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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什么都没干,就先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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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广州城内的官绅们自以为是地弹冠相庆,以为已经摸透了新巡抚的“底细”时,广州城外,一场真正的雷霆风暴正在悄然汇聚。

    卢象升需要时间,而最好的掩护,莫过于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服软。

    利用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南下的第一要务——整军!

    广州城外,一片原本荒芜的官地,在短短十数日内,被上万人的劳役彻底改变了面貌。

    无数营帐拔地而起,鳞次栉比,一直铺陈到远方的丘陵之下,俨然一座新的城池。

    原先的旧军营被扩建了何止三倍,高大的木质栅栏与拒马将这片广袤的土地与外界隔绝,唯有高耸的望楼之上,一杆绣着“卢”字的帅旗,在南国的风中猎猎作响。

    此地,便是卢象升的权柄所在,是他即将锻造雷霆之师的熔炉。

    营地之内,气氛却远非铁板一块,反而像是倒入一锅滚油里的冰水,充满了滋滋作响的割裂与对立。

    一万四千名士卒首次在此全员集结,泾渭分明地分成了数个阵营。

    数量最庞大的,是六千名来自广西的狼兵。

    他们大多身形剽悍,裸露的臂膀上肌肉虬结,眼神如林中饿狼,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野性。

    他们三五成群,用旁人听不懂的土话大声交谈,看向其他士卒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群人是大明在西南边陲最锋利的刀,却也是最难握住的刀柄。

    与之相对的,是四千名面带惶恐的广东新兵。

    他们大多是刚从田间地头被征募而来的农家子,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气息。

    许多人连一身像样的军服都未领到,握着长枪的手比握着锄头还要生疏。

    他们畏惧地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广西兵,更对那两千名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的京营老卒充满了敬畏。

    这两千京营老卒是卢象升从天子脚下带来的嫡系,他们是整个军营的定海神针,看谁都带着审视。

    最后,是两千名同样来自北方的骑兵。

    他们牵着各自的战马,或安抚,或梳理,自成一阵。

    人和马都透着股久经战阵的沉稳与杀气。

    对于南粤这闷热潮湿的天气,他们显然有些不适,但军纪和皇帝的军饷让他们将所有不耐都压在了心底。

    狼兵的骄横、新兵的怯懦、京营的孤高、骑兵的沉稳,构成了一幅山头林立矛盾丛生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马粪和紧张混合的味道,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这个巨大的火药桶。

    就在这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中军高台之上鼓声三通,如旱天惊雷,骤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卢象升腰悬长剑,龙行虎步,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高台。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

    台下瞬间安静了许多,但那份安静之下,涌动的是无数双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的眼睛。

    他们都在等着。

    等着这位年轻的,据说被广东官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巡抚大人会说些什么。

    是长篇大论的训示?还是空洞无物的效忠口号?

    然而,卢象升一言不发。

    他只是抬了抬手。

    随着他的动作,上百名精壮的京营士卒两人一组,抬着一个个沉重无比的巨大木箱“咚、咚、咚”地走上高台。

    那木箱落地的沉闷声响,仿佛直接擂在了每个士兵的心口上。

    上百个大箱子,在高台之上码放成了一行小山。

    这是要做什么?发的兵器?还是衣装?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卢象升点了点头。

    他身旁的周朝先立刻会意,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破箱!”

    随着这一声怒吼,高台之上,上百名精壮亲兵抬脚,猛踹!

    一连串沉闷如攻城锤撞门的“砰!砰!砰!”声响彻全场!

    一个接一个的箱子,那正对着万千士卒的正面木板,被活生生踹得四分五裂!

    起初,只是几块碎木飞溅,从破口中透出几点银色的寒光。

    但当数十个箱子的正面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彻底踹开时——

    哗啦——!!!

    没有了正面木板的束缚,那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雪花银锭仿佛决堤的洪流,瞬间冲破了最后的阻碍!

    无数银锭“哗啦啦”地从破口中倾泻而出,在每个箱子前都堆起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银山。

    整座高台的边缘仿佛在一瞬间被镶上了一道连绵不绝,由纯粹的银锭构成的城墙!

    银锭与银锭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却又震撼人心的声响。

    那刺目满溢的几乎要流淌下高台的银色,形成了一股蛮横不讲道理的视觉冲击,狠狠地砸进了台下一万四千双眼睛里。

    如果说刚才的死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这一刻,便是彻底的沸腾!

    然而,沸腾的声浪却有着明显的层次。

    那两千京营老卒和两千宣大骑兵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上迅速浮现出理所当然的狂热。

    他们看向高台上的卢象升,眼神中是毫无保留的崇拜与信赖。

    这样的场面,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

    从京畿到山东到江南,卢帅代替皇帝行的“见面礼”向来如此简单粗暴且无人能够拒绝!

    他们挺直了胸膛,享受着身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同袍们投来的,混杂着羡慕与敬畏的目光。

    真正的风暴中心,是那六千狼兵和四千广东新兵组成的万人方阵!

    “十两?俺没听错吧?是十两银子?!”一个狼兵什长一把抓住身边人的领子,唾沫星子横飞,眼睛瞪得像铜铃。

    “天爷啊!十两!俺在广西当了五年兵,吃了上顿没下顿,总饷加起来都不到十两!”另一个狼兵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你看那白花花的银子!比俺家土司老爷藏在地窖里的还好!”

    对于这群在西南边陲的烂泥地里打滚,为了几文钱的赏赐就能拼命的悍卒而言,眼前这番景象已经超出了他们最狂野的想象。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狼兵老卒,此刻刀疤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当兵卖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口饱饭,几两碎银吗?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尤不自知。

    他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那个如天神般的身影,那双原本野性难驯的眸子里,第一次褪去了桀骜。

    他听清了,卢帅吼的是“奉天子之命”!

    这是皇帝的钱!是皇帝体恤他们这些烂命一条的官绅嘴里的丘八!

    所谓的王法军纪在这一刻,都没有手里即将到手的这十两银子来得实在。

    而这银子,是皇帝给的,是卢帅发到他们手上的!

    那道理就再简单不过了:谁能代表皇帝给他们银子,他的命就是谁的!跟着卢帅,就是跟着皇帝!

    而在人群的另一角,新征召的广东农家子李天景已经彻底傻了。

    他去年跟着父亲伺候着几亩薄田,一年到头刨去租子和苛捐杂税,全家收成折算下来不到二两银子。

    十两银子……他不敢想,也从未想过。

    当一锭沉甸甸,带着官府戳印的十两银锭真的被军需官发到他手上时,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手抖得像筛糠,根本拿不稳那块冰冷又滚烫的金属。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对着高台,因为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汹涌而出。

    李天景重重地磕着响头,嘴里翻来覆去只有几个不成调的字眼:“谢陛下……谢卢帅……”

    ……

    所谓忠诚,在十四万两白银面前,变得无比具体。

    它不再是庙堂之上的空洞口号,而是手里这十两银子的重量,是胸口那份滚烫的暖意。

    当最后一锭银子发放到位,当一万四千名士卒都将这笔横财紧紧揣入怀中,卢象升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指苍穹,声嘶力竭地吼道:

    “为皇上尽忠!为大明效死!”

    这一次,回应他的,不再是嘈杂与混乱。

    “万岁!!!”

    “万岁!!!”

    “万岁!!!”

    一万四千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同一声怒吼。

    那吼声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音浪,仿佛山崩海啸,冲垮了一切。

    声波滚滚而出,让数里之外的广州城墙都似乎为之微微震颤,惊起了无数盘旋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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