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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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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洪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已是把这暖阁里头弄得跟个炸药桶似的,就差一根火星子了。

    这番言语,真真个是撕破了脸皮,将二人心底里的算盘都亮了出来。

    阁里头的空气,登时便像凝住了一般,拿刀子都怕是划不开。

    御座上的天子依旧是那副神仙模样,阖着龙目,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神游太虚。

    孙传庭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血泪之言,倒好似一阵穿堂风从他耳边刮过去,浑没留下半点痕迹。

    这般死寂,搁在孙传庭身上真个是如坐针毡,后脊梁的冷汗,已把那件仙鹤补服的里衬都浸得透了。

    可看在洪承畴眼里,这便是老天爷赏他的空儿,由不得他不上前再补一脚。

    洪承畴心里明镜似的,光会捅刀子杀人,那叫屠夫,不叫能臣。

    这会子不把后头的甜头摆出来,今儿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他心里头这么一转磨,脸上竟换了一副神情,那神情活脱脱就是个在银号里头拨弄算盘珠子的大掌柜,眼角眉梢都透着斤斤计较的精明劲儿。

    方才那个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的阎王爷,这会子倒成了个满脸堆笑的财神爷。

    “陛下,”洪承畴这一开腔,那声音里头竟没了方才的金石之气,倒像抹了油的丝线,又软又滑,柔韧得紧,“臣方说的都是‘破’字诀。拿刀子破他家的族,拿板子破他骨子里的刁。

    可光破不立,那浙江不就成了一片焦土,除了遍地怨气,屁也落不下一个。所以,臣这后手便是个‘立’字。

    拿这白花花的银子给陛下您开路,重整出一条听话的商道来,也顺带把那些个桀骜不驯的人心,给它重新捏一捏。”

    他这话,便如在一桌子血淋淋的屠刀里头,忽地码上了一堆亮晃晃的孔方兄,那股子铜钱的骚味儿,登时便把满屋子的血腥气都冲淡了七八分。

    皇帝那沉甸甸的眼皮子,总算是往上抬了抬,像是从梦里醒过神来,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得了这声,洪承畴那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

    他忙不迭地从宽大的袖袍里摸出一份用锦缎面儿裱过的奏报,那派头,倒不似臣子献策,反像个戏子要唱一出压轴好戏。

    洪承畴将奏报摊在跟前的小几上,伸出手指头点着其中一处,那嗓子眼儿里便又开始唱了起来。

    这便是他的“立”字诀里头,最要紧的一出——杀鸡儆猴,不,是“树鸡给猴看”。

    “回陛下的话,臣一到浙江,拿眼睛把那些个商帮来回踅摸了一遍,最后相中了湖州府内专做丝绸营生的柳家。这家子在当地算是个土财主,可妙就妙在,他家没出过什么正经读书人,朝里头没个穿官袍的子弟撑腰。这不就是个软柿子,任由臣来拿捏么?”

    “臣亲自把他家族长柳伯庸叫来,也没跟他废话,单刀直入,就告诉他,朝廷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柳伯庸是个妙人,一听这话,膝盖骨就软了,当场就磕头,纳了投名状。”

    “臣随即就跟他家签了一纸‘皇商’的专契。这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他柳家往后产的所有生丝都得按官府定的价儿,头一个卖给官办的织造局。他家织出来的‘柳记’绸缎,赏他一个‘御贡’的戳子,专供宫里头娘娘们做衣裳使,剩下的由市舶司包圆了往海外卖。

    这一路上,但凡有关卡税口,见着这戳子,一体放行!陛下您想,这契书一亮出去,那不等于给了他柳家一道催命符……不,是护身符!更是一条拿金子铺就的阳关大道,直通他娘的龙王宝库!”

    洪承畴说到这得意处,那嘴角竟咧开一丝笑意,那笑里头,藏着的全是对人心那点子贪婪鄙贱的了如指掌和肆意玩弄。

    “陛下,那契书上的墨汁还没干透呢,整个湖州府的生丝价钱就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唰’地一下就落了底。原先那些个把丝绸囤在家里,想等着价高再卖的鳖孙,一瞅见柳家这条破船竟攀上了朝廷这棵通天大树,独吞了下海的买卖,那心里头的滋味,又怕又妒,就跟猫爪子挠心似的,别提多难受了。”

    “现如今,任凭是谁,哪里还敢囤一个丝茧儿?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托门路,走后门,哭着喊着要把手里的货卖给官营织造局,就怕晚了一步,那万贯家财真就成了一堆喂猪的烂草!

