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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魏晋不服周-> 第185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185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然后呢?”
听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石守信吞了口唾沫问道。
李婉摊开双手道:“那我哪里知道,后来晋王妃在水帘洞住了几天,就返程离开了,走的时候非得拉着我一起走,说是要把我交到阿郎手里。唉,她和瑜娘子这次真是龙争虎斗,不敢想啊不敢想。”
吃瓜吃到饱的李婉在那唏嘘感慨,其实整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完这番描述,石守信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疑问:王元姬难道真的跟细狗那啥了吗?
看李婉这副八卦模样,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细狗怎么还没被灭口呢?
石守信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按理说,王元姬在事后应该赶紧离开才对。”
石守信收起脸上的笑意说道。
李婉却是点点头,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说道:
“就是那么回事,这几天细狗都在伺候晋王妃。
第一天夜里或许王妃还很羞恼,但后面几天……我看她面色红润,体态慵懒,神情放松。
倒不像是悲愤欲死的模样。要让她杀了细狗,估计她也不舍得呀。
阿郎脑子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难道你不明白?”
李婉一边说,一边手里比划着。
“唉!”
石守信长叹一声,这件事羊徽瑜真是做得不地道。
王元姬威胁就威胁嘛,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不等等他这个有主意的人呢,等他去了泰山郡,也能想办法不让司马攸归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大概,是多年积累的恨意爆发了吧。
石守信不由得感觉惋惜。
羊徽瑜可能是想让最低贱的家奴,骑在最高贵的王妃,甚至是皇后身上,羞辱她,占有她,让她失去所有冠冕堂皇的外衣,成为欲望的奴隶。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是够狠的,王元姬后面果然破罐破摔了。
既然已经突破底线,那就无所谓什么贞洁了,敞开了玩是人之常情。
而在这件事中,细狗也如同当初的春桃一样,哪个权贵都能对他呼来喝去,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只不过王元姬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痛下杀手罢了。
羊徽瑜让细狗晚上“伺候”王元姬,他这个家奴能说“不”么?肯定是不行的。
“细狗我本想好好培养一下,让他出仕的。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石守信失望的摇摇头,李婉却握住他的手,安慰他道:
“阿郎不是说做人就是要轰轰烈烈么?细狗现在,也差不多是轰轰烈烈了。
虽然和你料想的有些出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我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李婉是情商很高的女子,在这件事上,她本可以出面劝一劝羊徽瑜,但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个人心中的痛与恨,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这些都是因果与孽缘,外人帮不上忙,也插不进手。
她让别人不报复,她算老几啊!
“对了,我纳的几个妾,也在大营之中,你大概还没见过,我带你去见见她们。”
石守信装作不以为意说道,心中却是直打鼓。
“妾?都是什么人啊?”
李婉眯起眼睛问道。
“你见面就知道了。”
石守信不由分说揽住李婉的肩膀,二人来到城外大营之中,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慧娘等人所在的军帐。
石守信将众女都招呼过来,向她们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李氏。以后我不在家,她说的话就等同于我说的。”
李婉面带笑容,她的目光越过了其他人,只盯着赵翔风看。
这半大孩子就做妾,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李婉像是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一样,看向石守信,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是在说: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变态啊。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石守信指着慧娘对李婉说道:“这位是苏慧,叫她慧娘好了。她是石崇的前妻,石崇想娶贾家女,就把她休了,然后扔给我。她两位兄长,都是司马攸麾下亲信。”
前面的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李婉听懂了。
她若有所思道:“石崇还是那么下流啊,这些年真是没一点变化。”
“行了,慧娘以后就跟着我夫君吧。”
李婉大大咧咧的上前握住苏慧的手,然后凑到对方耳边低声问道:“你的胸这么饱满,是被石崇揉的吗?”
慧娘被她整不会了,一脸苦笑道:“夫人,妾出嫁前就这样了。”
“唉,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李婉在一旁吐槽道。
“这位是卫琇是中夫人,她叔父是卫瓘。小娘子很有正气,就是身子骨有点弱。”
石守信指着卫琇对李婉介绍道。
一听是卫瓘家的人,李婉自然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世家的人嘛,就是喜欢这么玩。一个飞速上升的官场新秀,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很多时候,别人送女,特别是送的家中女眷,那可不是想不收就可以不收的。
不收就是得罪人!
李婉自幼就与父亲商议政务之事了,自然不可能连这点“官场小事”都不明白。
“卫琇还是处子,你就别揶揄她了。”
石守信在李婉耳边嘀咕了一句。
卫琇被这位气场强大又性格跳脱的家中正室,震慑得大气也不敢出,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
李婉却是一把揽住她消瘦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先养好身体再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卫琇听到这话是哭笑不得。
看得出来,这位正室夫人很风趣,平日里是一个比较喜欢说笑的人。再加上她容貌出众,和石守信又是少年夫妻。
想来应该是极为受宠的。
李婉今日一现身,在场所有女眷都知道自己是一点非分之想都不该有了。
李婉又走到赵翔风面前,平时在石守信面前恨不得要骑到头上的小女孩,此刻被吓得不敢说话。
她虽然年少,但她不傻呀。正室夫人在家中权力极大,把某个妾室直接沉水塘也不打紧的,压根没有人能惩罚她,除了石守信以外。
一看李婉的样子就知道很受石守信喜爱,赵翔风哪里还敢造次。
“请你吃糖。”
李婉从袖口里摸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些“凉饧”(固态的麦芽糖)。
她将木盒递给赵翔风继续说道:“吃完了以后,记得把盒子还我。”
“好好好!”
