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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侦探推理 -> 左眼见飘心中喜貳-> 第十五章边境大战阴山(三) 第十五章边境大战阴山(三)
- 二柱看见张老栓,眼睛红了:“都是你!要不是你给我们报信,我们也不会被发现!”
张老栓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俺儿子是你杀的,俺孙子还在你们手里,你还敢说!”
二柱冷笑一声:“你孙子?早就死了!上个月就病死了!我们就是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张老栓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
赵猛赶紧上前扶起他,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 赵猛怒吼着,一拳打在二柱脸上。
二柱被打得晕头转向,还在狂笑:“杀了我啊!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大部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
陈峰脸色铁青,对战士说:“把他拉下去,枪毙!”
枪声在村里回荡,赵猛看着张老栓的尸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场战争,到底还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
张老栓的死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赵猛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忙碌的战士们,心里空落落的。陈峰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
“想啥呢?”
“想以前的事。” 赵猛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以前总觉得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可现在看着这些老乡,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
“战争总会有牺牲的。” 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赵猛点点头,掐灭烟头:“下一步咋办?”
“根据俘虏交代,北境军的主力明天一早就要进攻了,大概有一个营的兵力。” 陈峰指着地图,“我们的援军至少要后天才能到,这一天,我们必须守住。”
“就凭我们这点人?” 赵猛有些担心。他们加上侦察连,总共也就五十多人,还有不少伤员。
“放心,我有办法。” 陈峰神秘地笑了笑,“我们有军火库的那些武器,再加上村里的地形,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接下来的一天,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防御。把山神庙里的军火都运了回来,分发到每个战士手里。还在村口挖了战壕,设置了路障。村里的几个老乡也主动过来帮忙,有的送水,有的送饭,还有的帮着搬运石头。
赵猛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暖的。他忽然明白,他们不是在为自己战斗,而是在为这些淳朴的老乡战斗。
天黑的时候,他们收到了侦察兵的消息,北境军已经到了狼牙关,看样子是准备天亮就进攻。
“都打起精神来!” 陈峰在战前动员会上说,“这是我们的土地,绝不能让给敌人!为了老乡们,为了祖国,我们一定要守住山阴村!”
“守住山阴村!” 战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在雪夜里回荡。
赵猛和李栓柱被安排在村口的战壕里,负责防守正面。夜深了,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落在身上很快就积了一层。
“班长,你说我们能守住吗?” 李栓柱小声问。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肯定能。”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是班长,必须给战士们信心。
天快亮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赵猛握紧了手里的步枪,心跳得飞快。他看见雪地里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越来越近,能看清是骑兵和步兵混编的队伍。
“准备战斗!” 赵猛喊道。
战士们纷纷进入战斗位置,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北境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村口,离战壕只有几十米远。
“打!” 陈峰的喊声在村里回荡。
枪声瞬间响成一片,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北境军显然没料到他们会有这么强的火力,一下子被打懵了,纷纷找掩护。
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很快就调整过来,开始疯狂反扑。子弹像雨点一样打在战壕上,泥土和雪沫飞溅。
赵猛趴在战壕里,不停地扣动扳机,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他看见李栓柱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腿,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坚持射击。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杀声震天。赵猛的胳膊又被弹片划伤了,鲜血浸透了绷带,但他顾不上包扎,只是不停地射击。
就在这时,北境军突然撤退了。赵猛正纳闷,就听见陈峰大喊:“不好!他们想绕到后面去!”
赵猛心里一惊,赶紧回头看。果然,有一部分敌人正沿着山路往村子后面绕去。那里是他们的薄弱环节,只有两个战士防守。
“我去支援!” 赵猛大喊着,跳出战壕,往村子后面跑去。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到山脚下,就看见两个战士已经牺牲了,十几个敌人正往村里冲。赵猛举起步枪,打倒了最前面的两个,然后躲到一块岩石后面。
敌人发现了他,纷纷朝他射击。赵猛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他捡起地上的一把步枪,继续射击。
就在他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喊叫声。他回头一看,是李栓柱带着几个战士赶来了。
“班长,我们来支援你了!”
赵猛松了口气,和他们一起反击。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撤退。
他们刚想追击,就听见村里传来了爆炸声。赵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村里跑。
回到村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村里的房子被炸毁了好几间,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陈峰正指挥着战士们和敌人巷战。
“怎么回事?” 赵猛抓住一个战士问。
“敌人从地道进来了!” 战士急道,“他们知道我们的暗道!”
赵猛这才明白,张老栓肯定把暗道的事也告诉了敌人。他气得咬牙切齿,举起步枪加入了战斗。
巷战打得异常惨烈,双方在狭小的巷子里展开了殊死搏斗。赵猛端着刺刀,冲进一间屋子,里面有三个敌人正在欺负一个老乡。他怒吼着,刺倒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解放军同志,谢谢你!” 老乡感激地说。
赵猛没时间说话,又冲进了另一间屋子。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敌人终于被打退了,村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
赵猛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班长,我们胜利了!” 李栓柱跑过来,兴奋地说。
赵猛点点头,却笑不出来。这场胜利,代价太大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笛声。赵猛抬头一看,是援军到了!
