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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刘宋:未满十二,是关中之主-> 084在襄阳,迁都的想法(4K,求订阅) 084在襄阳,迁都的想法(4K,求订阅)
- 南雍州,襄阳渡口。
竟陵(湖北天门)太守赵伯符带着一众亲随在此迎候刘义真。
他是被其父赵伦之临时叫过来的。
刘义真虽然尊贵,但赵伦之身为他的舅公,且年纪老迈,不适合亲自出迎。
若是迎候的人身份卑微,又显得对刘义真不够重视,于是就提前把赵伯符从竟陵唤了过来。
由关中南下的晋军在汉水北岸扎营,他们会乘船经汉水汇入长江,因此没有渡河的必要。
只有臧质领了亲卫护着刘义真抵达南岸,甚至王镇恶、沈田子都留在了北面。
渡船靠岸,刘义真刚下船,便笑道:“有劳叔父相迎。”
赵伯符与刘裕是表兄弟关系,因此是刘义真的表叔,而非表舅。
“桂阳公立下大功,成就太尉的霸业,若非家父不良于行,亦当亲自出迎。”
相较于贪得无厌的亲叔叔刘道怜,刘义真明显对赵伦之、赵伯符父子更有好感。
赵伦之虽然是刘裕的舅父,但他性格朴实,生活俭朴。
而赵伯符尽管能力平庸,责任心却很重,临郡有灾害、盗匪,他都会身披甲胄,前往救援。
这对父子,足以为宗亲表率。
“微末之功,如何能够惊动舅公,都是自家亲戚,叔父不必称呼官职、爵位,唤我二凤即可。”
“二凤?”
“此别号也。”说罢,刘义真又向赵伯符解释了别号的由来。
赵伯符笑道:“倒也名副其实。”
只不过,赵伯符仅对刘义真笑脸相迎,面对另一位亲戚臧质,就没那么热情了,甚至称得上冷落。
这让臧质心中不满。
入城时,赵伯符在队伍前面领路,臧质挨着刘义真的车驾,向他抱怨:“下吏与赵伯符都是靠着妇人才有今日的地位,他又凭什么轻视下吏。”
如果不是碍于刘义真在,按照臧质火爆的脾性,早就拂袖而去了。
也只有在刘裕、刘义真父子面前,他才能忍气吞声。
刘义真心道:表哥,可能赵伯符不是因为你的出身轻视你,而是你的相貌。
但这种实话说出来太伤人了,他安抚道:“臧督护如今只是功名未立,有朝一日若能建下奇功,何愁天下人不会另眼相待。”
臧质暗暗颔首,说道:“只待太尉、府主渡河伐魏,下吏必为前驱,耻居人后。”
相较于让臧质冲锋陷阵,刘义真更倾向用他守城。
只不过如今的臧质稍显稚嫩,还不是历史上那位让拓跋焘破防的盱眙守将。
刘裕让他追随刘义真,也是希望他们表兄弟多多亲近,所以刘义真不可能将臧质留在雍州。
众人入得襄阳,赵伦之已在府邸摆下了宴席。
这顿饭,臧质吃得很不痛快,赵伦之连看都不带看他,仿佛多看了几眼,就会影响食欲似的。
几次想要发作,却被刘义真用眼神制止。
他如今对这位年少的表弟,可是服气得很。
同样出席了宴会的还有沈庆之,他跟着刘义真南下,座位紧挨着兄长沈敞之。
兄弟二人一直在自顾自地说话,不理会旁人的眼光。
宴席上,刘义真问了赵伦之许多问题,尤其是襄阳周边的雍州流民,这是刘义真最关心的一个点。
回了彭城后,他打算向刘裕请求将雍州流民迁回关中。
至于迁走这些人后空出的土地,则用来安置徐、兖、青三州的流民,也就是把晋陵的北府根基,迁到襄阳来。
