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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穿书后我拒了渣男,反派大佬疯了-> 第二十五章 北境行!承母志守家国 第二十五章 北境行!承母志守家国
- 腊月的京城飘着细碎雪沫,镇国公府门前的青石阶上积了层薄雪,却被车马碾出两道深痕。苏清鸢立在阶前,玄色劲装外罩着银狐毛披风,领口别着枚小巧的暖玉——是昨夜父亲连夜寻出的旧物,说“北境风烈,戴着能暖些”。镇国公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短剑,剑鞘上“守家”二字还泛着新刻的木痕,是他亲自盯着工匠添的。
“清鸢,你母亲当年总说‘北境是家国的屏障,守好北境就是守好百姓’。”镇国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底藏着不舍却更有期许,“你苏叔父在黑风关守了二十年,性子刚正,若遇难处,尽管找他。还有,路上记得喝姜汤,别学你母亲当年,为了赶粮队硬扛风寒。”
苏清鸢点头,帮父亲理了理锦袍的褶皱:“父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常寄书信回来。您在家也要保重身体,别总为府中琐事操劳。”
谢砚牵着两匹骏马走过来,马背上驮着轻便行囊与卷成筒的北境地图,行囊边角绣着细小的兰草纹——是晚翠连夜缝的,说“看着眼熟,小姐在北境也能想起家”。他递过缰绳,指尖不经意触到苏清鸢微凉的手,便轻声道:“我们走官道,约莫十日能到黑风关。行囊里备了御寒的姜汤和伤药,路上不用急,若雪大就找驿站歇脚。”
苏清鸢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时,余光瞥见长街上站着不少百姓,手里捧着绣帕、干果,见她看来,纷纷躬身行礼。昨日她去市集采买时,百姓们听说她要去北境,硬是塞了这些东西,说“苏县主替忠烈夫人去守北境,我们也帮不上大忙,这点心意您带着”。她勒住马缰,对众人拱手:“多谢诸位乡亲挂心!清鸢此去北境,定不负所托,守好国门,护好将士!”
马蹄踏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渐渐远离京城。苏清鸢与谢砚并辔而行,雪沫落在披风上,很快化成细小的水珠。她展开怀中的北境地图,借着天光细看——黑风关位于漠南与大胤的交界处,四周是戈壁与草原,只有一条官道通往关内,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青石粮草中转站”,正是当年母亲变卖嫁妆送粮的地方。
“母亲当年送粮时,恰逢匈奴突袭中转站。”苏清鸢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声音轻缓,带着回忆的暖意,“她带着丫鬟躲在粮草垛后,还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分给了受伤的士兵。后来苏叔父带兵赶来,见她抱着粮袋不肯撒手,还笑说‘林夫人比我们这些老兵还护粮’。”
谢砚侧头看她,见她眼底映着雪光,满是认真,便补充道:“苏叔父昨日传信说,中转站的粮草库去年遭了雪灾,屋顶漏了好几处,囤的粮草潮了不少。我们这次去,正好能把粮仓修一修,再添些防潮的木架。另外,北境的士兵冬衣单薄,我已让人在沿途采买了棉花和粗布,到了黑风关就能赶制新冬衣。”
两人一路晓行夜宿,越往北走,风越烈,雪也下得越大。过了雁门关后,官道两旁再无村落,只有零星的烽燧立在戈壁上,像沉默的守卫。苏清鸢裹紧披风,看着远处烽燧上飘起的平安烟,忽然想起母亲信里写的“烽燧起则家国危,烽燧静则百姓安”,指尖不由得攥紧了缰绳——那封信是母亲临终前写的,字迹虚弱却仍工整,最后一句“清鸢要安好,北境要安好”,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第十日傍晚,黑风关的轮廓终于刺破暮色,出现在视野里。高大的城墙由青黑色岩石砌成,上面布满了刀剑留下的凹痕,城楼上的士兵穿着厚重甲胄,手持长枪,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目光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远方。待苏清鸢与谢砚靠近,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雄浑的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谢砚取出腰间的北境王印绶,举在身前,声音穿透寒风:“北境王谢砚,携护国县主苏清鸢前来视察防务,速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绞盘声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一队骑兵簇拥着一位身着黑甲的中年将领迎了出来,将领面容刚毅,眉眼间与苏清鸢有几分相似,正是她的叔父苏承——黑风关守将,在北境戍边二十年,战功赫赫。苏承看到苏清鸢,眼中先是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清鸢?真的是你!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能来北境,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苏清鸢也翻身下马,对着苏承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叔父,侄女此次来,一是替母亲看看她牵挂的北境,二是想为黑风关的将士们做点事,不辜负母亲生前的心愿。”
