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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338章 云南各方反应 第338章 云南各方反应
- 曲靖城内的硝烟才刚刚散尽,汉军上下便迅速开展了战后经略工作,力求将这片新占之地打造成进军全滇的前进基地。
当务之急,便是展开对地方的整顿与安抚工作。
按照老传统,汉军立即针对曲靖府极其下辖各县的贪官污吏、士绅豪强展开了大清算。
何鸿这位主客司郎中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曲靖府临时知府。
他带着副手,根据各地百姓的检举,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批民愤极大的明廷官吏、豪绅。
安民告示贴满大街小巷,明确宣布汉军“只诛首恶,不扰良民”。
告示还强调将废除明廷的各种苛捐杂税,鼓励商铺重新开业,农民尽快返乡,以期尽快稳定社会秩序。
至于更为复杂和核心的登记人口、丈量田亩、重造黄册等工作,则被暂时搁置。
何鸿已经行文成都,请求江瀚从四川派遣一批专员前来负责。
在初步稳定了曲靖局面后,李自成立即在新辟的平南将军行辕中,召开了下一步的军事会议。
大堂中高高悬挂着一封云南舆图,李自成则在一旁手持长棍,指向了其核心位置——昆明。
“诸位,”
李自成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曲靖已下,滇东门户洞开。”
“眼下我军的首要目标,就是昆明。”
“但昆明毕竟是省城,再加上沐家百年经营,城防坚固,不可小觑。”
“根据塘报和文书记载,昆明城池是滇中地区防御体系最完备的城池之一。”
“其形制融合了山地与滨湖城池的双重特点,依托滇池、盘龙江等自然屏障和砖石城墙,整体防御力极强。”
他话锋一转,接着解释道,
“但好消息是,如今云南的明军已经不多了。”
“为了防备我军,云南巡抚和黔国公抽调了数万人马,囤兵于曲靖。”
“现在云南各地,已经到了无兵可用的境地。”
“因此,我决定双管齐下,先扫清外围障碍,以孤立昆明坚城。”
李自成手上的长棍轻轻一滑,指向了西南方向:
“我军主力,先暂时不动,作出修养生息的姿态,以麻痹云南官将。”
“同时,派遣两支偏师,分南北两面出击,扫荡昆明外围。”
“北路,由李过率领,目标直指嵩明州!”
“拿下此地,便可打通曲靖与昆明之间的道路,并保护主力部队的侧翼。”
“南路,由刘宁率领,攻取宜良县!”
“宜良乃昆明南面门户,更地处滇中膏腴之地,是重要的产粮区。”
“占领宜良,不仅可以从南面威胁昆明,形成夹击之势,更能就地获取粮食补给,减轻我军后勤压力。”
李自成强调道:
“南北两路偏师,务必要充分发挥我军机动作战的优势,以精兵快速推进。”
“沿途遇到的小型卫所、州县,应以招降为主,力求传檄而定,避免不必要的消耗和拖延。”
讲完大致方略后,李自成目光转向一旁的黑子,客气地询问道:
“方总兵,你看这个方案如何?”
“可有需要补充或调整之处?”
虽然他现在是平南将军,前线总指挥,但毕竟黑子是跟随江瀚起兵的元老,于情于理,都得给于其足够的尊重。
黑子此时左手还带着伤,本来他参会就是来旁听而已,却没想到突然被李自成问了一句。
他咧了咧嘴,摆手笑道:
“闯将客气了。”
“此战,王上派我来的主要任务,是护送使团,潜入曲靖以为内应,打开局面。”
“如今城池已破,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你老李才是王上亲封的平南将军、总兵官,大军如何调动,自然该由你拿主意,我就不多插嘴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些感慨:
“想我自山西脱离大部队,奉命潜伏明廷,算下来已经五年多,眼看就第六个年头了。”
“这些年,我和老邓多是做些暗地里的勾当,许久不曾亲临一线,手艺早就生疏了。”
李自成连忙劝道:
“方总兵过谦了!”
