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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殷勤(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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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高气爽,人也格外精神。

    禅让典礼结束后,刘义真来到了尚书台,此前休息了一段时间,他这位尚书令也该履职了。

    “世子,龙阳公在外求见。”刘乞代为通禀。

    龙阳公便是王镇恶,因攻灭后秦的首功,以及辅佐刘义真平定关中的功劳,获封龙阳县公,不再只是曾经的汉寿县子了。

    “带他进来。”

    片刻后,王镇恶神采奕奕地进门。

    因为那则谶语的缘故,所有人都知道刘裕授意刘义真拥立司马德文,是为篡位作准备,眼瞅着刘家称帝建国近在眼前,也让这群党羽亲信倍感振奋。

    譬如王镇恶,他如今只是龙阳县公,等到刘裕称帝,加封文武,到时候少不得一个郡公之位。

    “臣拜见世子。”王镇恶是刘义真的中庶子,称呼与自称当然与其余大臣不同。

    “无需多礼。”刘义真笑着问道:“中庶子来此所为何事?”

    “启禀世子,宫中有人来报,天子曾于昨夜探望太上皇,一刻钟后才出寝宫。”

    整座建康宫,遍布刘家的眼线,司马德宗、司马德文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刘义真都能一清二楚。

    得知司马德文昨夜入宫就急着探望兄长,刘义真感慨道:“果然是兄弟情深。”

    说罢,刘义真对王镇恶吩咐道:“往后这种事情,中庶子不必通报于我。”

    他没打算把精力放在监视司马德文身上,那就是一头温顺的绵羊。

    “臣遵命。”王镇恶朗声应道。

    待王镇恶走后,刘义真暗叹:“只是,这一家哭,又何如家家哭。”

    司马家的兄弟情谊并不能打动他,刘裕说得没错,有些隐患不能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而留下。

    毕竟,拥立晋室复辟的口号,对于部分士族来说太具有煽动性了。

    诚然,真想造反的人,即使司马兄弟死了,还是会反,甚至可以打出为晋帝复仇的旗号,但问题是,刘裕弑君的时候,他们不敢反,等过上几年,乃至十几年、几十年,再跳出来嚷嚷着要为晋帝复仇,又有几人会信服。

    而拥立晋室复辟的口号则不同。

    自永嘉之乱以来,北方不知道有多少汉人沦为了两脚羊,又何必因为有感于司马德宗、司马德文的兄弟情深,而甘冒将来爆发大规模叛乱的风险保下他们。

    非要杀得南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才算满意。

    天下人因为司马家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不该再受无妄之灾。

    当夜,司马德文在太极殿大宴群臣。

    今次不同于昨晚,完全是为了庆贺,不需要在宴席上商量什么大事,所以参加宴会的群臣也有些放浪形骸。

    侍中褚淡之问刘义真:“令君可曾服过寒食散?”

    魏晋南北朝,名士们的宴会其实翻来覆去就那几件事,听听歌舞,卖弄文采,以及服散。

    寒食散即五石散。

    后人视五石散如洪水猛兽,但时人却将它看作大补之物。

    当然,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确定五石散的组方、剂量,使其流传后世,本意也是治疗五劳七伤,各种虚劳。

    但不是让人没病乱吃。

    “褚侍中自用便是。”刘义真笑着拒绝。

    五石散就像后世的毒品,具有成瘾性,长期服用之人大多会是面无血色,形容槁枯的模样。

    不仅侵蚀身体健康,还会摧残人的精神。

    北魏开国之君拓跋珪就是因为长期服用五石散,导致性情大变,从一位明君雄主,成了一名狂躁暴君。

    其实五石散的危害早已是人尽皆知,但因其壮阳的功效,仍旧受到上层人士的追捧。

    刘义真亲眼看到褚淡之佐着温酒服下五石散,不多时,就见他匆匆离了太极殿。

    “三郎。”刘义真朝着刘义隆唤道。

    “阿兄有何吩咐?”

    “褚侍中不告而别,你追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刘义隆很是疑惑,这种小事,随便找个内侍不行吗?

    但既然是二哥的吩咐,他自当照办。

    刘义隆去了许久。

    等他再回来时,刘义真问道:“可找到了褚侍中?”

    刘义隆一脸晦气:“弟见到他时,他正裸衣而行,丑态毕露,阿兄,难道褚侍中就不知道羞耻吗?”

