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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幕后黑手:我的词条邪到发癫-> 第631章 我畸变?怪我喽?!! 第631章 我畸变?怪我喽?!!
- 左白跳窗而逃,不可置信的甩掉了冯雨槐。
一点来不及细想,捂着裆便快速跑开。
可身后没人追,他一时间反倒不知该往何处逃。
“要不先藏回出租车后备箱里?”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连左白自己都怔住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那方黑暗狭小的空间,竟已成了他潜意识里最安全的避风港。
左白扭头朝路上张望。
然而,目光所及,哪里还有什么“避风港”,那里分明已化作一片血肉与钢铁交织的微型地狱。
路灯的光晕下,两道身影正厮杀正酣,以极快的速度疯狂碰撞、分开、再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闷雷般的骨肉相击声,间或夹杂着金属扭曲的刺耳锐响。
其中一道身影,干瘦佝偻,正是舍命救他的好心人“老黄”,此刻的他颇为凄惨。
左臂,“老黄”的整条左小臂连带手掌,已然不翼而飞。
肘关节以上只剩狰狞的断口,肌腱和血管像被暴力扯断的电缆般支棱着,森白的尺骨突兀地刺出血肉,鲜血顺着残破的袖管成串滴落。
可他仅存的右爪却爆发出更凶戾的杀意,五指弯曲如鹰隼利爪,指甲不知何时已泛起剧毒的黝黑色。
爪风掠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出肉眼可见的黑色轨迹。
高个守夜人的状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半边黑袍被血浸透,湿漉漉地黏在肌肉虬结的躯体上。
胸口位置,几个触目惊心的指洞赫然在目,皮肉如被强酸腐蚀般翻卷焦黑,隐约可见森白的肋骨。
“嘶嘶.”
仿佛生肉被丢进滚烫油锅的细微声响,正持续不断地从几个指洞深处传来。
混合着溃烂与剧毒蒸腾的甜腥味,在两人激斗掀起的紊乱气流中飘荡,扩散。
气味所过之处,路边的草丛都迅速枯萎发黑,蜷缩成焦炭般的扭曲形状。
若不是《九阳赤功》的气血至阳至刚,浑厚的气血能够压制禁锢压制住毒素不继续蔓延扩散,他这会儿恐怕已经更换籍贯成第七区的黑人啦。
当然,两人看上去已经足够颇为凄惨,也的确是真的非常凄惨。
都属于能追上左白,当个残疾人的标准了。
但最惨的不是他俩,而是被他俩夹在中间的出租车。
它被二人联手无情地撕扯、揉捏、践踏。
车身早已面目全非,覆盖其上的铁皮如同被削皮器刮过的鱼鳞,大片大片地扭曲、剥落、卷曲,暴露出其下同样伤痕累累的钢架骨架。
裸露的钢架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爪痕、拳印和贯穿伤。
所有车窗早已粉身碎骨,座椅海绵如同被开膛破肚的内脏,惨兮兮地耷拉在车门两侧,随着每一次冲击摇摇欲坠。
最可怜的是四个轮胎,两个完全爆裂,扭曲的轮毂像被巨象践踏过的易拉罐;
剩下两个虽然苟延残喘,却也瘪得不成样子。
它遍体鳞伤的瘫坐在两人中央,沉默着,一言不发。
可夜风灌体而过的呜咽,却又好像是它在对这个世界发出最凄惨的控诉。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传说中所谓的,老大和老二干架,先被干碎的却是老三。
但反正,左白大抵是回不去他的“避风港”了。
至于,停靠出租车的别墅,他更是不能回去,当然,也不能离的太远。
那就只能先寻个隐蔽的阴影里,藏匿起来,止血观察,再做打算了。
他有了主意,遂一个侧滚翻钻进旁边的草丛里……
佝偻老者尽管在与高大守夜人杀得难解难分,一部分心神却始终系在隔壁的别墅。
当左白好巧不巧破门而入闯进特派员别墅时,佝偻老者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当另一个守夜人(冯雨槐)如同疯狗般,紧追而入时,他心脏更是狠狠一紧,差点从嗓子眼儿挤出来了。
他当时就想跟着一起冲进去,高个守夜人却如附骨之疽般死缠滥打
电光火石间,两人便交手数十回合,爪风与拳影交错,俱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越打越惨,越惨越凶,越凶越惨。
属于两败俱伤,打出了浓浓的真火。
直到二楼窗户爆碎,左白一个人破窗跳了出来,钻进了草丛里。
左白出来了不是问题,问题是——另一个守夜人竟然没有追出来?!!
