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刘宋:未满十二,是关中之主-> 090我成高澄了?(4K,求订阅) 090我成高澄了?(4K,求订阅)
- 宴席上,刘义真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自己的中庶子之上。
或者准确的说,是在檀道济、王仲德、张邵的身上。
毕竟王镇恶、沈田子早就是刘义真的心腹了。
檀道济、王仲德都很高兴,尤其是檀道济,称得上是眉飞色舞。
如果刘义符依然是世子,檀道济的中庶子之位自然是板上钉钉。
但刘义符倒台,刘义真当上世子,檀道济仍然在中庶子之列,则完全是意外之喜,这份来自刘裕的恩宠,又如何不让檀道济兴奋。
至于王仲德,他出自太原王氏,与王镇恶同样都是晚渡的北人,甚至他比王镇恶还要更晚南渡,在南方并无根基。
能够受到重用,除了王仲德自身的才能外,他也是响应刘裕讨伐桓玄的元勋之一。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仲德时年五十二岁,但仍然精力充沛,如今刘裕任命他为中庶子,王仲德当然也是欣喜不已。
刘义真目光扫过,唯有张邵的眉宇间带着些许愁绪。
对此,刘义真倒是可以理解,张邵追随了刘义符五年,尽心竭力地辅佐对方,多少都有点感情。
如今刘义符落了难,有人因为改换门庭而欢喜,自然也会有人一时之间难以忘怀旧主,心里过意不去。
刘义真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甚至对于这样的人,他还存了几分欣赏。
张邵忠于刘裕,而非刘义符,如今刘裕让他转而辅佐刘义真,张邵也同样会尽心竭力。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包括张邵对于旧主的那点感情。
真要身边都是檀道济这种不念君臣旧情的万里长城,刘义真肯定也高兴不起来。
晚宴后,王镇恶、沈田子、王仲德、檀道济、张邵聚首在刘义真的雨竹院。
刘义真诚恳道:“宋公以诸位为中庶子,定是信任诸位的忠心与才能,今后我若行事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不吝指正,义真闻过则喜,绝不会怪罪。”
王镇恶自觉是刘义真的头号心腹,对其余人道:“世子守信重诺,既然说了不会怪罪,诸位大可放心。”
沈田子撇了撇嘴,心道:真以为只有你才了解世子。
但沈田子还是当即附和王镇恶的话:“世子待人以诚,如今言及此事,定是虚心纳谏,诸位往后大胆谏言便是。”
说罢,二人互看了一眼,倒是有了点默契。
必须得让另外三人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当你们在南方安享快乐的时候,我们可是追随世子在关中出生入死。
檀道济、王仲德、张邵都是刚刚追随刘义真,不像王镇恶、沈田子已经与刘义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自然也不会急着现在就与二人一争高低。
三人异口同声地拱手道:“世子英明。”
刘义真见他们正襟危坐,笑道:“今夜邀请诸位前来,只是为了畅叙幽情,不是要谈论公事,诸位无需太过拘束。”
这次则是沈田子抢先了:“世子不拘小节,臣深有感触。”
王镇恶亦道:“世子宽以待人,臣每遇世子,常有如沐春风之感。”
如今他们都是宋国的官了,面对刘义真这个世子,不能自称下吏,储君也是君,因此需要称臣。
刘义真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笑道:“王卿、沈卿,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义真是何性情,在座的诸位日后自有判断,无需二位美言。”
王镇恶正色道:“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
沈田子不遑多让:“臣亦然!”