    陛下您瞧,一个不入流的柳家,就这么轻轻一拨弄,整个湖州,乃至小半个浙江的丝绸买卖,不就服服帖帖地捏在您的手心里了么?”

    洪承畴故意顿了顿,那声音里,有着将猛虎耍弄于股掌之中的自得:“臣就是要叫这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从他们的贱骨头里明白一个道理:跟着朝廷有肉吃,跟朝廷作对,那就等着喝西北风!这与朝廷合伙的买卖,是他们往后唯一能吃饱饭的光明大道,更是他们想活命,就得爬过去的……独木桥。”

    最后一个.“独木桥”,洪承畴吐得极轻,轻得像根绣花针,可扎在孙传庭的耳朵里,却让他整个后背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洪承畴却像没瞅见孙传庭那张脸,仿若未闻,又或者,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他施施然地翻过一页奏报,接着唱他的第二出戏,“开辟辅路”。

    “陛下,这生丝和盐铁是浙江的命根子,是下金蛋的鸡,就必须得拿铁链子拴住了,牢牢拽在朝廷手里,这是正道。可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要是把所有的路都给他们堵死了,这帮子商人一准儿得被逼得铤而走险,又干起那出海走私的勾当。所以臣在杭州,牵头给他弄了个‘工商促进会’。”

    “这个会,就是给那些个做茶叶、黄酒、破瓷烂瓦、龙井茶这些个散族们开的。谁想入会都成,只要答应按朝廷新定的税率,老老实实把税银交足了,那好说,你的货,市舶司就给你个凭证,让你走正经的海道,光明正大地出海去换洋钱。

    臣还顺手把原先那些个能把人绕死的关防文书,全给简化了,一应的鸡零狗碎都在这会里头,一并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这么一来,不就等于给这帮没头苍蝇指了条活路么?臣把他们那扇通往法外之地的狗洞给堵死,再亲手给他们开一扇能正大光明挣大钱的窗户。一手拿着大棒子,一手攥着肉包子。一手抓着心肝宝贝,一手放开阿猫阿狗。

    这么一分化一拉拢,原先那些个抱成一团敢跟朝廷叫板的商帮,让他们自个儿内里就得生出嫌隙,你猜我,我忌你,再也拧不成一股绳了。

    而那些个散兵游勇,还得对您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把税银子往国库里送。臣拿算盘扒拉了一下,光这一手,不出一年,就能给陛下的内帑,多进账三百多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话音一落,这暖阁里头,仿佛真能听见那银元宝“哗啦啦”滚了一地的声响,那声音又骚又媚,充满了勾人魂魄的魔力。

    洪承畴这一套连环计,一“破”一“立”,一“堵”一“疏”,简直把人心和利益这两样东西给算计到了骨头缝里。

    他这是要用银子做锁链,用官府做锁头,把整个浙江的财富,都捆结实了,牵到皇帝的脚底下。

    孙传庭一直绷着脸听着,心里头翻江倒海。

    洪承畴这套刮地皮的经济之策,虽说手段下作了些,可不得不认,确是把快刀,能斩乱麻。

    这些个招数,要是只在商贾那圈子里折腾,他孙传庭纵是瞧不上,也只当是二人手段高下之争,一个爱下猛药,一个喜用温补罢了。

    可是,当洪承畴吐沫横飞地往下说,说到他那“以商制绅”的歹毒念头时,孙传庭的脸终于挂不住了。

    洪承畴得意洋洋地又道:“陛下,这天下的商人嘛,都是些没卵子的货色。他们爱钱,可心里头更羡慕那些个能光宗耀祖的名。

    你光给他银子,不给他个体面,他总觉得自己是那没根的浮萍,心里不踏实。

    所以臣就斗胆,在新开的官营织造局、市舶司这些衙门里头,添了几个‘名誉副使’、‘协办理事’的虚衔儿。”

    “这些个官职听着唬人,其实屁的实权没有,俸禄也是空头帖子。可臣放出话去了,谁在‘工商促进会’里头,交的税最多,给朝廷的孝敬最厚,他家的子弟就能来充任这个职。

    准许他们穿上特制的衣冠,跟在官员屁股后头,出入官衙,旁听议事。陛下您想,这不就是给了他们一张挤进上流人堆里的门票么?一个能让他们在祖宗牌位前烧高香、吹牛皮的体面地位!”