关于刘宋建都后的都城,刘义真一直都有考虑。
首先,建康是要被排除的,偏安一隅,不利北伐,当然,也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原因。
以刘裕的威望,强行迁都不是不可以,关键要看迁到哪里去。
洛阳、长安暂时来说肯定是不行的。
就算刘裕、刘义真父子愿意天子守国门,但是满朝公卿也不愿意直面河东、河北的威胁,包括刘裕的部分亲信,对此也是极力反对。
尤其是洛阳,黄河枯水期的时候,骑兵可以涉水而过,面对河东、河北,几乎无险可守。
所以王仲德一个晚渡的北人,才会以将士思乡为借口,坚决反对刘裕迁都洛阳。
至于长安,则太偏了,而且东晋与北魏以黄河为界,中原、江南的赋税很难通过水运输送到关中。
寡妇渡大捷后,刘裕曾答应调拨给刘义真一批钱粮,但是走陆路运输,直到前些时日才入了潼关。
至于彭城,这是一个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同时地理位置也有点偏,距离关中太远,影响力有限。
既然建康、洛阳、长安、彭城都不是都城的最佳之选。
刘义真就把目光放在了襄阳,考虑劝说刘裕把襄阳重新并入荆州,以襄阳为刘宋临时的都城。
他之所以会想到襄阳,是因为这地方太合适了。
襄阳位于东晋(刘宋)疆土的中心地带,河网密布,水运发达,有利于赋税的输送。
其次,襄阳位于长安、洛阳的后方,不必直面北魏的军事威胁。
而且襄阳不同于彭城,汉水犹如一条彩带,环绕了整座城池,襄阳之险固,蒙古人最有发言权,他们前后攻打了四十四年,最后一战,围困襄阳长达六年,方才破城。
当然,刘义真考虑襄阳,绝不是因为它的险固。
一旦长安、洛阳有事,也能速发大军救援。
同时,襄阳地处长江中游,一旦江东有变,也可顺流而下,不出数日,便可兵临建康城下。
这也是为何自东晋以来,建康朝廷都在不遗余力地削弱荆州。
刘义真迁回雍州流民,可以加速关中地区的复兴。
而襄阳地区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地理位置又很安全,刘裕如果真的被说服,坚持把北府军迁来襄阳,虽然会招致一定程度的不满,但凭借刘裕在北府军的威信,完全可以将他们的不满强压下去。
说过了地利,剩下便是人和。
刘裕三伐荆襄,第一次是征讨桓楚,第二次是征讨刘毅,第三次是征讨司马休之,这三次战争,把荆州的反对势力几乎都杀尽了。
剩下的荆州士族,无不温顺驯服。
当然,迁都襄阳的打算,在征得刘裕同意前,刘义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他在襄阳逗留了三天,之所以走这条路线,就是存了要实地考察的心思。
离开前一晚,沈庆之被刘义真叫到了住处。
沈庆之拱手见礼:“下吏拜见府主,不知府主深夜传唤,有何吩咐。”
刘义真坐在凉榻上,笑道:“沈参军无需多礼,且坐。”
待沈庆之入座,刘义真才缓缓道:“近日我听叔父(赵伯符)提起竟陵有蛮夷为害,难以剿灭,我欲派遣沈参军相助,为他出谋划策,参军可愿应下此事。”
沈庆之闻言,毫不犹豫地应道:“这正是下吏期盼已久的机会!”