檀道济、王仲德、张邵三人对刘义真的了解不多,但他们很了解王镇恶、沈田子,这两个人都很傲气,如见二人都对刘义真服服帖帖,甚至有些邀宠的嫌疑,多少有些讶异。
张邵暗暗对比新旧两位世子,刘义真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只怕刘义符这辈子都学不来。
他并不反对刘裕改立刘义真,甚至当废立世子的风声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张邵也没有尝试劝阻刘裕。
正因为与刘义符相处久了,所以清楚对方并非人主之姿,难堪重任。
张邵不是一个贪权的性子,往往以国事为先。
原时空中,刘裕以他为湘州刺史,打算为张邵设立军府,但张邵却认为湘州处于腹地,设立军府无益于政事,所以主动拒绝了刘裕给他加权的行为。
当然,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在主持开垦时,营私获利二百四十万钱,晚节不保,因此被免官削爵。
夜色渐深,刘义真没有久留五人,今后有的是加深感情的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与此同时,孙夫人又受了冷落。
如今刘义真已经当上了世子,刘裕也不必要再给孙夫人特殊待遇,自然也不会再常住孙夫人的荷香院。
好在孙夫人自己也不在乎受不受宠了,她的儿子都已经当上了世子,这座宋宫,除了萧太妃,还有哪个妇人能比她更尊贵。
次日一早,刘裕命人把刘义真唤到跟前,同他商量道:“为父如今卸去了司州刺史,欲以车儿(刘义隆)镇洛阳,车士以为如何?”
刘义隆此前是徐州刺史,如今徐州成了宋国的封地,自然也不可能再设徐州刺史一职。
刚好刘裕自己也卸任了司州刺史,所以想到要让刘义隆镇守洛阳。
刘义真反对道:“父亲,洛阳四战之地,黄河并非天险,一旦魏人大举南下,则洛阳危如累卵,三郎年仅十二,如何能够维系大局。”
但刘裕却有不同看法:“为父留你守长安时,你尚且未满十二,不也为我平定了关中吗?”
刘义真无奈,只得提议道:“父亲不妨唤来三郎,问一问若使他镇守洛阳,他该如何行事。”
刘裕皱起了眉头:“车士为何执意反对。”
“孩儿与三郎有过承诺,不会使他身陷险境,孩儿不愿失信于弟。”
刘裕闻言,沉默片刻,让人把刘义隆唤了过来。
刘义隆来时还有点忐忑,直到看见二哥也在,这才有了主心骨。
“车儿,为父欲使你出镇洛阳,但你阿兄反对此事,为父且问你,你可愿往?”
刘义隆面对刘裕的问题,看向了刘义真,刘义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而刘义隆却道:“孩儿愿往。”
刘裕注意到了此前刘义真与刘义隆的眼神交流,他疑惑道:“你不害怕?”
刘义隆如何不怕,洛阳直面北魏的军事威胁,哪有留在彭城舒心且安全。
他坦言道:“孩儿害怕,但孩儿不愿阿兄为了我,而与父亲再起争执。”
刘裕看到这一幕,不禁老怀大慰,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同意了刘义真的请求,成全他与兄弟的手足情谊。
为此,刘裕甚至冷落了同样受到他喜爱的第五子刘义恭。
如今看起来,这种付出是值得的。
刘义真对此也大受感动,他自己就是个老戏精,能够分辨出刘义隆确是真心实意。
“三郎.”刘义真话刚出口,就被刘裕抬手阻止。
他问刘义隆:“车儿,你且说说,如果魏人南下,应该如何应对。”
如果是问刘义隆,应该如何治理地方,他虽然年纪小,但多少也能答上一些。
如今问他如何抵御外敌,刘义隆可就抓瞎了,他想了好一会,壮起胆子试探着说道:“不如深沟坚垒以拒之?”
