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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全员恶人?不,魔尊要搞教育-> 第29章 撑腰 第29章 撑腰
- 青牛镇屋舍里头,席清月照顾黎轩阿奶入睡后轻微阖眼,识海中那面悬立的明心镜光华渐敛。
清晰映照出青牛镇外破败泥庙,黎轩搜魂泥鳅瘫如烂泥,神智尽丧,只余空洞躯壳后,朝着宗门戒律堂遁去。
“希望他此去没有太大的干扰吧。卢芝芝确实该除了!”
……
血煞峰夜阑。
“铮——!”
血阴殿外,一道赤红剑罡撕裂夜幕。
田敬仁怀抱他那不断嗡鸣震颤的饮血魔剑,猩红双目扫过殿门方向,毫不掩饰其中的急切战意。
他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大师兄难得吹哨子唤人,阵仗还这般大…这血剑也是时候该见见光了?”
“不然都忘了我‘剑魔’的名声!”
花无影得到传讯后,眼底那点慵懒戏谑顷刻被锐利取代,折扇“唰”地一声合拢,他倏然起身,指尖划过腰间的毒囊袋,淬毒的银针无声滑入指缝。
“有乐子了!”
他唇边勾起一丝冷峭的笑,身影已化作一道模糊的烟霞卷向偏殿方向。
“毒,是好东西。用来对付什么样的‘材料’,才配得上我们全部出手?”
南子墨无声无息地从一片碧绿毒烟凝成的扭曲蛇影中踏步而出。
殿角最不起眼的阴影蠕动了一下,莫问书几乎是贴着柱脚溜了出来,青灰长衫瑟瑟缩缩,脸白如纸。
他搓着手,声音又轻又快,带着点压抑不住的颤抖和贪婪:“二师兄说得对!必…必是价值连城的秘宝才引得那王七不惜跟那恶女同流……”
……
戒律堂偏殿外,值房小院。
一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勉强圈住斗室。
外门弟子王七,这个平日里提着饭桶在黝黑地牢甬道里穿行,沉默寡言得如同墙壁上污渍的小人物,此刻如同一只嗅到捕兽夹气息的困兽,正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内踱步。
冷汗浸湿了他油腻的额发,紧攥在手里的东西硌得掌心生疼,那是一面微缩的菱形法器,边缘模糊不清,赫然是天岳宗才有的传讯符箓残片。
他脑中一片混乱。
白日里,卢芝芝那怨毒带血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尖啸。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确认那老不死的断气了吗?黎轩那边动静如何?”
霎时间,额间冷汗涔涔而下,他喉咙发干,只觉得门外无边的夜色,仿佛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炸开。
厚实的木门如纸片般向内爆裂。
木屑、尘埃、狂暴的气流瞬间席卷而入,唯一那豆灯火被撕得粉碎。
王七魂飞魄散地抬头。
视线所及,再无夜色,而是如林矗立的血色身影。
清一色戒律堂执法弟子铁青甲胄,面覆黑铁面具,只露森然杀意的眼睛。
铁血煞气凝成一堵冰冷的墙,将整个小院彻底封锁。
“王师弟,好雅兴。”一道柔腻带刺的嗓音穿过混乱,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耳膜。
花无影自执法弟子分开的甬道中缓步踏入残破的门口,玉骨折扇抵着下颌,眼角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扫过桌上残羹冷炙里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
“清汤寡水夜难熬?不如随我们兄弟去个好去处,管饱…还能见你那朝思暮想的卢师姐最后一面?”
扇尖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屋内凌乱的景象,最终指向王七腰间尚未掩饰好的鼓胀之处。
王七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撞上冰冷的墙壁,脸色煞白如纸:“花…花师兄何出此言?小的…小的只是替戒律堂办差…给…给卢师姐送饭而已…”
“送饭?”黎轩冰冷的声音如同判决,自身后阴影里切金断玉般响起。
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王七心脏之上。
“搜!”一字吐出,不容置疑。
莫问书矮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田敬仁身后窜出,枯瘦手指灵巧无比,带起一串细微的残影。
王七只觉得腰间一空,那个藏了他所有秘密的储物袋已落在莫问书手中。
“嘿!”莫问书得意地低笑一声,手一翻,几样物件叮当落地。
除了几块下品灵石、一些零碎杂物,最扎眼的是一个小巧的胭脂盒,盒盖内层,赫然贴着几张卷得极细的符纸,其上密密麻麻,妖娆柔媚的字迹,正是卢芝芝亲笔。
南子墨无声无息地踏前一步,离王七只有三尺。
他指尖一缕粘稠如液态翡翠的雾气盘旋缭绕,散发出令人神魂都感到麻痹的甜腥气息。
“戒律堂送饭弟子的职责,何时扩大到替卢师姐递送脂粉、传递情报了?王师弟,这味道,还想尝尝鲜么?”
