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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天崩开局:从天牢死囚杀成摄政王-> 第475章 兴师问罪的谯王 第475章 兴师问罪的谯王
- “王爷已在来的路上了.....?!”老尤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仿佛能从中看出滔天祸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啊!”老姜猛地瘫坐在地,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躯。
能直呼王爷名讳,就说明这位上柱国,根本没把谯王府放在眼里.....
他们这些人,这下是真的要陪葬了!
蒋瑞猛地抬头,额前散乱的发髻滑到颊边,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放大,死死盯住陈宴手中那只青瓷茶杯,“什...什么?!”
他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在我等踏进门之时,就派人去通知了王爷.....?!”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头皮阵阵发麻,后颈的汗毛尽数竖起。
那一刻,蒋瑞嗅到了如毒蛇般的阴谋算计.....
这压根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怎么配堂堂上柱国如此大动干戈呢?
而自家王爷性子刚愎,来看到这一幕,只会愈发暴怒,而他们这些人,终将成为这场权力算计里最先被碾碎的棋子.....
陈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在唇畔漾开一瞬便归于平静。
“算算时间,你们的主子应该快到了!”他语气依旧平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指尖捏着青瓷杯柄,轻轻晃了晃杯中温热的茶汤,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
“来,咱们继续喝茶!”
说着,抬手举起茶杯。
宇文泽抿了一口茶汤,眼帘微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再抬眼时,目光愈发深邃。
那位谯王是比自己岁数还小的皇叔.....
马蹄声在宅院门外骤然停歇,裹挟着一身戾气的宇文卬跨步而下。
他身着紫色四爪蟒袍,袍角绣着盘旋的蟒纹,金线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玉带钩挂着一枚白玉佩,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却难掩眉宇间的不耐。
身后跟着两名幕僚,左侧是身着藏青儒衫、面色清癯的柳彦之,右侧是穿灰布长衫、眼神精明的秦墨。
八名亲卫身着玄色劲装,腰佩横刀,紧随其后,将庭院外的小径站得严严实实。
刚靠近庭院朱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便顺着风飘了过来,混杂着泥土与枯草的气息,刺鼻得令人作呕。
宇文卬眉头猛地拧紧,下意识抬手捂住口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与疑惑:“这是什么鬼地方?”
随即,目光扫过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语气愈发不悦,“为何会有如此之重的血腥气?”
“陈宴那厮请本王前来,究竟是要作甚....?!”
宇文卬一脚踏进庭院,柳彦之紧随其后,目光刚扫过庭院角落,便骤然僵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缩。
他惊得后退半步,手指颤抖着指去,声音都破了调:“王爷,尸体!”
“遍地的尸体!”
秦墨闻声望去,只见青石板缝隙间浸着暗红的血渍,庭院中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首,脖颈处或胸口有狰狞伤口,鲜血顺着石板纹路缓缓流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洼,腥气比门外更甚,沉声补充:“而且,这些尸体,都是刚死不久的,血都还在流....”
“不对!”
宇文卬的目光死死钉在尸体的衣襟上,方才只觉衣料眼熟,此刻定睛细看,那是他德泰钱庄护卫的服饰,浑身一震,脚步踉跄着上前两步,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变调:“这些都是本王德泰钱庄之人?!”
一瞬之间,这位年轻的谯王,猜到了被叫来的原因.....
柳彦之目光越过满地尸首,落在庭院中央那方汉白玉石桌旁,瞳孔微微一凝。
他眯眼仔细辨认片刻,确认那身着寻常商户衣袍、气度雍容的身影正是陈宴,当即抬手朝那边一指,声音压低却异常清晰:“王爷,魏国公在庭院中央的石桌那儿坐着!”
宇文卬顺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陈宴正端坐在石桌旁,面前茶汤尚冒着氤氲热气,仿佛对周遭的尸山血海、剑拔弩张视而不见。
一股无名火再次窜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死死咬住后槽牙,将翻涌的怒火强行压在胸腔,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走,随本王过去会会,这位好大架子的魏国公!”
陈宴眼角余光瞥见庭院入口处的动静,紫色蟒袍裹挟着一身戾气步步逼近,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待宇文卬一行人离石桌不过数丈远,他才缓缓抬眼,目光掠过那杀气腾腾的亲卫,最终落在老尤三人筛糠般颤抖的背影上,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别抖了....”