佝偻老者浑身血液似都冻结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
这一刻六旬老人的脑子却是转的极快,生出最坏的猜测:
“那个守夜人没再追左白,而是待在了别墅里,是因为别墅里有比左白更要紧的东西,吸引住了她?”
而在特派员的别墅里,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守夜人呢?
答案,呼之欲出——只能是那卷《羊皮卷》了。
他倒是不怀疑那二人是冲着羊皮卷进特派员别墅的,可他俩拆家似的打法,不小心在房子里爆出个羊皮卷是很有可能的吧。
完了!
羊皮卷现在可能落入那个守夜人手里了!
不!!!那是公子的东西,谁都不能抢!!!!
怒急攻心,佝偻老者面容狰狞扭曲到骇人地步,浑浊的眼球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几乎要瞪裂眼眶。
脖颈青筋暴起,嘶吼声里混着血腥气,连带着唾沫星子一同喷溅而出:
“给咱滚啊啊啊啊啊——”
他暴喝一声,全身功力与滔天怒火尽数灌注于右腿,一记鞭腿狠狠抽在…..破破烂烂的出租车上。
本就快散架的出租车,终于被KO,浑身爆碎。
肢离破碎的钢管、扭曲的轮胎、座椅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轰然解体,带着凄厉的呼啸,组成一片“尸块”,铺天盖地轰向高个守夜人。
“你让我滚你我就滚,哼,你休想逃!”
高个守夜人狞笑三声,双臂肌肉瞬间又膨胀了一圈,皮肤下的赤红色更加明显,如同烧红的烙铁。
他不躲不闪,双臂高高举起,带着焚风般的灼热气浪,朝着飞来的“尸块群”,悍然狂抡而下。
咚——!!!
咔嚓!哗啦——!!!
连绵的爆碎声震耳欲聋,伴随着滚烫的热浪和烟尘。
待烟尘散去,原地只余一个直径丈许的焦黑陷坑,坑底是一滩尚在冒着袅袅青烟、红热未退的金属烂泥。
出租车血量清零:“……”
别墅内死死捂住嘴巴的吴寿双眼无神,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车没了,我是不是失业了?
失业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没法再给[命运]开车了?!!
远处,佝偻老者借着高个守夜人给出租车收尸的空隙,枯瘦的双腿爆发出惊人速度,布鞋底在狂奔中破洞,枯瘦的大脚趾直接戳破了鞋面。
20米!
15米!
10米!
9米!
……
距离急速缩短,他的左脚已然踏上别墅前庭的石阶,只需再进一步,便能闯入特派员的别墅里。
就在这一脚落下的同时,冷酷的合成音从脑后袭来。
“你想往哪儿逃?!!”
佝偻老者只堪堪侧过半边身子,一股巨力便重重轰在背心,身躯如同被踢飞的沙袋,贴着地面斜飞出去好远。
9米!
10米!
15米!
20米!
21米!
…….
刚才如何卖力的跑过来,现在就如何毫不费力的飞回去。
且速度更快,还多飞出去1米,只是左右位置对调了个。
佝偻老者单手撑住地面爬起身,目眦欲裂的看向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边的别墅门洞。
佝偻老者只感觉一股逆血直冲喉头!
破碎的门洞,像一张嘲笑着他的巨口。
进不去?
咫尺…..天涯!!!
还未等他喘息,视线被堵住了,高个守夜人浑身蒸腾着热气,拦在了他跟别墅门洞之间。
这一次,他俩中间再没有第三者了,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更加冰冷的杀意。
佝偻老者眼珠子也跟着火了似的,喷吐着择人而噬的火焰。
不是,咱来下城杀了匡延少爷,取个羊皮卷,就这么难吗?
啊?
匡延少爷都死了!
咱还取不走羊皮卷吗?
关键是拦住他的人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如同疯狗!
