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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魏晋不服周-> 第165章 联手 第165章 联手
- 司马孚会谋反吗?
这个问题在司马昭看来,其实多此一问。
因为司马孚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只看有没有必要,合不合适而已。
司马孚已经年过古稀,什么权力,什么金钱美色,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一样了。所思虑者,唯有司马家族以及身后事而已。
如果司马懿一脉不成气候,那么司马孚便会布局,让自己这一脉成为司马家的大宗。
他即便是没有真正实施这个计划,也会做相应的准备。
也就是说,在司马昭看来,司马孚是一个不可控因素!这个人,有“不该有”的想法。
刀就是刀,不该有自主的意识。这涉及到皇权的排他性。
至于司马孚是不是有这个心思,不重要,他只要在准备某些事,在司马昭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从权臣家族过渡到皇族的这段时间内,司马昭对于司马孚的看法,也在慢慢发生改变。
从感激到忌惮!再到恨不得对方早点死!
现在司马昭面临的情况,恰恰是介于司马孚可以出手,也可以不出手的“中间态”。
这就意味着,如果司马炎要顺利接班改朝换代,那么这位新皇帝,需要让渡大量政治利益,给司马孚这一脉的人!
凭什么坏事司马懿一家的人来做,好处司马孚一家的人去拿呢?
对于司马昭来说,这是不可接受,不能容忍的!
每每想起这些,司马昭都会咬牙切齿!唯愿早点吃司马孚的席。
小宗并大宗之事,在春秋时便已经有了大名鼎鼎的“曲沃代翼”,至于其他不知名贵族身上发生的小宗并大宗,更是多如牛毛,史书都记载不过来。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司马昭当然会忌惮。
可是司马孚是老硬币,是比司马懿还能忍的老乌龟,是前脚间接害死曹髦,后脚就能在曹髦身上痛哭的“两面人”。
不下套,怎么套得住司马孚?
不下套,岂不是给儿子司马炎留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大坑?
不下套,怎么让大晋千秋万代?
司马昭满心都是苦涩,只是无法对其他人去说,连司马炎和司马攸都不行。
他看到卫泛在安慰自己,这才感受到平凡人的快乐与安宁,并且羡慕得要死!
只是他这样的权贵人物,是无福消受这些的。
要得到就会有付出,命运的馈赠,早已标在暗中好了价码。
司马家自高平陵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头。有因必有果,今日之困,不过是司马家积攒了多年的福报。
……
隔着卧房的门,司马炎坐在门外等候,如果司马昭的病情有什么反复,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同时,他守在门口,也能很好的挡住某些“图谋不轨”之人。
父子二人都是满怀心事,仅仅隔着一扇门,却是咫尺天涯。
“安世,你来一下,有点事情。”
羊琇走到司马炎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此刻羊琇的面色不怎么好看,眉眼中透着一丝忧虑。
司马炎点点头,站起身跟在羊琇离开了。关键时刻,只有羊琇这个同窗加表弟可以信任,绝对不会背叛。
可谓是人到用时方恨少!
二人来到王府内一处僻静的厢房内密谈。
羊琇把司马炎拉到墙角,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斥候来报,孟津渡口对面的富平渡,有一支军队驻扎,约莫三千人左右。”
哈?
本来有些困倦的司马炎顿时吓得清醒了过来。
“那是谁的军队?这里不该有军队驻扎!”
他赶忙问道。
羊琇说道:“不清楚,斥候不敢凑太近,怕狗急跳墙。”
富平渡距离洛阳,也不过是咫尺之遥罢了。
从渡河到入城,要是有人接应,提供船只,那就是一晚上的事情!
“这,这可怎么办?”
司马炎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一支预料之外的军队,在司马昭病重的关键时刻,出现在距离洛阳不远的富平渡附近。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做什么?
暂时还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支兵马绝对不怀好意。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是从河内来的。
因为从其他地方来,羊琇不可能这么晚才得到消息。作为司马炎的亲信幕僚长,他的消息渠道,不比司马昭慢多少。
“不如,把司马望叫来问一问如何?”
司马炎试探问道。
“不可,我怀疑是野王郡太守司马辅的兵马,而司马望跟他是嫡亲兄弟啊!
难道过继走了,就不是亲兄弟了吗?”
羊琇痛心疾首道。
这下司马炎秒懂了。
司马攸也过继给司马师了啊,可是他跟司马攸难道就不是嫡亲兄弟了吗?
真要不是,他忌惮司马攸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真是司马辅的兵马,那就糟了!”
