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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刘宋:未满十二,是关中之主-> 088兄友弟恭(4K,求订阅)

088兄友弟恭(4K,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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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隆的卧房内,兄弟二人同坐一榻。

    听刘义真说起刘裕寡妇渡大捷前的情况时,刘义隆惊讶道:“当时形势果真如此艰难?”

    刘义真点头道:“父亲班师以后,关中人情离散,不知有多少人暗通夏虏,觊觎我的项上人头。”

    刘义隆不禁咋舌道:“若与阿兄易地而处,弟只怕早已命丧夏虏之手。”

    刘义真闻言,再次握住了刘义隆的手,认真道:“有我在,不会使三郎身陷险境。”

    “阿兄.”刘义隆为之动容。

    他再怎么聪慧,也只是一个习惯了被忽视与冷落的十二岁少年,在刘义真笼络人心的手段下,已经有了沦陷的迹象。

    刘义真又与刘义隆继续说起了关中的事情。

    他说得绘声绘色,刘义隆也听得津津有味,看向二哥时,眼睛里都在闪着光。

    刘义真很重视这位三弟,刘义隆虽然军事不行,但治理国家确实没得说,开创元嘉之治,有六朝盛世第一的美誉。

    所谓六朝,即东吴、东晋、刘宋、南齐、南梁、南陈。

    尽管历史上有不少宗室造反、篡权的案例,但宗室之中也有很多贤臣,刘义真不打算因噎废食。

    事实上,如果不是刘义隆的身体太差,他与刘义康之间本应成就一段佳话。

    于刘义真而言,刘义隆的情况与刘义符不同,他要做的是成为刘义隆生命里那缕温暖的阳光。

    当然,该有的防备并不会少。

    刘义隆那么信任刘义康,最后兄弟俩的感情不还是翻了车。

    就在刘义真满足刘义隆的好奇心,与他说着关中诸事的时候,王镇恶、沈田子也来到了豫章公府拜谒刘裕。

    “末将拜见主公!”二人异口同声道。

    别看他们已经视刘义真为主,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刘裕的忠心。

    或者说,正是因为对刘裕的忠诚,所以才会轻易被刘义真收服。

    “无需多礼。”刘裕右手微抬,待二人起身,刘裕又对他们在关中的功劳大肆夸赞。

    当领导的,不可以始终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偶尔也得放下身段,主动维系与下属的关系。

    哪怕是刘裕,也不能免俗。

    王镇恶、沈田子辅佐刘义真平定关中,功勋卓著,也值得刘裕这么做。

    沈田子自然是高兴不已,而王镇恶明显更为激动。

    毕竟刘裕在离开长安前,对待二人的态度并不相同,沈田子是被刘裕视作了心腹,至于王镇恶,则是典型的既用且防。

    王镇恶知道刘裕为何重新开始亲近自己,不是他立了多大的功劳,而是他跟对了人。

    刘义真视王镇恶为心腹,王镇恶在关中时,也是尽心竭力地辅佐刘义真。

    考虑到刘义真的年龄与能力,刘裕已经不会再对王镇恶起杀心了。

    三人叙过旧情,刘裕突然道:“不久朝廷将有恩旨,为我进爵宋公,许建宋国,我欲改立车士为世子,王卿、沈卿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桂阳公恢廓大度,颇似汉高;才明勇略,又类光武!末将以为,主公诸子之中,唯有桂阳公可继大业!”沈田子率先表态。

    王镇恶赶忙附和,但他这人脑袋灵活,嘴皮子利索,否则当年也不会在江陵城头,能够借着一张伶牙俐齿,打消刘裕的怒火。

    “启禀主公,末将原以为,当世英雄,无人能出主公之右,直至辅佐桂阳公留守长安,方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裕玩味地看着王镇恶:“你是说,我不如车士?”

    王镇恶笑道:“莫说是主公了,桂阳公十二岁平定关中,立下如此大功,古今又有几人能及,末将敢断言,二十年后,桂阳公的功业必在主公之上。”

    刘裕闻言大笑。

    他已经年近六旬,自知时候不多了,王镇恶扬言刘义真二十年后,功绩在他之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时候的刘义真已经统一天下了。

    这让刘裕如何不高兴。

    “若以十二岁论,我确实不如车士。”刘裕坦然承认。

    别说十二岁了,刘裕二十多岁时,还因跟人赌钱输得倾家荡产。

    沈田子瞥了王镇恶一眼,心道:阿谀谄媚之辈。

    当然,他也不会蠢到现在接上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将来桂阳公一定不如主公。

    那不是在拍刘裕的马屁,那是找死。

    刘裕不是李渊,他的基业是自己打下来的,所以不会在晚年时,忌惮一个能力出众的儿子。

    相反,刘义真越出色,刘裕就会越高兴,所以王镇恶才敢说出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位心智正常的父亲,自然是希望儿子的能力、成就都能够超越自己,哪能盼着一代不如一代。