“你们的主子来了!”
老尤三人顺着陈宴的示意转头,一眼便望见宇文卬身着蟒袍立在数步之外。
他们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冀,却又被满地尸首与陈宴的从容吓得不敢造次,脸上满是又惧又喜的复杂神色,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声颤抖的呼唤:“王...王爷!”
宇文卬在石桌前猛地停下脚步,蟒袍下摆因惯性微微晃动,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跪在地上的蒋瑞,朗声道:“蒋瑞,跪在地上作甚!”
“给本王站起来!”
蒋瑞、老尤与老姜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先前的绝望与惶恐一扫而空,瞬间有了底气,齐声应道:“遵...遵命!”
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地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虽双腿仍有些发软,却挺直了脊背,下意识地往自家主子身后挪了挪。
宇文卬脸上的不悦几乎要凝成实质,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凌厉的目光扫过石桌后的陈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随即猛地转头看向蒋瑞,厉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为何会在此?”
随即,又猛地抬手,指向四周横七竖八的尸首,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语气愈发严厉:“他们又为何会横尸惨死于此?”
蒋瑞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声音磕绊得不成样子:“是...是...”
他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
毕竟,自家王爷是个暴脾气,冲动起来又常口不择言.....
容易引起双方的对立,进一步激化矛盾。
“是什么?!”宇文卬见他吞吞吐吐,心头怒火更盛,厉声催促,“有本王在此,你尽管如实说来,莫非还怕他陈宴不成?!”
蒋瑞尚在迟疑之际,有人却不管那些。
只见老尤猛地变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拽住宇文卬的蟒袍裤腿,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糊了满脸,哭声嘶哑得如同破锣:“王爷!您可得为小的们做主啊!是陈宴那厮!他乔装改扮,拿着伪造的地契骗了咱们德泰钱庄九万六千两白银!”
他捶胸顿足,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闷响,血珠瞬间渗了出来:“小的们察觉被骗,上门理论,他却设计把咱们引到这儿,还指使手下痛下杀手!”
“您看——这些弟兄,全是被他无辜杀害的啊!王爷,求您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为钱庄讨回公道!”
老姜见状,也连忙跟着跪倒,与老尤并排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附和:“王爷!尤管事说得句句属实!魏国公仗着权势,欺人太甚!”
“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不能让弟兄们白死,不能让钱庄的银子打水漂啊!”
“是啊!”老尤哭得浑身抽搐,双手死死攥着宇文卬的裤腿不肯松开,浑浊的眼珠里满是血丝,声音凄厉得像是杜鹃泣血:“他们死的好惨啊!”
他猛地转头,指着遍地的尸首,额头的血渍混着泪水往下淌,更添几分凄惨:“王爷,您要是不为他们做主,就真的枉死了!”
蒋瑞目睹这一幕,却整个人都傻眼了:“尤....”
但话还没说完,宇文卬被彻底点燃怒火,胸腔中仿佛有岩浆在翻滚,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一脚踹开缠在裤腿上的老尤,紫色色蟒袍因暴怒而剧烈晃动,金线绣就的蟒纹仿佛活了过来,透着狰狞的戾气。
随即,抬手指向石桌旁稳坐如山的三人,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庭院上空,震得落叶簌簌作响:“陈宴!宇文泽!宇文襄!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
“长安城内,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
陈宴缓缓起身,抬手理了理袖口褶皱,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无波:“谯王这是在兴师问罪?”
宇文泽与宇文襄也已然起身。
“没错!”
宇文卬怒极反笑,胸腔剧烈起伏:“你们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
陈宴单手背于身后,身姿愈发挺拔如松,抬眼迎上那怒视的目光,瞳孔深邃如寒潭,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千钧之力:“是本府该来问责谯王你,以地下钱庄强放印子钱,荼害长安百姓之罪才是吧?”
宇文卬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笑意,眼底满是不屑一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区区贱民而已,本王何罪之有?”
他抬手理了理蟒袍前的玉带,语气愈发傲慢,振振有词:“能借本王的银子,还本王的月息,那是这些贱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