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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魏晋不服周-> 第143章 学狗叫 第143章 学狗叫
- 石守信在未去蜀地以前,去洛阳朝廷上班都是有“专车”接送的,虽然不是专程接他一人。
然而从蜀地回来以后,他反倒是没了自己的车驾,前往石家大宅,也只能步行。当然了,按照礼数,石崇应该派马车上门来接,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平日里办事很敞亮的家伙居然不吭声。
这让石守信感觉有些怪异。按理说,石崇犯不着给他脸色看,不想来往不搭理便是了,羞辱人得不到任何好处。更别说石崇还有求于他。
刚刚走进洛阳城东门,石守信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细狗问道:“这次宴会,你去送拜帖的时候,石崇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说……好像也说了一点。”
细狗有些扭捏的答道。
“你连我都敢糊弄了?”
石守信扭过头看着细狗,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下仆欺瞒家主,打杀勿论,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不是啊阿郎,石崇说要您带个美妾一起去。我琢磨着石崇可能是想玩换妾的游戏,您也知道,我是从石府出来的,对这些事情多有了解。
只是阿郎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亵玩呢?就算是石崇也不行啊。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没有提这一茬。”
细狗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石守信点点头道:“难怪大夫人总说你忠勇可嘉。”
他并因此未怪罪细狗,事实上即便是细狗说了,他也不会带女人去石崇家作客。
“阿郎,主辱臣死啊。你受辱了,那我不就该死了嘛。”
细狗拍了一句马屁。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在洛阳城里走着,等到了石府大门的时候,石守信就看到石崇站在门口张望,很显然并非是对晚上的宴会不上心。
石崇一看到石守信,就连忙上前,抓着对方的胳膊笑道:“兄长啊,多年未见,我想你想得好苦!今夜一定不醉无归!”
石守信心中暗笑,自己参与伐蜀声名大噪,石崇连称谓都改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石守信也是石家的人。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石守信亦是抓着石崇的胳膊大笑道:“说得好听,你连个车驾都不派,害我一路走过来,双腿酸痛。”
听到石守信抱怨,石崇悬着的心落下了。朋友之间抱怨甚至在外人面前互相拆台,那都是关系亲密的表现。
石守信抱怨石崇不派马车去接他,就是没把石崇当外人看待。
“非是不能,而是不妥。
今日乘车驾而来之人,唯有晋王世子。
兄长和晋王世子比肩,不妥当。”
石崇凑到石守信耳边悄悄解释道。
司马炎居然也要来!
白天的时候司马攸登门拜访,晚上就是司马炎借用石崇的名头开银趴,借以笼络亲信!
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灭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谓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年轻的天龙人子弟,早已跃跃欲试,想上桌吃菜了!
石守信忍不住长叹一声。
石崇以为他是想起李婉之事,于是开解他道:“当年之事早就过去了,嫂子如今都已经生儿育女,晋王世子还能有什么念想。今日夜宴也是为你接风洗尘的,就不要在意过往那些事情了。”
今天晚上的宴会,石守信和司马炎见面确实有点尴尬,因为这不同于司马昭组的饭局那般正式,而是权贵“二代目”们私底下的聚会。
气氛比较随和,更多的是拉近私人感情。
“咦?兄长怎么没带个妾室一起来啊。”
石崇一脸疑惑问道,看向细狗,立马翻脸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狗家奴,居然欺瞒主上!”
“不关他的事,而是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等待选官。
声色犬马之事,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石守信慢悠悠的解释道。
石崇这才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兄长这是无妄之灾,不过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他对待贵族子弟和对待下人完全是两幅面孔,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石崇将石守信引到大堂,里面已经有几个年轻人落座,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貌美女子作陪。
不仅如此,这些人里面居然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哎呀,这不是洛阳石敢当嘛,快快入席!许久未见了,只听闻你参与伐蜀声名大噪,今日可要好好说说那些事!”
一个年轻人对着石守信招手,正是当初在河东有过一面之缘的裴楷。
他一只手搂在身边美人的细腰上,另外一只手正在打招呼,丝毫不见尴尬。
“哦,原来叔则与我兄长相识啊,真是巧了。”
石崇脸上堆着笑容,指了指裴楷身边的位置对石守信说道:“那兄长就坐这里吧。”
听到这话,石守信并未直接落座,而是等石崇介绍大堂内的其他人。
石崇会意,对石守信介绍道:“这是潘岳潘安仁,旁边的是他夫人杨容姬。”
他指向不远处一位俊朗男子,还特意提一下对方身边的女子。多此一说便是告知在场所有人,杨氏只是陪丈夫来参加宴会的,并不参加“保留节目”。
免得有宾客不开眼,唐突友人就不好了。
石守信注意到潘岳好像对裴楷有点意见,连带自己也被殃及,已经将“我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这位是夏侯湛字孝若。”
石崇指向潘岳身边的一位年轻俊男,并未提及他身边的女子身份。
这意味着,此女等会也要参与保留节目。
石守信心中了然,大体上知道了游戏规则,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位是杜斌,字世将,乃是杜预从兄。你与杜预相交莫逆,这也是杜家人。”
石守信连忙对杜斌行礼,对方一听是杜预的好友,连忙起身还礼。看得出来,杜斌虽然较石崇、裴楷等人年长,但地位却明显矮一头。
要是不提杜预,在场众人压根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的态度格外谦卑一些。
“这位是周恢,扬州刺史周浚侄儿,他叔父是我父亲的部下。”
石崇对石守信介绍道,同样是不提身边女子。周恢是周浚的侄儿,周浚是石苞的部下。
可想而知,这样的裙带关系,是多么的顺畅丝滑。
石守信对周恢也是行礼。
接下来石崇一一介绍在场宾客,除了过而立之年的杜斌外,其他人都是年轻一辈的天龙人二代,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
石守信落座后,身边坐着细狗。而其他人身边都是坐着美人,因此这一幕看起来就有些格格不入。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石崇也感觉异常尴尬,就好像显得石守信在某些方面跟其他人不一样!
