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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我不是刘辩-> 第三百零二章:能做大汉的狗,就是我们高句丽最大的荣幸! 第三百零二章:能做大汉的狗,就是我们高句丽最大的荣幸!
- 襄平郡府官署内,卢阜冷眼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高句丽人,侍卫们正仔细搜查着每一个人,连衣襟夹层都不放过,直到确认没有藏匿任何武器,才挥手放行,准许进入署衙内。
倒不是卢阜刻意羞辱高句丽人,而是这些无耻的蛮夷有过前科。
只是,瞧着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若非这破衣烂衫依稀能瞧出料子的精致,以及那杆旌节和盖着“归义高句丽王”印信的国书,他绝不会相信这群“乞丐”是高句丽使团。
卢阜吩咐后厨烹煮了姜汤,再送上些吃食,看着这群被冻得发抖的高句丽人捧着陶碗狼吞虎咽的模样,等他们脸色渐渐恢复血色,这才缓缓开口,问询道:“你们高句丽,这三年为何不曾向大汉朝贡?是藐视我们大汉的天子吗?”
高句丽正使面色一僵,捧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三年前高句丽王听说大汉内乱,后来又听说大汉陷入了战争泥潭,接连经历了三场大型战争,高句丽王料想即便大汉获胜也必定元气大伤,这才断了朝贡,却不想今日被这年轻人翻了旧账当面质问。
卢阜将对方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果如天子所言,皆是些畏威而不怀德的蛮夷。
“天子对此很是不满,我们计划开春就兵发高句丽,也好让将士们挣些军功,得到天子的赏赐。”卢阜随手将那封国书丢还给了那名正使,声音陡然转冷,道,“所以这雒阳,你们也不必去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等着开春后,我们的天子会派遣使者向你们的王送去宣战国书!”
在这等苦寒之地待了一年半的卢阜,于今年开春的时候,也曾数次带着兵马击溃了来劫掠的扶余人和少许鲜卑人,早已不是昔日雒阳城里那个温文尔雅“小子干”。
如今的他,眉宇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或者说,这种对内温文尔雅,对外铁血肃杀,,方才是真正的“小子干”?
“敢问阁下官居何职?”忽然,高句丽使团中的一名副使突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倨傲,开口质问道,“何以代天子质问我高句丽使节?”
卢阜倒也不恼,摆了摆手,随意道:“我?区区辽东郡长史而已。”
那名副使闻言,顿时面色不虞,还以为你这年轻人好歹是秩二千石的辽东郡守,却不想只是个区区长史,凭什么来质问他们?
正要发作,却听卢阜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道:“不过……家父卢讳植,太傅,授录尚书事,督亢亭侯,食邑一千户,某也就是一时常与天子共同用膳的微末之人罢了,不值一哂。”
正使和几名副使面色一变,他们不认识卢植,但却知晓太傅在汉廷的地位。
能进入高句丽使团之人,多是身份高贵的王族和贵族,并且也是对大汉的体制有过详细了解的,否则若是得罪了汉廷的高官显贵,原本的朝见结交便成了结仇,那便要迎来灭亡之祸。
“不曾想竟然是太傅的儿子,先前是我口出不逊,请不要记恨我这样的粗鄙之人。”
“是啊,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高句丽使团的几名使者脸色骤变,纷纷伏地请罪。
这前据而后恭的态度,倒是让卢阜觉得这种打脸的行为有点小爽。
难怪过往曾听几位好友说,教训过初入雒阳不知天高地厚的豪强纨绔,并表示自报家门后,瞧着对方战战兢兢的神色,那般滋味儿实在是太美妙了,只可惜雒阳城少见这种张狂的莽夫。
过往他并不能理解,但现在……他似乎能稍稍理解了一二。
尽管心中暗爽,但卢阜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故意板起脸,索性就摆出一派权贵子弟的张狂模样,猛地一拍案几,呵斥道:“羞辱我不算什么,过往你们会进贡人参、紫貂皮、玛瑙、貊弓和战马,但你们接连三年并没有进贡,你们这是在羞辱大汉天子!”
“主辱,则臣死!”
话音未落,署衙两侧的属吏纷纷拔出环首刀,寒光映得满室生辉。
大有待卢阜一声令下,便将这群高句丽使者细细切做臊子的架势。
至于杀死高句丽使团的借口?
