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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全员恶人?不,魔尊要搞教育-> 第30章 铁证如山 第30章 铁证如山
- 清心居前。
残破的殿门碎屑与冰晶混杂在一处。
明心镜悬浮于空,镜面如水波涟漪,清晰无比地重现着昨夜褚子恒放走卢芝芝的画面。
还有两人依依不舍的情景,令人不忍直视。
四周死寂,唯有阴风卷过冰屑的细微声响。
褚子恒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消失殆尽,身体晃了晃,随即又被一股扭曲的戾气支撑住。
他眼中闪过震惊、慌乱。
花无影折扇轻摇,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田敬仁抱着剑的手微微松开又攥紧,好似被这画面惊讶地说不出话,严重颠覆了他以往对师徒的认知。
南子墨眼神锐利如毒蛇,心中纳闷,没想到名声在外的褚子恒竟然有着如此难以启齿的秘密。
黎轩一双死寂的眸子死死锁着褚子恒,那强行压下的滔天杀意随时可能爆发而出。
席清月收袖而立,明心镜的光华在她身侧流转,映照着那张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
冰蓝色的真君法袍无风自动,元婴中期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川,将清心居内外冻结。
“褚子恒,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卢芝芝何在?”
“污蔑!这全是污蔑!”
褚子恒猛地挺直腰背,枯槁的脸上瞬间布满赤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他不再维持那份虚假的风度,指着席清月的鼻子厉声咆哮,唾沫横飞。
“席清月!好一个席清月!好深的心计!好毒的算计!你以为弄出这面明心镜,弄点莫须有的印记,就能掩盖你监守自盗,放跑卢芝芝的事实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连几个魔头弟子都露出了错愕之色。
席清月眸光更冷三分:“荒谬!”
“荒谬?哈哈哈!”
褚子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癫狂大笑,状若疯魔。
“诸位都看到了吧?明心镜是谁的法宝?从未出现过,可不就是她自己炼制的幻境之宝?”
“戒律堂的兄弟们,你们想想!赤血师兄、卢芝芝事发后,是谁最有利处?”
“是她!是她席清月!她早有预谋!卢芝芝根本就是被她藏起来了,或者已被她灭口!她才是真正勾结外敌,祸乱宗门的元凶巨恶!”
他越说越顺,逻辑看似自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将席清月钉在了阴谋的十字架上。
执法弟子中不少人脸上果然露出了犹疑之色。
花无影再也忍不住,折扇“啪”地合拢,上前一步,语气柔腻却满是冷意。
“哟,褚师叔这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真令弟子‘佩服’。莫非那符灰烙印也是师尊用您的指头画上去的不成?”
田敬仁冷哼一声,重剑顿地:“与其在此疯吠,不如老实交代卢贱人下落,或可留你一具全尸!”
褚子恒对他们的嘲讽充耳不闻,他深知只要死咬席清月,就有一线生机。
“席清月,你不过是嫉恨我当年不选你,选择了芝芝!你这疯婆子,仗着修为高深,纵徒行凶,残害同门,如今更是觊觎宗主之位,处心积虑陷害忠良!你想拿我问罪?好啊,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单凭这面鬼镜子和不知哪里弄来的灰烬,休想定我的罪!我不服!众弟子何在!此獠才是宗门祸端,应群起而诛之!”
他嘶吼着,妄图煽动不明真相的弟子。
然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寂静和执法弟子们冰冷的目光。
席清月元婴真君的威严不容置疑,明心镜的呈现更是铁证如山。
褚子恒此时的反扑,更显其色厉内荏与无耻本质。
席清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从最初的冰冷,渐渐化为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褚子恒的每一句攀咬,玷污了她的视线,更玷污了师尊二字应有的威仪。
【检测到污蔑栽赃,师德受辱!触发被动任务:雷霆正名!】
“够了!”
席清月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没有任何华丽的术法光芒,只有纯粹的,快到极致的速度与力量。
如同冰山移动,无声无息,却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伟力。
褚子恒脸上的癫狂瞬间凝固,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成针尖。
元婴中期对金丹巅峰,是毫无悬念的碾压。
他甚至连运转金丹御敌都来不及。
“噗——咔嚓!”