王七牙关瞬间咯咯作响,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几乎要裂开了。
恐惧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防线。
“饶命!饶命啊诸位师兄!是她逼我的!她…她在地牢里用媚术勾引我…我一时糊涂…”
涕泗横流中,他语无伦次,妄图将责任全推给那个被囚禁的女人,“那些毒…毒都是她提供的!不关我事!饶命…”
他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一直抱着魔剑冷眼旁观的田敬仁不屑地冷哼一声:“废物!连剑都配不上!”
抱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似已视跪地者为污物。
花无影收起折扇,一步跨到瘫软在地的王七面前,居高临下,眼神里最后一丝玩味也尽数化为冻彻骨髓的寒意。
他右手抬起,五指微曲,指尖隐有暗红厉芒吞吐,虚虚悬在王七天灵盖上方三寸之处,一股无形而霸道的吸扯之力陡然降临。
“既然不肯说老实话。”
“那便劳烦王师弟辛苦一遭,让师兄我……亲自看看你脑子里究竟藏了多少污垢!”
花无影悬在王七头顶的手毫无丝毫犹豫,指尖暗红厉芒骤然大盛。
搜魂秘术的光芒悍然贯入王七识海深处,粗暴地搅动撕裂一切隐秘的壁垒。
“卢师姐早已远遁他方!你们以为褚真人是何许人也?岂能坐视……”
……
不到一刻钟,黎轩的脚步便停在了清心居殿门前。
死寂的目光穿过大门的间隙,无声地钉在门后的褚子恒脸上。
随着一阵强风将门给吹开,一股金丹巅峰气息倏然朝着前头几人压来。
门后显露着褚子恒那张淡漠的脸,好似毫无在意。
他缓缓掀起眼皮,枯槁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扯,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呵,好大的阵仗。黎师侄,领着这几位高徒来此,是打算给师叔‘请安’?”
“卢芝芝何在?”黎轩的声音嘶哑干涩,语气满是狠厉。
褚子恒脸上的讥笑更深了几分,甚至微微前倾身体,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脸色铁青的众人,眼神轻飘飘扫过黎轩身后的花无影、田敬仁。
“这血煞宗上下,谁不知她卢芝芝已被废去丹田,打入死牢搜魂定罪。黎师侄不去审问戒律堂的人,倒跑来诘问我一个自身难保的阶下囚?还是说……”
他拖长了尾音,语气陡然变得尖锐刻薄。
“你们几个没了师尊撑腰,就这般没了规矩章法,竟敢凭些捕风捉影的臆测,直接上门欺辱长辈?真当戒律堂的铁律是摆设不成?”
“放屁!”
田敬仁被这颠倒黑白的言语激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一步踏前,巨大的饮血剑重重顿地,震得地面嗡嗡作响,赤红的眼珠几欲喷火。
“那送饭狗王七为虎作伥!亲口供认,就是你褚子恒暗中将卢芝芝那贱婢弄出去的!”
“王七?”褚子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目光落在南子墨身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南师侄,你用毒之术精妙无双,想来应该明白污蔑一个曾位高权重的长辈,后果如何?那王七临死前怕是染了什么恶疾,神志不清,信口攀咬罢了。这等鬼话……尔等竟也当真?”
