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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科学院和工程院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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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伊始,春意正浓,但科学院学部工作局那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有些凝滞。

    张主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落在面前堆积如山的牛皮纸档案袋上。

    又是一年院士增选提名季,自4月1日通道开启,各类推荐信函便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这张宽大的办公桌淹没。

    他习惯性地拿起一份材料,拆开,审阅,确认提名资格、成果清单、同行评议……

    他的职责是进行初步筛选,确保每一份提名都符合基本规范,这项工作繁琐而枯燥,需要极致的耐心和细致。

    这项工作他做了多年,早已驾轻就熟,本该是例行公事般的节奏。

    但今年,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自他眉宇间悄然浮现,搅动着这间窗明几净、本该静谧的办公室。

    “嗯?”

    张主任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指尖在最新送达的几份材料上划过。

    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手指在几份格外厚实的档案袋上流连,拿起,放下,又拿起。

    随即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嗒嗒声。

    最终,他还是抽出了那几份格外惹眼的档案袋,将它们单独摞在桌角。

    信函的落款单位分量十足:科学院院长亲署、国家基金委主任、能源局……甚至还有几个地方顶尖科研机构的联名请愿书。这些推荐方本身就代表着权威,它们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名字——洛珞。

    张主任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件,拉开抽屉,翻找出一个标记着“L”的档案夹。

    抽出里面的材料,他的目光在那些早已熟稔于心的履历上快速扫过:二十八岁,华国首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独一无二的“盘古勋章”持有者……这些成就,任何一项放在科学院内部考量,都堪称科研领域的里程碑,分量早已远超院士门槛许多。

    科学院这边,单凭他在基础数学和物理理论上的开创性贡献,就足以毫无争议地登顶。

    他轻轻合上档案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这本应是件大喜事,为科学院迎来如此光芒万丈的年轻天才。

    但张主任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恼,那是一种……幸福的烦恼?或者说,是某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纠结。

    成就毋庸置疑,问题在于——年龄。

    张主任喃喃自语,对着简历上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庞叹气:

    “二十八岁的院士?别说华国,翻遍各国科学院史册也找不出第二个!这年龄报上去,怕不是要掀了学术界的屋顶……”

    他脑海里浮现出外界众人惊掉眼镜的画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仿佛能听到消息公布后,社会上必然掀起的滔天巨浪。

    赞誉与质疑会同时爆炸。科学院增选院士,历来讲究深厚的积累和公认的威望,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资格线”。

    洛珞的成就早已炸穿了这条线,但把他放进那平均年龄六七十岁的候选人名单里,会不会显得太……突兀?科学院作为学术最高殿堂,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目光。

    报上去,舆论会怎么看?会不会有人说科学院为了抢人而坏了规矩?可不报?张主任自己都摇头,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洛珞的贡献若不够格,还有谁够?这压着不报,才是对科学院公信力的最大伤害。

    年龄,成了横亘在天才与至高学术头衔之间一道无形的门槛。

    就在张主任对着那堆烫手的推荐信,在“报”与“顾虑”之间反复拉扯时,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老张,忙着呢?”

    工程院院士增选办公室的王主任推门而入,笑容满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哟,老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坐。”

    张主任暂时放下心头的纠结,招呼着。

    王主任熟稔地坐下,把文件袋随意放在茶几上,先是聊起了最近的天气和院里的一些琐事,语气轻松。

    张主任心不在焉地应和着,眼神时不时瞟向自己桌上那堆“文件”。

    王主任何等精明,看出张主任的魂不守舍,关切地问:

    “老张,看你愁眉不展的,遇到难事了?提名季嘛,压力是大点。”

    张主任叹了口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指着桌上那摞文件:

    “唉,还不是为了增选的事,喏,就那位洛珞教授。”

    王主任眼神微微一凝,但没打断,只听张主任继续诉苦:

    “成就?没得说!诺奖、最高奖、盘古勋章,哪一项不是惊天动地?洛氏理论、聚变堆工程,哪一样不是改写历史?推他的单位分量你也看到了……按道理,增选他天经地义,板上钉钉!”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深深的忧虑:

    “可老王啊,他今年才二十八啊!咱们科学院院士,哪个不是皓首穷经,积攒了半辈子声望?把这么年轻的名字写进增选名单,老百姓会怎么看?学术界内部会不会有非议?说他资历太浅?说我们科学院急于求成?”