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传出。
席清月已出现在他面前,纤细的右手如同最坚硬的玄冰神玉,精准地扼住了褚子恒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如同小鸡般提离地面。
另一只手瞬间并指如刀,闪电般点在他丹田以及周身各大要穴之上。
精纯至寒的元力化作无数道冰针,狂暴地刺入褚子恒的经脉气海。
“啊!”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响彻大殿。
“席清月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褚子恒全身剧烈抽搐,七窍同时渗血,一张保养得宜的俊脸瞬间扭曲变形,满是血污。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数百年苦修的金丹之力如同泄洪的堤坝,在霸道绝伦的冰系元力摧残下,寸寸碎裂。
经脉被强行撕裂日后想要渡劫成婴怕是艰难了。
遥想他修行近乎六十年竟然差元婴一步便功亏一篑。
“不……我的修为……席清月!你这贱人!魔头!……”
他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嘶鸣,怨毒诅咒伴随着血沫喷出。
席清月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她手一松,“砰”的一声闷响,褚子恒整个人烂泥般瘫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一身金丹巅峰的修为已尽数被废,只剩下最脆弱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残躯。
破碎的经脉如同无数冰刀在体内剐蹭,痛得他蜷缩成一团,意识模糊。
黎轩看着地上生不如死的仇人,眼中血光一闪,下意识就要上前结果了他。
“且慢!卢芝芝下落尚未得知,杀了他一了百了,还想不想报仇了?”
席清月清冷的声音阻止了他,随即将目光落在褚子恒身上,“褚子恒,再问你最后一次。卢芝芝,身在何处?”
褚子恒大口喘着粗气,血水混着涎水糊了满脸,他怨毒地盯着席清月。
“你……休想……知道……她已回天岳宗……等着将你们……挫骨扬灰……”
说到天岳宗,他那涣散的眼神中竟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报复。
“天岳宗?”席清月佯装凝重。
然心头早已知晓卢芝芝下落,只是想要表演一番,避免自己因得知大部分内容而引人怀疑。
黎轩听后,周身的死寂气息轰然爆发。
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血煞魔气从他黑袍下汹涌而出。
那并非源自修为,而是滔天仇恨与心魔融合的戾气。
冰冷的斗篷无风鼓荡,猎猎作响。
他僵硬地转向褚子恒的方向,漆黑兜帽的阴影下,那双原本死寂空洞的眼眸,此刻彻底被粘稠得化不开的,沸腾的鲜血之色所淹没。
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暗在他周身蔓延,冻结了脚下破裂的黑曜石地面,空气中响起了令人牙酸的细微“咔咔”声,仿佛有无形的冰棱正在凝结。
黎轩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由喉骨摩擦挤压出的纯粹杀机。
他向前踏出一步,仅仅一步,碎裂的黑曜石地面在他的脚下无声地化为齑粉。
【警告!核心弟子黎轩恶念值剧烈波动:80%→ 89%→ 92%……心魔临界突破!宿主即刻面临“灭世血魔”级威胁!危险!危险!危险!】
她离黎轩最近,几乎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足以冻结灵魂、将万物拖入无边血海的狂暴杀意。
那不单单是针对褚子恒的仇恨,更是心魔彻底失控后,对所有生机的本能毁灭欲望。
若真到那时,黎轩已不再是他自己。
田敬仁、南子墨等人脸色同时剧变,被那骤然降临的恐怖杀意逼得齐齐后退一步,各自祭出法宝护住自身。
清心居内外,刹那间静如坟场。
执法弟子们面无人色,僵立原地,连呼吸都被冻结。
褚子恒感受到那近乎实质的杀意锁定,残存的意识被无边的恐惧攫住,连呻吟都发不出了。
唯有席清月,身形纹丝不动。
她眼底深处冰蓝色的光芒炽盛到极致。
在那足以撕裂神魂的滔天血煞冲击下,她眉心几道妖异的紫纹骤然亮起。
席清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寒冰之气随之弥漫。
“黎轩!”
一声断喝,如同洪钟大吕,带着元婴真君的灵魂威压和特级教师掌控全局的严厉,直贯黎轩识海。
同时,一道细微却无比清晰的银色流光从席清月袖中无声飞出,化作一枚小巧玲珑的、布满玄奥符文的银色铃铛虚影,悬于黎轩头顶!