他最后的目光扫过黎轩,带着赤裸裸的轻蔑。
黎轩站在阴影里,周身死寂的气息骤然变得狂暴。
然已在努力压制着体内的怒火,随时可能会爆发出来。
……
【警告!大弟子黎轩恶念值临界!79%→89%→96%!心魔噬魂风险:极危!】
【实时监测:核心弟子即将失控自毁!请宿主即刻干预!】
青牛镇尚未入定的席清月猛地睁开眼睛。
……
“嗯?”褚子恒感知到那几乎要挣脱囚笼的凶煞气息,非但不惧,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扭曲的兴奋。
他甚至故意再往前凑近一点,整张脸几乎要贴在黎轩面前,恶意地低语,只用两人能勉强听清的音量:
“怎么?想动手?来啊!在本真人的门前下动手,惊动附近巡逻的真君长老,再引动你识海深处那头快按捺不住的心魔杀孽……”
他那枯瘦的手指虚虚点了点黎轩剧烈起伏的胸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期待。
“我褚某人身败名裂,残命一条不足惜。能拖着清月老妖婆最得意的大弟子,拖着整个血煞宗陪葬值了!”
【警告!黎轩恶念值97%→99%!心魔临界突破!宿主即刻……】
“值?”
一道清冽如冰泉初破的声音骤然降临。
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洞穿万钧巨石的穿透力。
紧接着,便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炸裂声。
轰——!
轰——!
清心居厚重的石门如同一个被捏碎的巨卵,从中猛然爆开。
漫天冰屑夹杂着细小的碎石块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打在两侧黑沉沉的墙面上,噼啪作响,留下无数细微的白痕。
冷冽刺骨的寒气瞬间驱散了此地附近的阴血气息,空气都仿佛要冻结起来。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在扬尘与冰雾中一闪即逝。
光芒散处,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踏着满地冰晶碎石,步步走入。
靛青的真君法袍在灌入的寒风吹拂下纹丝不动,袍角凝结着细小的冰棱。
她眉目清冽,眼神似蕴着万年冰海,目光先是扫过几乎要怒发冲冠的玄色身影。
在她那凛冽冰瞳中无形的压力如同极地的冰盖压下,黎轩周身高涨的赤红戾气竟肉眼可见地一滞一凝。
那股直冲天灵盖的狂暴杀意如同被无形的冰水浇下,强行压回胸腔深处。
虽然依旧澎湃汹涌,却再也无法肆意倾泻。
席清月目光最终落在狼狈后退一步,强行稳住身形的褚子恒脸上,嘴角浮起一层薄霜般的冷峭:
“褚真人,方才意气风发论及身死道消与宗门陪葬的‘值’,当真令清月……叹为观止。”
褚子恒在那冰刃般的注视下,心头寒气骤生,强自镇定,反唇相讥:“席师妹来得倒是快!怎么,是怕你这几位得意弟子在我这失势阶下囚面前吃了亏?”
席清月恍若未闻,脚步没有丝毫滞涩,径直走到那座布满裂纹的殿门前。
黎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让出位置。
花无影、南子墨、田敬仁几人立刻躬身行礼,脸上绷紧的神情悄然放松。
莫问书更是把腰弯得如同虾米。
“褚真人方才质问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子。”
席清月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剥茧抽丝般的从容,“说他们空口无凭,污蔑你这‘长辈’?”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身后那跟支撑整个门檐的石柱,寒玉般的指尖透出渗人寒意。
“弟子们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说话行事莽撞些。清月身为师长,自是责无旁贷,代他们赔个不是。”
褚子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这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反倒让他更感不妙。
“可本座不同!本座行事,讲个‘铁证如山’!”
她袖袍迎着褚子恒惊疑不定的目光猛地一拂。
一面边缘缠绕黑雾的幽冥古镜凭空悬浮而起,镜面如水波荡漾,一片模糊的光影迅速凝实。
光影中清晰地映照出当时囚牢内部的景象。
“昨夜丑时三刻。”
“这间囚室下方,通向阴脉泉眼维护的旧废泄压甬道,灵力波动骤然异常。”
幽冥镜光影变化,聚焦于褚子恒身下那块看似寻常的黑曜石板角落一条极其细微的,布满尘灰的缝隙。
画面瞬间推进,清晰放大。
“当时褚真人身下七尺黑曜石下,第三重岩层夹缝中,封印了一道‘瞬空挪移符’的符灰烙印!上面残留的微弱灵力印痕……”
“真是让人很难看不到啊!”
席清月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