苏承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不轻,却满是疼惜:“好孩子!你母亲当年为了北境粮草,把自己的嫁妆首饰都当了,拉着粮队走了半个月才到这里。我们这些老兵都记着她的好——那年冬天,若不是她送来的粮草,黑风关的士兵怕是要饿着肚子守关了。”
众人一同走进关内,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是土坯墙,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晒干的肉干与草药。偶尔能看到穿着旧冬衣的士兵提着水桶走过,见了谢砚与苏清鸢,都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眼神里满是敬重。苏清鸢看着士兵们冻得发红的脸颊和磨破边角的披风,心里不由得一紧:“叔父,将士们的冬衣是不是不够?我看有些士兵的披风都露出棉絮了。”
苏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去年太子挪用军粮的事闹出来后,朝廷的冬衣拨款迟迟没到。我们只能把去年的旧冬衣拆了,添些新棉絮缝补着穿。好在谢将军提前让人送了些棉花和粗布来,再过几日,就能给大家赶制新冬衣了。”
到了将军府,苏清鸢刚卸下披风,喝了口热姜汤,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苏承与谢砚去看粮草库。粮仓建在关内的高地上,四周挖着宽宽的排水沟,却还是能看到墙角有明显的渗水痕迹,墙皮都泡得发鼓。走进粮仓,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角落里的几袋粮草已经发了霉,长出细细的绿毛。
苏清鸢蹲下身,捻起一点发霉的粮草,眉头紧紧皱起:“这样的粮草不能给士兵吃,吃了会闹肚子,影响战斗力。叔父,我们得先把发霉的粮草全部清理出去,集中烧毁,免得污染其他粮草。然后找工匠修补屋顶,把漏雨的地方都堵严实。另外,我们可以在粮仓里架起离地三尺的木架,把粮草袋放在木架上,再在地面铺一层干燥的草料吸潮,这样就能避免粮草受潮发霉了。”
谢砚蹲在她身边,补充道:“我再让人从附近的城镇调些石灰来,撒在粮仓四周,既能防潮,又能防虫。另外,我们可以建立‘粮草每日核对制度’,派专人每天清点粮草数量,记录天气情况,一旦发现粮草有受潮的迹象,立刻转移到干燥的地方,确保每一袋粮草都能安全存放。”
苏承看着两人有条不紊地安排,脸上露出赞许的笑:“还是你们年轻人考虑得周全!我这就让人去清理发霉的粮草,再找工匠明日一早就来修补屋顶。”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几乎天天泡在粮草库与士兵营房里。她跟着士兵一起搬运粮草,虽然力气不大,却从不喊累,手上磨出了水泡,也只是用布条简单裹住,继续干活;她还跟着医官学习辨认伤药,记诵草药的功效——北境的医官少,她想着多学些医术,万一遇到战事,也能帮着救治伤员;空闲时,她就坐在营房里,帮士兵缝补破损的甲胄与冬衣,指尖被针扎破了好几次,却依旧缝得认真。
谢砚则忙着巡查关隘,加固城墙,在险要地段增设暗哨。偶尔得空,他就会提着刚熬好的热汤去找苏清鸢,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和沾着草屑的头发,总会默默帮她拢紧披风,把热汤碗递到她手里:“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活计不急,慢慢来。”
这日午后,苏清鸢正在营房里帮一个年轻士兵缝补甲胄上的破洞,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老人的咳嗽声。她起身走出营房,见几个士兵围着一位白发老兵,老兵手里拿着一块褪色的兰草帕子,正用袖口抹着眼泪,咳嗽得直不起腰。苏清鸢走上前,一眼就认出那帕子是母亲生前常用的样式——帕角绣着一朵小小的白莲花,针脚细密,是母亲最擅长的绣活。
“老丈,您这帕子是从哪里来的?”苏清鸢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老兵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见是苏清鸢,连忙擦干眼泪,双手捧着帕子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县主,这帕子是当年您母亲送粮来时给我的。那年我得了风寒,咳得厉害,夜里守粮时冻得直哆嗦。您母亲见了,就把她自己用的帕子给了我,还从粮队里拿了包草药,说‘煮着喝,能治咳嗽’。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这帕子贴身放着,看到它,就想起您母亲的好。”