赵翔风眉开眼笑,接过盒子。然后她也从袖口里面摸出一根金簪,递给李婉道:“以前父亲说过,这叫礼尚往来。”
“有意思,以后我带你玩呀。”
李婉点点笑道。
“她叫赵翔风,是我麾下部曲赵氏家的女子,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石守信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这年头世家天龙人养多少妾室都不尴尬,但把魔爪伸向十二岁的孩子,那就很尴尬了。
李婉把头凑过来,在石守信耳边低语道:“她还是个孩子,所以千万不要放过她,是这个意思么?”
“别闹了,有旁人在呢,你严肃点啊!”
石守信黑着脸呵斥道,听到这话李婉笑得花枝乱颤的,压根不搭理他。
“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今天我们吃锅子吧,去城内宅子里吃,别在军营里。
今天在宅子里过一夜,明日我们便启程去泰山郡。”
李婉对众女吩咐道。
“去泰山郡?”
石守信一愣,他去泰山郡的唯一理由,就是把李婉接回来。现在李婉已经回来了,还去泰山郡做什么?
“晋王妃那件事后,瑜娘子有点后悔和后怕,阿郎单独去泰山郡安慰安慰她,再把她也接到青州吧。
我带着家中女眷直接去青州,我们分头行动,不会耽误阿郎的公务。”
李婉小声说道,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石守信点点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去了青州,千头万绪的一切从零开始。跟泰山羊氏的打个招呼,借一借力,也不是坏事。
至于其他的麻烦,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羊徽瑜惹出来的乱子,石守信不得不帮这位任性的世家贵女,去收拾一下烂摊子。总不能说在床上玩的时候是心肝宝贝,出事了就装作不认识吧?
……
洛阳的动荡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洛阳的世家大户,也不是每一家都跃跃欲试等着上桌吃席,也有人家中堆满了麻烦事等着处理的。
比如说贾充!
王元姬带着贾褒回到洛阳以后,司马攸就带着新婚妻子前往贾充家中“回门”,给岳父敬酒,这也是应有之意。
整个回门的过程中,贾充的现任夫人郭槐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就像是家里完全没这个人一样。而贾褒的生母李婉,也不被允许进入贾府。
所以这次回门,司马攸是先去贾府再去李婉家,整个过程别提有多尴尬了。
李婉那边自然是很喜欢女婿司马攸,但是贾府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司马攸夫妇离开贾府后,郭槐就出现在堂屋,然后情绪就彻底爆发了。
“老狗!李婉那个贱货打上门来了!
还把贾褒带走了,让她当天跟晋王次子成亲。
我之前都答应好了,把贾褒嫁给石崇,你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现在我这脸被人踩在地上,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郭槐举起一个花瓶,直接砸在堂屋的空地上,对着贾充咆哮不止!
“你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又能如何?”
贾充用袖口遮住脸辩解道,免得郭槐的唾沫星子溅射到脸上。
“老狗!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贱人。
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你还要不要脸!
我跟你拼了!”
郭槐根本不讲道理,直接扑上去抓贾充的脸。
贾充连连后退,但还是让郭槐的爪子碰到了脸,顿时留下了几道血痕。
那模样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神仙打架,凡人回避。贾府家中下人一个个都畏之如虎,压根连堂屋都不敢进来,全都躲得远远的。
贾充不肯跟郭槐一般见识,趁着对方打累了喘息的时候,找了个由头离开了贾府。
跟做贼差不多。
混到今日这个地步,也怪不得郭槐,都是贾充自己作的。
当年,贾充声名不显,而李丰之女才貌出众,在洛阳权贵圈子里面都叫的上号,贾充得之以后视若珍宝。
夫妻感情很好,这本是一桩美事。
可惜,李丰反司马氏,李婉也从香饽饽变成了人憎狗嫌的灾星。
贾充为了上进,当然了,也是被司马师逼迫,不得不与李婉离婚,后者还被发配了边疆。
再之后,贾充娶郭家女郭槐。
郭家虽然有势力,但郭槐差了李婉何止一筹!
贾充心里苦,只是说不出来,毕竟,这是上进必须付出的代价。
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贾充不知不觉走到李婉所居住的宅院门前,他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女仆打开门一看是贾充来了,又直接把门关上了。
给他吃了个闭门羹!
贾充长叹一声,又慢悠悠的走回贾府。郭槐骂得对,贾充此刻也觉得自己是条老狗。
回到家发现堂屋已经被收拾过,郭槐的气大概也消了,一个人躲卧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贾充一个人坐在堂屋的主座上,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忽然觉得,当年离婚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贾充那时候只考虑到了马上会得到什么,却是没有想过将来会失去什么。
当年李丰是司马氏杀之后快的人,但时至今日,所谓的“忌讳”正在慢慢解除。朝廷里的派系,也在慢慢重组。
过往的忌讳,不见得是以后的忌讳。反倒是郭氏,和司马氏联系过于紧密,要防着一手。
正在这时,有个下仆禀告道:“阿郎,石崇求见。”
“石崇?他来做什么?”
贾充一脸疑惑问道。
“这个,他没有说。”
下仆有些迟疑的答道。
“不见不见,把他赶走。”
贾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
石崇和司马炎走得很近,是司马炎招揽人才的“白手套”。毕竟,司马炎只是世子,还不是皇帝,他不可能直接出面招揽人才。
而自己若是跟石崇联系上,在外人看来,有站队司马炎的倾向。
贾充觉得,以他如今的权势来说,已经不需要特别去站队司马昭的哪一个儿子了。
没一会,那个下仆去而复返,递上来一张请帖。
果然,司马炎邀请贾充去他府上赴宴,庆祝乔迁之喜。
没错,司马炎这两天开府建牙,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王府,独属于自己的卫队,独属于自己的幕僚团队,可以公开招募手下了!
司马昭准备更进一步,所以司马炎也准备把自己头上的“世子”,换成“太子”。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贾充犯难了,眉头皱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