战士们欢呼起来,赵猛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他们守住了山阴村,守住了这片土地。
援军的到来让山阴村彻底安全了。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老乡们也走出家门,帮忙收拾残局。
赵猛站在村口的老榆树下,看着远方的阴山。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但还有更多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赵班长,陈连长叫你。” 一个战士跑过来说。
赵猛点点头,往张老栓家走去。陈峰正站在门口,看着村里的景象。
“都安排好了?” 赵猛问。
“嗯,伤员都送走了,牺牲的战士也掩埋了。” 陈峰叹了口气,“这场仗打得太惨烈了。”
“是啊。” 赵猛说,“但我们守住了。”
陈峰点点头:“上级命令我们休整两天,然后继续北上,消灭北境军的主力。”
“好。” 赵猛说,“我们随时准备着。”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陈峰突然说:“赵班长,这次多亏了你。”
“都是应该的。” 赵猛笑了笑。
两天后,他们离开了山阴村。老乡们都来送行,有的送鸡蛋,有的送干粮,还有的拉着战士们的手,舍不得他们走。
赵猛回头看了眼山阴村,心里默默地说:“我们还会回来的。”
他们踏上了北上的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前方的征程。赵猛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会坚持下去,因为他们是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
离开山阴村的第三个清晨,暴风雪卷着冰碴子砸在行军锅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赵猛啃着冻硬的窝头,看李栓柱用刺刀撬开冻在石头上的水壶,壶嘴冒出的白气瞬间在睫毛上凝成霜花。
“班长,这鬼天气再这么下,黑风口怕是要封山。” 李栓柱哆嗦着灌了口冰水,喉结滚动时带动脖子上的绷带 —— 那是在山阴村巷战中被弹片划破的伤口,刚结的痂又裂开了。
赵猛往嘴里塞了把炒米,牙齿硌得生疼。他们带着侦察连剩下的三十七个弟兄,奉命在援军抵达前守住黑风口。那处峡谷是北境军南下的必经之路,两侧是刀削般的悬崖,谷底终年积雪,只有一道被当地人称为 “一线天” 的隘口可以通行。
“加快脚程。” 赵猛拍掉手上的碎屑,往步枪的机匣里哈了口热气,“天黑前必须赶到隘口。”
队伍在齐膝深的积雪里艰难跋涉。风裹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赵猛回头望了眼,落在最后的是个叫小马的新兵,背着沉重的弹药箱,每走一步都要晃三下,棉裤膝盖处结着层暗红的冰壳 —— 那是昨天摔跤时蹭破的伤口渗血冻成的。
“把箱子给我。” 赵猛走过去,不等小马反应就抢过弹药箱。箱子压在肩上的瞬间,他听见锁骨处传来轻微的咯吱声,那是在吊桥战斗中被撞断的旧伤。
“班长我能行!” 小马红着脸去抢,被赵猛按住肩膀。这孩子才十七岁,眉眼间还带着稚气,要不是战争,现在该在学堂里念书。
“保存体力。” 赵猛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到了黑风口,有你开枪的时候。”
日头偏西时,他们终于望见了黑风口的轮廓。两侧的悬崖在暮色中像两尊沉默的巨兽,谷底的积雪被狂风卷成旋转的雪柱,发出呜咽般的嘶吼。
“就在那片松林扎营。” 陈峰指着峡谷左侧的坡地,那里背风,还能看到隘口的动静。战士们刚卸下背包,就听见远处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爆炸。
赵猛趴在雪地上侧耳听,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在风声里极难分辨。“警戒。” 他对陈峰打了个手势,自己带着两个老兵摸向声音来源。
穿过一片挂满冰棱的矮树丛,眼前的景象让赵猛倒吸一口凉气。雪地上躺着五具穿着灰布军装的尸体,都是北境军的装束,胸口却有个奇怪的血洞,边缘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穿的。
“是*****?” 一个老兵用刺刀挑起尸体上的破布,“可这威力不对啊。”
赵猛没说话,手指在雪地里摸索到一块灼热的金属碎片,棱角处还沾着未燃尽的棉絮。他突然闻到股熟悉的气味,是松节油混合硫磺的味道 —— 那是他们用来给步枪防冻的药剂。
“不好!” 赵猛猛地回头,就看见坡地上的松树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风势迅速蔓延,把半个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
“快撤!” 他嘶吼着往回跑,积雪被踩得飞溅。等冲到营地时,帐篷已经烧起来了,几个战士正抱着弹药箱往雪地里滚。陈峰被倒塌的帐篷压在下面,李栓柱正疯了似的用刺刀割帐篷布。
“往悬崖下跳!” 赵猛拽起一个慌乱的新兵,指着右侧的陡坡。那里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虽然陡峭,但总比被烧死强。
火借风势,噼啪作响的燃烧声里混着弹药被引爆的闷响。赵猛最后一个跳下坡,落地时被暗冰滑了一跤,顺着雪坡滚出去老远,撞在块岩石上才停下。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小马的棉衣后背烧着了,那孩子在雪地里翻滚着哭喊,很快就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渐渐小了。赵猛爬起来清点人数,三十七个弟兄,现在只剩二十一个。陈峰的左腿被烧得焦黑,昏迷前死死攥着赵猛的手腕:“他们……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