苏清鸢接过帕子,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莲花绣纹,眼眶不由得泛红。帕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香,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当年的温度。她想起母亲信里写的“北境的士兵都是好儿郎,他们守着国门,我们就得护着他们”,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抬头看向苏承与恰好赶来的谢砚:“叔父,谢将军,我们可以在关内建一个‘忆恩堂’,把百姓和士兵们记得的母亲的小事都写下来,刻在木牌上挂在堂里。这样不仅能让大家永远记得母亲的心意,也能激励更多人守护北境,不辜负那些为家国付出的人。”
谢砚看着苏清鸢眼底的光,心里不由得一暖,点头赞同:“好主意!我让人去准备木料和刻刀,明日就动工建堂。另外,我还可以写一封奏折,请陛下赐一块匾额,题‘承母志’三个字,既圆了伯母的心愿,也能让更多人知道她为北境做的事。”
苏承也连连点头,语气激动:“就这么办!我这就让人去选地,把‘忆恩堂’建在粮草库旁边,让大家每次去运粮,都能看到堂里的木牌,记得你母亲的好。”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呜——呜——呜——”,绵长而尖锐,是发现敌情的紧急信号!苏承的脸色瞬间一变,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声音带着威严:“不好!定是匈奴的探子来了!我去城楼上看看,你们守好关内!”
谢砚也立刻绷紧了神经,对苏清鸢道:“你留在这里,组织医官和民妇准备伤药、热水和布条,守好后方。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苏清鸢点头,心里虽有些紧张,却也立刻镇定下来,将母亲的兰草帕子系在手臂上,作为标识:“你放心,我会安排好后方的一切。你们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谢砚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苏承快步奔向城楼。苏清鸢立刻召集医官和民妇,将伤药、布条、热水都搬到靠近城楼的空营房里,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张医官,您带两个人整理伤药,把止血的药粉分装在小瓷瓶里,方便携带;李婶,您带姐妹们烧些热水,准备好干净的布条,士兵们受伤了能及时清洗包扎。”
众人都知道事态紧急,纷纷应声行动起来。苏清鸢站在营房门口,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紧紧攥着手臂上的兰草帕子——她知道,此刻她守护的不仅是北境的后方,更是母亲生前拼尽全力守护的家国,是无数士兵用生命捍卫的安宁。她不能慌,也不能乱,必须守住后方,让城楼上的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
约莫一个时辰后,城楼上的号角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士兵们响亮的欢呼声。苏清鸢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城楼,只见谢砚与苏承正站在城楼之上,苏承手里还提着一个匈奴探子的头盔,脸上满是笑意。谢砚看到她来,快步走下城楼,身上虽沾了些尘土和雪沫,却毫发无伤。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拂去苏清鸢发间的雪沫,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放心,只是一小队匈奴探子,想摸清我们的布防,已经被我们打退了,没什么大碍。”
苏清鸢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我就知道你们能行。对了,忆恩堂的木料已经送来了,明日我们就开始动工建堂吧。”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黑风关的城墙上,将城墙的伤痕染得格外温暖。苏清鸢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辽阔的戈壁与草原,手里握着母亲的兰草帕子,身旁是并肩而立的谢砚。风依旧烈,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坚定——母亲的心愿,她正在一点点实现;守护北境的路虽长,却有值得她为之奋斗的信仰与伙伴。
这夜,苏清鸢在灯下给父亲写了一封信,笔尖划过信纸,落下工整的字迹:“父亲,女儿已平安抵达黑风关。北境的风虽烈,却吹得人心安;北境的雪虽寒,却冻不住将士们的热血。今日我在城楼上看到了母亲信里写的‘烽燧静’,才真正懂了您给我剑鞘刻‘守家’二字的重量。女儿会在这里好好守着,替母亲完成她未竟的心愿,也替家国守好这道屏障……”
信写完时,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纸上,化成细小的水痕,却让字里行间的心意,愈发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