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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准备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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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金府内渐渐点亮了灯火。膳厅里,杯盘交错,笑语晏晏,与往常并无二致。金海端坐主位,面上带着惯常的、令人安心的温和笑容,听着潘金莲说着府里新来的绣娘手艺如何精巧,又应和着李瓶儿对明日要去庙里上香的安排。

    他谈笑自若,甚至比平日更多了几分耐心,亲自为金莲夹了一筷她爱吃的胭脂鹅脯,又温言叮嘱瓶儿明日出门多带件披风,夜里风凉。他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死死地压在了平静的表象之下,那封“生铁佛”的挑战书,如同烧红的烙铁,揣在他的怀里,烫得他心头发慌,却不敢泄露分毫。

    他太了解金莲与瓶儿了。金莲性子虽辣,却终究是内宅妇人,听闻这等江湖厮杀、生死相搏,难免惊惧;瓶儿更是柔弱,怕是当场就要吓出病来。与其让她们担惊受怕,徒增烦恼,不如自己一力承担。这风雨,终究是要男人来扛的。

    然而,他自认掩饰得极好,那瞬间的凝滞、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沉重,或许能瞒过沉浸在各自小心思里的两位夫人,却未能逃过另一双清澈而锐利的眼睛。

    晚膳后,金海以商议酒楼事务为由,来到了“听竹轩”。书房内,苏清音正就着明亮的烛火,在一张宣纸上勾勒着“金状元”酒楼未来的人员考评架构图,见金海进来,便放下了笔。

    烛光下的她,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柔和的暖意,但那眉宇间的清冷与通透,却丝毫未减。金海定了定神,在她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苏小姐,今日看过账目,我对各地分号的情况已然清晰。接下来,我想将‘金状元’酒楼这一块的日常管理与决策,更多地交由你来统筹。你的眼光和手段,远非那些寻常管事可比……”

    他侃侃而谈,说着对酒楼未来发展的设想,说着对苏清音的倚重,试图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商业范畴内。然而,苏清音却并未接他的话头,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脸上,仿佛能穿透他精心维持的平静面具,直窥其下翻涌的暗流。

    金海说着说着,在她那澄澈而专注的目光注视下,竟有些说不下去了。那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让他所有试图粉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终于,苏清音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玉珠落盘,敲打在金海的心上:“武东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金海心头猛地一跳,强笑道:“小姐何出此言?一切不是都好……”

    “东家,”苏清音打断了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眉宇间隐有滞涩,气息虽稳,却比平日急促半分。与我交谈时,眼神数次不经意瞥向窗外,似有牵挂。更重要的是,你虽极力谈论商事,但言辞逻辑,比之平日,少了几分圆融贯通,多了几分刻意为之的痕迹。”她微微一顿,目光如电,直刺核心,“可是……高衙内那边,又有了新的动作?而且,是足以威胁身家性命的动作?”

    金海彻底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苏清音这番精准到可怕的洞察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他自以为完美的掩饰,在她眼中,竟是漏洞百出!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被看穿的尴尬,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对她这份精明通透的深深佩服。此女之智,近乎于妖!在她面前,自己仿佛透明一般,无所遁形。

    他沉默了良久,书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微爆响。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微微松弛下来,那强撑着的镇定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真实的疲惫与凝重。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他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了那封已被攥得有些发皱的挑战书,轻轻推到了苏清音的面前。“今日午后收到的,来自一个叫‘生铁佛’的凶人。”

    苏清音接过信笺,展开,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那些充满杀气的字句。她的脸色依旧平静,但捏着信笺的指尖,却微微收紧了些许。

    “生铁佛……我听说过此人。”她抬起眼,眸中寒光闪烁,“西域金顶寺叛徒,横练功夫登峰造极,混元金刚体号称刀枪不入,是江湖上最难缠的魔头之一。他既出手,绝不可能独来独往。高衙内此次,是下了血本,要置东家于死地。”

    金海见她一语道破生铁佛的来历,心中更是凛然,点头道:“小姐所言极是。不过,我已遣人快马去二龙山送信。有二弟和鲁达大师在,而且战书上写的明白,已经同样下到二龙山,详信二弟他们定会前来相助。想必……应该能应付过去。”