    “这……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点?我心里是真没底,报上去吧,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不报吧,这道理上、良心上都过不去啊!这位置,烫手得很!”

    张主任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刚才独自纠结的所有顾虑都倒出来。

    谁承想,听完张主任这一大段掏心窝子的烦恼,王主任非但没有表示同情或赞同,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是更爽朗的大笑。

    他拍了拍自己带来的那个厚实文件袋,眼神带着几分“原来如此”的狡黠和不容置疑的底气:

    “哈哈哈!老张啊老张,你这纯粹是‘多虑’了!别纠结了,你们科学院这边,干脆别报了!”

    张主任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老王,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主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工程人特有的务实和斩钉截铁,他把文件袋往张主任面前一推:

    “意思就是——洛珞教授院士增选的事,我们工程院这边报!你瞧瞧!”

    他打开文件袋,哗啦啦倒出一大沓提名材料,数量比张主任桌上的只多不少。

    “看到没?我们工程院收到的提名,都快堆成山了!‘盘古堆’选址论证、‘伏羲堆’技术路线优化、工程实现中的关键难题突破……哪一项不是硬邦邦的工程实践?解决了多少实际难题?改变了多大的国计民生?”

    “这些成就,放在我们工程院,那是实至名归、众望所归!他领导的不是纸上谈兵的理论,是改变世界的超级工程!我们工程院,才是他这份功勋最合适的归属!”

    王主任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主任看着王主任倒出的那堆提名材料,再看看自己桌上那一摞,一时间竟有些失语。刚才还在为科学院报不报、报了舆论怎么看而焦虑万分,转眼间,工程院的同行已经带着更充足的理由和同样海量的提名,直接来“抢人”了!

    “你开什么玩笑?!洛教授肯定是要进科学院的,他一个世界级的数学家,又不是工程师,你们工程院来凑什么热闹。”

    张主任刚才的犹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急切。

    “基础科学固然重要!但老张你想想,理论再高深,不落地生根有什么用?伏羲堆并网发电!电价一夜腰斩!盘古堆成功点火!这才是实打实改变国运、惠及亿万的惊天伟业!这些,都是在我们工程领域实现的!没有工程转化,再好的理论也只是纸上谈兵!他应该进工程院!”

    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手握王牌:

    “万吨混凝土浇筑的聚变堆,可比纸上的数学公式更有分量!”

    张主任一听,立刻不干了,刚才对年龄的担忧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啪”地拍了下桌子,据理力争的说道:

    “老王你这话格局小了!没有洛珞那‘拓扑手术刚性分解引理’证明N-S方程解的存在性,没有那重构湍流理解的硬核理论奠基,哪来后面风洞实验的验证?哪来盘古堆、伏羲堆的设计依据?”

    “聚变堆的点火成功,哪一个不是他理论预言在物质世界的审判和胜利?这是源头活水!诺奖评委会最终低头,看重的正是他揭示了宇宙运行的深层规则!这样的开创性基础贡献,不正该由我们科学院加冕吗?他属于科学院!”

    他激动地抖着手里那份《数学年刊》发表的证明副本。

    办公室里,两位主任的声音在交织碰撞,学术殿堂的庄重被一股“抢人”的热切取代。

    “老王!你清醒点!诺贝尔奖的桂冠已经证明了他对物理世界根本法则的颠覆性认知!科学院是孕育思想和定律的摇篮,他必须镶嵌在我们这里,照亮后来者的基础研究之路!”

