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重生嫡女:权倾天下-> 第67章:真心假意,试探交锋 第67章:真心假意,试探交锋
- 池面碎月摇曳,微光在她指尖轻颤。那句“那你便试试,能否走得比我更快”仍在耳畔回响,如细针刺破她苦心维持的平静。
她以指腹按住腕间脉搏,试图平复那不合时宜的紊乱。不能乱,更不可软。夜宸渊是弈棋之人,步步为营,每句话皆藏试探,每个眼神都是算计。她告诫自己,切不可因片刻动摇而失守阵地。
正欲转身离去,脚步声再度由远及近。
这一次,他手中多了一盏青瓷酒壶,壶身温润,似刚从热水中取出。他在五步外驻足,不再靠近,却也无退意。
“忘了告诉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此酒性烈,饮后易乱心神——你若此刻回席,怕是瞒不过明眼人。”
她未动,目光落在那酒壶上。壶嘴微冒热气,一缕酒香随风飘来,辛辣中透着陈年醇厚。
“王爷既知乱性,何必自饮?”她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冷淡。
他不答,只将壶口倾斜,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酒液入盏,声响清脆。他仰首饮尽,喉结滚动,眸色渐深。
“因有些话,清醒时难以启齿。”他放下杯,直视她道,“云倾凰,你说无路可退——可曾想过,你真正想避开的,并非权势,而是人心?”
她瞳孔微缩。
风过梅枝,几片残瓣飘落水面,漾开细碎涟漪。
“你在畏惧什么?”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怕我看穿你恨意下的软弱?还是……怕你自己,其实并不厌我?”
她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乍现:“王爷想听什么?赞您英明神武、深不可测?还是说我已对您……动了心?”
“我要真话。”他凝视她,目光如炬,“哪怕一句。”
她冷笑,指尖掐入掌心,以痛感压制翻涌的心绪。“若我说,只想利用王爷呢?”
他不怒反笑,笑意比先前真实几分。“那我也坦白——接近你,不全为权谋。”
空气骤然凝滞。
她盯着他,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找出破绽。可那里没有嘲弄,没有算计,只有一种她不愿承认的认真。
“你以为我只是在布局?”他再进一步,两人之间仅余三步,“以为我一次次出现,只为牵制太子、搅动朝局?”
她沉默,呼吸却已悄然变重。
“马场驭墨骦时,我在高台看得分明。”他缓缓道,“你勒缰回首那一刻,非为炫耀,亦非震慑苏挽月——你在寻一个人。”
她睫羽轻颤。
“你在等谁看见你。”他声若耳语,“而我,回应了你。”
她猛地抬眼:“胡言乱语!”
“绝非虚言。”他打断,“献舆图非为得赏,是为让某些人记起'神策将军'四字。你在逼他们忆起你曾是谁,也逼我面对一事——”
他顿住,目光灼灼:“我早已认出你。”
她心头剧震,几乎脱口质问,却被他抬手止住。
“不必否认。”他道,“你写《阴符经》批注用的是军中密格纸,笔锋转折带戍边将领特有的顿挫。持剑姿势,是北境骑兵校尉以上方有的习惯。还有那一箭射出时,反光示警的角度——那是破锋营独有信号。”
她僵立原地,如被剥去最后一层伪装。
“原来王爷早已知晓?”她嗓音微哑。
“所知远胜你所想。”他凝视她,“亦知你为何重生,为何隐忍,为何步步为营。可我仍来了,一次再次,明知你是刀锋,仍愿靠近。”
她咬紧牙关:“不怕我伤你?”
“怕。”他坦然承认,“更怕你从未对我动过半分真心。”
风忽止,万籁俱寂。连池水都停止波动。
她望着他,胸口起伏不定。恨意与理智撕扯,却有一丝情绪悄然破土——那是她以为早已焚尽的东西。
“几句剖白便想取信于我?”她终于开口,声线却不再冰冷,“王爷有权有势,美人权谋唾手可得,何必纠缠我这般处处作对之人?”
“正因作对。”他低声道,“他人皆顺我、媚我、围我转。唯你敢质疑、敢拒绝、敢在我面前握紧刀锋。”
他抬手,虚悬半空,似在丈量二人距离。“你是我唯一看不透的人,也是唯一让我觉得……自己尚是活人。”
她怔住。
“你说要利用我?”他唇角微扬,“好。那我也利用你——利用你让我不再只是冷血亲王,利用你让我仍记得何为心动。”
她呼吸一滞。
“不求你立时信我。”他缓缓收手,“但今夜,我不想再藏。”
沉默良久,她终是冷笑:“可你我立场相左,目标相悖。此刻能在此对话,不过利益暂合。”
“那便让利益继续相合。”他直视她,“直到你愿正视我心中那份真心。”
她想反驳,想转身,双足却如生根。夜风送来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与沉香,混合成令人眩晕的气息。
她忽然惊觉,自己竟在期待他更多言语。
“还在等什么?”他忽然问。
“等什么?”
“等一个答案。”他逼近最后一步,气息几乎拂过她额前碎发,“你心中早有答案,却不敢言明。”
她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却被石阶绊住。他伸手扶住她肘部,掌心滚烫。
那一瞬,她心跳彻底失控。
她甩开他的手,喘息微促:“别再近前。”
“为何?”他不退反进,“因你畏惧?还是因你……亦在动心?”
她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声。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宁静。
她猛地推开他,踉跄后退,面色苍白。
他立于原处未追,只低声道:“下次相见,我要听你真话。”
她扶住梅树稳住身形,指尖抠进树皮。
侍卫的灯笼光已映照小径尽头。
他转身欲离,又复驻足。
“云倾凰。”他背对着她,声轻若羽,“可知最讽刺为何?”
她未应。
“我本可避开所有麻烦。”他缓缓道,“却偏想走进你的麻烦里。”
脚步声渐近。
他终于隐入黑暗。
她独留原地,唇角微颤,右手不自觉抚上心口。
那里,跳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