    他话语中,依旧存着一丝侥幸。毕竟,武松景阳冈打虎,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皆是万夫不当之勇,有他们相助,纵使生铁佛凶名在外,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而且据金海所熟悉的水浒里面,武松的武艺是在“生铁佛”之上的。

    然而,苏清音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水,将他这丝侥幸浇得透心凉。

    “东家,你错了。”苏清音的声音冷冽如冰,“这次不是麻烦,是天大的麻烦!是足以让你万劫不复的死局!”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透过这黑暗,看到那隐藏在背后的致命杀机。

    “其一,凶徒势大,绝非易与之辈。”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生铁佛既至,以其身份地位,同行者绝非庸手。高衙内、陆谦此番布局,力求万无一失,必定还网罗了其他顶尖高手。我若所料不差,同来的肯定还有高手。而且武艺不在“生铁佛”之下。

    武都头与鲁大师固然勇猛,但对方有备而来,更兼手段阴狠毒辣,此战凶险,远超东家想象!绝非‘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金海的心头。

    “其二,亦是更要命的,是战后的‘名分’与‘官司’!”苏清音的目光紧紧锁定金海,“东家可曾想过,即便武都头他们侥幸赢了这场挑战,后果又如何?”

    “高衙内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颠倒黑白,向官府诬告!他会说,你武大,阳谷县的首富,明面上的守法商人,竟然与二龙山的‘草寇’勾结甚深,关系密切!这些‘匪类’公然为你出头,在城外与人械斗,杀伤人命!这是什么行为?这是通匪!是资敌!是藐视王法!”

    这种事情对于高衙内来说太容易了。多少县衙官府等着上高太尉这条大船。

    “届时,他根本无需再在江湖手段上与你纠缠,只需一纸诉状,动用他叔父高太尉的权势,便能以‘通匪’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将你锁拿入狱!查抄你名下所有产业!‘金状元’、‘五粮液’,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瞬间化为乌有,成为他高家砧板上的鱼肉!而你,轻则倾家荡产,身陷囹圄;重则……人头落地,以儆效尤!”

    “嘶——!”金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衫!

    他之前只想到了擂台上的胜负,却完全忽略了擂台之下,那更加凶险、更加致命的权力博弈与法律构陷!苏清音这一番剖析,如同惊雷炸响,将他从单纯的武力对抗思维中彻底震醒!

    是啊!高衙内根本输不起吗?不,他输得起这场江湖争斗,但他赢得了接下来的官府碾压!只要坐实了“通匪”的罪名,他金海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法网!这阳谷县,这大宋天下,终究是官家的天下!

    “小……小姐……”金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这挑战,接是不接?”

    “接!必须要接!”苏清音斩钉截铁,“而且必须要赢!若怯战,生铁佛这等凶人,真会做出屠门灭户的恶行,高衙内更会借此大肆宣扬,说你心虚,反而坐实了某些罪名。届时,你同样在劫难逃。”

    她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点着那份挑战书,眼神中闪烁着冷静到极致的光芒:“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赢下这场挑战,而且要赢得漂亮,尽可能减少伤亡,尤其是武都头他们,绝不能有折损。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在事前、事中、事后,都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留下任何‘通匪’的口实,不能让高衙内抓到任何把柄,将此事与‘金状元’和你明面上的身份牵连起来!”

    就在金海心乱如麻,被苏清音点破的危局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书房外传来了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压低声音的通报:“东家,二龙山的武都头、鲁大师到了,说有急事相商!”

    金海精神一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快请!快请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三条雄壮的身影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和风尘仆仆的煞气,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武松、鲁智深,以及身形矫健、眼神灵动的金猴子。

    武松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虎目含威;鲁智深则穿着宽大的僧袍,却掩不住那虬结的肌肉与豪迈的气概,只是此刻他脸上也满是凝重;金猴子则是一身利落的短打,眼神锐利地扫过书房,尤其在苏清音脸上略微停顿了一下,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

    “大哥”“大哥”

    武松和鲁智深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

    “二位兄弟,金猴子兄弟,你们可算来了!”金海连忙迎上前,也顾不得介绍苏清音,直接将那封挑战书递给了武松,“你们看看这个!”