    刘义真笑道:“服用五石散之人因为身体燥热难当,需得步行散热,更有甚者,会选择脱衣裸奔,就如褚侍中一般。”

    说罢,刘义真告诫道:“三郎,记住褚侍中今晚的丑态,往后不可效仿。”

    滥服五石散,已有百余年的风气,刘义真管不住外人,却要约束自家兄弟。

    刘义隆点点头,实在是褚淡之裸奔的一幕给了他太大的冲击,一回想起对方的丑态,不禁一阵恶寒,牢牢把二哥的教诲记在了心中。

    刘义真眼看着宴席上服散的人越来越多,堪称群魔乱舞,他不再久留,以自己不胜酒力为由,带着刘义隆先行请辞离去。

    刚走出太极殿不远,迎面撞见一名宫装女子。

    司马茂英笑道:“二位可是刘令君与彭城公?”

    “正是,敢问可是海盐公主当面?”刘义真反问道。

    “刘令君认得我?”司马茂英有些惊讶。

    刘义真解释道:“能作如此装扮,又在太极殿外随意行走,必是天潢贵胄,今上只有二女,富阳公主年岁不合,所以斗胆猜测。”

    “原来如此。”司马茂英点点头,随即莞尔一笑:“我能身居公主之位,全是刘令君的功劳,海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刘义真摆手道:“公主与阿兄已有婚约,都是自家人,何必言谢。”

    说罢,拉着刘义隆向司马茂英请辞。

    兄弟二人走远了,刘义隆才道:“阿兄,海盐公主定是专程在殿外候着你。”

    “为何这么说?”

    “弟之前走出太极殿,就已经望见了她。”

    “嗯,兴许是想要为阿兄求情罢了,也是一个可怜人。”

    听了刘义真的话,刘义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夜色已深,刘家兄弟没有回去宋公府,而是睡在了宿舍。

    台城有三道宫墙,驻军与中央机构的宿舍就布置在外层宫墙与第二道宫墙之间。

    由于守卫台城的都是刘义真带来的北府精兵,尚书台宿舍于他而言,称得上是比宋公府更安全的地方。

    兄弟二人同榻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刘家兄弟正要唤膳,就有一群宫婢奉上了糕点。

    “刘令君、彭城公,这些都是海盐公主吩咐后厨准备的。”为首的女官笑道。

    “还请替我们兄弟向公主道谢。”刘义真收下了糕点,但在宫婢们走后,自己却不吃,倒不是担心司马茂英在糕点里下毒,主要是他不喜欢吃甜食。

    担心自己跟曹丕一样,一口烂牙,体态臃肿。

    他只是让人准备了肉粥。

    刘义隆倒是对着那些糕点大快朵颐。

    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刘义隆这年纪饭量很大,司马茂英送来的糕点全让他给吃了。

    “阿兄,我先回去了。”刘义隆无官无职,自然不需要留在台城当差。

    “漱完口再走。”刘义真淡淡道。

    “我先前漱过口了。”

    “吃了这么多糕点,唇齿间尽是残渣,听我的话,快去。”

    “残渣怎么了,还可以回味呢。”刘义隆小声嘀咕着,但还是听从刘义真的吩咐,漱完口再走。

    刘义隆离开后,刘义真用罢肉粥也离开了宿舍,步行前往尚书台。

    尚书台与刘义真所在的宿舍只隔了一道宫墙,位于台城东侧,在第二道宫墙与内墙之间。

    “下官见过令君!”

    一路走来,所遇之人无不躬身行礼,甚至都没人敢于直视他。

    这就是权势。

    刘义真这个尚书令,并不过问具体庶务,一如他没来之前,全部交由徐羡之处置,他主要在翻看往年政令与一些账册信息。

    如果对整个国家的具体情况不够了解,便急着颁布自己的各项政策,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一个上午,就在刘义真无声地翻阅中渡过。

    建康,五马渡。

    内禅一事并没有影响到民众的生活,船只来往络绎不绝,渡口依然繁忙。

    一处茶摊上,几名商客正谈论着时局。

    “刘令君甫至建康,便主持了一场内禅,以此立威,依我之见,这次入朝辅政必定是要大展拳脚。”

    “治大国,如烹小鲜,好像烹煮一条小鱼,只需油盐恰到好处,就不应该随便翻搅它,刘令君年轻气盛,我担心这并非黎庶之福。”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拖家带口的过路人斥道:“尔等愚夫,也敢妄议刘令君!”

    几名商客见这过路人衣着华贵,必定出身不凡,有一人曾往襄阳做过生意,低声道:“这是关中口音。”

    其余人大惊,认定此人很有可能与刘义真有旧,连忙留下茶水钱,作鸟兽散。

    韦菱见状,对丈夫道:“夫君何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这过路人正是从长安赶来的杜骥。

    “令君兼通文武,如今只因年少,却受这些人的轻视,所以义愤填膺罢了。”杜骥笑了笑,也没有再把那些商客的言语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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