吴兴沈氏固然是大族,但内部有嫡脉,也有旁支,而沈庆之就是出自旁支,所以史书上说他在家务农时,以勤苦立身。
因为出身不显,如果跟着刘义真一起去彭城,沈庆之不擅内政,只懂军事,一身的才华无处展现,免不了要蹉跎岁月。
既然这样,倒不如留下来,通过辅佐赵伯符剿灭竟陵蛮,从而引起刘义真的重视。
刘义真笑道:“如此,沈参军可要多用点心,不要让世人误以为我识人不明。”
沈庆之当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赵太守只要肯用下吏,区区竟陵蛮,弹指可灭。”
“好,明日我当与叔父提及此事。”
刘义真要清剿竟陵蛮,也是在为迁都做准备,总不能在未来的京畿外围,还有这么一群不服王化的蛮夷存在。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沈庆之还是要帮赵伦之刷战功。
但沈庆之是刘义真借给赵伦之的,未来再讨要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次日,临行前,刘义真拜别赵伦之,又向赵伯符介绍了沈庆之,他道:“沈参军名位不显,但胸怀韬略,叔父既然为蛮夷所困扰,今日义真忍痛割爱,派遣沈参军助叔父一臂之力,万望叔父听之信之,必可保境安民。”
赵伯符听刘义真对沈庆之有这么高的评价,不由惊诧地打量了几眼,单从体貌来看,确是一位壮士,他笑道:“既是二凤作保,我当倚为心腹。”
话虽如此,但等刘义真走后,赵伯符还是要试探试探沈庆之的本事,才敢放心重用。
当然,以沈庆之的才能,足以使他心悦诚服。
刘义真由赵伯符送出了襄阳,渡口,沈庆之拜别了刘义真。
尽管刘义真将他留给了赵伯符,算是把编制从刘义真的安西将军府,转移到了赵伯符的宁远将军府,但是在他心中,真正的主公还是刘义真。
刘义真把他调走,并非出于厌恶,而是在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沈庆之自然也对此心存感激。
南下的将士们早已陆续登船,在渡口等候已久。
船队是赵伦之早就备好的,借调了荆州水军的部分船只,把刘义真及其麾下一万将士送往晋陵。
好在南方将士离开长安前,基本都把牛羊卖了,换了布匹,否则还不一定装得下这么多的牲畜。
他们之所以卖掉牛羊,是因为这些牛羊被从朔方驱赶到安定,又重归安定再驱赶到长安,已是瘦骨嶙峋,经不起折腾了,再往襄阳驱赶,恐怕要生疫病。
刘义真于是让王修组织官府出面,以市价收购,把赏给南方将士的牛羊留在关中养膘、繁育。
南方将士用一群瘦牛、瘦羊,换了价值正常牛、羊的布匹,自然也一个个的感恩戴德。
刘义真又叮嘱了沈庆之几句,这才与赵伯符道别,走上了大船。
一声令下,一支庞大的运兵船队驶离渡口,满载着南方将士回乡的欣喜,驶向晋陵而去。
徐州,彭城。
谢瞻已经率先回来了,当然,他同样也没有走黄河,那条水路太险,刘裕攻秦时,赶上了汛期,就常有激流将士兵冲至北岸,遭到魏军的杀戮。
如今又是一年的汛期,所以刘义真、谢瞻都抛弃了黄河水道,改走其它路线。
回到彭城,谢瞻先向刘裕复命。
此时已是六月下旬,刘裕得知刘义真提及六月必定南下,料想这时候应该是启程了,一想到父子即将重逢,哪怕是刘裕这样的人物,也难免生出些许急切。
前些时日,朝廷又派了使者前来彭城,册封刘裕为宋公、相国,赐九锡。
但刘裕出人意料的再次拒绝了,他打算等着刘义真回来再受。
想要让最喜爱、最出息的儿子见证他建国的那一刻。
这件事情确实不需要着急,如果刘裕想的话,他完全可以前脚受宋公,隔上数月,又可再受宋王。
以他的功劳与威望,哪怕年底称帝都没有问题。
不至于像桓温一样,被人拖到死,也没等来九锡。
寄奴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是老奴盼而不得之物。
说到底,还是桓温不够能打,每打一场败仗,对他的威望都是一次严重的损害。
谢瞻复命后,当即请辞,还没出太尉府,却让其弟谢晦拦住了。
谢晦问:“阿兄,此番北上,与桂阳公相交,其人如何?”
其实谢晦是与‘刘义真’打过交道的,他跟随刘裕北伐,‘刘义真’也在军中。
但那时候‘刘义真’给谢晦留下的印象就是聪明、漂亮而已,完全想不到他能在关中立下那么大的功劳。
谢瞻对刘义真推崇备至,低声道:“能兴太尉大业,混一宇内者,必是桂阳公!”
谢晦又问:“桂阳公雅量如何?”
“桂阳公心胸宽广,豁达大度,与桂阳公相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谢瞻对刘义真的评价非常高。
这让谢晦有些惊讶,当然,他信得过兄长的眼光,也不认为谢瞻会骗自己。
于是笑道:“太尉有此佳儿,亦是我等臣僚之福。”
刘义真即将返回彭城的消息不久就被传开了,有人欣喜,也有人忧愁。
但彭城百姓大多是怀揣着好奇,期待能够看一看那位桂阳公的风采。
此前‘刘义真’确实是住在彭城,但因为年幼,养在深闺,少有抛头露面的机会。
还有六千字,等下班回来再写,晚上十点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