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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后水浒英雄传-> 第66章 烈焰焚村陷绝境,金银乱军破重围 第66章 烈焰焚村陷绝境,金银乱军破重围
- 好汉们胸中恨火,恰似地底岩浆奔涌,滚烫炽热,几欲冲裂胸膛!一个个牙关紧咬,双目赤红,暗自发下血誓:今日若能侥幸得生,定要将高源、薛雕这等残害百姓、追杀义军的奸贼碎尸万段、凌迟处死,一刀刀剐尽他们的狼心狗肺,以慰枉死百姓之魂,以泄心头滔天之恨!
彼时密林之中,暮色渐沉,浓烟与树影交织成暗幕。燕青身形如鬼魅暗影,提剑疾行,足尖点过腐叶枯枝,竟无半分声响。他那口青锋剑,剑身映着微弱火光,快逾闪电惊鸿,每一次挥落,皆带 “唰” 的破风锐啸,必有一颗官兵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三尺之遥,染红周遭草木;每一次直刺,都精准如穿杨之箭,或洞穿心脏,或刺穿喉咙,绝无半分拖泥带水。
他恰似幽冥派出的索命死神,在浓烟与树影掩映之下,无声无息收割着埋伏弓箭手的性命,剑锋所过之处,唯余一地尸骸与温热鲜血,再无半分生机。
燕青出手狠辣果决,招式利落如行云流水,接连斩杀二十余名弓箭手,密林伏兵竟浑然不觉,依旧弓上弦、眼盯村寨,只待主将号令。
直至第四十颗头颅 “咕咚” 落地,滚到一名弓箭手脚边,那人才挣脱死亡的桎梏,发出 “啊 ——” 的凄厉至极的惊声尖叫,响彻密林。高源、薛雕正缩在亲兵身后督战,闻言心头同时一紧,如遭冰水浇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梁山好汉之中,唯有燕青身怀此等神出鬼没的隐身绝技,能于无形之中取人性命,这般悄无声息的杀戮,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是燕青!定是燕青那厮的隐身术!”高源声音发颤,伸手按住腰间佩刀,掌心已满是冷汗。
薛雕亦是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慌乱地扫过四周,生怕那夺命利刃突然从天而降。
一场诡异的不对称厮杀就此展开:官兵凭仗密林遮蔽、居高临下的箭雨之利,死死伏击屋中好汉,占尽地利;燕青则借隐身绝技,在暗影中往来穿梭,袭杀伏兵,如入无人之境。
一边是烈火浓烟中的好汉们屏息困守、静待时机,一边是密林暗影里燕青的致命绝杀、步步紧逼,两处战场同步上演生死较量,每一刻都暗藏杀机,步步惊心,胜负难料。
密林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或短促戛然,或凄厉绵长,不绝于耳。高源、薛雕听得心惊肉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遍体生寒,连背脊都渗出冷汗。
二人深知,燕青的利刃随时可能穿透亲兵的防护,架在自家脖颈之上,生死不过一线之隔,每一秒都如在鬼门关前徘徊,稍不留神便要身首异处,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二人皆是老奸巨猾之辈,混迹官场军伍多年,深谙梁山好汉最重义气、睚眦必报的性子 —— 今日折损这般多兄弟,若让屋中残寇逃脱,日后必遭百倍报复。自己身为这场伏击的谋划者与指挥者,定然是首当其冲的目标,绝无半分幸免之理。
一念及此,二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高源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恐惧,脖颈青筋暴起,嘶声大喊:“有隐形贼子闯入围林!各队戒备!弓弩手扇形排布!速护我与薛将军周全!”
话音刚落,二人各自抽调十名精锐亲兵,皆是身经百战、以一当十的好手,当下结成两道严密防护圈,外层刀出鞘,寒光凛冽映人脸,内层箭上弦,弓如满月蓄势待发,死死护住二人周身要害。
亲兵们神色凝重如铁,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处树影、每一片草丛,连呼吸都不敢稍重,生怕一丝声响便惊扰了暗处的夺命杀手,引祸上身。
燕青隐在一株老槐树干后,目光如炬,早已透过层层人影,瞥见被亲兵簇拥在核心的高源。
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冤家路窄!你这狗官不远千里追杀而来,执意要置我等兄弟于死地,今日便是你的殒命之期!” 燕青本欲借着隐身之便,擒贼先擒王,直取高源、薛雕首级 —— 只要这两个狗头一死,群龙无首的官兵便会不战自乱,屋中兄弟的困局自解。
可他定睛看清二人外层刀盾、内层弓弩的严密防护后,心中暗叹一声可惜:这般层层戒备、滴水不漏,强行突袭恐难功成,反倒可能被乱箭攒射,暴露自身踪迹,陷入重围,得不偿失。
事已至此,悔之无益。燕青当机立断,放弃突袭主将的念头,转而继续猎杀分散在外围的弓箭手,断了官兵的远程臂膀。他身形一晃,如清风掠叶,再度融入密林暗影之中,只留下几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在暮色中回荡,印证着索命死神仍在游荡,愈发加剧了官兵的恐惧之心,人人自危,再无先前的嚣张气焰。
高源望着村寨中熊熊燃烧的房屋,浓烟滚滚却始终不见好汉们冲出,火箭攻势收效甚微,屋中贼子显然未被焚毙,自己反倒要时刻提防燕青的夺命之剑,心中愈发焦躁恐惧,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转头对薛雕急声道:“村寨火势已起许久,纵使贼子未被烧死,也定是烟熏火燎,头晕目眩,元气大伤!传令下去!全军压进村寨!逐屋搜查!凡见活口,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斩立决!绝不能让一个贼子逃脱!”