    武松接过,快速看完,冷哼一声,递给了鲁智深。鲁智深看罢,环眼圆睁,怒道:“直娘贼!我们也收到战书了,所以才急忙赶来过来。怕哥哥吃亏。什么生铁佛熟铁佛,敢来俺兄弟地头撒野!洒家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叫他知道什么叫金刚怒目!”

    金猴子也凑过去看了,咂咂嘴:“生铁佛!这名字够唬人的。看来高衙内那厮是真急眼了,把这等人物都请出来了。”

    金海见他们虽怒,却并无惧色,心中稍安,忙问道:“二郎,大师,你们可知这生铁佛底细?此番前来,对方除了他,还有何人?”

    武松沉声道:“大哥放心,这生铁佛的名头,我与师兄在江湖上亦有耳闻。一身横练功夫确实了得,但并非没有破绽。我们此次前来,也正是要告知大哥,对方此次来了三人,除了生铁佛崔道成,还有高太尉府上的虞候陆谦,以及一个轻功暗器极高的邪道人物,人称‘飞天蜈蚣’王道人。”

    鲁智深接口道:“洒家与那飞天蜈蚣虽未照面,但也听过其名,是个棘手角色。至于陆谦,官面上的鹰犬,武艺不弱,但还不足为惧。”

    金猴子补充道:“武二哥和鲁大师担心对方使那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所以没让史进大哥同来,让他留守二龙山,以防不测。”

    金海闻言,心中更是沉重,果然被苏清音料中,对方来了不止一个高手!他连忙将苏清音方才关于“通匪”罪名的担忧说了出来。

    武松和鲁智深听完,眉头也紧紧锁起。他们虽是江湖豪杰,快意恩仇,但也深知官法如炉,若真被扣上“通匪”的帽子,不仅金海危矣,二龙山也会受到牵连,引来朝廷更大规模的围剿。

    “苏小姐所言极是!”武松看向苏清音,目光中首次带上了郑重与欣赏。

    鲁智深也挠了挠光头,闷声道:“这鸟官府,忒多腌臜规矩!打又不让痛快打,躲又躲不过,真个憋屈!”

    这时,武松又道:“大哥,苏小姐,还有一事。我们也接到挑战书后,对方在里面表明了挑战规则——三阵赌输赢!”

    “三阵赌输赢?”金海一怔。

    “不错。”武松点头,“对方出三人:生铁佛、陆谦、飞天蜈蚣。我方也出三人。三场比试,两胜者为赢。若我方胜,高衙内承诺,既往不咎,立刻带人离开阳谷,短期内不再生事。若对方胜……”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则要大哥你自废身体,交出所有产业,并……任由他们处置二位嫂嫂”。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妙龄少女。显然高衙内他们还不知道苏小姐的存在。

    金海勃然变色,拳头猛地攥紧!

    武松继续道:“我们商议后,已定下出战人选。第一阵,由我对战生铁佛崔道成;第二阵,由师兄鲁智深,对战那王妖道;第三阵,则由金猴子兄弟,对战飞陆谦。”

    金海看向武松、鲁智深,又看了看精干的金猴子,心中稍定。这已是己方目前能拿出的最强阵容。武松对阵生铁佛,胜算当是最大;鲁智深对飞天蜈蚣,是力量与轻功的极致碰撞,胜负难料;金猴子对陆谦,最是关键,也是最难的一阵。

    但无论如何,这已是必须面对的局面。

    金海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清音清冷的脸上,沉声道:“既然如此,这挑战,我们接了!不过,正如苏小姐所言,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没有后患!”

    他看向苏清音,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倚重:“小姐,关于如何规避那‘通匪’的罪名,你可有良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清音的身上。烛光下,她白衣胜雪,面容平静,仿佛这滔天的危机,于她而言,不过又是一道需要破解的难题。

    她微微抬起眼帘,清澈的目光如同暗夜中的寒星,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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