    “老张!你才该醒醒!理论再美,终究要服务于人类福祉!数学方程和物理理论再顶尖,能比得上伏羲堆半点吗?那让火电站退役、让电价腰斩的力量,是实打实在他领导下从蓝图变成现实的!这是改天换地的工程奇迹!”

    “没有理论哪来的实践,科学理论才是工程的根基,洛教授势必要进我们科学院!”

    “诶!你刚才还说他太年轻呢?!”

    “年轻怕什么?他的成就已经超越年龄!我们科学院要有这个魄力,为千年一遇的天才破格!”

    王主任刚要反驳,张主任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

    “还有件事……谷老今年就要退了,他退下后,偏微分方程领域就缺扛鼎之人了。”

    他展开一份文件:

    “谷老是洛珞的师祖,这层传承关系学界谁人不知?虽然院士增选不搞‘替补顶缺’的旧规矩……”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

    “但让洛珞进科学院,既是学科火种的延续,更是向世界宣告——我华国顶尖数学物理领域的旗帜,永远有最年轻的巨人接过!”

    张主任说的有理有据,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能完全说服王主任。

    两位主任争得面红耳赤,之前纠结的“年龄问题”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最终,这场争论注定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位主任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和一丝“绝不退让”的倔强。

    “主任”

    旁边整理文件的小助理弱弱插了一句:

    “洛教授……不能一个人当两个院的院士吗?”

    两位主任同时抬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这小家伙,天真地提出了一个让规则更加纠结的问题。

    张主任闻言顿时苦笑一声,也不吵了:

    “这哪是提名?简直是请愿!可洛珞的成就横跨两界,理论是科学院的,应用是工程院的,流程上,一个人不能同时进两院,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尽管他觉得洛教授应该进科学院的增选,但他也明白……

    对于工程院而言,放眼望去,近五十年,甚至回溯百年,在国家重大工程领域,还有什么项目能比那座名为“夸父工程”的壮举更伟大?

    “唉……”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张主任口中逸出。

    他转身回到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些堆积如山的提名信上,那个年轻的名字在阳光下仿佛闪着光。

    遴选工作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预感到,今年这份“幸福的纠结”,恐怕会贯穿整个增选流程,成为两院都需要慎重面对的、前所未有的课题。

    这不再是简单的评选,而是对一个时代标志性人物如何归属的艰难考量。

    洛珞的功绩本就是一体,科学和工程,在他身上无缝融合,但……流程怎么办?院士增选章程白纸黑字:候选人必须择一而终。

    可若强行分拆,会不会亵渎了这份“开天辟地”的功绩?洛珞已是国士,万一处理不当,惹来非议,他也担不起这责任。

    “老张,你说咋办?”

    王主任压低声音,打破了沉默:

    “咱们两院的提名系统独立,但材料一汇总,问题就炸了,洛珞的团队、领导、甚至民众都盯着,他现在是全民英雄,提名他进科学院,工程院的人会骂我们忽视实操;提名进工程院,科学院的老院士们怕要拍桌子说‘忘本’。”

    张主任长叹一声,坐回椅中。

    他翻开洛珞的诺奖归国报道:红毯尽头,领导们亲自迎接,少先队员献花,那场景庄重如史诗。

    如今,这份荣耀化作提名信上的铅字,却成了烫手山芋。

    上报高层?可增选初期就惊动上面,显得他们无能。

    让洛珞自选?又怕唐突了这位刚获盘古勋章的巨匠。

    张主任的指尖敲击桌面,节奏凌乱。

    最终,他抓起电话:

    “王主任,咱俩先拟个联名报告吧,这事,得上报两院主席团——洛珞的名字,太重了。”

    暮色彻底吞没京城,办公室里只余台灯昏黄的光。

    两位负责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与无奈:院士增选年年有,但洛珞这样的候选人,百年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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