刘裕闻言,微微摇头,他也看出来了,刘义隆不是他二哥。
当然了,像刘义真这样早慧近妖,且兼通文武的,放眼古今也没有几个。
刘义真见状,插话道:“父亲,孩儿以为,司州乃边陲,选拔刺史,当重武功而非文治,需以大将镇之,相国右司马朱龄石,有将帅之才,可为良选。”
刘义隆偷偷瞥向刘义真,他就知道,二哥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刘裕闻言,甚觉有理。
以朱龄石的资历,外放为刺史并无问题,原时空中,就是他奉命入关接替刘义真,为持节、都督关中诸军事、右将军、雍州刺史。
而刘裕对朱龄石也并不存在信任问题,否则也不会在自己北伐时,留朱龄石带兵入建康,守卫殿省。
他之前考虑刘义隆,也不过是被刘义真的成功冲昏了头脑,想要复刻罢了。
或者说,想要历练刘义隆罢了。
刘裕虽然不喜欢刘义隆,但他对于这个儿子并非一无所知,相反,刘义隆镇守彭城时的一些良好表现,刘裕都有耳闻,他很清楚刘义隆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如今既然知道刘义隆在军事层面一窍不通,自然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依车士所言。”
听说自己丢了司州刺史一职,刘义隆心中欢喜至极,洛阳那地方谁爱去谁去,他就想跟二哥在一起。
以前父亲不疼,兄弟不爱,刘义隆不得不对自己严格要求,府中幕僚也因此对他多有赞誉。
如今有了兄长的疼爱,他才算恢复了几分少年的天性。
“孩儿多谢父亲。”刘义真躬身道谢,说罢,还扭头朝刘义隆眨眨眼。
刘义隆回以由衷的笑容。
不过,刘义真并不急着离开,如今宋国已经建立,该是时候有所动作了,他拱手道:“父亲,孩儿在关中时,眼见大片田地荒芜,甚觉可惜。”
刘裕闻弦音而知雅意:“车士是想要在关中推行均田令?”
“不错。”
“你此前请求在安定均田,效果如何?”
“将士闻知此事,无不欢欣鼓舞。”
刘裕点点头,他自己就是穷苦出身,年轻时曾先后以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
如果当时朝廷能够发布诏令,分给他八十亩露田,二十亩桑田,他自然也会感恩戴德。
“车士计划如何行事?”
“先军后民,孩儿曾逼迫关中士族捐献部曲,前后得兵三万人,若能为他们分配田地,可得三万税户。”
关中士族虽然交出了三万部曲,但那些将士的家人还生活在士族的控制之下,根本就收不上税。
一听能多得三万税户,刘裕哪还按捺得住:“善,为父这就上表,请朝廷恩准。”
说是要朝廷恩准,其实不过是走一遍流程罢了。
刘义真又请求道:“孩儿曾受关中士族恩惠,还请父亲不要在奏疏中提及孩儿。”
刘义隆闻言,心底偷笑,原来二哥还有这一面。
三人是父子、兄弟,刘裕也希望刘义隆今后能够帮到刘义真,所以刚刚与刘义真商议均田的时候,并没有勒令刘义隆离开。
刘裕也忍不住笑道:“放心,这个恶人就由为父来做,反正在你们心中,为父早已经是个恶人了。”
他说的还是指婚的事。
“孩儿不敢。”刘义真、刘义隆异口同声道。
刘裕暗暗摇头,只要他们兄弟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相亲相爱,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由谁来充当均田大使,刘裕心中自有计较,不可能事事征询刘义真。
今日之所以把他叫来,是考虑到刘义真与刘义隆的情谊,所以想要听听刘义真的想法。
这一次的均田,暂时局限于关中,而非整个北方。
乱世之中,为政重在稳妥,不能操之过急。
只在关中均田,与在整个北方均田,遇到的阻力是不同的。
那些中原士族们,刀子没有落到他们头上前,他们对于关中士族也顶多是同情而已。
等稳定了关中,再推行到中原,尽快恢复北方的生产秩序。
将来北伐的时候,或许就不用再从南方调集大批粮食。
光是中原、关中的产出,就足供军需。
刘裕占据洛阳、许昌等地已经一年,确实没有好生经营,他打算给朱龄石安排一个有能力的长史,协助对方治理地方。
刘义真商议过有关在雍州均田的事情后,便带着刘义隆要向刘裕请辞。
刘裕突然道:“车士,以你的才能,不应继续留在彭城。”
彭城是刘裕的老巢,确实不需要他们父子一起坐镇。
刘义隆闻言急了,他通常在刘裕面前是个闷葫芦,刘裕不问,他不答,此刻却脱口而出:“父亲,储副不宜外任。”
刘裕不理他,继续看着刘义真,说道:“为父打算让你入朝辅政,你可愿意?”
刘义真愕然:入朝辅政?那我不成高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