“此战能如此迅速攻破曲靖,多亏你带队潜入城中,里应外合。”
“若非你等袭杀了城内知府和主要官员,拖住了守军,我等也不会如此顺利破城。”
“依我看,方总兵当为首功啊!”
但黑子听了却无动于衷,只是摇头叹道:
“全赖王上运筹帷幄,三军将士用命罢了,我不过是依计行事而已。”
他耸了耸受伤的左肩,自嘲道,
“打个小小的曲靖还受了伤,惭愧啊。
“接下来的战事,我将专心护持后方,保障粮道通畅。”
“具体作战计划,还是由你老李安排,不必再问我就是了。”
这话倒也并非谦辞。
自从山西一别,黑子和邓玘已经在明军中潜伏了五六年了。
当初起事时,他还能带着千余人冲锋陷阵,但现在早已是力不从心。
如今汉军动辄数万人,指挥体系、战术运用都更为复杂,确实非他所长。
相比之下,李自成在跟随江瀚后,一直都在前线指挥作战,经验更为丰富。
而江瀚此次给他的主要任务,本就不是带兵打仗,而是奇袭夺门、保障后勤等工作。
见他态度坚决,李自成也不再勉强,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方总兵镇守后方,保障粮道。”
“何郎中那边的民政,也有劳方总兵配合了。”
说罢,他直起身扫过堂内众将,声音陡然提高,
“各部就依我方略,回去各自准备,修整五天后开拔!”
“遵令!”
众将轰然应诺,起身抱拳行礼,随即鱼贯而出,各自返回了军中。
很快,曲靖城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云南上下。
黔国公府大堂内,一个身穿蟒袍、腰缠玉带的年轻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塘报,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甚至还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此人正是现任黔国公、镇守云南总兵官沐天波。
此时他年仅十九岁,袭爵不过数年。
一身蟒袍穿在身上,非但显不出多少沉稳气度,反倒更衬托出他此刻的慌乱。
黔国公府的荣耀、以及镇守云南的担子,对这个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尤其是面对如此凶悍的外敌。
“唉……这可如何是好……”
“曲靖一失,门户大开,贼兵旦夕可至……”
就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呵斥:
“堂堂大明国公,永镇云南,遇事岂可如此惊慌,徒然叹息?!”
沐天波循声转头望去,脸上一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迎了上去。
“祖母!”
门外,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一位白发苍苍、身着诰命服饰的老太太,拄着一根凤头拐杖,稳步走了进来。
她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但双眼却不见丝毫浑浊,反而锐利有神。
这位便是沐天波的祖母,亲手毒杀了儿子的宋氏太夫人,也是沐府现在的定海神针。
身旁跟着的,是沐天波的母亲,陈氏。
宋太夫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沐天波,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地:
“你已弱冠袭爵,是一府之主,更是云南数十万军民的指望!”
“这般沉不住气,该让手下兵将、满城百姓如何看你?”
“如何能安心追随你抵御强敌?!”
沐天波被训斥两句,羞愧着低头道:
“孙儿知错了……”
“只是……只是那汉军来势太凶,曲靖数日即破,实在是令人神慌。”
宋太夫人叹了口气,语气稍缓:
“慌有何用?”
“天塌下来,也要想办法顶着!”
“我沐家世代受皇恩,镇守云南,什么风浪没见过?”
“当年麓川之乱,缅人入寇,未尝不凶险?沐家先祖不也一一荡平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商议对策!”
正说话间,门外有侍卫通报道:
“云南巡抚到!”
很快,面色凝重的云南巡抚王世德也快步走进了大堂。
他见到宋太夫人和陈太夫人也在,连忙行礼:
“见过太夫人,陈夫人,国公爷。”
宋氏点点头,伸手朝身旁虚引道:
“王巡抚不必多礼,军情紧急,正要你一同参详。”
王世德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国公爷,两位太夫人,如今曲靖已失,贼寇入滇已成定局。”
“昆明虽然城高墙厚,但能否久守,下官……实难预料。”
“为万全计,下官以为,还需做两手准备。”
“其一,便是以黔国公府的名义,召集境内各路土司,晓以其中利害,以此集结兵马。”
“昆明城高粮足,若能得各地土司相助,未必不能击退贼兵!”
