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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下一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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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忙就是大半夜,等天亮的时候,司马昭从书房的榻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是他想在晚上办公,而是晚春已逝,初夏来临。

    白天略显燥热,只有夜间才能感受到阵阵清凉,脑子才能冷静下来。

    司马昭走出书房,恰好看到王元姬从王府大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对方面带喜色,脸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与妩媚,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夫人在王恺家难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司马昭不以为意的问道,打了个哈欠。

    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王元姬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随口说道:“昨日去白马寺为阿郎祈福,心念通达罢了。”

    “夫人,你也该选一套礼服了。今日便让裁缝来府上一趟,秋收便是开国大典。”

    司马昭凑到王元姬身边低声嘱咐道,却是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香气。

    那应该是来自西域的香料,非常的厚重。

    “夫人用熏香了吗?”

    司马昭好奇问道。

    王元姬将腰间的香囊摘下,递给司马昭,面带微笑什么也没说。

    “嗯,夫人去准备吧,我现在要去巡视一下洛阳宫。”

    司马昭又打了个哈欠,对王元姬摆了摆手,随即便领了两个随从离开了。

    等他走后,王元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昨夜的疯狂,让她越陷越深。

    王元姬回到卧房,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只觉得如梦似幻,令人不可思议。

    那激情的热吻,那温柔的缠绵,那灵魂的飞跃,还有司马昭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的情话,让王元姬彻底迷失了。

    唉,自己要是能再年轻二十岁就好了!

    王元姬轻叹一声,心中对羊徽瑜的恨意也彻底消散。

    如今细狗被王元姬安排进了白马寺,成为了一名“挂单”的和尚,法号“慧空”。

    为了让细狗可以放心大胆的服侍自己,王元姬以听佛为借口,让细狗来到弟弟王恺家,整晚的侍奉她这个王妃。

    亲弟弟嘛,就算知道自己跟寺庙里的和尚偷情,也不会说什么的,更不会外传。这可比在晋王府里偷情要安全多了,也可以撇开身边的随从。

    在安全的地方,王元姬不顾一切放纵着,快活到了极点!

    另外一边,司马昭进入洛阳宫,来到西面武库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当年曹髦奔袭大将军府的事情。

    心中有些不爽!

    要不是曹髦,他早就改朝换代了!就如当初的曹丕一般!

    司马昭看向侍奉在左右的王浑道:“天子怎么说呢?”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但王浑显然知道司马昭在问什么。

    “天子没怎么说。”

    王浑回了一句,见司马昭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解释道:“天子似乎不想当这个恶人。”

    “他不想么?”

    司马昭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王浑的意思。

    曹奂就像是个被人揉捏的布娃娃一样,也不反抗司马昭的任何行为,看上去无比乖巧。

    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

    前面两辞,曹奂都毫不犹豫的办了,那是因为他知道司马昭压根不会接受。但第三次的情况不一样,这次若是辞了,就真的辞了。

    无论是想讨价还价也好,担心遗臭万年也罢,曹奂第三次,不想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妥协。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就算是卖身的人,也想卖个好价钱,没人希望被别人白嫖的!

    司马昭若是想让曹奂妥协,就不能以死相逼。大不了就学曹髦,一死百了,大家一起完蛋。

    到那一步,司马昭还能怎么办呢?所以说这个事情说麻烦也是真麻烦。

    “孤知道了。”

    司马昭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快。

    王浑是不能劝说曹奂么?非也,他只是爱惜羽毛而已。

    至于会不会被司马昭重用,王浑觉得有也可,没有也行,反正司马昭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等司马炎上位后,该他的还是他的。

    “你退下吧。”

    司马昭轻轻摆手,将王浑打发走了。事情没办好,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

    在偌大的洛阳宫内转了一圈,司马昭心情又好了起来,这里很快就会是他发号施令的地方了!

    下一站,天子!

    曹奂的挣扎无所谓,给他开个价便是了。

    司马昭完全不慌。

    从华美的云龙门离开洛阳宫,司马昭的心情,就有点类似查看自己即将入住的新家一般,畅快得不得了!