    这话一出口,孙传庭那张清瘦干瘪的面皮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瞬间绷得跟张牛皮鼓似的,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全褪光了,只剩下一片死人般的惨白。

    他那俩凹陷的眼窝子里腾地一下,就烧起了两簇不敢置信的怒火。

    孙传庭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开了腔。、

    那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里头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的,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惊怒。

    “洪亨九!你……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这一声低喝,哪里还有半分朝堂议政的体统,倒更像是在赌场里头,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对着一个要掀桌子的疯子发出的最后嘶吼。

    “你这是拿臭钱去污清名!你这是在刨我大明朝立国二百多年的祖坟!”孙传庭那身子骨,竟被气得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他也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的屁话了,往前抢了半步,那双眼睛跟刀子似的死死地剜着洪承畴。

    “我大明靠什么立的国?靠的是科举取士,靠的是咱们这些读书人治理天下!‘士农工商’这四个字,听着是老掉牙的旧说,可它是我朝定鼎天下,管着亿万百姓的规矩和磐石!士字当头,才能教化万民,明礼知耻;商字垫底,才能压着他们那颗骚动的心,防着他们拿钱作乱!”

    “可你倒好!”他的声音里头全是痛心疾首的腔调,“你今天竟要把那些个浑身铜臭的腌臢之辈,引到庙堂之上,让他们跟十年寒窗的清流士子平起平坐!你让天下的读书人脸往哪儿搁?你这是要把这官场变成一个花银子就能进的窑子,一个肮脏龌龊的菜市场!”

    他越说越是火大,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商贾是些什么东西?一群重利轻义唯利是图的狗彘之辈!要是让他们舔着脸进了官场,跟咱们这些苦读圣贤书的士子争起高下来,长此以往,官场还有个屁的风气?朝廷的纲纪还要不要了?

    今天你为了收买人心,提拔一个柳家的杂种当‘协办理事’,瞧着是不痛不痒。

    可明天呢?

    天下那些个有钱的王八蛋就会把这当成登天的梯子,一个个跟疯狗似的扑上来!他们会拿金山银山,去买更高的‘名’,更重的‘位’!”

    “到那时,官场上只认钱不认人,卖官鬻爵成了天经地义,那些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就再没个出头的日子!我大明朝二百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士人风骨,不出十年就得被你这狗日的给败坏得一干二净!”

    孙传庭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瞧见了那可怕的将来:

    “到那时,翰林院的清流,都察院的御史,六科廊下的给事中们,他们的奏本会跟那奔丧的纸钱似的,铺天盖地飞向京城,飞到陛下的龙书案上!

    他们的笔杆子会变成最毒的剑,把你洪承畴,连着我孙传庭,一并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让我们遗臭万年!他们会戳着咱们的脊梁骨骂,说你我二人是开了以商乱政的口子,祸乱朝纲的千古奸贼!”

    这一通连珠炮似的痛骂,跟打雷似的,震得这暖阁都嗡嗡直响。

    面对孙传庭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娘的泼妇架势,洪承畴却只是拿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瞅着他,脸上竟不见半分惊慌,反倒嘴角一撇掠过一丝淡淡的悲悯。

    直等到孙传庭骂得口干舌燥,喘不上气来,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那话,却比刀子还利,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孙伯雅,”他居然破天荒地叫起了孙传庭的表字,显得格外的郑重,“你心里头那点子担忧,我懂。你嘴里那套圣贤书上的大道理,我也曾悬梁刺股。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洪承畴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陕西的风沙与血腥气:“你我二人,不过数月之前还在那陕西的黄土坡上!你亲眼看到的,流民四聚,遍地饿殍!再往前,陛下未曾亲赴陕西,行雷霆一击之前,那又是个什么光景?易子而食,人相食!那不是书上的字,是你我拿鼻子闻过的人肉腥气!孙伯雅,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他猛地抬高声音,如同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狼在嘶吼:“若是没有陛下登基以来的力挽狂澜,如今国库必然还是空的,边军是饿的,天下到处都是等着吃饭的嘴!说到底,这哪里还是能慢条斯理,跟江南这帮喂不熟的白眼狼好好说话、讲道理的时候?再跟他们讲道理,大明的江山就他娘的.”

