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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父女姐弟与长安学堂(4K,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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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让刘义真去建康,并非突发奇想。

    刘义真在关中的表现,已经证明他在军事上没有问题,但他作为宋国世子,将来不可能只是一个新的军头,必须军事、治国两手抓。

    现在让刘义真入朝辅政,主要也是为了锻炼他在治国方面的才能,同时也正可借此树立刘义真在朝堂上的威望。

    就算闹出什么大的纰漏,刘裕还在,也能够出面替他收拾残局,为他保驾护航。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刘义真表现出的政治眼光,刘裕可以放心让他去建康。

    刘义真起初是有些惊愕的,但转念一想,距离刘裕称帝还有两年,久居彭城,在刘裕的羽翼之下,也确实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

    刘义隆说储副不宜外任,这句话是有道理,但入朝辅政绝不能算外任。

    “孩儿谨遵父命。”刘义真拱手应道。

    刘义隆见状,连忙请求:“父亲,孩儿愿随阿兄入建康。”

    如果刘义真走了,彭城也就没什么值得刘义隆留念的了,倒不如跟着二哥一起走。

    刘义真闻言,欣慰不已,自己去了建康,还真不放心兄弟们留在彭城:“父亲,不如让众兄弟随我去建康,孩儿当为他们聘请名师,悉心教导。”

    刘裕一怔,他答应刘义真不会宠溺其余诸子,不代表他愿意把儿子们都送走,连面都见不着。

    “就让车兵、车儿、车子随你去吧,其余兄弟年纪太小,暂且养在他们母亲身边。”

    当然,刘裕此举主要还是为了留下刘义恭,什么年纪太小都只是借口,原时空时,刘义隆出镇荆州,刘裕就让他把年仅三岁的刘义季带在了身边,放心交由刘义隆教养。

    可以说,刘裕对待刘义隆的态度非常矛盾,他欣赏刘义隆的聪慧与才能,但内心又非常憎恶这个儿子。

    刘义真想了想,留下的诸子中,年纪最大的五弟刘义恭尚且只有五岁,就算留在彭城,也确实构不成威胁。

    能把刘义符、刘义隆、刘义康带走即可,当然,主要是为了带走刘义符。

    “孩儿领命。”刘义真拱手道。

    刘义隆则喜道:“孩儿多谢父亲。”

    刘裕点点头,看向刘义真:“回去好生准备,为父会表奏你为尚书令、中领军,等朝廷颁下恩旨,再走也不迟。”

    领军将军执掌宫城禁卫,资历较浅者,称中领军。

    “孩儿谨遵父命。”

    刘义真的话音刚落,丁旿匆匆入内通禀,原来是刘兴弟带了儿子徐湛之、徐淳之回来娘家省亲。

    “快!快传!”刘裕有些激动。

    听说是嫡长女带着外孙来探望他,他当然高兴了。

    刘兴弟牵着两个孩童进门,她比刘义真、刘义隆兄弟大了许多,时年三十六岁。

    “女儿拜见父亲。”

    “孙儿拜见外翁。”

    “免礼,免礼。”刘裕笑呵呵道。

    刘兴弟刚起身,刘义真、刘义隆便忙着行礼道:“小弟见过阿姊。”

    刘义真虽然已经是世子了,但也不能在刘兴弟面前放肆。

    原时空中,徐湛之牵扯到谋反案中,刘义隆大怒,下令处死徐湛之,刘兴弟于是往宫中找他哭闹,说:你们家本来就贫穷低贱,如今有了一顿饱饭就要杀我的儿子吗!

    刘义隆即使当了快二十年的皇帝,也只能跟着大哭一场,赦免了徐湛之。

    当然,这也就是刘义隆重视亲情,如果遇了李隆基,别说外甥,哪怕是亲儿子,他都能一天之内宰掉三个。

    刘兴弟笑道:“二郎、三郎,无需多礼。”

    年仅八岁的徐湛之带着弟弟乖巧地向两位舅舅行礼,而后便被刘裕揽入怀中。

    刘义真不让他亲近儿子,难道他还不能疼爱外孙吗。

    两个外孙从小失去了父亲,惹人怜惜,又是隔辈亲,刘裕对他俩视如己出。

    刘兴弟见到这一幕,倒是由衷地喜悦,但她今日回娘家,确实是有正经事。

    “父亲,二郎如今成了世子,大郎也已经闭门多日,想必他也反省了,还请父亲撤了圈禁的命令。”

