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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穿书后我拒了渣男,反派大佬疯了-> 第二十二章 佛堂秘辛!柳姨娘的供词 第二十二章 佛堂秘辛!柳姨娘的供词
- 镇国公府西跨院的佛堂藏在两株老银杏间,初冬寒风卷着枯叶,在朱红门扉上敲出细碎声响。堂内檀香混着陈旧霉味,供桌上的观音像蒙了层薄灰,烛台里的蜡油凝成深黄硬块——自林氏过世后,柳姨娘虽以“为夫人祈福”为由搬来此处,却只在初一十五才肯露面燃一炷香,余下时日,只让丫鬟潦草打扫。
苏清鸢踏过青石小径时,素白宫装外罩了件月白披风,腰间“护国县主”的羊脂玉佩随步履轻晃,是陛下亲赐的信物。晚翠提着食盒跟在身后,盒里除了温好的姜茶,还放着只雕兰草纹的紫檀木匣——那是林氏的陪嫁,里面藏着她生前常用的银簪与几封未寄出的家书。
“小姐,柳姨娘这几日连饭都少出屋吃,方才送饭的丫鬟说,她昨夜对着佛龛哭了半宿,还骂您‘踩着太子上位,要断她活路’。”晚翠压低声音,指尖攥得发白,“张妈已在院外候着了,您吩咐的事,老奴都跟她说清了。”
苏清鸢抬手推开佛堂木门,“吱呀”声划破寂静。她目光扫过屋内,见柳姨娘正坐在蒲团上捻佛珠,灰布僧衣衬得她面色蜡黄,头发用支素银簪挽着,脸上薄施脂粉,乍看竟有几分悲悯模样,只是捻珠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绳线。
“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佛堂?”柳姨娘闻声转身,嘴角牵起浅淡笑意,眼底却无半分暖意,“莫不是刚从大理寺领了恩典,来给观音娘娘还愿?”
苏清鸢走到供桌前,指尖轻轻拂过观音像上的薄灰,声音平静得不起波澜:“我是来为母亲求个真相的。柳姨娘在此住了五年,日日对着母亲供奉的佛龛,夜里合眼时,就没想起过她临终前咳着血问‘为何’的模样?”
柳姨娘握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随即又装作无事般松开,起身给苏清鸢倒了杯凉茶,杯沿还沾着点茶渍:“姐姐这话诛心了。当年夫人病逝,我也哭红了眼,这五年来日日诵经,就是想为她积点功德。若姐姐是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是有证据。”苏清鸢打断她的话,示意晚翠打开紫檀木匣,取出一支并蒂莲银簪——簪杆内侧刻着个“柳”字,靠近簪头的地方,有道细如发丝的裂痕,“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簪子,她临终前让张妈藏在枕下,说‘若我走得蹊跷,就拿这支簪子去查柳氏’。母亲素来待你宽厚,连你弟弟的束脩都是她亲自安排,你为何要在她怀二弟时,借走这支簪子?”
柳姨娘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眼神躲闪着不敢碰那支簪子,声音也发了颤:“这……这是夫人当年赏我的,许是她病糊涂了记错了……”
“记错?”苏清鸢将银簪凑到烛火下,裂痕处隐约能看见淡褐色痕迹,“张妈说,你归还簪子时,母亲刚查出有孕,次日就说头晕恶心。后来太医诊脉,说她体内有‘落胎草’的余毒——这支簪子的裂痕里,藏的就是当年的药渣,你还要抵赖吗?”
这话如重锤砸在柳姨娘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得供桌轻晃,烛火险些熄灭。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苏清鸢的眼睛——那双与林氏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眸里,此刻盛着冰冷的审视,将她的伪装层层剥开。
“传张妈。”苏清鸢对着门外轻唤,不多时,头发花白的张妈提着裙摆走进来,一见到柳姨娘,先是瑟缩了一下,随即“扑通”跪在苏清鸢面前,老泪纵横:“小姐,老奴当年不敢说,是怕柳姨娘害了您啊!当年夫人怀二公子时,柳姨娘日日来送补汤,可夫人喝了没几日,就说肚子疼得厉害。后来老奴偷偷把汤倒在花丛里,竟毒死了半丛月季!”
张妈说着,从怀中取出个绣着兰草的帕子,层层展开后,里面是一小包褐色粉末:“这是当年从补汤里滤出的药渣,老奴藏在箱底五年,就盼着有今日!夫人滑胎后身子弱,柳姨娘又说要送‘安神汤’,老奴在门外看着,她亲手把一碗黑褐色的药灌进夫人嘴里,夫人喝完没半个时辰,就咽气了!”
柳姨娘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她瘫坐在蒲团上,佛珠散落在地,滚到苏清鸢脚边。她看着那包药渣,又看着张妈通红的眼睛,嘴唇哆嗦着,终于撑不住防线,声音带着哭腔:“是……是我做的!可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苏清鸢蹲下身,指尖用力攥紧佛珠,木刺深深扎进掌心,渗出血珠,“是谁逼你?是皇后柳氏吗?”