    洪承畴的眼神,跟两把锥子似的,越过气得发抖的孙传庭,直勾勾地扎向御座上那位年轻的皇帝。

    他这话,虽说犯上,却充满了那种亡命徒式的忠心。

    “陛下为何要撇下北京城那安乐窝,跑到这烟花柳巷的江南来?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太祖爷留下的那套老规矩,已经养不活这个家了么!不就是为了从这些个富得流油,却连一根毛都不肯拔的江南肥猪身上,给朝廷,给边军,给天下千千万万快饿死的百姓,刮出点活命的油水来么!”

    这番话,真个是粗鄙不堪,却也如同一把杀猪刀,狠狠地剖开了在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那层窗户纸。

    孙传庭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竟被他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洪承畴见状,更是得理不饶人,那语气里带上了看穿一切的冷酷和嘲讽:“至于伯雅兄你担心的那些个朝堂非议……呵。”

    他从喉咙里头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干笑,那双鹰隼似的招子眼儿里,闪烁着癫狂的光。

    “只要咱们干的事儿能让陛下的私房钱匣子满起来,能让边关的大炮筒子硬起来——能让陛下他满意!”

    洪承畴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些个躲在翰林院里头靠舞文弄墨互相标榜来博取清名的书呆子,背后嚼几句舌根,写几本酸不溜丢的奏章,放几个不咸不淡的屁,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

    好家伙!

    孙传庭被洪承畴这番不带半点遮羞布的混账话,给彻彻底底地惊呆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想说

    还记得吗,

    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高坡.

    可问题是,他更是觉得自己的脑子成了一团糨糊。

    因为他发现,洪承畴的每一句话,虽然听起来都像是从地痞流氓嘴里说出来的,粗鄙、下流、大逆不道,可偏偏又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刀刀都精准地戳在了大明朝这具生了烂疮、流着脓血的身子上,最疼、最烂的那个窟窿上。

    孙传庭的担忧,是读书人那种长远的,爱惜羽毛的担忧。

    他怕的是,今日为了救命喝下去的这碗虎狼之药,会变成日后腐蚀整个王朝根基的穿肠剧毒。

    而洪承畴的法子,却是屠夫的法子,是赌徒的法子。

    他根本不看十年二十年以后,他要的就是让大明这口马上要断的气先给续上!

    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这阁里头的两个人,便活像两尊门神。

    一个,是想给这破屋子修修补补,缝合裂痕的裱糊匠;另一个,则是在现实的逼迫下,成了皇帝手里最锋利、最不要脸的一把刀,恨不得把这屋子里所有的坛坛罐罐、祖宗牌位,全都砸个稀巴烂,好腾出地方来放银子。

    他们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冲突,所有的远见与短视,所有对这天下未来的图谋与忧惧,此刻都像两件被剥光了的胴体,毫无保留地,赤裸裸地摆在了皇帝的面前。

    暖阁之中,又一次陷入了乱葬岗般的寂静。

    这一回的沉默,比哪一次都更长,更重。

    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将这两个神情各异的朝廷重臣,连同他们背后那两种截然不同的治国之道,都死死地封存在了这方寸之间。

    孙传庭与洪承畴都像斗败了的公鸡,垂着脑袋立在那儿,再不言语,只静静地等着那最终的判词。

    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已经不是浙江亦或者应天一省的事儿了。

    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将为大明朝往后的路子,定下一个调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时辰,又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皇帝,终于有了动静。

    他没有去看阶下那两个绷得跟弓弦似的臣子,而是将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投向了窗外。

    此刻,日头已经偏西,天边的晚霞被烧成了浓得化不开的血色。

    那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在光亮可鉴的金砖上,投下了一片叫人触目惊心的暗红。

    残阳如血,江山如画,却又像一幅即将燃尽的悲壮图卷,美得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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