    想要拍刘裕的马屁,为他歌功颂德,只怕他耳朵都听出了老茧。

    就得像王镇恶这样另辟蹊径,夸他的继承人,才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

    当然,也不怪王镇恶这般做法,他太迫切地想要和刘裕修复关系了。

    刘裕笑罢,对二人道:“待宋国草创,我欲以王卿、沈卿为宋国世子中庶子,二卿意下如何?”

    西周时,就有庶子官,掌诸侯、卿大夫庶子的教育。

    战国时设置中庶子,为国君、太子、相国的侍从之臣。

    汉代以后,中庶子为东宫属官,职如侍中,共五人,可入东宫受事,年俸六百石。

    刘裕如此安排,也等同于是认可了王镇恶、沈田子作为刘义真心腹的身份。

    毕竟二人在关中的所作所为,刘裕也并非一无所知,刘义真没有透露过沈田子、傅弘之曾经合谋计划要杀王镇恶。

    但沈田子、傅弘之在给刘裕的密信里,早已经坦诚了自己的罪状。

    只不过刘裕并未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

    他从未想过王镇恶、沈田子之间的矛盾竟然会演化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幸得刘义真阻止,才没有酿成大错,之后又联手辅佐刘义真,全取雍州七郡。

    也正因为王镇恶与沈田之交恶,不必担心他们沆瀣一气,而刘义真又能驾驭二人,不使二人因为私怨而误了大事。

    所以五位世子中庶子里面,必有二人的位置。

    至于另外三位,檀道济必有一席之地,刘裕太喜欢他了,也太信任他了,所以才会主动帮着檀道济与刘义符切割,让檀道济未来也能成为刘义真心腹中的一人。

    王镇恶、沈田子离开时,夜色已深。

    刘裕唤来丁旿,问:“车士何在?”

    臧质能当上刘义真的内直督护,主要是因为亲戚身份。

    而丁旿能够当上刘裕的内直督护,除了忠心之外,另一个特点就是细心。

    此前刘裕就曾问过一次刘义真的去处,丁旿确认刘义真去了刘义隆的住处后,就让人在外面候着,如果刘义真离开,便立即通知自己。

    如今不见来人报信,丁旿于是答道:“应该还在彭城公的院落。”

    “还在?”刘裕有点惊讶,透过窗户看了看夜色,问:“现在几时了?”

    “已是亥时二刻(晚上九点半)。”

    刘裕想了想,心知刘义真今晚必定是要与刘义隆同榻而眠。

    刘义真在关中时,为了与赫连璝加深信任,甚至都能与赫连璝同宿,又何况是刘义隆。

    刘裕虽然不喜欢刘义隆,但对刘义真的实际行动却很欣慰。

    他暗道:车士欲与车儿友爱,为父自当助他一臂之力。

    次日,清晨,刘义真从睡梦中醒来时,刘义隆一条腿还压在他的身上。

    搬开那条腿,刘义隆还在呼呼大睡。

    昨夜他们睡得很晚,刘义真说完了关中之事,又问刘义隆在留守彭城时的趣事,一直畅谈到后半夜才睡,期间,婢女都进门换了好几壶茶。

    兄弟二人哪怕如厕,也是结伴去的,关系极速升温。

    当然,这一方面是刘义真手段了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刘义隆渴望亲情。

    原时空中,刘义隆信任兄弟,溺爱儿子,或许就与童年时的遭遇有关。

    刘义真起床洗漱后,就在庭院里跑步锻炼。

    “阿兄。”也没仔细去数究竟跑了几圈,就听到刘义隆在喊他。

    刘义真见刘义隆刚起床,蓬头垢面,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道:“快去洗漱,阿兄等你用膳。”

    刘义隆笑着答应。

    待他洗漱后,兄弟二人同席而食,饭还没吃完,也不知丁旿如何得了消息,竟然寻了过来。

    丁旿朝着二人先后一礼:“参见桂阳公、参见彭城公。”

    刘义隆虽是此间的主人,但他没说话,习惯性地认为父亲派遣丁旿是来寻二哥的。

    刘义真同样如此认为:“无需多礼,不知丁督护此来,所为何事?”