    原来,刘裕只是限制了刘义符的自由,但并没有禁足刘义符的生母张夫人,今日一早,张夫人就往徐府向刘兴弟请托,求她代为说情。

    刘兴弟人如其名,非常重视姐弟感情。

    原时空中,刘义隆与刘义康生隙,刘义康被逐出了建康,刘兴弟担心刘义康被害了性命,逼着刘义隆以刘裕的初宁陵发誓,因初宁陵在蒋山(南京紫金山),又称蒋山之誓。

    当然,刘义隆违背蒋山之誓,这真的不能怪他。

    刘兴弟死后的第二年,即元嘉二十二年(445年)刘义康无辜卷入范晔谋反案,刘义隆没有借此机会杀人,只是革除了刘义康的祖籍,将其流放。

    元嘉二十四年(447年),又有人打着刘义康的旗号谋反,刘义隆依然没有违背誓言,留了刘义康的性命。

    直到元嘉二十八年(451年),因为北魏南侵,致使民心骚动不安,刘义隆担心再有居心叵测之辈冒用刘义康的名义趁机闹事,只得将他赐死。

    刘义真并不意外刘兴弟会替刘义符求情,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落了难,想必大姐也会有相同的举动。

    刘兴弟之所以在废帝风波中救不了刘义符、刘义真,则是因为那群辅政大臣不会和她一个妇人讲亲情。

    但刘义隆不懂这些,当他听说大姐是为大哥来向父亲求情时,忧心忡忡地看向了二哥,唯恐二哥因此对大姐心生芥蒂。

    刘义真回以微笑,心里并不恼。

    刘裕听了刘兴弟的来意,一张脸当场就拉了下来:“此乃家事,无需你这徐家妇人登门问罪。”

    别人怕刘裕,刘兴弟可不怕,真要敢打她骂她对她不好,她就敢去臧爱亲的坟前哭诉,看你刘寄奴百年之后怎么面对糟糠之妻。

    “女儿是大郎的阿姊,看着他长大,为什么不能过问。”说罢,刘兴弟看向刘义真:“二郎,你说,你们的家事,我能不能管。”

    刘义真当然要向着亲爹,他坦诚道:“阿姊爱弟心切,但父亲此举,也是为了阿兄着想,小弟已向父亲立下重誓,必保阿兄无虞,父亲圈禁阿兄,也是担心他心怀不忿,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

    刘兴弟并不知道此事,她将信将疑道:“当真?”

    刘义真苦笑:“父亲面前,小弟如何敢蒙骗阿姊。”

    刘义隆同样不知情,但并不妨碍他为二哥说话:“阿兄言出必行,阿姊怎能怀疑骨肉至亲。”

    刘兴弟面露愧色,向刘裕请罪:“父亲圈禁大郎,女儿如何不明白父亲的苦心,既知父亲不会应允,却又执意前来,只是想要让二郎在父亲面前立下誓言,留下大郎的性命罢了,如今看来,倒是女儿多心了。”

    刘裕闻言,不再摆着一张臭脸,说句实话,姐姐爱护弟弟,做父亲的高兴还来不及,哪能真的为此生气,之所以故作不悦,只是为了拒绝刘兴弟的请求罢了。

    一时间,父女、姐弟和好如初,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身处乱世,就不能少了亲族的辅助,只要刘义真在亲族内部有着让人信服的威望,亲人总比外人更可信。

    雍州,京兆郡。

    距离刘义真离开长安,已经两个月了,王修出任雍州刺史后,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

    泾水之战的将士抚恤早就发了下去,此前才被杀了一批养济院的官吏,接手的新人暂时被震慑住,不敢上下其手,从中捞钱。

    但王修还是前前后后派出了三批亲信,明察暗访,甚至仍然觉得不够,他还微服私访,当面询问阵亡将士家属,确认抚恤如实发放,这才放心。

    与此同时,又有一批遗孤进入了学堂,足有数千人之多,这也意味着原先的师资力量不足以教导这么多的学生,好在士族们对于刘义真的事业还算支持,在王修开口讨要下,他们派了不少子弟前来授课。

    王修今日有暇,特地来学堂巡视。

    学堂已经搬迁了地方,设在了曾经的桂阳公府,这是刘义真离开前下达的命令。

    入学的遗孤们吃住都在这里。

    关于教学内容,刘义真也有指示,每天早晚,必有一番相同的问答。

    王修是在清晨时来的学堂,行至一间课室外,正好赶上这一环节。

    课室内,一名先生大声地喝问学生:“是谁为你们提供住所,遮风挡雨?”

