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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穿书后我拒了渣男,反派大佬疯了-> 第二十一章 证清!笔迹鉴定的关键 第二十一章 证清!笔迹鉴定的关键
- 大理寺公堂的鎏金铜钟敲过辰时三刻,堂外石阶积着昨夜薄霜,被晨光染成淡金,却驱不散堂内凝滞的寒气。三司官员分坐两侧,大理寺卿周正端指节叩着惊堂木,目光扫过堂下——左侧跪着一身素白宫装的苏清鸢,晚翠红着眼圈立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攥着个描金锦盒;右侧立着太子萧景渊,玄色太子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皇后则坐在旁听席软椅上,指尖无意识绞着绣帕,眼神却如淬了冰般钉在苏清鸢身上。
“三司会审,今日审镇国公府嫡女苏清鸢通敌一案,传原告呈证!”周正端的声音撞在梁柱上,堂外侍卫立刻捧着紫檀木匣上前,匣盖掀开时,那封“通敌书信”平躺在内,宣纸边缘因反复翻看已微微起卷,墨痕却仍显鲜亮。
萧景渊上前一步,先对三司与监审御史躬身行礼,语气刻意染了沉痛:“诸位大人,此信从苏清鸢北上的物资车中搜出,上面不仅有她的落款,更写着‘愿助匈奴打开黑风关城门’!若非谢砚将军及时驰援,北境此刻怕是已落入匈奴之手!此等通敌叛国之举,恳请大人从严处置,以正国法!”
他说着,余光偷瞥苏清鸢,见她始终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兰草纹,竟无半分慌乱,心底骤然发虚——昨夜他命太监销毁墨宝斋账册,却被告知账册已被谢砚的人提前取走,此刻面对三司的审视,只能强撑着挺直脊背。
“苏清鸢,太子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有辩词?”周正端看向堂下女子,想起前日谢砚递来的密函,眼底多了几分审慎。
苏清鸢缓缓抬头,目光先掠过萧景渊发白的唇,再落向那封书信,声音清亮却不尖锐:“回大人,太子所言句句不实。此信是伪造的,臣女有三证可辨其伪,还请大人容臣女一一呈禀。”
晚翠立刻上前,将锦盒递到案上。苏清鸢打开盒盖,取出一叠泛黄纸页——有她近半年临摹的柳体字帖,有记录府中采买的流水账,还有三页写给北境将士的慰问信草稿,纸角都带着反复折叠的痕迹。
“第一证,笔迹习性难仿。”苏清鸢拿起一张字帖,递向周正端,“臣女自幼随母亲练柳体,写‘鸢’字时,末笔会因笔锋停顿形成细小墨尖;写‘北’字时,竖弯钩处会带一点飞白,这是十年练字养成的习惯,旁人即便刻意模仿,也难藏破绽。可诸位大人请看此信——‘鸢’字末笔僵直,无半分停顿;‘北’字笔画光滑,飞白处是刻意描摹的痕迹,反倒显得生硬。”
周正端接过字帖与书信并放案上,指尖抚过字迹,又传给身旁的刑部尚书与户部侍郎。刑部尚书是武将出身,虽不精书法,却也看出差异:“苏小姐的字骨力足,像立着的松柏;伪信的字软塌塌的,倒像被水浸过的纸,确实不像一人所写。”
萧景渊立刻反驳:“说不定是苏清鸢故意改变笔迹!她既敢通敌,怎会不想到掩盖痕迹?”
“太子殿下这话,怕是站不住脚。”苏清鸢抬眸看他,语气带着一丝清冷,“臣女手札中有三封是写给谢砚将军的,谈的是北境粮草调配之事,谢将军可作证,这些信的笔迹与臣女平日一致;且手札中有两页是臣女染风寒时所写,字迹虽显虚弱,却仍保留着笔锋特点——笔迹可改,习性难变。若臣女真能随意改笔,为何不在伪造书信时,连这些细节都仿到位?”
萧景渊被问得语塞,皇后连忙起身道:“陛下派来的文书鉴识官林生,不是专司笔迹辨伪吗?不如让林大人来断,免得旁人说三司偏袒!”她想着林生是太医院辖下的文书官,总该给皇室几分薄面,却不知林生的母亲当年曾受废后救命之恩,早有心为废后平反。
不多时,林生提着木匣走进公堂,先向三司行礼,再走到案前。他打开木匣,取出放大镜、墨色试纸与两本《文书辨伪图谱》,动作娴熟地将书信与手札并放:“回大人,苏小姐所言不假。其一,苏小姐手札用的是狼毫笔,笔锋硬,墨色浓淡不均,纸面上能看到明显笔痕;伪信用的是羊毫笔,笔锋软,墨色均匀,笔痕浅淡,两者所用毛笔截然不同。”
他说着,取一张试纸在伪信墨痕上轻擦,试纸立刻染上淡青:“其二,此信所用是新制的松烟墨,新墨经月后会泛淡青;而苏小姐手札用的是陈墨,墨色呈暗褐,且手札中有去年冬日的字迹,墨色已泛出陈旧光泽。伪信标注日期是一个月前,按常理墨色应呈淡青偏褐,可此信墨色纯青,显然是近日伪造,绝非一个月前所写。”
林生又翻开《文书辨伪图谱》,指着其中一页:“其三,臣曾整理过京城世家女子的笔迹特点,苏小姐的字有个独特之处——写‘关’字时,宝盖头的右点会略向下压,这是她初学书法时,母亲特意纠正的习惯,近五年来从未变过。可伪信中的‘关’字,右点是平的,与苏小姐的习惯完全不符。综上,此信确为伪造,绝非苏小姐所写。”
三司官员相互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了然。周正端先开口:“林大人的鉴定有理有据,伪信一说可信。只是这伪信是谁所造?为何要栽赃苏小姐?”