高源眼中闪过狠厉光芒,咬牙切齿,此刻唯有将屋中好汉尽数斩杀,方能化解眼前的危机,保住自己的性命与前程。
薛雕连连点头,脸上亦是狠色毕露,附和道:“此言极是!远程射箭已然无用,屋中残敌定然不多,且多带伤损。我等以千余兵力压上,如泰山压卵,定能将其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二人当即下令,号角声 “呜呜” 响起,一千官兵即刻从密林、路口向村寨合围而去,脚步声震天动地,如惊雷滚过旷野,沉闷得令人窒息。
屋中这边,李俊、童威、童猛三人早已防患于未然。他们进屋后,见屋中堆着不少茅草,深知官兵必用火箭焚村,当即招呼几名兄弟,将茅草尽数搬至远处空屋,又在屋内泼水浸湿地面,特意择了一间离易燃物最远、墙壁厚实的房屋藏身。
正因筹备周全,火箭焚村之时,三人虽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苦不堪言,眼泪鼻涕糊满脸颊,视线受阻,却终究安然无恙,未有分毫损伤。
三人屏气凝神,背靠墙壁,强忍着浓烟的灼烧之感与喉咙的干涩疼痛,不敢有丝毫异动。他们心中清楚,此刻的忍耐虽是煎熬,却远胜贸然冲出送命 —— 屋外箭雨虽停,却有千余官兵虎视眈眈,贸然行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在敌情未明、敌众我寡的绝境之中,唯有静待时机 —— 待官兵放弃远程攻击,转入近距离搜查之时,便是他们出其不意、绝地反击的唯一契机。
屋中如他们一般幸存的好汉尚有四十余人,皆是筋骨强健、意志坚定之辈。其余四十余兄弟,或殒命于首轮箭雨,箭穿身躯倒地而亡,或葬身于熊熊火海,尸骨难寻,八十余人的队伍,转瞬便折损过半。
这惨烈的伤亡,让幸存的好汉们眼中喷火,胸中的复仇之火愈发炽烈,几乎要将胸膛烧穿。这些幸存者与李俊三人一般,在浓烟中咬牙苦熬,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与冲动,双手紧握兵刃,指节发白,目光紧锁屋门方向,只待一声号令便要冲出去,与官兵拼个你死我活。
接到命令的官兵们停止射箭,纷纷收起弓箭,换上刀枪,从密林深处、村寨路口蜂拥而入,如潮水般涌进村寨,开始逐屋搜查。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渐渐逼近屋门,死亡的阴影再度笼罩而来,令人窒息。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阵 “叮叮当当” 的金属碰撞脆响突然响起 —— 几名官兵杀到村口时,瞥见倒在地上的十余匹死马,马背上的行囊被箭矢划破,竟有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从行囊中滚落,在火光映照下闪着诱人的光泽,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发现,瞬间点燃了官兵们心中蛰伏多年的贪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官兵本就是些欺压百姓的兵痞无赖,平日里克扣军饷、抢掠民财已是家常便饭,此刻见了这般多的珍宝,哪里还顾得上军令的威严?一个个红了眼,如饿狼扑食般冲向死马,疯狂抢夺起来。
有的弯腰捡拾地上的金银,有的挥刀砍断完整的行囊,有的甚至直接将马背上的包裹扛在肩头,原本整齐的队列瞬时溃散,哭喊声、怒骂声、争抢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全然没了半分军队的章法与威严。
高源、薛雕在亲兵护卫下,正往村寨深处走去,见状惊怒交加,气得面红耳赤,厉声喝止:“住手!休得争抢!先诛贼子!误了军机,定斩不饶!”
可他们的呵斥在贪婪的官兵面前,宛若石沉大海,毫无效用,反倒被杂乱的声响盖了过去。
此刻的官兵们早已被金银冲昏头脑,眼中唯有闪烁的珍宝,哪里还听得进长官号令?他们互相推搡、谩骂,甚至拔刀相向,只为多抢一块金银、一颗珠宝。
一名矮胖官兵抢了一袋银子,转身便被同伴一刀划破胳膊,银子散落一地,二人当即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互不相让;另几名官兵为争夺一个装满珍珠的锦盒,竟围成一团互相砍杀,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高源、薛雕气得浑身发抖,连连跺脚,却根本无力阻拦这近千名丧失理智的兵卒,只能眼睁睁看着队伍彻底溃散。
回溯方才冲入村寨之时,牛头寨的兄弟们为护全队周全,奋勇当先,如猛虎下山般冲在最前,首当其冲地承受了官兵的首轮箭雨,伤亡最为惨重。先前战死的二十余人中,有十余人皆是牛头寨的好汉。
他们每人身上中了近二十箭,浑身血肉模糊,胯下战马更是被四五十支箭矢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气息全无,死状极为惨烈。
而这十多匹战马上,皆驮着兄弟们多年积攒的金银财物,本是要用来救济灾民、购置粮草的救命钱,却不想竟成了引动官兵贪念的祸根。正是这些珍宝,让官兵们陷入了疯狂。
他们疯魔般扑向死马,挥刀砍断行囊,双手在血泊与火焰中胡乱抓取金银,早已将 “搜查贼子” 的军令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只剩 “多抢一点是一点” 的执念。
贪婪的欲望终究引爆内讧,将官兵们的兽性彻底激发。为了多占一块金银、一颗珠宝,官兵之间竟拔刀互砍,毫无顾忌,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就此爆发!刀锋碰撞的“铿锵”声、中刀者的 “惨叫”声、争抢时的“怒骂”声、绝望的“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村寨,与熊熊烈火的“噼啪”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相融,其凶险混乱程度,更胜与好汉们正面厮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