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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小马告急,母亲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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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小马告急,母亲病危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深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睁不开。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也分不清哪边是天花板。嘴里有股铁锈味,应该是血。他想动,但身体不听使唤,像被人从高处扔下来摔过一遍。

    有人跪在他旁边,用力摇他的肩膀。

    “哥!妈不行了!”

    是小马的声音,发抖,带着哭腔。

    林深*喉咙滚了一下,挤出一个字:“……啥?”

    “妈心梗!送ICU了!”小马声音劈了,“医院刚打电话,抢救上了呼吸机!可债主去了病房,说要是明天不还钱,就让他们拔管!”

    林深脑子一炸。

    不是催债,不是威胁,是直接要命。

    他咬牙,用胳膊撑地,想站起来。手一软,整个人又砸回去。脑袋里像有电钻在转,太阳穴突突跳。他喘着气,一只手摸到墙根,借力一点点往上蹭。

    背贴着墙,他终于半蹲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哪个债主?”他问,声音沙哑。

    “不认识,戴墨镜,黑夹克,四十多岁,说话带外地口音。”小马抹了把脸,“他还拍了妈的病床照片,说‘老赖的儿子,活该断后路’。”

    林深冷笑。

    笑完,他咳了一声,嘴里又泛出血腥味。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出母亲的病历复印件。纸页发皱,边角卷起,是他上周去社区医院复印的。

    他盯着上面的字看。

    高血压三级,极高危。

    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

    长期服用硝苯地平、阿司匹林、美托洛尔。

    每一行都像刀刻进眼里。

    他知道妈扛不住刺激。情绪一激动,血压就能飙到二百三。现在有人故意往她心口捅刀子,拿命逼他还钱。

    这不是讨债。

    这是谋杀。

    他手指收紧,纸张被攥成一团。

    突然,他笑了。

    低低地,一声接一声。

    笑着笑着,嘴角扯出一道血线。

    然后他猛地抬手,把那团病历狠狠拍在桌上,吼出来:“老子现在就去收拾他们!”

    声音震得窗户都在抖。

    话没说完,膝盖一软,身子往下坠。小马扑上来抱住他胳膊,死死架住。

    “哥!你不能去!你现在这样走两步都费劲!”

    林深甩开他,站直。

    一只手插进裤兜,握住父亲的怀表。金属冰凉,硌着掌心。

    他盯着门口,眼神像刀。

    “我不是去打架。”

    “我是去宣战。”

    小马看着他,嘴唇发白。

    他知道哥哥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他也知道,妈现在在ICU,每一分每一秒都悬着命。而哥刚刚倒在地上,鼻孔渗血,嘴角带血,连站都站不稳。

    “哥……咱们报警吧。”小马声音发颤,“这都算恐吓了,警察能管……”

    “警察?”林深冷笑,“上个月老张报警十一次,谁理了?市长秘书一句话,案子就移交经侦二组,连查都不让查。”

    他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

    还在流汗,指尖发紫。

    但他不能停。

    他想起爸跳楼那天,也是这种天气。阴着,风大。他赶到现场时,只看到地上一滩血,和一只掉了盖的旧怀表。

    现在轮到他妈了。

    一样的套路,更狠的手段。

    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裂了一道缝。昨晚神眼透支时摔的。他点开通话记录,找到医院号码,拨出去。

    等了七声,接通。

    “您好,重症监护室,请问找哪位?”

    “我找林秀兰,床位号307。”

    “家属吗?目前病人处于深度镇静状态,暂时不能探视。”

    “我知道。我想问一下,刚才有没有陌生人来过病房?自称是家属债主的?”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是有这么个人。他说他是债权人代表,还出示了一份所谓的‘债务确认书’。我们已经报警,民警做了笔录,人暂时离开了。”

    林深闭上眼。

    来了就好。

    敢露脸,就别怪他不留情。

    他挂掉电话,转身走到电脑前。屏幕还亮着,显示【数据已上传】的绿色提示框。定时发送任务正常运行,24小时后,所有证据将自动发往经侦总局。

    他还差最后一步。

    只要再等一天。

    一天就够了。

    但现在,对方已经动手了。

    拿命换时间,他懂。

    可他林深的家人,不是用来当筹码的。

    他拿起桌上的笔,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几个字:**陈国栋,你完了**。

    然后把纸条塞进外套内袋。

    小马站在旁边,一句话不敢说。

    他知道哥哥一旦做出这个表情,就是铁了心要干到底。可他也怕,怕哥哥这次真的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哥……妈那边……”小马低声问。

    “我会让医院加强安保。”林深说,“你马上回去守着,带手机,随时联系我。如果有人靠近病房,立刻给我打电话。”

    “那你呢?”

    “我在这儿。”林深靠着桌边坐下,手指按着太阳穴,“我还不能走。证据还没公开,我现在一动,他们就会销毁一切。”

    小马急了:“可妈在ICU啊!你要等到明天?”

    “我不等。”林深抬头,眼神冷得像冰,“我等的是证据落地。只要文件发出去,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要让每一个碰过我妈的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止痛药,倒出两粒吞下。药片卡在喉咙,干涩难咽。

    他喝了一口凉水,把瓶子放回原位。

    小马看着他,忽然发现哥哥的袖口有血迹。不是新的,是干掉的暗红色,已经发黑。

    他没敢问。

    他知道,这一仗,哥哥是拿命在拼。

    办公室很安静。风扇还在转,吹着桌上的纸张轻轻晃动。

    林深低头看着怀表,拇指摩挲着表盖。

    一下,一下。

    就像小时候爸教他看时间那样。

    “哥……”小马轻声叫他。

    林深抬头。

    “你说……妈能挺过去吗?”

    林深没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一条缝。外面天色灰蒙,云压得很低。

    他望着医院的方向,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空气里:

    “谁敢动她,我就让他全家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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