    学生们每天都要被问上两遍,对答案早已烂熟于心:“是桂阳公!”

    先生又问:“是谁不惜耗费钱粮,供你们吃喝,抚育你们成人?”

    学生们异口同声:“是桂阳公!”

    先生再问:“又是谁给了你们读书习武的机会?”

    “是桂阳公!”

    先生最后问:“恩情如此,应当如何报效?”

    “唯效死而已!”

    先生点点头:“都坐下吧,开始讲课。”

    不多时,课室内书声琅琅。

    事实上,他们的课业包含了儒家六艺中的五艺。

    儒家有君子六艺之说,即:礼、乐、射、御、书、数。

    礼为六艺之首,涵盖忠、孝、仁、智、信等道德准则,最受刘义真的重视。

    书,顾名思义,便是读书认字。

    数,涵盖了数学计算与阴阳五行,但学堂只教数学计算,不教阴阳五行。

    这三门是他们的基础课程。

    除此之外,学堂也会教授他们骑马、射箭。

    原本儒家六艺中的御字,应是驾驭车马之意,但刘义真培养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给人当车夫,因此只教骑马。

    唯独一个乐字,即通过音乐教化人心,不受刘义真的重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些遗孤的课业已经很重了,就没必要再让他们学习各种乐器。

    王修在学堂巡视了整个上午,这才满意离开。

    其实王修对刘义真大力培养将士遗孤,是有些顾虑的。

    如今选官仍然是以九品中正制为主,看重门第高低,而非以才能授官。

    等这些孩子长大成人,学成材了,又该如何安排他们。

    如果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又会不会招致他们的怨言,成为隐患。

    这些问题暂时想不明白,王修也不再多想,他相信刘义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事实上,白养了这么多小孩,对于雍州的财政其实也有压力,好在渭北士族捐了一批钱粮,而且刘裕调拨的钱粮也已经入库,倒也能够维持。

    王修如今就等着在雍州均田了,他是刘义真的心腹,刘义真没有提将来会如何安排这些遗孤,但是在雍州均田的心思却并没有瞒着王修。

    他作为雍州刺史,自然乐于见到能够增加税户。

    尽管王修出自京兆王氏,但早年南渡,家在南方,与关中的京兆王氏并无太大的利益纠葛。

    刚走出学堂,就有一名幕僚匆匆来报:“府主,安西谘议参军从安定回来了。”

    刘义真原本的安西谘议参军是段宏,如今段宏受任京兆太守,雍州中兵参军,自然也就离开了刘义真的安西将军府。

    新的安西谘议参军正是原来的雍州别驾杜骥。

    与杜骥一并回来的,还有窦明、班峻等人。

    这些人依然留在雍州刺史府,但因为别驾杜骥离开,主簿马晟调任北地太守,同时也有不少人被调动,这批为刘义真立下功劳的渭北士人如今都受到了提拔,将与渭南士人一起,成为王修治理关中的助力。

    王修听说杜骥回来了,赶忙回去刺史府,遣人邀见。

    他与杜骥相差了快二十岁,属于两代人,因此哪怕知道刘义真信重杜骥,王修也并未因此嫉贤妒能,他很清楚自己的对手是徐羡之、傅亮那群人。

    相反,杜骥还会是王修未来与徐羡之等人抗衡的助力。

    待杜骥现身,王修明知故问道:“杜参军,安定均田一事如何了?”

    杜骥笑道:“幸不辱命。”

    王修微微颔首,又问:“不知参军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拜别了父母,便与妻儿南下。”

    “如此,我当出城相送。”

    “何劳刺史大驾。”

    “参军切莫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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