    回到晋王府,他将晋王府专属医官卫泛叫了过来,为自己诊治。

    卫泛给司马昭把脉后笑道:“晋王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有些劳累了,平日里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他这话算是半真半假。

    所谓恢复,只是从暴病的状态回归正常,可不是说身体在好转,不过是挽尊之言。

    而平日里要注意休息却是真正的实话。

    “对了,王妃身体如何?”

    司马昭想起这一茬,随口问道。

    “王妃气色很好,并无大碍。”

    卫泛微笑说道。

    司马昭忽然想起什么,凑过来低声问道:“王妃有没有怀孕?”

    王元姬自从离开洛阳,已经很久不在自己身边,司马昭只是预防性的提了一嘴。

    这年头,世家深宅大院里头乱得很,司马昭也不得不防。

    毕竟,他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王元姬找个野汉子解渴,也说得过去,只要没有珠胎暗结,司马昭都可以将事情压下来秘而不宣。

    不过卫泛却是一脸古怪答道:

    “殿下,卑职把过脉,王妃如今并无身孕。而且,以王妃的年纪,卑职也是建议,最好不要怀上。

    殿下若是想多子多福,还是另寻他法为上。王妃的身体虽然尚好,但生孩子这样的事情也折腾不起了。”

    卫泛完全会错意,他以为司马昭和王元姬在备孕。

    “唉,孤与王妃,曾有多子都在年幼时夭折。”

    司马昭叹了口气,失望摇头。

    这种事情,外人不好评价什么,卫泛只得行礼告辞。

    司马昭的遗憾来得快去得也快,得知王元姬如今并无身孕,他也就放下心来。

    傍晚的时候,司马昭正在书房内阅览郑冲送来的“礼仪流程”,长长的一卷帛书上,写着的都是开国大典如何操办。

    从曹奂禅让退位,到司马昭“接过”九鼎登基,再到祭天,祭祀宗庙等等。

    有一整套纷繁复杂,却又必须严格执行的规矩。

    看得司马昭脑阔疼!

    真踏马麻烦!

    司马昭心中暗骂了一句,可惜没有拒绝的权力,这也算是“幸福的烦恼”吧。

    正在这时,一个仆从轻轻推门而入,对司马昭低语道:“殿下,石苞回来了。”

    “快请!”

    司马昭连忙让人将石苞请了进来。这次石苞在淮南待的时间很短,屁股没坐热就又被司马昭召回洛阳述职。

    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当然了,他和司马昭二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并不需要多说什么。

    石苞走进书房,对司马昭行礼,然后跪坐于桌案跟前。

    “上次得你义子石守信相助,孤才能险胜司马孚这个老狐狸。”

    司马昭对石苞笑道。

    “那是殿下有上天庇佑,与石某关系不大。”

    石苞一脸谦逊说道。

    场面话说完,就要进入正题了。

    司马昭没有拐弯抹角,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马上要开国了,只是有件麻烦事,不知道……”

    “殿下请直言,石某一定尽力。”

    石苞对司马昭行了一礼。

    司马昭点点头道:“天子对于禅让之事,仍然有疑虑,你能不能劝说一下他?”

    “这个……下官领命。”

    石苞直接领了差事,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嗯,禁军右卫将军有空缺,原本是司马望在履职,他谋反被杀,你顶上吧。”

    司马昭抛出了自己的终极目的,叫石苞回来,就是为了确保开国大典洛阳城内安全的。

    当然了,这也是一种考验。

    他叫石苞从淮南回洛阳,这本就是不合理的命令。

    如果石苞不回来,那就是准备谋反,开国后直接找个由头杀了便是。

    如果回来了,则是证明这位老臣没有异心,可以托付大事。

    这就好像当初司马孚闹起来的时候,他可以信任石守信一样。因为这个人的部曲都不在洛阳,孤身入局就是为了表达忠诚。

    倘若石守信的部曲当时也在洛阳,司马昭就未必能信任他了,对石苞也是同样的道理。

    只要石苞听话来洛阳,司马昭就会绝对信任他。

    “还有事?”

    司马昭看石苞并未离去,一脸疑惑问道。

    不走肯定是有事的。

    石苞苦笑道:“殿下,犬子石崇,与世子走得太近,殿下能不能将其调离洛阳,在外地任职呢?”