于是石崇对一个下仆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个下仆便领来一个“小一号”的萌妹。
就是正常美人小一号的模样,个子矮一截,面庞没长开,衣衫小一号。
这孩子最多十岁,不能再老了!
“凤娘,你坐在我兄长身边伺候他。”
石崇对那位名叫“凤娘”的小女孩说道。
在场宾客一齐看向石守信,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看凤娘年幼,这眼力却是一流,善于辨识金器玉器!”
石崇对众宾客解释道,实际上也是在暗示,凤娘不是陪宾客睡觉的侍妾,她是府里的“打工人”。
“你在大堂外面等等吧。”
石守信对细狗低声吩咐道。
凤娘皮肤异常白皙,明显不是中原女子。
石崇看出他的疑惑,对他解释道:“鲜卑女,再长十岁,一定爱不释手。”
这个“爱不释手”就有点猥琐了。
凤娘似乎很不满这句话,白了石崇一眼,脸上有一丝怒意闪过。
正在这时,一个下仆上前对石崇低声禀告道:“阿郎,晋王世子来了!”
“诸位,有贵客到,我去去就来。”
石崇招呼了一句,随即离开大堂。
他走后,裴楷凑过来询问道:“我听闻你在蜀地将刘禅之女收为妾室,今日怎么不带她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国色天香?”
石守信摆摆手道:“我还是戴罪之身呢,带个妾室赴宴那叫什么话。”
裴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拆穿石守信的借口。
“你们这些人真是恶心。”
身边的凤娘小声嘀咕道,大概只有石守信听到了。
他回过头看了这位小女孩一眼,却见对方压根不假辞色,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目不斜视。
孩砸,你还不知道这世道的残酷啊!
别以为你会辨识玉器就不用陪男人睡觉了,石崇的眼里只有利益,任何女人都是他的工具罢了。
石守信在心中感慨道。
正在这时,司马炎带着一个穿着锦袍的二十多岁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们身边都没有女眷!而是一人跟着一个亲随。
这也挺正常的,说直白点:
司马炎去酒吧喝酒,作为酒馆老板的石崇,当然不可能让司马炎自己带酒。
石崇连忙叫来一个容貌出众的美人,让她坐在司马炎身边,此女一出,其美容姿便压过在大堂内所有女子。
至于跟着来的其他人,石崇则没有安排美人作陪。
“季伦啊,这位是我九叔司马伦。”
司马炎对石崇使了个眼色。
石守信在一旁不动声色观摩,然后发现这两人好像是故意在做戏啊!
“哎呀,失礼了失礼了。”
石崇连忙懊恼的拍拍脑袋,对下仆吩咐了一句,随即一个容貌一般的女子走了进来,坐到了司马伦身边。
这女子在大堂内,属于姿色最差的那位了。
石崇的态度表现得过于明显,别说是司马伦了,就连司马炎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季伦啊,让凤娘去陪司马公就行了,我这边无所谓的。”
石守信对石崇喊道。
他看起来是好意,但司马伦脸上更挂不住了。
“凤娘,你去司马公身边吧。”
石崇对凤娘吩咐道,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凤娘这个倒霉孩子只好不情不愿的坐到司马伦身边。
然而,司马伦身后的小吏,却是站出来指着潘岳身边年轻貌美的杨氏说道:“要陪,就让她作陪!让个乳臭未干的孩童过来,岂不是更加羞辱人?”
“你放肆!”
司马炎大喝了一声,随后继续质问道:“你是何人?我九叔都没有开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晋王世子开口,司马伦身后的随从自然是闭口不言,但脸上的愤恨依旧如故。
嘿嘿,有好戏看了。
石守信挺直腰杆,眼睛看向司马炎,又看向司马伦身后那位随从。
“孙秀,你在外面等着吧。”
司马伦叹息道,本就有些萎靡的气质,看起来更加不堪了。若不是穿着锦袍,外人还以为他是这里打杂的。
“安乐亭侯,您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羞辱啊!”
孙秀跪在地上,对司马伦哀求道。
“滚出去啊!”
司马伦对着孙秀吼道。
“哼!”
孙秀站起身,环顾众人,冷哼一声就要走。
没想到石崇眯着眼睛看着他,将其拦住,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他看向司马炎建议道:“石某听闻安乐亭侯(司马伦)身边有侍从善学狗叫,模仿得惟妙惟肖。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位呢?今日世子雅兴,不如让他学学狗叫,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诶?
石守信一愣,没想到石崇要来这么一出。
打人莫打脸,这么玩可不好啊。
石守信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季伦不可,今日世子光临,莫要扫了世子的雅兴才是。”
哪知道司马炎忽然饶有兴致的开口道:“九叔,这里也不是什么朝会,都是玩乐而已,就让孙秀学学狗叫也无妨嘛。看看是不是如外人所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听到这话,孙秀一脸为难的看向司马伦,眼中有哀求之意。
然而,这位司马懿的第九子,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将头偏过去。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替孙秀说话了。
“汪,汪汪,汪汪汪!”
孙秀开口学狗叫,却是听潘岳满脸不屑的说道:“我看也不怎么像嘛,果然世人传言,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刚刚孙秀开口让他夫人陪司马伦,他还记恨在心,有仇当场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