柳姨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她伸手抓住苏清鸢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布料:“是皇后!当年我家道中落,父亲病死狱中,是皇后收留了我,让我进镇国公府当眼线,盯着夫人和您!她说只要我能让夫人‘安分’,就帮我弟弟谋个县丞的职位!”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后来夫人怀了二公子,皇后派人给我送了‘落胎草’,说‘若林家再添男丁,镇国公府就彻底倒向林家,你弟弟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我鬼迷心窍,就把药汁抹在簪子上,借故让夫人戴……”
“母亲的死呢?”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忍着情绪,指尖的血珠滴落在素白裙摆上,像一朵刺眼的红梅,“那碗‘安神汤’里,放的是什么?”
“是‘牵机散’!”柳姨娘的哭声陡然拔高,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夫人滑胎后,查到我给皇后送信的密函,要去找国公爷对峙。我慌了,就去宫里求皇后,她给了我一包药,说‘只要林氏死了,你凭着庶子,就能在镇国公府站稳脚跟’!我……我对不起夫人,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苏清鸢猛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掌心的伤口被扯得更疼,却远不及心口的寒意。她看着柳姨娘痛哭流涕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怜悯——母亲临终前的痛苦,未出世的二弟,还有这五年来她对柳姨娘的信任,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你的难处,换不来母亲的性命。”苏清鸢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没有半分波澜,“陛下已授权我彻查母亲的死因,你的供词,我会一字不差地呈给大理寺。至于皇后……她欠我们母女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院外传来,谢砚踩着落叶走近,玄色便服沾了些寒气,手里捧着一卷地形图,神色凝重地走进佛堂。他目光先落在苏清鸢掌心的血迹上,眉头微蹙,随即转向柳姨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供词,我在外头都听到了。”
柳姨娘听到谢砚的声音,吓得缩成一团,再也不敢哭出声。苏清鸢接过晚翠递来的帕子,草草裹住掌心的伤口,问道:“皇后娘家的贪腐案,有进展了?”
谢砚展开地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西郊山脚下的一处院落,标注着粮仓的进出口与守卫换班时间:“皇后的兄长柳成,在西郊有座秘密粮仓,里面存的正是去年从北境挪用的军粮。他以‘赈灾粮’的名义,把军粮卖给江南盐商,从中赚了三十万两白银,账目都藏在他私宅的暗格里。”
他指尖点在地形图上的破庙标记:“更重要的是,柳成与匈奴使者约好,三日后子时在城外破庙交易——用五千石军粮换一百匹战马,还约定交付一份北境布防图。只要抓到现行,就能坐实他通敌的罪名。”
苏清鸢凑过去细看,见粮仓旁标注着一条小河,便于船只运输,不由得皱起眉头:“柳成的私宅守卫森严吗?”
“他雇了三十多个亡命之徒,日夜巡逻。”谢砚点头,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瓷瓶,递过去时避开她的伤口,动作轻缓,“这是北境的金疮药,止血快,你先涂上。三日后的行动,我会安排人手,你不必亲自去,留在府中等待消息即可。”
“我必须去。”苏清鸢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柳成是杀害母亲的帮凶,也是挪用军粮的罪魁祸首,我要亲眼看着他落网。况且,我有陛下赐的令牌,若遇到阻碍,也能名正言顺地处置。”
谢砚看着她眼底的执拗,知道劝不动她,只能松口:“好,但你得答应我,全程跟在我身边,不许擅自行动。”
苏清鸢刚要点头,院外又传来脚步声,镇国公一身素色常服,面色沉郁地站在佛堂门口。他看着柳姨娘瘫坐在地的模样,又看着苏清鸢掌心的血迹,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清鸢,是父亲对不起你和你母亲。当年我被柳姨娘的花言巧语蒙蔽,没查清你母亲的死因,还让她在佛堂里逍遥五年……”
“父亲不必自责。”苏清鸢打断他的话,语气缓和了些,“母亲的死,错在柳姨娘与皇后,不在父亲。如今真相即将大白,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镇国公看着女儿沉稳的模样,眼眶不由得泛红,他用力点了点头:“好!父亲会调府中侍卫配合你们,三日后的行动,我也去——柳成害了我妻儿,我要亲手看着他伏法!”
佛堂外的寒风渐渐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供桌上的观音像上,驱散了些许阴霾。晚翠已按苏清鸢的吩咐,让侍卫守在佛堂外,等待大理寺的人来提审柳姨娘。柳姨娘坐在蒲团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包药渣,嘴里喃喃道:“夫人在世时,总把你幼时的虎头鞋带在身边,说……说你脚小,怕走不稳路……”
苏清鸢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紫檀木匣——里面装着母亲的旧物,也装着母亲未完成的心愿。她跟着谢砚走出佛堂,初冬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西跨院的银杏叶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挺立。谢砚将地形图收好,对苏清鸢道:“三日前要先摸清柳成私宅的暗格位置,还要安排人盯着破庙的进出口,不能让匈奴使者跑了。”
“我让晚翠去查柳成的起居习惯,他总该有软肋。”苏清鸢点头,掌心的伤口涂了金疮药,已不再流血,“至于破庙,我们可以提前在周围设伏,等他们交易时再动手。”
两人并肩走在小径上,脚步声与落叶的轻响交织。苏清鸢知道,三日后的行动注定凶险,但有谢砚的周密部署,有父亲的支持,还有母亲留下的证据,这场复仇与正义的较量,她绝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