这话正戳中要害,萧景渊额头渗出冷汗,刚想辩解“许是匈奴故意栽赃”,却见谢砚从堂外走进来——他一身玄色朝服,腰间佩着北境王印绶,手里还捧着一本蓝布封皮的账册,步履沉稳如踏风雪。
“回大人,伪造书信之人,臣已有线索。”谢砚走到案前,将账册递上,“这是墨宝斋的流水账,上面记录着三个月前,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李忠,曾在墨宝斋购买十幅臣女的临摹字画,还向掌柜询问‘如何模仿笔迹更像’。掌柜怕惹祸,偷偷留下了李忠的签字画押,臣已传掌柜在堂外候着,可随时传召对质。”
周正端翻开账册,果然在三月初七的记录里看到“太子府李忠购苏清鸢字画十幅,银五十两”的字样,下面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忠”字。他命侍卫传墨宝斋掌柜进堂,掌柜一见到账册上的签字,立刻点头:“回大人,就是这个签字!当日那公公还拿着苏小姐的字帖比对,问我‘哪处笔锋最显眼’,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特意把签字记在了另一本账上,没想到真出了这事!”
萧景渊脸色彻底惨白,双腿一软,被身旁太监连忙扶住。皇后却不肯罢休:“不过是个太监买字画,怎能证明是景渊伪造书信?谢砚,你别仗着北境兵权,就随意污蔑太子!李忠说不定是被你收买了,故意栽赃!”
“皇后娘娘,臣若要栽赃,何须等到今日?”谢砚从怀中取出另一本账册,封面印着“户部北境粮草账”的字样,“臣还查到,太子殿下近一年来,以‘赏赐外戚’为由,挪用北境粮草共计二十万石,其中十万石通过中间商,间接卖给了匈奴——黑风关之所以粮草断绝,就是因为太子挪用了本该运往前线的粮草!若不是苏小姐变卖嫁妆,凑齐五万石粮草送往前线,苏将军与北境将士怕是早已饿死在黑风关!”
他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这里有前任户部侍郎的签字,还有太子府太监的领粮记录,上面的私印与太子平日所用一致。臣已让人查过太子府的粮仓,里面还存放着未运走的北境粮草,封条还是去年冬日的,上面印着‘北境军粮’的字样,大人可派人查验。”
这话如惊雷炸响,公堂内一片寂静。监审御史是皇帝心腹,立刻起身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奏报陛下!太子挪用军粮、勾结外敌,若属实,便是滔天大罪!”
皇后瘫坐在软椅上,看着账册上的私印,嘴唇哆嗦着:“不是这样的……景渊只是想帮外祖家……没有勾结匈奴……”萧景渊却彻底崩溃,蹲在地上抓着头发,喃喃道:“是母亲让我做的……她说只要扳倒镇国公府,我就能坐稳太子之位……我没想害北境将士……”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太监的通报:“陛下驾到——!”
三司官员立刻起身行礼,皇帝走进公堂,目光先扫过瘫软的萧景渊,再落到案上的账册与书信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朕在宫中等消息,却没想到听到这么大的丑闻!萧景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萧景渊爬到皇帝脚边,抱着龙袍下摆哭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挪用粮草,不该伪造书信!可都是母亲逼我的!她让李忠去买字画,让外祖家联系中间商……儿臣不敢不听啊!”
“你胡说!”皇后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侍卫拦住,“是你自己贪心!想吞镇国公府的兵权!关我什么事!陛下,你别信他的话!”
皇帝看着两人互相推诿,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开萧景渊:“够了!朕立你为太子,是希望你能为国分忧,可你却勾结外戚、挪用军粮、栽赃忠良,简直丧心病狂!即日起,废你太子之位,禁足宗人府,终身不得出!皇后教子无方,涉嫌参与其中,打入冷宫,彻查你娘家贪腐之事!”
侍卫上前,将哭喊的萧景渊与皇后拖了下去。皇帝深吸一口气,转向苏清鸢,语气缓和了些:“苏清鸢,委屈你了。你护北境、揪蛀虫,有功于国,朕封你为‘护国县主’,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你看可好?”
苏清鸢起身行礼,眼底闪过一丝微红——提到北境将士时,她想起了那些战死的士兵,也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谢陛下恩典。臣女不求赏赐,只求陛下允许臣女继续追查母亲的死因——臣女已有证据,证明母亲当年是被柳姨娘下毒害死,而柳姨娘是受皇后指使。臣女想为母亲讨个清白,也想还镇国公府一个公道。”
皇帝点头:“准奏!朕命你与谢砚共同彻查此事,大理寺全力配合,若有阻碍,可直接奏报朕!”
会审结束后,苏清鸢走出大理寺,阳光落在她身上,驱散了堂内的寒气。谢砚快步追上她,见她指尖有些发凉,便解下腰间的暖炉递过去:“天还冷,拿着暖手。”
苏清鸢接过暖炉,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微微一顿。她抬头看他,见他眉骨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眼底满是关切,心里不由得一暖:“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谢砚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接下来,该为伯母报仇了。”
晚翠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自家小姐嘴角的浅笑,还有谢王殿下不自觉放缓的脚步,偷偷笑了——小姐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影,还找到了能护着她的人,以后再也不用怕那些阴谋诡计了。
远处的宫墙下,寒梅初绽,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来。苏清鸢握着暖炉,指尖传来暖意。她知道,扳倒太子与皇后只是第一步,柳姨娘还在佛堂蛰伏,母亲死因的细节还需查证,皇后娘家的贪腐案也得彻查。但此刻,有谢砚在身边,有父亲的支持,有陛下的授权,她不再是孤军奋战。这场关于复仇与正义的棋局,终于朝着她想要的方向,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