叮铃——
一声清脆悠扬的铃音,如同九天清泉滴落凡尘,又似暮鼓晨钟涤荡心灵。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瞬间穿透了粘稠的魔障,直抵黎轩那即将被血海淹没的意识核心!
【九幽镇魂铃!】
银铃轻颤,清音入魂!
那沸腾的、几乎要挣脱锁链的心魔厉啸,如同滚烫铁块落入冰水,发出刺耳的嗤嗤声,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黎轩即将踏出的第二步,硬生生顿在了半空。
他周身沸腾翻涌的血色魔影猛地一滞,那充斥血光的双目中,暴戾的赤红如同潮水般剧烈退去了一瞬,露出一丝微弱的、挣扎的痛苦与迷茫。
他极其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席清月,聚焦在那枚微小的银色铃铛虚影上,又缓缓滑落到席清月那张冷冽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脸上。
【黎轩恶念值: 98%→ 93%!……】
【心魔侵蚀暂时被压制!】
尽管数值依旧危险地维持在83%的高位,那失控的趋势,终于被强行止住了。
席清月暗自松了口气,手心却已沁出一层薄汗。
她不再看地上瘫软的褚子恒,冰冷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执法弟子首领身上,声音不容置疑。
“押下去,用魂锁!搜魂定案,务必撬出所有关于天岳宗渗透的细节!”
“传令全宗,即刻起,巡山弟子数量翻倍,所有传送阵严查!”
“有卢芝芝与褚子恒确切行踪者,重赏!”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几个弟子身上。
“黎轩、花无影、南子墨、田敬仁、莫问书!”
五人同时应声:“弟子在!”
“日后若是遇到卢芝芝格杀勿论!”
五人眼底精芒一闪,齐声说道“遵命!”
“黎轩留下,处理后续,押他入黑煞崖最底层,搜魂之事由三长老亲自执行。其他人,随我来血阴殿。”
“是,师尊!”五人齐声应道,唯有黎轩的气息依旧不稳,兜帽下的阴影深重。
花无影多看了黎轩一眼,南子墨则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莫问书。
……
血阴殿内。
鬼火森森。
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肃杀。
席清月立于殿中王座前,并未坐下,目光如电。
“卢芝芝遁入天岳宗,此非小事。褚子恒虽废,天岳宗的爪牙未必尽除。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田敬仁怀抱饮血剑,赤瞳灼灼:“意味着战!敢来,斩了便是!”
“嘁,”花无影撇撇嘴,折扇轻摇,“我的好三师兄,光靠蛮力可不行。那贱人最擅长的就是躲在暗处,像条毒蛇,伺机咬人一口。
下在大师兄阿奶身上的腐魂草,就是她的伎俩。此事,须得查明她遁走的确切路线,以及……她在天岳宗可能藏匿的位置。”
南子墨声音低沉缓慢:“卢芝芝擅毒与伪装,又深谙人心。
她身上必有能迅速取信天岳高层之物,或涉及宗门秘辛的‘投名状’。
追踪她,或许可以从褚子恒交予她的、原本属于师尊的物件入手。
万载玄冰魄、乾坤石……这些至宝流入天岳,本身就是信号。”
席清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颔首:“子墨所言切中要害。那乾坤石有我血煞宗特殊标记,寻常手段难以完全抹除。但天岳宗底蕴深厚,未必没有手段隐匿。”
“莫问书!”
莫问书一个激灵,从殿角阴影里冒出头,期期艾艾:“师…师尊,弟子在!”
“你的老本行,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褚子恒与卢芝芝来往密切,必有传递消息的隐秘渠道或藏宝之处。你给我盯紧了戒律堂,特别是与褚子恒交好、或曾负责押送卢芝饭食之人,尤其是王七那等死剩下来或不明不白失踪的相关人员!若有可疑人物试图接近废墟或清理痕迹……”
她微微一顿,“立刻‘顺藤摸瓜’,务必将隐藏的线索或遗留之物‘取’来!记住,这是命令,非偷盗!事关宗门安危,懂?”
莫问书眼睛瞬间亮了,腰杆也挺直了些。
“弟子遵命!定不负师尊所托!保证‘问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