    爹这么坑儿子的,不说绝无仅有,那也是相当少见了。

    不过司马昭还是听出了石苞的言外之意。

    司马炎无论如何,现在都是世子,也只是世子。政务上的事情,还是司马昭说了算。

    将来司马昭是天子,司马炎也只是太子,政务上的事情,依旧是司马昭说了算。

    现在石崇这么早就迫不及待跳出来站队,司马昭看到了会怎么想?

    与其看着司马昭将石崇捏死,还不如主动提出来,将其调离洛阳,以免给家族招惹祸端。

    “你这话,也不无道理。”

    司马昭微微点头。

    “这样吧,此前野王郡太守参与了谋反,就让石崇去野王郡当个太守吧。”

    司马昭大手一挥,便决定了石崇的前途。

    司马炎虽然是世子,但他这个晋王还没死呢!压一手也不错。

    将石崇调离,极大削弱了司马炎在洛阳组局的能力,又没有伤到这位继承人的根基。

    不得不说,石苞的建议不错。

    送走石苞后,司马昭躺在书房的榻上,竟然美美的睡着了!

    ……

    如果说司马昭正在洛阳做着改朝换代的美梦,那么在青州府衙的石守信,则是陷入到政务黑洞的噩梦之中。

    白天的时候,他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也就是青州刺史府里的新官员在田间地头转了一圈。

    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石守信发现,别的地方不提,就说青州人口最多的临淄,就有个大问题:农民不会种田!

    他们那不叫种田,只能叫瞎糊弄糊口!

    无论是本地大户还是佃户,农耕技术都低得让人害怕,连最基本的育种选种都做不好!

    此刻已经入夜,府衙书房的桌案上,摆着一系列的豆类种子,足足有数十种之多,光大豆的种类,就有十五种之多!

    “农夫们耕种的豆子不是一个种类,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石守信看向李亮询问道。

    “他们大概不知道,不过我们知道。”

    李亮叹息说道。青州的农业技术,比洛阳地区低了一大截。

    就拿大豆举例。

    走遍十里八乡,大豆是非主粮耕种期的代替物,非常重要。按理说,临淄郊外土地就那么多,这同叫大豆一个名字的东西,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石守信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去逛了一圈才发现,要是把这大豆都摆在一起,从西施到东施,有俊有残都可以排个座次!最起码有十多种,还不排除他们没找到的。

    桌案上的这些豆类,都叫大豆,但它们就跟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一样,很多都像是其他物种了!

    从专业角度去看,这就是“亚种”,严格来说不是同样的生物爹妈。

    要是以石守信前世的眼光来看,可以直接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农民根本不会种田,或者说这种所谓的“会”,还异常的原始!几乎就等同于不会。

    最起码,一个地区的农夫,应该把适应当地气候土壤,品相最好的亚种拿来,统一作为种子,来确保粮食的收成。

    但是这里并没有,大家都是闷着头种田,压根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是知道要育种的,也就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头育种。

    歪瓜裂枣里头挑好的,得选多少代才能选出沉鱼落雁的来?

    “使君,咱们平定青州各路叛逆的事情,还是先摆在一边,先把这田间地头理顺才是真的。

    要不然,就连军粮也保证不了啊。”

    李亮劝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

    石守信点点头,将心中的怒气压下。

    农夫们并不是天生就不会种田的,只是因为战乱,让农业知识流失掉了。要在青州大展拳脚,光粮食育种就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更别提还有其他事情了。

    “使君,如今我们有青州这块地盘,还有齐王可以为我们撑伞。想想都是前途无量。

    目前不过是一点小困难,一年后必有改观,三年后必能大治。

    您还这般年轻,多的是时间呀。”

    李亮继续劝说道,他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石守信别的不多,时间最多了。不过是育种而已,理顺了就好了。

    “谢你吉言了,只可惜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啊。”

    石守信轻叹一声道。

    李亮等人,大概还以为司马昭可以活很久呢,也根本意识不到所谓的王八之乱,并不是这辈子都看不到的灾难。

    那些屌事,其实非常的接近。说不定时间一晃,战火就烧到眉毛了。

    石守信心中的急切,外人是无法理解的。他也没办法将这些担忧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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