佝偻老者简直要疯了,他再也忍受不了的发出歇斯底里的疯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记忆中,他上一次如此崩溃惨嚎,还是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站着嘘嘘的时候。
他死死盯着高个守夜人,语无伦次的怒嚎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阴险的科学家左白,咱根本就不认得他,咱根本就不叫老黄。
你这个蠢物,守夜人的脑子是都被狗吃了吗?
该死,你真是该死,他也该死,还有他,啊啊啊啊,下城人都tm该死啊啊啊——”
高个守夜人面对快被逼疯的佝偻老者,漆黑的面具如同一口深井,看不出里面是什么表情。
他抬手按在胸前伤口处,指尖灼热地剜出几块腐肉,随意甩落在地:
“不重要。袭击守夜人者,一律杀无赦。”
机械合成的声音冰冷刺骨,与方才对左白的宣判如出一辙,毫无偏颇。
佝偻老者喉间挤出嘶哑的冷笑:
“左白才是最先动手的,最该死的明明是他!你怎不去追?”
高个守夜人摇摇头,面具下的合成音竟透着一丝诡异的认真::
“你袭击造成的伤害更重,你更该死,而且,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有畸变的风险,必须优先处理。”
如果说冯雨槐是在义正言辞的说些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那么,高个守夜人则是在正义凛然的陈述他要贯彻到底的“正义”。
“我情绪激动?我畸变?”
佝偻老者情绪愈发激动,笑容愈发扭曲病态,又气又笑,
“怪我,哈哈哈哈——,怪我喽?!!”
他蜡黄的面皮骤然泛起病态的潮红,皮下的血管如苏醒的毒蛇般根根暴起,在皮肤表面蜿蜒凸现。
干瘪的表皮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开始寸寸皲裂,渗出细密的血珠。
佝偻的脊背发出“咔咔”的骨响,一寸寸抻直。
断肘处的肌肉宛若活了过来似的,在疯狂蠕动生长。
这副景象,就像是当真高个守夜人预言中,正在原地畸变似的。
“咿——呀!!”
佝偻老者的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刺目的血芒从周身毛孔中喷薄而出。
脸上的褶皱疯长,但身体却似返老还童般,肌肉变得充盈饱满,浑身的速度和力量在节节攀升。
他使用的不是小六子的燃血术,而是小六子都未掌握的进阶版燃魂术。
威力更强,副作用自然也大的多。
佝偻老者,不…..挺拔老者小玖子,骤然化作血色残影,撕裂空气,朝着高个守夜人凶悍扑杀而去。
所过之处,地面砖石纷纷崩裂,被澎湃外放的气血碾成了齑粉。
需知,气血外放再往上一步便是罡气!
罡气是七品武者的标志,极少数天资横溢的六品巅峰武者,或可提前凝练罡气。
小玖子独臂挥舞,残影连成一片血色幕布。
五指挥动间,腥臭的毒雾凝如实质,与高个守夜人赤红灼热的铁拳轰然相撞。
“轰!!!”
拳爪交接的刹那,毒雾与热气相互侵蚀,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碰撞中心的气流被硬生生挤压成肉眼可见的血色波纹,向四周炸开。
……..
与此同时,左白捂着不断渗血的裤裆,在漆黑的草丛中隐蔽穿行。
身后远处,时不时就会飘来“老黄”充满怨毒、憋屈和无能狂怒的啸声。
声音明明很嘶哑难听,却又莫名的悦耳,富有感染力。
听着听着,左白裆下的痛感似乎都削弱了些,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最近实在是霉运当头,厄运连连。
说多了都是泪,总结下来就是“惨绝人寰”的真实写照。
故而,他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压抑,很抑郁。
然而,此刻,听着“老黄”歇斯底里的疯嚎,左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惨了?
心情恢复了一点点美丽呢。
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甚至有些不道德的心理。
这就像一个掉进泥坑的人,看到另一个掉进屎坑,糊了满嘴还在破口大骂的家伙,纵使自己的处境没有改善,心情也会莫名变好一些,甚至隐隐发笑?
而若是,那人还是被自己亲手推进屎坑的,那其中能产生的幸福感,恐怕会翻十倍不止啊。
左白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更微妙的是,“老黄”是因为救他才陷入厄运的。
那么根据厄运守恒定律,是不是就等同于,“老黄”吸走了他身上的厄运。
换而言之,他身上的厄运减少了!
“莫非.”
左白眼睛微微一亮,喃喃自语道,
“我就要时来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