“只是……人心难测,更值此危难关头,还需谨慎驾驭土司兵。”
在场众人闻言点点头,王世德所说的是应有之计,也是黔国公府的老传统。
每当境内生乱或者外敌来犯时,沐家都会召集土司兵与明军合并,平叛御敌。
只是如今明军数量已经不多,再加上贼寇来势汹汹,能不能化险为夷,还是未知数。
紧接着,王世德又请宋氏屏退左右,低声道:
“其二,便是寻求退路。”
“若力有不逮,则可效仿当年宋室南渡。”
“或西走缅甸,或南入安南,借道而行,寻船出海,辗转前往两广、福建,乃至南京,以图后举。”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什么?退出云南?
沐天波闻言,脸上更是露出挣扎之色,要他逃离世代祖辈镇守的地方,绝非一件易事。
而宋太夫人则是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王巡抚所言,老成持重。”
“但老身以为,退路可议,但不可先倡,以免动摇军心。”
“我沐家代天子镇守云南,怎么能轻言放弃,不战自退呢?”
“还是先召集各路土司守一守吧,黔国公府百年恩威,关键时刻,他们总该出分力。”
说着,她转头看向沐天波:
“去吧,先以黔国公和镇守总兵官的名义,向蒙自沙定洲、元江那嵩、石屏龙在田等人发文调兵。”
“让他们火速带领本部精锐,前来昆明相助!”
“此战关乎存亡,万万不可吝啬赏赐,务必让他们看到我沐家的决心和诚意!”
有了祖母的决断和指示,沐天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明白,孙儿这就去办!”
沐家的信使从四面八方出城,很快便抵达了临安府的蒙自地区。
这里是彝族土司沙定洲的地盘。
官寨内,火塘里的松木正熊熊燃烧,映照着场间的众人。
沙定洲的妻弟,也是其主要谋士汤嘉宾,率先开口道:
“姐夫,汉军来势汹汹,不可小觑啊。”
“听闻这帮贼人在贵州时,对不服管束的土司手段极为酷烈,动辄屠村灭寨。”
“眼下沐家征调,我以为,最好还是先与黔国公府联合,集中力量,挡住汉军兵锋再说。”
“若昆明有失,唇亡齿寒,我等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汤嘉宾的建议较为保守,希望先借助沐家的力量共御外敌。
然而,沙定洲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哼,黔国公府早已是外强中干!”
“他沐天波一个尚未及冠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四川那么多能征惯战、战功卓著的明军都败了,他凭什么挡住贼人的虎狼之师?!”
“如今失了曲靖,云南明军早已兵力空虚,士气低落。”
他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蛊惑道,
“与其给沐家当挡箭牌,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咱们如今也算兵强马壮,何不趁着昆明防守空虚,一举攻破省城,端了沐家的老巢?”
“然后,再拿着昆明和黔国公的人头,去跟汉军谈条件!”
看着汤嘉宾惊疑不定的眼神,沙定洲嘴角一咧,
“一个小小的土司有什么好当的?”
“只要咱们拿下了昆明,拿下了沐家,不就有足够的筹码了吗?”
“届时,咱们也未必不能代替黔国公府!”
汤嘉宾闻言大惊,急忙劝道:
“姐夫,此计实在太过凶险!”
“如今汉军势大,岂会轻易应允?”
“我观其在四川和贵州的政策,其人恐怕志向不小,恐怕.”
不等他说完,沙定洲猛地一摆手,打断道:
“风险自然有!”
“但这帮贼人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也需要熟悉民生地情的人手助其稳定局面。”
“咱们就算不主动投效,但占据昆明坚城,也算是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