以遣使为名,行刺杀之实,在辽东郡长史接见使团之时刺伤长史,无非是他事后照着自己手臂上浅浅来一刀罢了。
不得不说,虽然阴损了些,但那位贾侍中的计策当真实用。
正使连忙俯身下拜,将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上,道:“请长史容禀,我们的大王并非是不敬大汉天子,只是这些年国内局势动荡,致使我们的大王无法派出使者朝见,这才延误了朝贡。”
另一名副使也连忙下拜,急切补充道:“这一次我们携带了过往三年没有进献的贡品,希望大汉天子宽宏大量,原谅我们的过失,并慷慨地向我们的大王施以援手,我们的大王将会在明年献上十倍的贡品以感谢大汉天子的恩情!”
卢阜不置可否。
朝廷如何决策这不是他该考虑的,作为辽东郡长史,他要做的只是帮助朝廷尽可能探明这些人的目的,并将高句丽国内发生的事情整理汇报给朝廷,辅助朝廷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后在卢阜的威逼之下,高句丽使团终于道出实情,他们并非为抵御北方的扶余和南方的马韩来求援,而是为高句丽内部的政治斗争来求援。
高句丽人的学习能力有些问题,这些年学习汉文化与大汉体制之时,总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没学会大汉的治国手段,倒是把外戚干政的毛病学会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句丽王后于氏作为提那部酋长于素之女,安插了大量的部族外戚把持了高句丽的重要官职。
高句丽王高男武前年才突然察觉到权力的流失,自己的王后在权力上竟然能与他分庭抗礼了,因此近些年又将注意力转移至内部权力的争夺上。
而如今,年老体弱的高男武渐渐力不从心,愈发争不过只有三十岁出头的王后了,但由于他没有子嗣,国内的大臣们既不认为扶持高男武有前景,却也不认为这位于王后能有什么作为。
然后于王后转头就和高男武的幼弟高延优通奸,得到了新朝的“王后”之位的许诺,并准备扶持高延优上位。
一位年轻的大王,自然是比五十多岁又体弱多病的老王要有前景,不少大臣都投效了高延优和于王后。
忽然有人提醒高句丽王,可以寻求外部的支持,他毕竟是大汉钦封的“归义高句丽王”,大汉难道要坐视他被篡位?
于是高男武这才派出使者,试图倚仗来自大汉的外部力量,帮助他稳定王位。
卢阜心中冷笑,无子又无能的老王走投无路,才想起向大汉求援。
卢阜让书令史详细地记录下了高句丽使团所说的每一个细节,他当然不是圣母心泛滥准备劝朝廷帮助这狗屁倒灶的高句丽王夺权。
扶持高男武夺权权力,亦或是扶持一位新王登基,对于大汉而言没有任何区别,但这或许正是朝廷插手高句丽事务的良机。
若能借此控制高句丽,将来北伐鲜卑时,就能多一枚棋子。
卢阜轻笑一声,眼眸微眯,淡笑道:“也罢,《左氏春秋》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们的王诚心认错,我大汉作为礼仪之邦,自然是不能坐视乱臣贼子篡位,待开春后我会遣人送你们前往雒阳。”
高句丽正使面露喜色,高呼道:“来之前,我王曾指着马訾水(zī)为誓,若是大汉能够施以援手,高句丽将世代奉大汉为主,永为不二之臣,此心万折必东!”(注1)
卢阜看向这名正使,对这等效仿世祖光武帝指洛水为誓的拙劣模仿者心生厌恶,却还是勉强挤出几分笑意,道:“倒是个谦卑国家的谦卑之王,不像有的野狗,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
高句丽正使自然是知晓卢阜所阴阳的是谁,那是他们北方的大敌扶余国。
扶余国是东胡灭亡后的一部分支,与鲜卑、乌桓倒也算是同根同祖,在太上皇刘宏时期便三次归顺又三次反叛,游走于鲜卑和大汉两大霸主之间当墙头草。
踩扶余国这个大敌一脚,自然是顺手而为。
“是啊,彼辈不识好歹!”
高句丽正使欣然下拜,伏地应承道:“能做大汉的狗,就是我们高句丽最大的荣幸!”
(3041字)
——
注1:马訾水即鸭绿江。
PS:这个时期的高句丽……挺乱的,原本历史上这个高句丽王还被他们的史书编成“身高九尺,姿表雄伟,力能扛鼎”的明主,结果直到老得快死的时候才发现权力都被王后和外戚架空,刚想夺权就被爆了叛乱,郁郁而终,然后王后带着他的亲弟弟登基,成了新的王后。
PPS:这段高句丽的剧情也不会太过细写,只是为了后面做些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