司马炎叹息道。
富平渡在黄河北岸,而这块地方,属于京畿与河内交界的位置。
就算追问起来,司马辅只要来一句“追捕盗匪至此”,就可以交差了。
盗匪在哪里,有没有抓到,什么时候返回野王郡,这些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辅有充足的理由呆在这里。
只要司马昭没动作,那么司马炎就奈何不得他们!
更别提还有司马孚在背后给自己的三子撑腰,更别说他们家在洛阳禁军之中的强大影响力!
很显然,司马孚是想做什么,或者说,是准备做什么的。
司马昭病没病,死没死,这位“忍者神龟”的应对都会不同。
“把桃符叫来,商议此事吧。”
羊琇叹息道。
这是一件难堪的事情,求助司马攸等于是承认自己能力不太行。但司马攸和司马炎毕竟是亲兄弟,比起司马孚一家来说,司马攸才是自己人!
此刻不去求嫡亲弟弟,难道要捧司马孚一家的臭脚么?
羊琇的建议可谓是贴切实际,能屈能伸。
“如此也好吧。”
司马炎点点头,最终还是同意了羊琇的方案。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事发突然,多个人商量也是好的。
羊琇又道:“此事不宜张扬,这样吧,我去司马攸私宅一趟,安世你还是在晋王卧房前等候即可。”
“嗯,你速去速回。”
司马炎这时候也不端着了,羊琇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谓是从谏如流。
二人出了厢房便分开行动,司马炎依旧是前往司马昭的卧房,在门口等候,演出一副孝子姿态。而羊琇则直接出了晋王府,前往司马攸的私宅。
反正司马攸在洛阳就一处私宅,离晋王府也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
司马攸的私宅里仆从不多,但伺候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石守信躺在温暖柔软的床榻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只是和衣而卧,脑子转个不停。
如此复杂局面,他怎么睡得着觉啊!
哪怕是过一个晚上,局面都有可能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睡觉,也只能白天睡!夜晚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候。
司马孚,是司马家最阴险的一个人,也是脸皮最厚的一个人,就连司马懿都比不上。
这个人会做什么,不好说。
一个人愿不愿意做不重要,他能不能做,才是最重要的。
很显然,司马孚能力很强,在洛阳禁军中人脉也足够多,他的子嗣,所掌控的力量,也不可忽视。
“司马家的吊事,真踏马多!”
石守信睁开眼睛,忍不住骂了一句。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了。
石守信直接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门,面前之人正是睡眼惺忪的司马攸,以及……羊琇。
大概是在蜀地被石守信放了一马有些心虚,此刻羊琇的态度比较低调。他对石守信说道:“石司马,世子有请,同去晋王府吧。”
石守信看向司马攸,却是见司马攸点点头。
这是联手了么?
石守信心中犯嘀咕,嘴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事不宜迟,那现在就动身吧。”
三人一起离开了司马攸的私人别院,走在空旷的大街上,一阵风吹来,众人都感受到了陡峭春寒的威力。
这一路上,包括石守信在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保持着难得的默契。
来到晋王府后,司马炎便让仆从在自己的书房内,安排了酒菜。
四人坐在一张桌案前,司马炎和司马攸面对面,羊琇和石守信面对面。
可谓是兄对弟,亲信对亲信,有种势均力敌之态。
“孟津渡口对岸的富平渡口,屯扎了一支约三千人的部曲,疑似河内野王郡的郡兵。
野王郡太守,是……司马辅,司马孚三子。”
羊琇对司马攸和石守信介绍了一下他探知的情况。
作为侍奉在司马炎身边的幕僚,羊琇是干得非常出色的,尽心又尽力。这与他参与伐蜀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姿态判若两人!
“晋王无病。”
石守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怎么可能!”
司马炎霍然起身,但却见石守信和司马攸都是面色平静,羊琇脸上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也慢慢坐回原位。
司马炎打听司马昭的病情有极大风险,可是司马攸却不同。
司马炎担心太子之位从怀里飞了,司马攸却不怕呀!反正轮不到他坐那个位置,打听司马昭的病情又不是什么难事!
“世子,晋王或许真的身体不好,但也没有到口不能言的地步。
此番装病,或许与当前局势有关,您觉得如何呢?”
石守信反问道。
他看向羊琇问道,因为羊琇是司马炎的亲信和谋主!
“与羊某猜测的一样。”
羊琇沉声说道,算是赞同了司马攸和石守信提供的情报。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呢?”
羊琇看向司马攸问道。
是啊,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只是第一步,关键是要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