功勋。

    若此事真能成了,这便是安定羌地、活人无数的天功大德。

    未尝不可效仿昔年的姜亮,为姜锐也谋一份超脱轮回的机缘。

    这其中的深意,大黑未必尽解,却也隐约猜得几分。

    它只略一沉吟,便干脆点头:

    “一言为定。”

    至此,此事便算初步定了下来。

    正事既妥,石室里那股凝滞的气息也松泛了些,氛围自是融洽了几分。

    大黑重新唤回了乐师舞姬。

    羌笛声再起,比先前少了几分苍凉,反倒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轻快。

    它一边听曲,眼神偶尔掠过那些翻飞的彩袖,一边与姜义的虚影闲谈,问起的,却是些家常:

    “家主,家中那些弟兄姐妹,如今都还安好?”

    姜义闻言,神色微和,答得平实:

    “都好着呢。得了我那调禽法的吐纳门径,如今也算正经踏上了修行路,每日在山间吐纳,一个个精神得很。”

    大黑听着,愣了一愣,下意识问:

    “调禽法?”

    姜义也怔了下,反问:

    “正是。我曾让锐儿转交一份与你,他没给?”

    此话一出,大黑的神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

    它默然片刻,从身侧的暗格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纸张,铺在案上。

    “锐儿公子……只交给了我这一份《万羽化凰决》。”

    它指着卷首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语气里带着几分诚恳的困惑:

    “只是晚辈愚钝,至今未窥门径。”

    姜义一听,不禁摇头失笑,却也没当面点破自家儿孙那点小心思,只淡淡说道:

    “也算不得错。这法门本就脱胎于调禽法,于你这一类的禽修,确是大有裨益。”

    说到此处,他目光一转,看着大黑那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语气也郑重了几分:

    “不过,此术虽好,却与调禽法相辅相成。修炼之后,必然受其根本法门克制。若修为浅些,甚至可能被施术者直接操纵心神。”

    他神情坦然,将利害关系摆得明明白白,轻声道:

    “学与不学,全在你自家定夺。”

    姜义见它迟迟未修,还当它是早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日后既要长久合作,这等事,自然得先说透了才好。

    大黑听罢,眼底果然闪过一瞬惊疑,只一瞬,便旋即化作了然的笑。

    “似我这等以阴邪为根基的妖物,家主若真要动手,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

    言语间,它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姜锐背后那根静默无声的铜箍棍,神色已是明白,无须再说。

    待那份试探的心思消散,它才讪讪地吐出真正的缘由:

    “倒不是晚辈不愿学,只是……实在不识得这中原的字迹。”

    姜义闻言,方才恍然。

    大黑是避入羌地,续接了邪骨,方才彻底开了灵智。

    既未受过正经的教化,又困守在这等最偏僻的羌人山寨之中,怕是连个识文断字的人都难寻。

    如此得了上乘法门,却始终无从下手,也就不难想了。

    想通此节,姜义不禁失笑。

    “这倒是我疏忽了。”他道,“我对这法门也算有些心得。眼下这道分神还能撑些时辰,正好,可与你细说一二。”

    大黑闻言,眸光骤亮,当即肃然躬身:“多谢家主!”

    说罢,扫去案上的杯盘,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立于虚影之前,将一身神祇的威严都敛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晚辈的虔诚。

    那模样,竟与当年在两界村院里听训的样子,几乎无二。

    乐舞早散,石室重归清寂。

    姜义在村里早练就些讲学功底,讲得从容,将那吐纳法门中艰涩的关窍,揉碎了,掰开了,说得浅显易懂。

    大黑时而蹙眉,时而恍然,神情流转之间,竟颇似个私塾里用功的弟子。

    功法将罢,虚影的光华已然黯淡,显是到了强弩之末。

    姜义却似犹嫌未尽,又顺口叮嘱了几句:

    “你虽掌着几个部族,但根基终究不稳。若要日后图谋扩张,须记一事。”

    他那虚幻的手指轻轻一点,仿佛点在一张无形的沙盘之上。

    “莫让他们太过和睦,也莫让哪一支坐大。时时敲打,时时安抚,让他们彼此制衡,却又都离不开你这尊神祇。”

    说的,不过是些书卷里翻旧了的陈年手眼,算不得多高深。

    他自己也笑了笑,语气淡淡:

    “这些手段,在中原的朝堂上,早就不够看了。可拿来应付这群只会牧羊拔刀的羌人,却还勉强够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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