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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末日之思思-> 第三十七章 还不让走啊 第三十七章 还不让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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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1975年的阳春。唛鎷灞癹读读一天早上，龙大河刚一上班，突然接到来自小尨河署名“女知青”的信。他刚拆开了信封就已粗略知道所反映的事情，这样的来信太多了！那张大号写字台上早已摆满了关于知青的反映情况和问题。他把来信放在一摞信函的下面，撕开了烟盒一根接一根地猛抽，屋子里白雾蒙蒙。
他看着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机，那是可以直接与市委龙书记对话的专用电话，他可以马上拨通市里，将这里的情况反映上去。可是当他扔下最后一个烟头时，他觉得来自下面的问题不会像他们说得那么严重，他决定亲自到小尨河去了解情况。
8点30分，这位负责人穿便衣坐上汽车向尨城县进发。9点，像晴天的一个响雷突然降临在小尨河公社，令小尨河和邻近的小尨山、槐花岗震惊，主要领导立即前往陪同，都没有捕捉到他的影子。其实9点30分左右，他早已坐于槐江的小船奔向大槐树下的渡口……
谁也记不得那一天是几月几日，只是何仙客大体记得那人的相貌：高大魁梧，英俊中透着一股威严。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身材修长。他们将自行车放到何仙客的骡车上，就坐在那辆车上，未等大家认识，悄然离开了小尨河公社。
“他们或许在去县城的路上，要不要开快车拦住他们？”耿亮把握着方向盘问身边的黄龙槐浒。
“追上还什么用？”黄龙槐少气无力地回答。
“一旦追上了，就让他们留在县城宾馆？”耿亮替黄龙槐安排。
“回哪地方干嘛？回公社！”黄龙槐带着气旯。
“回公社？”耿亮再问。
“回公社！”黄龙槐命令着。
汽车向西奔驰，绕过农场转向南方，再向东准备越过小尨河。
汽车在小尨山的地方迅速转向大道。路并不宽，不足十米，但那个时候也算小尨河一带最宽绰、最平坦的公路了。黄龙槐将脑袋耷拉在后背上，眯着眼睛想三想四。这条路断断续续修了三次，大跃进、三年饥荒和66年大革命。为了抓革命、促生产，抓教育、搞运动，他跟随尨海声的风风雨雨，在这条路上洒下无数的汗水。没想到随着文化大革命的不断深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与人民背道而驰，有时候甚至与人民为敌，近几年他背着尨海声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尨海鸣是做了对不起黄家的事，逼着黄静槐裸游于冰冷的雪雨之中，然后吊死在大槐树上。他为了夺权秘密策划暗杀尨海声的阴谋败露的那个雨夜，和黄金槐兄弟驾车逃跑在这条路上，结果兄弟和车子摔在小尨山下……他更不应该糊里糊涂地把尨二婶奸污在公社大院，还策划憨叔***了尨山翠……这一幕幕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翻搅着，先是头晕目眩，后来就是大汗淋漓，头痛得在后背上摆动。
“黄书记！黄书记！”耿亮减缓了车速，喊。每到黄龙槐眩晕的时候，他总是喊，他担心黄书记晕过去再也醒不了。
“你们一群饭桶！就这样抓革命的？你不认得，就没有听说过？”黄书记睁开半个眼睛去质问。
“龙大河不是县剧团吗？怎么一夜间成了县武装部副部长？”耿亮嘀咕着，汽车驶过了小尨山。
“前一阵子，尨天昊处理尨山翠一案极为不利，龙永图是尨城县的包点干部，就破格提拔龙大河为副部长。龙大河一上任雷厉风行，秉公执法。他上任的第一天来小尨河，不翻个底朝天才怪！你们就等着吧！”
“我们都是一心跟党干革命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就是省里来大干部我们怕什么，不就是个龙大河吗？一个穷教书的骡背先生？我们再三留他，可他非走不可。”耿亮再次顶撞领导。
“你认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龙大河饶过你？”
汽车迅速驶进小尨河公社大院，黄龙槐不等耿亮下来，自己开了车门——嘭的一声，关了车门，直奔办公室。
耿亮知道黄龙槐生气了，尾随着跟进去，装着笑脸说：“书记，我跟你南征北战多少年，我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属鹅的直肠子！您不要生气，你头有病。”
