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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她又软又乖-> 56碾灭他生而为人的信念 56碾灭他生而为人的信念
- 直到今日,安弥不再会以为周聿非是因为打架输了才轻生。
当时她不知道具体原因,现在却升起一股探究的欲望。
周聿非领着着她过了两个区域才看到电梯门。
四周阴森森的。
她打心底升起一股害怕。
这才后知后觉,偌大的车库,一个鬼影也没有,他要是真对她做什么,她跑都跑不掉。
一桩桩惨案突然一个劲儿地往她脑子里钻。
尤其和周聿非进到电梯里,她尽力拉开二人的距离,站得远远地,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电梯门打开,安弥看着眼前开阔的AUMY旋转玻璃大门,逃命一样冲了出去。
周聿非回到办公室,双手撑着额头,想起她缩在角落,很抗拒的动作,像他身上有病毒,眼底黯然动了动。
也许真的有。
那个Guan员祸害过不少人,他是最后一个。
因为他拨了举报电话,被抓到,也是打得最惨的一个。
权力本就是扎根在泥土里吸血,温养出来的蠹虫,扭在烂泥里怡然自得,表面不被翻开,臭气被捂得纹丝不漏。
他足够幸运。
他的举报被压了下来,以前这人残害过的人,有个得了绝症,拿余生一搏,告到上面,时逢敏感风口,被有心扫异的上位者抓住机会,往死里重击。
周聿非占了一回天时人和。
周廷把人捞回周家——他是一个面子功夫永远做得挑不出错处来的人。
周聿非只是心死了。
后来包括心心念念的自杀,都懒得死了。
出国之前,去找DSO办理I-20的时候,路上还被人抢了包,什么证件都在包里,他都懒得追,无所谓任何结果,还是一路同行的楚以南出手帮他追了回来。
出国后哪怕浑浑噩噩,他不但修完了学分,还提前结束了学业,比楚以南回国早。
老天让他能力出众,又碾灭他生而为人的信念。
20岁回国后,争股份成了第一目标。
或许是周廷的报应,周秉放18岁那年发生了大事,他为了救安弥,差点被捅死。
他当时暑期回了国。
就在现场。
隔着一个街道,换完现金,站在银行门口,看着一帮混混撕扯着少女单薄的校服,安弥的红伞掉在一边。
隔着燥热的杂蒙雨丝,他撑着黑伞,眯眼观赏。
眼角夹出冷漠的收缩,在国外学会了抽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吞吐,哪怕有哮喘的底子,尼古丁攻击着他的肺筒,烟丝游进肺腑,带着难以言喻的窒息。
将近两年。
安弥15岁,个头抽高了一点,胳膊腿更细了,在四五个混混的动手动脚中后退着,短裙一荡一荡地。
那双腿漂亮地晃眼。
在那种气氛下,他头一次滋生一股欲望。
他想混入其中,去欺负她。
特别不要脸的想法。
是他从前最不屑的。
去欺负一个弱者。
而他清楚地知道,人决定要烂掉,必定从摧毁自己的原则开始。
买水回来的周秉放,远远地就用一瓶水砸中了其中两个人的脑袋。
另一瓶水被他当做武器,一片混战。
夜幕白月,他夹着烟,静静看着两个人对上五个人。
于他而言,这是闲事。
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善心去管闲事。
直到香烟烧得灼了一下他的手,连着胸口好像被烫了一下,他想到18岁那年,被一个小女孩儿扑倒,死死搂着腰,哭得他满脖子都是滚烫的泪。
喉结滚动。
香烟丢在地上碾灭。
周秉放被人刺伤,混混们惊得一哄而散。
他冷冷看着扑在周秉放身上的安弥,红雨浸透了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泪珠比雨势大的多,哭得像抽了筋的小兽,无声又撕心裂肺,无助地翻着被踩碎的手机。
那边街道路上没什么行人,安弥跑到远处的便利店,连哭带比划。
周聿非迟疑片刻。
摁亮了手机。
撑伞走人。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一前一后到达。
周秉放在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缝了47针,也和梦寐以求的大学失之交臂。
周聿非轻轻睁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钢笔,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明月山庄那边打点的怎么样?”
楚以南,“一切就绪,你真会便宜路鸣。”
“见招拆招,我不能先等着他们先出手。”周聿非捏着眉心。
他不自觉又想起,周秉放受伤后,安弥像个惊弓之鸟,就那短短一阵子,他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有一次听佣人们嘀咕,安弥状态真不像一个娇养的大小姐,前几天出门买菜,以往还会大大方方地和她打招呼,这阵子跟丢了魂儿一样,见人就低着头躲。
周聿非知道,她在蔡瑶手里不好过。
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反正他知道。
除了烟灰缸事件,他还曾经在三楼阳台见蔡瑶在院子里扇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小白眼狼,小祸害精。
安弥也的确被那件事吓坏了,蔡瑶都不让她去学校了,惹出这么大事,她生气又拉下面子赔礼道歉,对安弥憋着一肚子火。
终于在曹周秉放妈妈不依不饶,毫不客气地指责里,要强的蔡瑶头痛欲裂,气安弥给她捅了那么大篓子,让她欠下天大的人情债,她拿着锻炼拉伸的弹力带,把安弥打得抱头鼠窜,又无处可躲,“你知不知道,那刀子扎你身上我还能拿这事儿说个你救秉放落个人情,现在是曹妍拿捏你妈!”
安弥实在受不了,跑了出去。
后面是蔡瑶的警告,“你跑!不争气的东西,我看你还进不进这个家!”
安弥捂住耳朵逃。
撞上出门的周聿非,她跑的很快,两人几乎是瞬间被彼此弹开。
周聿非拉了她一把,才堪堪稳住她的身子。
脸上有轻微的红痕,在惊慌的小脸上,特别显眼。
周聿非眉心微动。
她已经不是那个傻里傻气拿着作业问他的小孩子了,眼里那一瞬间的凋零枯败,让他胸口忽然被掐住了一样,抓紧细腕,忘了放开。
两年,会让本就生分的人更生疏。
安弥拨开了他的手,跑去了医院去找周秉放。
周聿非冷幽幽的视线凝着她的背影。
在想一个问题,她想过死吗?
他不得而知。
听说后来蔡瑶为了让她更“修身养性”,给她报了女德班,往另一个方向培养。
安弥去了几次,看到培训的大门就应激一样呕吐。
蔡瑶没招了,骂了她一通,才不了了之。
周聿非点开相册,换了那么多手机,收藏里只有那一张照片。
18岁的少女青涩乖巧,看他的角度因为光线,像闪着动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