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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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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明月当空。

    御史大夫张汤觐见。

    宣室殿。

    刘据见张汤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望向随侍的绛伯,说道:“端寡人的火齐粥给他喝一碗。”

    “是。”

    绛伯走到一只没有丝毫烟气的红炭火炉旁,那釜粥便座在火炉上,用勺子在釜中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勺,又走到张汤面前。

    “御史大夫,这是皇后娘娘为上君以‘汤液醪醴’通过水火煎煮制的火齐粥,‘滑以养窍’,请用吧。”

    张汤连忙从绣墩上站起,双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卫氏皇后为上君所制,这哪是臣子所能享食的。

    绛伯见张汤知道的粥之重,再道:“上君有恩旨,您就坐着吃吧。”

    张汤接过了绛伯手中的碗,但没有坐下,双手捧着,一口便将那碗火齐粥喝了下去。

    “烫。御史大夫慢点喝。”绛伯招呼着。

    火炉熄了有时辰了,但这入夏的时间,天热热劲下的慢,猛喝可不是那么适口。

    张汤已经喝完了,绛伯接着拿起那只碗,想要再给御史大夫盛一些。

    “谢过黄门令,我够了。”

    张汤伸出手盖住了碗,转望向御座,“启奏上君,臣有几句话想单独向上君呈奏。”

    事涉多位皇亲不臣、造反、匈奴、阴谋诡计,不能为外人所知,在事发之前,连上君内侍也不能知晓。

    绛伯默默退了出去。

    殿门关闭。

    张汤向刘据详述了赵王刘彭祖与胶西王刘端、胶东王刘寄、常山王刘舜的密谋,以及赵王刘彭祖和匈奴密使中行法的密谋。

    “寡人的皇伯,倒是有几分真学识,‘两害相权取其轻’,出自哪里?”

    面对上君的问询,张汤立刻坐直了腰,他也是学富五车的人,便道:“回上君,或出《墨子·大取》。”

    “何言?”

    “断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

    “这么说,在寡人的皇伯、皇叔心中,寡人是‘断指’,寡人的父皇是‘要存的手腕’啊。”刘据淡笑道。

    虽然大汉君主常常被人诟病刻薄寡恩,但他越来越觉得,能成为大汉君主,不一定是多么优秀,而胜在一众兄弟中没有那么愚蠢。

    孝文帝如此,扮猪吃虎的高手。

    孝景帝亦如此,年方十岁便成大汉棋圣。

    父皇吗?

    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且,相较于大汉神医栗姬三个儿子以外的孝景帝诸子,竟然在德性上还能略胜一筹。

    这世间,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张汤沉默。

    诸侯王再怎么说也是大汉的诸侯王,在没有定罪、没有落到他手上之前,为人臣者不能对刘氏宗室评头论足。

    “告知丞相府,密令胶西国、胶东国、常山国国相抓捕试图作乱的人和势力,让绣衣直指御史前去,审讯、定证。”

    大汉律法,大多承于秦朝律法,为大秦图强变法的公孙鞅,便死于自己所制定的律法之下。

    在失去了诸侯国中府兵后,大汉诸侯王的境遇其实和被诬谋反时的公孙鞅相差无几,甚至还有所不如。

    对付可能到来的诸侯国动乱,根本用不着动兵,诸侯国中的国相、中尉都能轻易解决。

    “是,上君。”张汤恭声领命。

    “其他的诸侯王有谋于密室吗?”

    “回上君,除楚王刘注之外,平阳公主秘密见了其他的诸侯王,论调与见赵王时同,鼓励诸王同仇敌忾……”

    “这个‘仇’,是寡人?”

    “…是。”

    张汤点点头,继续道:“一同对抗上君随时到来的问责,甚而是……”

    “是什么?”

    “平阳公主鼓噪王太子被封于南越之地、西南夷之地的诸侯王,共同对抗上君的‘封王诏令’,拒不就藩。”张汤喉咙滚动,回答道。

    对抗上意、抗旨不遵,凡是能通过诸侯王们给上君添堵的手段,平阳公主都在做。

    大汉的长公主,不论老少,都工于心计,善于权谋啊。

    “寡人的好姑母啊。”

    刘据认可了平阳公主的手段,虽说上不了什么台面,但足够阴险卑鄙,“平阳公主府查察的怎么样?”

    “回上君,随着长公主入长乐宫,平阳公主府整日闭门,除平阳公主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府,就连平阳侯也被禁足于府中,收获不多。”张汤无奈道。

    卫长公主携子入长乐宫,到底是惊了平阳公主,下达了最严封府令,绣衣直指御史想要渗透探查,连门都进不去。

    张汤亲自对平阳公主府过去的案卷重阅,也对平阳公主的难缠有了更深的体会,大部分罪责都被时间、权力、财富掩盖,小部分罪责竟在过去的时间里都得到了陛下的赦免和宽恕。

    平阳有罪,但落实不了。

    刘据没有纠结以前的习惯,只注重眼下,“收获是什么?”

    “平阳公主在府外,有多位美少年,常有来往……”张汤难言道。

    自从元光四年上任平阳侯曹寿过世,已有十年光阴,平阳公主寡居了十年,而这十年,正是平阳公主三十岁到四十岁的十年,虎狼的年纪,以平阳公主之尊,找到弥补身心的办法不难。

    平阳公主有个癖好,只喜欢美少年,且是十三岁的美少男,没有少年能永远十三岁,但永远有少男是十三岁。

    这十年间,有数十位长相俊美的美少男出入平阳公主府,成为她暂时的内侍。

    或许是念及旧情,也或许是不觉得有罪,平阳公主并没有让过去的少男内侍们“消失”。

    大汉律,私侍公主有罪,但罪的是侍者,而不是公主。

    刘据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古往今来,都挡不住这群人的“脏”。

    “抓捕那些‘内侍’,讯问知不知道什么。”

    “是,上君。”

    张汤领命,在诏令前,他就命令绣衣直指御史就在做了,那些美少年终究当过太平公主一年内侍,不可能对平阳公主府一无所知,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埋葬平阳公主府。

    诏狱的手段,会让美少年们回忆起在平阳公主府的每个时光。

    这便是所侍非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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