    “主公命我传召二位公子。”

    刘义隆惊讶地看向刘义真,显然并没有想到父亲会主动召见自己。

    刘义真微微颔首,对丁旿道:“还请丁督护引路。”

    说罢,牵着刘义隆的手起身离席。

    刘裕不在豫章公府,而在太尉府。

    他是太尉,是东晋的实际控制者,朝堂上所有的大事,都得送来彭城交由刘裕处置,怎么可能整日留在内宅。

    兄弟二人来到太尉府,刘裕高坐明堂,堂内还有谢晦、傅亮等亲信幕僚。

    “主公,二位公子到了。”

    “带他们进来。”

    得到了刘裕的允许,刘义真、刘义隆才得以步入了议事大堂。

    “下官拜见太尉。”因为场合不同,二人皆以公职相称呼。

    刘裕笑着摆摆手:“今日唤你们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家事。”

    只不过,他笑的时候,只看刘义真一人。

    刘义隆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若是放在过去,或许还会觉得心中刺痛,但现在有了阿兄的关爱,他对于那份父爱,也不再如以前那么盼望了。

    刘义真听说是为了家事,立马改变了称呼:“不知父亲有何事吩咐?”

    刘裕笑道:“方才谢从事提及他有一位族侄,比你们兄弟尚且小了一岁,已经议定了婚事,为父觉着,也该考虑你们兄弟的婚姻大事了。”

    刘义真隐隐有了猜测,他拱手道:“孩儿悉听父亲做主。”

    刘义隆没有刘义真那么多心思,附和道:“孩儿亦然。”

    刘裕首先看向刘义真,和颜悦色道:“陈郡谢氏,乃华夏高门,贤才辈出,为父替你选聘谢氏嫡女,只不过此女尚在守孝,婚事要等孝期之后,你可等得?”

    这件事情其实刘义真早就知道了,他故作欣喜道:“能与谢氏联姻,孩儿求之不得。”

    一旁的谢晦闻言,面露得色。

    刘裕点点头,这才看向刘义隆,颇有些不耐烦:“为父替你寻了一名士族庶女,年岁相仿,等你阿兄成了婚,你便可迎她上门。”

    刘义隆惊讶地看着父亲,这简直是在当众羞辱自己。

    大哥刘义符娉的是琅琊王的嫡女,二哥刘义真娉的是陈郡谢氏的嫡女。

    大家都是庶子,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为何到了自己,却只配娶一名庶女。

    刘义隆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刘义真昨日才与约定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刘裕今天就急着提及二人的婚事,并对他和刘义隆有着天差地别的安排。

    此时此刻,刘义真如何还不明白刘裕的意思。

    正当刘义隆准备屈辱的接受时,刘义真大声道:“父亲!孩儿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刹那间,堂内众人无不惊愕,当然,刘裕、谢晦是装的,这场戏,就是刘裕安排谢晦配合,挑起的话题。

    刘裕故作不悦道:“有何不可。”

    刘义真毫无惧色,他为刘义隆的婚事据理力争:“三郎既是父亲的儿子,也是孩儿的兄弟,以他的身份,庶女绝非良配,还请父亲三思!”

    刘义隆惊讶地看着二哥,内心被感动填满,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不自知。

    刘裕对刘义真的举动大为不满:“为父还在!你兄弟的婚姻大事,哪能容你多嘴。”

    刘义真下拜道:“孩儿不敢,倘若父亲执意为三郎娉娶庶女,孩儿与三郎是同父的兄弟,同样不敢高攀名门嫡女。”

    “大胆!”刘裕暴怒。

    刘义隆见父亲是真的怒了,也连忙下拜:“父亲,阿兄爱弟心切,所以冒犯父亲,还请父亲息怒。”

    说罢又拽着刘义真的衣袖:“阿兄,父亲此举必有他的深意,弟并无怨言。”

    刘义真却不为所动:“我们是兄弟,我又怎能让世人因此轻视你。”

    不仅刘义隆,就连傅亮等人也都为之动容。

    正打算要帮着刘义真劝说刘裕。

    哪知刘裕指着二人,向心腹们诉苦道:“他们俩兄友弟恭,我这位父亲反倒成了恶人。”

    谢晦起身笑道:“这正是下吏想要恭贺主公的,桂阳公友爱兄弟,此乃主公之福。”

    刘裕闻言,转怒为喜,但看向刘义真、刘义隆时,仿佛余怒未消,没好气道:“都起来吧,三郎的婚事,为父再作考虑便是。”

    刘义真、刘义隆大喜:“孩儿多谢父亲。”

    说罢,兄弟二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刘裕虽然明知道刘义真全程在配合自己,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心头一暖。

    他多么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儿子们也能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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