“也就是你——耿亮！”黄龙槐接过耿亮递过的烟，喷出一团烟雾，说，“尨海声在公社的时候，都不敢这样对我！你小子的命是我捡的！”
“是！是！”耿亮去给他准备茶。
“你和
首页上一段黄金槐密杀的事情，要不是我从中斡旋他们能放过你？要不是我向龙永图引荐你，你今天能干上革委会副主任？如今你怎么搞的？龙永图下来私访你们竟然不知道？”
“哪点事不是你安排的？黄书记！”耿亮不慌不忙地说。
“你？”黄书记气得全身发抖，那架势如果有枪在手的话，恨不得一枪把他蹦了！
“谁敢惹黄书记生这么大的气啊？”说话间，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黄书记一看，转怒为笑，几步跨过去，握住了男子的手，“没想到是海鸣二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尨海鸣看了看耿亮，对黄龙槐说：“好多事情每个人都有责任，现在的形势对谁都不利。耿亮也是跟着你担心害怕。你先回避一下，我有急事和黄书记商量。”
耿亮和尨海鸣握手告别之后，黄龙槐同尨海鸣到了里间密谈。
“这个时候你好有脸面回来？还有胆量来我的公社？”黄龙槐关了门，想起黄静槐的死就想让他在小尨河永远消失。
“想起黄静槐的死，我对不住你。我知道你恨不得毙了我。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怕。我也是市里、省里有关系的人，不然几个尨海鸣也枪毙了。我暂时还不能官复原职，但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上面让我来联系你，趁知青返城把尨城县搞个天翻地覆，越乱越好。”尨海鸣自个儿摸起黄龙槐身边的烟，递过去，然后自己也点上。
“我对不起你。”黄龙槐佯装惭愧的样子，“对你家二嫂和尨山翠，是我一时昏了头。”
“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这次来找你就为了这件事。”尨海鸣往黄龙槐的身边靠了靠椅子说。
“我也是出于无奈。你大哥的意思是让尨山翠、何仙舟她们扎根农村。不想拆散憨叔和山翠，才做了傻事。”黄龙槐说到这里，额头上的汗水就出来了。
“你完全可以推到龙大河身上，就说他的意思。上次‘批林批孔’运动，就想借批判‘复辟回潮’、‘克己复礼’让他滚出县城，可是龙永图保护他。”尨海鸣要对龙大河下毒手了。
黄龙槐听得目瞪口呆，再怎样运动那龙大河可是你尨海鸣的妹婿啊！很多事情要不是看在尨海燕的面子上，当年你尨海鸣连城都进不了，还能当上文教科长？黄龙槐想了片刻说：“再怎么说你们是亲兄弟。”
“干革命不能心慈手软，关键的时候要抛出亲人。我不去整他，我怎能在县城有一个立足之地？要干就让他永远不能翻身。一旦手软，他重新回到小尨河，你的书记放哪？现在要避开上面的追究你不能没有我。如果你执迷不悟，我可以上告你***了我的妻子，唆使憨叔奸污了我的女儿，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你明白！”
屋子里异常得沉闷、静寂，只有一缕缕浓烟随着门窗的缝隙挤出来。在那间屋子里，一对仇敌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化为朋友。他们在策划着应对措施和反扑计划。
过了一会儿，尨海鸣满脸是汗走出来，临走时告诉黄书记，“按我们商量的办，不要告诉任何人见过我，不然可能连累你们。切记。我走了！”
尨海鸣刚走，龙大河打来电话，狠狠批评了黄龙槐，“是不是尨海鸣去你哪儿？”
“真的没有！他蒸发后，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没有更好！他们或许听到了什么风声上蹿下跳，你要心明眼亮，站在尨河公社人民群众一边。”
“是！是！你放心！”黄龙槐满口应诺，等耿亮回来挂了电话，“尨海鸣突然出现了，尨海声电话相告让我们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看来小尨河真的要出事了。”
“从小尨河到省城，上上下下多是我们的人。谁上告了龙永图呢？要不要查一下，给点颜色看看？”耿亮凑近黄龙槐说。
“既然龙永图派龙大河来咱公社，大家都不知道，就不要告诉他们。那个叫憨叔的教师不要去惊吓他，他说的群众未必信。至于谁捅了上去，我估计问题不是农校的知青，就是槐树园的社办教师。你就是查出来，也晚了！耿亮，你听我说。”
“是！黄书记你安排。”
“你不但不能查，反而要回避，尽量少活动。尨海鸣为什么来？或许好多事情是针对他来的。”
“他的好多事情牵扯到我们，我担心—”
“
你慌什么？要沉住气。看来小尨河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