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涵回来书院之后的第一晚便和景钲在彼此的沉默之中度过。
翌日,景钲就被一早找过来的张倩柔叫了出去,原因貌似是要替他揉药酒?
出乎意料地,景钲居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缓和着脸色,跟了她出去。
“哇!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杨贺看着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逐渐走远,抬手仰望头顶上的太阳,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切,这有什么奇怪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景钲同样是男子,喜欢美人有什么过错?”
许询反驳了一句,他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的景涵,神色有点古怪,“只是,难为了咱们的景涵小兄弟而已。”
“呃,怎么这话题又扯到我身上的?”
景涵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疑惑相询。
“啧,你和你哥哥同出同进如此之久,现在突然给一个外来女人占领了你的位置,就算你适应能力强,一时半刻都不能立刻接受吧?”
“嘶……说得有道理喔!”
还未等景涵回答,杨贺便一拍许询的肩膀,“许大少,想不到你这个粗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去你的杨贺!我什么时候变成粗人了?许家世世代代都是书香门第,又何来有粗人之说?”
许询睨了他一眼,鄙夷说道:“倒是你,满身铜臭,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带有银票的腥味。”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么?”
杨贺不以为然,“没有我们这些商人你们又岂能有衣服买东西吃?所以还是收起你那副对本公子的妒忌之心吧。”
“啊!对了,景涵,”杨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你不是叫我看准时机炒卖茶叶么?最近外面对头的人告诉我,咱们的买卖赚钱了!”
“如此,便恭喜你了!”
景涵随意应了一句,语气敷衍,她仍在想着刚刚许询所说的那番话。
说是不介意张倩柔常常来找景钲是假的,毕竟自己和他同出同进这么多年,可是自己介意也没有办法的吧?想当初是她替他们二人搭红线,而且若然借助张倩柔的家世能使景钲以后有更好的出路的话,她不介意让出自己在景钲身旁的位置。
而且,也是时候让出的了,因为她有预感,她和他将会越走越远,就像数理课上常说的那两条直线那般,永不交汇。
9.15
只是,景钲接近张倩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他昨晚刚刚对自己说过他并不喜欢她,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他对一个人没有兴趣,就绝不会轻易靠近他,然,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似乎变了不少喔。
起码他刚刚并不是冷着面色出去的。
“喂,景涵,发什么呆呢?”
杨贺和许询叫了她好几次,仍旧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
“呃?何事?要去吃早膳了吗?”
“……”
杨贺和许询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对望了一眼:此人心不在焉的情况很严重。
“小涵,若然你真的不想张倩柔介入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话,就应该要和你哥哥说个清楚明白,你看你啊,还没有上课就开始走神,我真宁愿看见你经常傻笑的样子。”
“……”
杨大少,你现在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损我?
景涵郁卒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换了一个话题,“杨贺,你刚刚对我说什么了?”
“哦!你不说我差点又忘记了,我们炒卖茶叶不是赚了钱了吗?这其中有三成分成是你的。”
“我有三成?”
景涵疑惑,“我根本就没有凑钱去炒卖茶叶,又何来分成一说?”
“总之你别理那么多,我说有就有吧。”
杨贺扭了头,不欲碰触她的目光。
“许询,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景涵见杨贺逃避这个问题,遂转头望向许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杨大少嫌钱太多了,一定要分一点给你吧。”
“……”
景涵默了一瞬,才继续说道:“无功不受禄,即使我家落魄,也不能受别人随意施舍。”
“……你还真是倔强!”
杨贺被她逼得不行,唯有解释道:“我并不是在施舍你,也没有嫌弃你穷,是你出谋献策叫我们炒卖茶叶赚钱的,尽管你一个铜板都没有出,可是你提出的计策关键至极,赚了的钱你还是有份的。”
“如此?”
景涵愕然,“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